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轉移到大半夜的時候,青陀二次郎突然站起來了,在竹林之中手舞足蹈着,時而掐指彈射出金色元力到天頂之上,時而捂胸咳嗽,時而又調動着整個青竹林在夜幕之下盤旋挪移,施展着各種道法。
林內林外,也不停地傳來轟轟隆隆的炸響聲,估計是有什麼力量與青陀二次郎所出去的力量產生了某些碰撞與爆炸。
衆人於是從修煉的姿態中清醒過來,朝着天頂四周觀望,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只見不知何時,原本已經變得清明的天際,又開始出現了遮天蔽地的狂沙塵暴,像密密麻麻的蝗蟲潮一般,將天頂上的月亮與昨辰,都遮得快看不見影子了,而沙塵暴所的對象,正是衆人賴以棲息的青竹林。
在狂沙塵暴的之中,還夾雜着像昨夜出現在大家頭頂上方一樣的巨石潮。
那些丈餘的石塊砸向竹林上方天際的時候,還能被青陀二次郎所衍化出來的青竹林中所出的強大力量給彈射出去,在竹林外圍砸落,而那些幾十丈上百丈的巨石,就沒有那麼容易被撞飛出竹林之外了。
往往這個時候,青陀二次郎便會拼盡力氣,擲出手中的法器青竹竿,朝着那些巨石發出的攻擊。
青竹竿上金色的道力盤旋不息,變得比金剛鑽還硬,不過要想把那些巨大的石塊撞碎也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往往要經過好一陣的頂撞,才能把那些巨石給頂碎,然後藉由整個青筆林的力量,再將那些碎掉的石塊又彈撞出去。
從這裡似乎可以看出來,白天大家所看見的,那隻把巨石給頂破成四塊的竹筍,估計還真不是青陀二次郎的什麼蛤根玩意,而只是他手中的這法器而已,青陀二次郎是任藉着這法器先撞破石塊,才從被壓制的狀態中化作竹筍鑽出來的。
凌峰等人見青陀二次郎抵擋得這麼吃力,便問着要不要各自施展妖力或仙女助一助他,青陀二次郎卻是咬牙說着讓大家保存實力,到明日天亮之後,去竹林之外看一看情況。
一陣最爲密集的抵擋之後,可憐的青陀二次郎傷勢更嚴重了,但好在似乎那看不見的天沙怪也不是源源不斷能夠那麼折騰下去了,在青陀二次郎的咬牙堅持下,風沙總算是停了。
青陀二次郎如釋重負,頓時臉頰朝下,整個身體像虛脫了一般地撲倒在地上。
凌峰走過去給他察探傷口,卻陡然發現他的背上有三個東西在閃閃發光,這個時候青陀二次郎的衣服因爲元力的鼓盪早已經成了破條狀,所以凌峰能夠較方便地看到那三個發光之物的形態。
那三個東西長在青陀二次郎的表皮層,像以前長在凌峰左臂上的天蛇鱗一般,似乎能夠和青陀二次郎的整個身體相匯通,如果不是此刻顯現出了光芒,這種鑲嵌在表皮內部的東西,外人是沒法看到的。
他止不住將手指頭擱在了青陀二次郎的背部,朝着青陀二次郎問:“你這三個發光的東西是什麼?”
青陀二次郎起先有些猶豫,想要用手來推擋凌峰不讓凌峰看到,但後來他似乎想通了,朝着凌峰坦然道:“對,我的背上確實有三個發光的東西,那其實是三張靈符,你能看到那三張靈符嗎?”
凌峰點了點頭,朝着青陀二次郎狐疑地問:“你是說,這三個發光的東西是三張靈符?可你的背上怎麼會有靈符呢?是誰給你貼上去的?這東西是在害你呢還是在幫你?要不要我幫你摘下來?”
凌峰說着,下意識便想去觸碰那些東西,而當他的手靠近那其中一個靈符的時候,他丹田中的天緣帝葉突然就被觸發了,隨即一種源自於壇城天緣鏈的力量,很自然地就從他的手心中出去,覆蓋在了那張靈符之上,並隨即滲入了靈符內部。
青陀二次郎起先覺得凌峰這麼低的階別,不可能動得了那三張靈符,結果卻因爲凌峰的舉動,驟然感覺到身體內整個靈元體系都要發生了慘死的變動,於是嚇得連忙出聲喊:“住手,別動它,你別動它,還沒到動他的時候,你一動它,也許我就要從你身前徹底消失了!”
凌峰聽得青陀二次郎如此說,嚇得連忙將手撤掉,出聲問道:“什麼意思,爲什麼不能動它,它究竟是什麼玩意兒,難道我動一動他,便會威脅到你的生命嗎?”
因爲對青陀二次郎身體上的那三個東西感覺到好奇,別的幾個人也全都圍了過來,想要聽青陀二次郎講他背上這三張靈符的故事。
大家湊近着,朝青陀二次郎紛紛叫嚷:
“對啊,青陀二次郎你倒是說說,爲什麼我們別人的身上都沒有這種靈符,偏偏你一個人的身上有,你難道不是人嗎?”
“沒錯,一般的人身上可不會有靈符的,更不會有嵌入表皮的靈符,只有街市上買的載人紙鶴,在飛行之前爲了補充能量,才需要主人在它的屁臀上貼靈符!”
“我看這跑江湖算命的又在唬人了,什麼靈符啊,我就不相信一個人好好的,表皮上面還會貼三張靈符來,不過我很好奇,算命的,你快給咱們說來聽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其中稱呼青陀二次郎“算命的”的,便是調皮的死贔屓了,他嫌給凌峰起外號“三釐米”不過癮,又爲喜歡掐掐算算的青陀二次郎起了個“算命的”的稱號,不過這稱號對應青陀二次郎倒也挺形象的,很能概括青陀二次郎愛掐算的顯著特徵。
青陀二次郎遂撐着身子坐了起來,朝着大家道:“好吧,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也許我與你們的緣分,過不了幾天就要終結了,我不想好不容易來東坤世界一趟,到時候你們卻對我一無所知,所以有關這靈符的來歷,我就稍微給你們講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