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了閉眼,將手裡的菸頭掐滅,轉身進了房間,將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
從傅夜擎搬到隔壁那天,我有想重新找房子,可傅夜擎能找到我一處地方,再搬,他也可能跟着搬過去,索性也就不折騰了。
這個時候,我特別想思慕能在身邊,有他在,我會很安心,可我也知道,我給不了他要的,有時候還是得保持一定的距離。
法國那邊的生意不可能不看着,他也走不開。
我都說了這是我的事,也就不讓他插手了。
翌日一早接到鄭國榮的電話,外婆的病情忽然加重,送進了搶救室,我立馬飛奔去了醫院,鄭國榮一家子都在,我剛到就接收到鄭美慧如刀子般凌厲的眼神,我懶得跟她計較,急急地問鄭國榮:“舅舅,外婆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進去了一個小時,現在什麼情況也不太清楚。”鄭國榮臉上也是焦急。
人老了,什麼病就都來了,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外婆才被醫生從手術室裡推出來,鄭國榮上前問道:“醫生,我媽現在什麼情況?”
醫生說:“病人年齡大了,各個器官已經開始衰竭,現在也只能用藥物維持着,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
做好心理準備。
我顫着聲音問:“醫生,大概還有多少時間?”
“多則兩個月,少則……”醫生頓了頓說:“就在這幾天了。”
雖然心裡早有了準備,外婆都已經八十歲了,多少老人能活到這個年紀?可突然被宣判只有幾天時間,還是不太容易接受。
外婆還在昏睡中,被推進病房後,所有人臉上都是一片沉重。
外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或者什麼時候就醒不過來了,鄭國榮也想留下來陪着,可公司裡的人也不可能離開人,待了一會兒,又只能趕着回公司開會議,我沒什麼事,就留下照顧着外婆,鄭國榮讓我有事及時打電話。
鄭國榮走了,林珍是不會在醫院裡待着的,自然也就走了,將鄭美慧給留了下來,這鄭美慧跟我本就不對盤,這兩人前腳剛走,外婆還在昏睡中,便語氣尖酸刻薄的說:“初安,你將你爸媽給剋死了,現在又來克外婆,你就不該回來,或許你就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當年的車禍怎麼沒把你給帶走,上天還真是不長眼了。”
你們看看,這就是我表妹說的話。
我淡淡地掃了鄭美慧一眼,礙於外婆還在昏睡,只能壓低聲音怒道:“給我出去。”
“生氣了?怎麼,我戳中你的痛處了?”鄭美慧涼涼一笑:“你本就是個掃把星,因爲你,現在藺遠也不跟我訂婚了,你說你回來幹什麼,你滾回你的法國去,你要是缺錢,我接濟你,有我在,是不會讓你將鄭家也禍害了。”
鄭美慧不知道我跟思慕的關係,在她眼裡,只知道我這些年逃去了法國,別的一無所知。
看樣子鄭美慧是不會罷休,昨晚她這胸膛裡的怒氣就擠壓着,今日逮住機會,又怎會輕易就算了。
我起身過去,不由分說拽着鄭美慧就往外拖,她掙扎叫囂着:“初安,你想幹什麼。”
我將她甩了出去,這是vip住院部,走廊裡也沒什麼人,我手指着電梯方向說:“給我滾。”
鄭美慧整理了一下衣服,尖着嗓子大聲道:“初安,你憑什麼叫我滾?這是我奶奶,我在這裡守着天經地義,倒是你,一個外孫女,要不是當年你眼瞎找了傅夜擎,把你爸媽都害死了,奶奶至於成這樣?白髮人送黑髮人,奶奶這些年的病都是被你給氣的,害的,要我是你,就沒臉面再回來,你不就是要錢嗎?開個價,我給你,奶奶的事情了了之後,你滾出蓉城。”
我氣的腦仁都在發疼,身後卻響起傅夜擎那陰沉的聲音:“鄭小姐真是好大口氣,說說,你準備給安安多少錢?”
鄭美慧跟我一樣沒想傅夜擎會出現在這裡,剛纔還囂張的鄭美慧一下子焉了,臉色難看,結結巴巴的說:“……傅……傅總,你怎麼在這?”
傅夜擎手臂上搭着外套,踩着錚亮的皮鞋過來,面無表情:“鄭小姐不是要開價嗎?我倒想聽聽鄭氏集團的千金能開出多少籌碼讓我的女人滾出蓉城。”
“你的女人?初……表姐已經跟你離婚了。”鄭美慧話到嘴邊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