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震耳欲聾的爆竹聲,呂決不由得一皺眉。要知道當初在琅琊的時候他就曾經和烏楊麗娜製作過一些改進版的爆竹,那就是在中空的竹節棍兒裡塞上一些自制的黑火藥,塞上捻兒後還可以編成串挑在杆頭上燃放。不光是燃放時那閃閃的火光,就是那大的驚人的聲音也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有見識過的。
猛然擡頭間,一幅高高的對聯首先映入了呂決的眼簾。對聯是用小篆寫的,每個字至少都有斗大。對於小篆這種東西,呂大神棍可是斗大的字都認不了一籮筐的。不過身後的趙高似乎是明白呂決的心思一般,此時竟不失時機的唸了出來:“爲國祈福,可知仙家遺種求寶鼎;傾心報主,不日琅琊達人臨神山。徐老兄,咱家怎麼覺得這兩句話說的是你啊?”
呂決心說這他孃的不是說我又是說誰?都不用問,這彩門、對聯還有那一股子火藥味的爆竹肯定是烏楊麗娜那小娘皮給弄出來的。往彩門下一看,果不其然,小母雞正雙手捂着耳朵,一邊躲避着爆竹的爆炸一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呢。
只見她笑靨如花身段婀娜,那雙美目當中除了高興似乎隱隱還含有一層別的什麼。小?說?5?2?0?首?發==
呂決雖然也作出提起衣服下襬,疾步向前走的姿態,但他的心裡卻實實在在的是無精打采。
“徐愛卿,把尋找冀州鼎的經過說來聽聽?”
嬴政這一聲“徐愛卿”一出,還站在大殿門口的趙高不由得一陣子唏噓:這稱呼都變了,剛纔還是“徐卿家”呢,這會兒都變成“徐愛卿”了。他心說咱家伺候陛下這麼多年都沒撈着那麼一聲半聲的“愛卿”,皇帝陛下對徐老兄真是不錯啊!自己給徐福當這個便宜弟弟看來是當對了,從今以後我們哥倆聯手,這朝堂上誰還敢瞧不起宦官?哦,還有方士!
“遵旨!……”呂決把尋找“冀州鼎”的經過簡要說了,但簡要的有點過分,前後不過十來句話。
“怎麼回事?”這個時候的始皇帝似乎纔有些不太高興了,“這可不是徐卿家平日說話的習慣,怎麼今天話語如此之少?”
可也是,想當初呂決可是差點在這大殿上來一個“舌戰羣儒”的,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反常。
看着今天這位實在讓人看不懂的徐神仙,從來都是喜怒無常的始皇帝竟有些猶豫了----該不該發點火敲打他一下呢?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孟融的說話聲:“要不讓微臣講與陛下聽聽?”語氣中帶着難以控制的顫抖,任誰都聽得出來,這人今天極爲激動。
始皇帝深深地看了呂決一眼,那眼神似乎很是意味深長。
“哦?”一轉臉,嬴政的臉上又有了笑意,他起身穿上那雙在大秦帝國可謂蠍子拉屎----獨(毒)一份的赤舄,竟慢慢走到大殿門口來,“孟卿家說來聽聽?”
慢慢的,孟融的聲音不再顫抖了,並且他的講解相當詳細,甚至是精彩,聽得站在大殿中央的呂決都有點神往了,只是不知這老傢伙又犯了老年癡呆還是怎的,似乎又把他自己記錯方位那個橋段給忘記了。特別是當說到“冀州鼎”被徐博士發明的巨型魚鉤給釣上來時老孟頭更是眉飛色舞,給人的感覺這找到禹鼎的根本就不是呂決,而是他孟融。
“哦?外宮門外那架最漂亮的彩門還真是徐愛卿的師妹所扎?”孟融已經講到進咸陽了,聽到說宮門外那架彩門是烏楊麗娜扎的,嬴政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前兩天朕就猜想是她乾的,哈哈,還真就讓朕給猜對了。”
“唉?徐愛卿,”說到烏楊麗娜扎的那架彩門,嬴政一下子想起了什麼,轉身又向呂決走去,“聽說愛卿那位師妹在彩門上掛了一對條幅,上面寫了兩句話,說什麼爲國祈福,可知仙家遺種求寶鼎;傾心報主,不日琅琊達人臨神山。這前半句朕倒是明白,講得是愛卿爲朕尋鼎的事;可這後一句是什麼意思啊?”
嬴政的表情還是那樣的耐人尋味。那耐人尋味之處看在趙高的眼裡是聖寵;看在孟融眼裡是加官進爵;看在呂決眼裡……哦不!看不到呂決眼裡,他此時正低着頭思考嬴政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後一句?什麼後一句?
等等!
烏楊麗娜那兩句狗屁不通的對聯後一句是什麼來着?好像是說我過不了多久就要東渡大海去給嬴政尋找那長生不老的仙藥唉!
想到烏楊麗娜寫的那副對聯上的內容,呂決那耷拉着的眉毛又支楞起來;眯縫着的小眼睛又瞪了起來;拉長了的黑臉又團了上去。
哈哈!烏楊麗娜你個小娘皮,老子愛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