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大家的牌坊意識沒有牛求年那麼濃厚,在牛大所束後,紛紛支出自己的高招,這“思”倒是“集”得“廣”,可要說到“益”,那就不見得了。
趙乾坤的主意是繼續回抗戰時期的魯北,倒蹬上幾趟扎染印花布就能支撐研究所用度一段時間;謝武赫似乎借鑑了趙乾坤的意見,並又有所發揮。他認爲老逮住一種東西販運會造成市場飽和和商品的積壓,但既然紡織工藝品銷路比較好,那就去抗戰前的長沙或成都去弄點湘繡蜀竹的回來;烏楊麗娜雖然對湘繡蜀繡比較眼熱,但她認爲那時候的絲織品工藝落後並且成本很高,販回來肯定賠本。現在既然要幹,那就直接幹票大的,去先秦把剛剛鑄造好的司母戌大方鼎販運回來,只此一票就可高枕無憂……
接下來是刁文亮和賀詩建發言,他兩人的意見直接讓人懷疑到了他們的動機。
其中刁文亮的主意是直接到秦朝把秦始皇的長生不老藥弄點回來,只要一人的劑量,賣給比爾?蓋茨就可以了;而賀詩建副教授別看年齡最大,但出的主意卻也最爲天真。“讓呂決去羅紀背幾個恐龍蛋回來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孵出幾頭小恐龍來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如果嫌孵蛋麻煩直接煮熟了切開零賣也行。人家白雲黑土他們家一隻下蛋的公雞都能賣兩三萬,我就不信一隻恐龍賣不過一隻破雞!”
刁賀兩人地意見牛求年直接過濾掉。但考慮到其他幾個人的意見也還真的都有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他扭頭轉向一直埋頭不語地呂決說道:“呂決也說說,畢竟無論去哪兒,去幹什麼,八成都是你去實施不是?”
“要我說?”呂決嘻皮笑臉地說道。“算了吧!這段時間和賀副教授在一起待久了。讓他老人家傳染上了一張臭嘴,一說話就容易得罪人。我還是不說吧……”
“……呂決!”賀詩建在一片鬨笑聲中吼道。他滿臉怒容,手裡抓的如果不是他最心愛地紫砂壺地話估計已經扔過來了。“我賀老頭不就是讓你穿着單衣去成都過了一回冬嗎?想到確實是自己的失誤造成地,因此你把我大爺罵了我都沒說什麼!你至於這麼不依不饒嗎……”
牛求年雖然對什麼“穿着單衣去成都”這類的細節還不太瞭解,但他知道呂決絕對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一張嘴就說出那樣噎人的話八成跟賀詩建出的那餿主意有關。他連忙走到賀老頭身邊笑着說道:“老賀你也別太激動,他年輕人說話嘴邊沒遮沒攔。你何必跟他們計較呢!”
牛大所長又扭頭對着呂決批評道:“你也是,說話就說話嘛,幹嘛一張嘴就往別人尾巴上踩!”
這話的後半截怎麼聽怎麼不像在批評人。
呂決不再嘻皮笑臉,而是一陣見血的說道:“刁文亮和賀副教授的主意都是私心太重。並且還有戲弄我們大家地成分摻雜在內,因此可以完全忽略不計。另外幾位的意見似乎都不太完美,特別是小母……哦不!我是說特別是烏楊麗娜的意見更是不成熟。先不說會不會干預歷史的軌跡,你把一個新嶄嶄的司母戌扛回來人家都不用做碳14定,光那亮晶晶的外表就足以表明是個假古董。咱們不至於辛辛苦苦從先秦揹回來還要仍糞坑裡漚幾個月再拿出來賣吧!”
刁文亮和賀詩建特別是烏楊麗娜一開始還想反駁,但呂決的話雖然比較刻薄,卻分析的天衣無縫,便也都沒說什麼。而牛教授更是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呂決繼續說道:“其實各位意見裡都涉及到了一些關鍵的東西,只要把大家地意見綜合起來就已經指明瞭我們前進的方向——不干預歷史軌跡的而又市場廣闊的並且光從外表就足以鑑定真僞的一種絕對賺錢的非常精美的工藝品!”
說到這裡,呂決一下子打住。要放在以往誰在賣關子的時候。一般來說只有賀副教授會瞪着大眼配合一句“那到底是什麼”之類的話。可今天呂決這個關子買的實在是太大了。
辦公室裡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傻傻的配合道:“那到底是什麼?”
如果說神童級的烏楊麗娜曾經像一隻剛學會下蛋的小母雞,那聽到大家這天衣無縫般配和的呂決這會兒就絕對是一隻才學會打鳴就鬥倒一大片同類的小公雞。只見他倒揹着雙手向衆人掃視了一圈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古——青——花——瓷。”
“靠!”
“什麼呀!”
“淨瞎忽悠!”
“沒那麼嚴重!”
“拿大家開涮吧!”
呂決沒想到衆人反應竟反差這麼大,連忙說道:“各位先別吵,聽我慢慢解釋……”
牛求年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也大聲說道:“大家聽呂決解釋!”
等人們總算靜下來了,呂決才又繼續道:“我們就單拿康熙官窯的青花瓷器來說,首先是價格很貴,一隻小小的茶碗就有可能是十萬元往上數;其次其工藝水平在康熙中期達到了中國青花瓷器的巔峰狀態,絕對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康熙官窯青花瓷現今傳世的不少,許多私人收藏家手裡都有,但現在人們還在一如既往的追捧它。也就是說市場廣闊不說,你就是一次性弄個三兩百件回來都不會造成時空的紊亂。原因就是這三兩百件扔到市場上不說九牛一毛可也差不多了;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就是康熙青花瓷無論從胎款識一直到紋飾都是絕無僅有的。這不但造就了康熙青花的獨特性,同時就是二流的專家也能光憑它這些外觀上的特點就能鑑別他的真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