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峰命令:警衛連和助戰的黎城縣民兵大隊留下看管俘虜和打掃戰場,其餘各部按既定計劃行事。
蔣民雲率部迅速消失在東端的公路上。
這次繳獲的歪把子機槍和三八大蓋,陳建峰全部送給了縣大隊,黎城的縣大隊剛剛成立,人數過百,槍卻只有二三支,其餘都是紅纓槍、大刀,說是助戰,這次一槍未放,陳建峰只讓縣大隊旁觀,感受戰場氛圍,不許縣大隊參戰,徒增傷亡。縣大隊的民兵一看陳旅三個小時不到就乾脆利落地將東陽關夷爲平地,一個個打心眼裡服氣,心說主力就是主力,這仗打得就是有水平。此時縣大隊的民兵們鳥槍換炮,不僅人手一支三八大蓋,而且一下子還有了上十挺歪把子機槍,自是一個個笑得合不攏嘴。
東陽關已經在打掃戰場了,離開黎城的日軍騎兵聯隊還只走到香爐山一線,日軍的聯隊長一看香爐山地勢險要,害怕中了伏擊,命令搜索小隊朝兩旁搜索前進。
這次陳建峰還真在香爐山一線部署了阻擊日軍騎兵聯隊馳援的兵力,由左錫林負責指揮。
香爐山上,左錫林一看日軍的搜索小隊小心翼翼地進入伏擊圈,毫不猶豫,一聲令下,二三十枚木柄*呼呼而出,二挺蘇制盤式輕機槍發出怒吼,一個班的日軍還沒來得及明白是怎麼回事,一時人仰馬翻,十去八九,餘下的二名日軍一看不妙,中了埋伏,調轉馬頭,往來路逃竄。
左錫林並不戀戰,帶着一個連打阻擊的戰士,迅速從背面下了香爐山,沿邯長公路往天主坳天險跑去。
等到黎城的日軍將山炮對着香爐山一通亂炸,香爐山哪裡還有八路軍的身影,左錫林已經帶領戰士們跑過一字嶺。
涉縣的日軍則相對幸運,一路並沒有遇上八路軍的阻擊,與黎城的日軍一樣,涉縣的日軍一看響堂鋪地區山勢險要,心有餘悸,涉縣的日軍只有四百餘人,沒有山炮,擲彈筒組對着響堂鋪兩邊陡峭的山峰一同亂射,日軍少佐從望遠鏡裡見兩旁的山中毫無動靜,這才命令部隊小心翼翼地通過響堂鋪的溝谷。
此時的東陽關,陳建峰正在用日語親自審問山田。
“你是山田?”
山田見陳建峰會日語,一時有些詫異,但他冷哼一聲,並沒有說話。陳建峰繼續問:“有沒有參加南京大屠殺?”
山田傲慢地點了點頭,斜着眼睛向陳建峰挑釁:“支那豬,都該死。”
陳建峰並不動怒,繼續覈實:“張家村的131人,是不是你山田中隊屠殺的?”
山田並不否認,點頭稱是,態度傲慢,說張家村的人幫助八路軍與皇軍作對,通通該死。胡長髮一看山田死到臨頭還如此驕橫,氣打不過一處,擡起手裡的駁殼槍‘啪啪’就是兩槍,打在山田的膝蓋上,山田一聲慘叫,跪在了地上。
胡長髮此舉嚴重違紀,陳建峰並不制止,他偏頭問縣大隊的隊長:“小鬼子都是如何屠殺咱們的鄉親的?”
隊長氣憤填膺,說:“鄉親們要不就是被小鬼子砍頭,要不就是被小鬼子吊死。”
陳建峰一聲冷哼:“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手一伸:“拿刀來。”
胡長髮趕忙將一把大刀遞上。陳建峰接過大刀,刀刃在山田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一拉,山田‘哎呦’一聲,用手一摸,一手的鮮血。山田剛纔傲慢無比,此時一看陳建峰殺氣騰騰,頓時有了懼色。
山田說:“八路軍優待俘虜。”
陳建峰說:“你不是俘虜,你沒有人性,嗜血成性,濫殺無辜,是畜生,殺無赦!”
