第八章 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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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李明忠就在一陣鞭炮聲中醒來,童心的點滴打完後,勞累了一天的他靠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因爲藥的作用童心還在香甜的睡着。

外面鞭炮聲又起,在今天聖誕節這樣的好日子,又有多少新人相約攜手到老。

李明忠走出醫院去買早點。雪已經停了,馬路上的鏟雪車像是怕耽誤新人的婚車般正在趕着作業,一輛輛的婚車緩緩行着,車上的鮮花擺着心形,天然的豔麗映襯着兩邊的白雪,素雅中帶着華美,這種幸福渲染到每一位行人,讓人心裡默默爲這些新人祝福。

李明忠買了早點匆匆趕回醫院,這時童心已經醒來,正斜着身子靠在牀頭,她眼睛看着窗外,靜靜的一動不動,像個靜默的小女孩。李明忠看着有點不是滋味,同情奔涌而至。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李明忠輕輕推門進去,輕輕說着。

“哦,你回來了。”童心看着這個不修邊幅的男人,他其實長的蠻帥的,而且身子裡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如果稍微拾掇一下,一定是許多女孩爭相倒追的對象。

“那個,我能跟你說件事嗎?”李明忠看着童心,躲開她的直視,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知道你還要上班,你不用在醫院陪護,我一個人可以的。”童心說道,這也是常理,他沒有在事發現場逃之夭夭已經是個品德高尚的人了,自己也不能抓住人家的善良而且訛詐人家的。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我是想讓你幫個忙。”能聽到童心這麼說,李明忠很開心,他感覺自己的要求也許有點希望。

“說吧,能幫到的我一定盡力。”童心爽快的答應着,她有點驚訝,可是卻又迷惑以自己目前的狀態能幫到他什麼。

“那個,那個,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李明忠的這句突然讓童心嚇了一跳,同時他自己也給嚇了一跳,儘管他昨天就有了這個想法,但說出來遠比想到有震撼力。

“不是讓你做我女朋友。”李明忠幾欲解釋着。

他的一句話把本來驚嚇中的童心又搞糊塗了,這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反正事情不可能再比自己當前壞了,童心沉默着沒有說一句話,她看着李明忠想聽他如何解釋這個幫忙。

李明忠向童心大概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包括以前和現在,比較詳細的便是那個嘮叨的老媽。

原來是假裝啊,童心總算是明白了。

從他的話裡,童心又知道十年前他和自己在一個辦公樓上班,因爲不是一個單位,不過自己對他沒什麼印象,那麼 大的樓那麼多的人,而且都已經過了十年了,就算是見過沒有留有任何印象怕也是正常的吧。不過童心沒有說自己的情況,自己這個遭遇說出去誰又能把你當成一個正常人相信呢?

童心只是聽他說着,李明忠當她還沉浸在悲傷中不能自拔,也沒敢問她的情況。

“就是這樣,所以想請你幫忙一段時間,等我找到機會就會把我爸媽騙到美國去,那時候你想走就可以隨時走。”李明忠看着童心,不知道她會不會同意,而童心也在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答應,要說自己無依無靠,這對自己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但是她害怕萬一事情敗露,會讓事情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臭小子,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們,你還當我們是你父母嗎?”一個六十多歲的婦人推門而入,一幅火冒三丈的樣子,後面跟着一個年齡相當的一臉無奈的老頭。

雖說都是即將進入老年,但是卻都精神抖擻,收拾的乾淨利落,一看就是高級知識分子。

“爸媽,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你們怎麼找來的?”李明忠睜大了眼睛,看着這從天而降的兩位。

“哼,如果不是早晨給你洗衣服在你口袋裡發現醫院繳費單,我們還不知道有這麼大的事情呢,你竟然還瞞着我們倆。”李明忠老媽氣哼哼地說着。

李明忠這時想起自己昨天換掉的衣服,繳費單是他隨手裝進去的,這對當了一輩子醫生的老爸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丫頭,你還好吧?讓你受委屈了啊。以後有什麼跟阿姨說,我來替你出這口氣。”老媽一幅女俠風範。

“阿姨。”童心挺直了身子,一會看看李明忠,一會看着他老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要看他,你放心有阿姨在,阿姨給你做主。你看阿姨一早給你燉的湯,你趕快趁熱喝了吧,看你瘦的。這樣哪裡行啊,自己身子吃不消,對孩子發育也不好。”李明忠老媽拿過手裡的湯,就要讓童心喝下去。童心一陣手忙腳亂,她突然體會到了李明忠的心情。

“媽,你怎麼知道她懷孕了啊?”李明忠又把眼睛瞪得像個銅鈴,而且他隱隱感覺到老媽似乎已經認爲這個孩子是他的,這,是好?還是壞?

“你也不想想你老爸是幹嘛的,你那上面開的藥明明白白的寫着呢。”

李明忠看着老爸,這個幹了一輩子醫生的老頭看來還真是個名符其實的專家。

“好了,別那麼看着我了,趕緊讓丫頭把湯喝了吧,一會涼了就不好了。”老爸話不多,但每一句都是實實在在,沒有一點廢話。

童心只好埋頭喝着湯,她邊喝湯邊想着自己是不是被這個場景給攜帶着,已經默默接受了李明忠的提議。這幸福的場面她渴求,她無法拒絕,她控制不住想往裡走。首次以一個孕婦的身份喝湯的她,多麼希望這湯能出自老公張可的手,想到這她眼淚又開始迷糊起來,她哽咽的嗓子已經無法下嚥。

童心喝湯的功夫,一個護士走進來。

“童心,你今天可以出院了,你現在情況已經確診完全正常了。等輸液完畢就可以出院了,家屬現在就可以去辦理出院手續了。”

“哎,好好。謝謝護士小姐啊。”李明忠老媽連忙答應着,完全一副慈祥婆婆的神態。

“那,胎兒發育的好嗎?”老媽最終還是放心不下孩子,那個她認爲是她孫子的胎兒。

“這個你們要到醫院婦產科做定期檢查才能知道。”

“對對對,要做定期檢查。”老媽已經開始盤算着下一步了,這使得童心和李明忠都極爲無奈,但是又不好表現,只能乖乖聽着。

但是看到老媽開心的模樣,李明忠心裡想也許這樣做是對的。

他推開門去辦理出院手續了,他們決定把童心接回家當已過門兒媳對待,包括那個她肚子裡的孩子。

“雖然她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不過她的精神好像有點問題,你們不能再刺激她了,回去以後一定要讓她保持愉悅的精神狀態。這也可能是懷孕初期心裡作用導致的一個精神轉變,但是一定要好好護理,如果護理不好的話也可能會越來越嚴重。”辦理手續時,醫生對李明忠這樣囑咐着。

“哎,好的,一定照您說的辦,我們會好好照顧好她的。謝謝醫生,謝謝。”李明忠感到渾身上下莫名的輕鬆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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