陳建峰兌現自己的話,親自將山田的人頭砍下來,陳建峰大刀一掄,山田鮮血噴涌,人頭落地,滾出一尺遠,臉上的懼色清晰可見。
對於參與屠殺張家村鄉親的其他日軍,陳建峰這次不準備饒恕,殺無赦。陳建峰命令胡長髮給十幾名日軍戰俘每人一把刀,陳建峰用日語說:“你們不是信奉武士道精神麼,這次就成全了你們,讓你們自殺贖罪。”
十幾名日軍殺人不眨眼,一看山田被陳建峰一刀砍頭,頓時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身子開始發抖,陳建峰掃了一眼,嗤之以鼻:“什麼狗屁武士道,死到臨頭,不也一樣貪生怕死。”
陳建峰告訴胡長髮,說要是有日軍自己不敢動手的,用不着囉嗦,胡長髮幫他們一把,一刀把他們砍了,多行不義必自斃,一個個死有餘辜,沒有什麼好憐憫的。
五十名被繳械的僞軍目睹這一切,一個個渾身發抖,腿腳發軟,許多人嚇得屎尿都流在了褲襠裡。
陳建峰一聲冷哼:“好好的中國人不做,偏偏要做漢奸,助紂爲虐,爲虎作倀,在我看來,漢奸比小日本更可恥,中國如此遼闊,沒有你們這些漢奸給他們帶路,給他們提供情報,小日本做不到兵貴神速。你們這些漢奸不但自己的良心被狗吃了,還把自己的祖宗出賣了。”
旁邊,被俘的日軍一看橫豎是死,有幾名日軍一咬牙,拾起面前的大刀,雙手握柄,刀尖對着自己的腹部,一挺,鮮血直流,抽搐了幾下,一命嗚呼,也有日軍拾起大刀,想做困獸之鬥,揮舞着大刀朝身邊的戰士們砍去,警衛連的戰士豈是吃素的,豈會讓小鬼子如願,擡手就是一駁殼槍,直接崩頭,腦漿四濺。
還有三名日軍怕死,拿着刀的手戰戰兢兢,不知是該對準自己,還是該對準八路軍。胡長髮罵:“他奶奶的,不就是死嗎,多大的事,用得着這麼費力嗎,我們中國人有二句老話:腦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看來你們好漢是做不成了。”
胡長髮一使眼色,戰士們會意,三把大刀掄起,手起刀落,三顆人頭滾到地上。
僞軍以前見過日軍屠殺老百姓,比這還血腥,當時站在一旁,抽着煙,幸災樂禍地品頭論足,不以爲然。現在一看陳旅以牙還牙,有如索命閻王,心裡直哆嗦,生怕自己也步日軍的後路,僞軍大隊長帶頭,跪在地上,頭磕得像雞啄米似的,求陳建峰高擡貴手,饒自己一條性命。僞軍們的額頭被石頭硌着,血跡頓現,此時一個個渾然不覺,只求保命。
陳建峰讓縣大隊來助戰,除了讓他們學習臨陣經驗,另一個目的就是爲了甄別和瓦解僞軍,對罪大惡極的僞軍處以極刑,對可以從寬的僞軍進行教育,爲己所用。剛纔陳建峰拿山田開刀,也有殺猴駭雞之意,有了今天這麼血淋淋的場面,看晉東南的僞軍誰還敢跟八路軍作對。
縣大隊的民兵已經在一個個甄別,民兵一個一個地問僞軍:姓名!
“趙二狗。”趙二狗哆哆嗦嗦地回答。
隊長打開名冊:“趙二狗,陰寺溝槍殺我無辜百姓三人,判處死刑。”
民兵戰士將趙二狗往旁邊一拉,“咔嚓”就是一刀。
這邊執行死刑,那邊同時也在點名。
“你!什麼名字?”
“張、張小個。”張小個帶着哭腔,“八路軍爺爺,我就是混口飯吃,沒有殺人。”
有沒有殺人,張小個自己說了不算,以縣大隊的調查爲準。隊長宣佈:“張小個,燒房屋二棟,搶羊四隻,可饒其狗命。”
旁邊的民兵一腳將張小個踹到一邊,張小個還一個勁地道謝,謝謝八路軍爺爺的不殺之恩。
東陽關的僞軍都是黎城一帶的人,縣大隊很快就甄別完畢,五十餘僞軍俘虜中,經甄別,有十餘人在陳建峰發佈警告後,依舊不思悔改,繼續殺害我根據地無辜羣衆,手上沾有羣衆的鮮血,這次一個不留,沒有什麼繳槍不殺的紀律,殺無赦,其餘四十名僞軍,放火搶掠是有,但殺人卻無,罪不至死,這次網開一面。
陳建峰目光炯炯,對着捆綁在一旁的僞軍說:“你們給老子聽好了,這次暫且饒你們一命,你們告訴其他據點的僞軍,我陳建峰最後一次警告,以前的事情我八路軍可以既往不咎,但從今往後,誰要敢再染我根據地羣衆之鮮血,那就是老賬新賬一起算,殺無赦。你們同時轉告其他僞軍,不要心存僥倖,小日本得勢一時,但不可能得勢一世,兔子尾巴長不了。”
死裡逃生的僞軍早就嚇破了膽,跪在地上,話已經說不出了,臉色慘白,只是一個勁地點頭。
胡長髮站到跪在地上的僞軍面前,命令:“給我把頭擡起來。”
僞軍很是聽話,都擡起頭,望着胡長髮。胡長髮用槍一點:“知道在晉東南誰是大爺嗎?”
僞軍們一時不解其意,你看我,我看你,胡長髮朝天‘啪’地就是一槍:“連這都不知道,看來你們是不想活了,剛剛叫八路軍爺爺那麼起勁,現在給你們留了一條狗命,就不知道誰是你大爺了。”
僞軍一聽,明白了,連連說:“晉東南的大爺是八路軍爺爺。”
胡長髮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知道以後見了八路軍爺爺怎麼辦了嗎?”
“知道!知道!”這次僞軍都不需要胡長髮點醒,“今後我們一見到八路軍爺爺就主動讓道,能提供方便就提供方便,絕不敢與八路軍爺爺作對。”
“這就對了。”胡長髮點頭,同時用槍點了點地上的僞軍,說,“只要你們有膽與你八路軍爺爺作對,你們儘可以放馬過來,看我們八路軍能不能兌現說過的話,收不收拾了你們。”
僞軍們哭喪着臉:“不敢,不敢。”
陳建峰見目的達到,一揮手:“撤!”
警衛連和縣大隊迅速地往東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