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們就是等明天把呂決的七萬多塊錢再傳送回今天他也不會得到十四萬,”牛求年說道,“因爲有七萬多塊會突然在眼前消失。”
烏楊麗娜說道:“教授,我還是不太明白。那七萬元爲什麼會消失呢?或者說如果我們把呂決哥哥傳到二十二號,爲什麼會在見到他另一個自己的時候突然消失呢?”
牛求年說道:“這涉及到一個全新的物理學理論,叫《錯誤學》,又叫《錯誤衍生學》。按照這種理論,如果在時空上突然人爲的產生一個謬誤,那將使得時空自動衍生出一個平行於主時空的時空岔道,而這個人爲的謬誤體將會進入這個岔道再也難以回來。也就是說其實後去的這個呂決或後傳送過去的那七萬元錢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而是進入了一個突然打開的平行時空。”
呂決似乎有點明白,他扭頭又向周以康問道:“那周教授怎麼會說‘從今天開始你將再也看不到呂決這個人了’呢。”
周以康說道:“這也屬於《錯誤衍生學》的理論範疇。如果我們今天把你傳送到了二十二號,這個你卻進入了另一個時空;而那邊那個你卻要在今天將被傳送到二十二號去。你想明天我們還會看到你嗎?”
這話好像有點亂。
幾個頭一回接觸所謂《錯誤學》理論的年輕人都低頭沉思起來。最後還是神童級的烏楊麗娜首先領會了,她猛地一下擡起頭說道:“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如果我們在今天晚上把呂決哥哥送回二十二號地話,在他與那天的自己相遇的同時就會進入另一個時空。其實這兩個呂決本來就是一個人。我們這是人爲的讓他在時空中轉起了圈。可是我們這個時空卻是在向前發展地,所以我們到了明天的時候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這話應該是正確的。”賀詩建一般到了關鍵時候纔會開口說話,就聽他解釋道:“我們無論再怎樣在時空裡來回穿越,都是基於我們這個空間的不同時間段而已。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可能從另外的時空中任意的回收物品,因爲那將造成時空的坍塌。打開時空岔道的原因有很多種,比如上次呂決在成都就因爲把刁文亮家地房契據爲己有就導致了回收儀的消失,又因爲他讓房契再次回到歷史上原本得到它的人手裡回收儀又出現了。只不過那是‘蝴蝶效應’只要消除前因就會改變後果。而‘錯誤衍生’卻不一樣,錯誤一旦產生,所衍生出來的時空紊亂將永遠無法消除。”
這幫年輕人這下才完全明白過來。
呂決說道:“那麼說我們就不可能借助咱這河圖實驗室去救田莉了?”
“爲什麼不能?”周以康說道,“你原先不就想去解救那個叫金宏的警察嗎?他應該已經知道了隱藏在德宏警方那個害蟲地名字。救了金宏就可以揪出那個傢伙,這不也同樣等於救了田莉嘛!只不過……只不過這樣一來對你似乎是……似乎是太殘忍了……”
周以康教授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說如果救了金宏,那個德宏警方里隱藏着地害羣之馬就會被打掉,而田莉也就沒必要再帶着孩子到花冢鎮來隱居了。
呂決的眼睛裡涌出兩行眼淚,他站起來幽幽地說道:“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她們母子能好好活着。其他的就先放在一邊吧!”
謝武赫似乎想到了其他一些事情,他不無擔心的說道:“那樣……那樣我們似乎就好像影響了歷史地軌跡……”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辦公室裡所有人一起大吼道:“謝武赫……”
又過了三天,正好是二零零七年地國慶節,晚上十一點過,呂決又站在了河圖實驗室中央地那塊鉛合金板上。
因爲這次穿越是歷次穿越以來最爲危險的一次。所以研究所在這三天裡做了大量地準備工作。首先是派趙乾坤去了德宏州理西市。因爲金宏之所以犧牲,就是因爲理西市公安局借調他去臥底。最後有人給販毒團伙通風報信才造成的。要想救金宏。首先就應該知道他是通過什麼途徑打入了哪一夥毒販,否則的話呂決即便是穿越過去了也是兩眼一抹黑。根本無從下手。要想知道金宏臥底的詳細資料,最直接的方法莫過於進入理西市公安局的秘密檔案室。趙乾坤過去的任務就是找到這個檔案室的精確座標,好把呂決直接傳送進去。當然,如果趙乾坤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時間點更好,因爲當呂決過去時那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趙乾坤走了以後牛求年又以研究所新任所長的名義邀請花冢鎮派出所所長吃了頓飯。田莉曾經說過她在花冢鎮隱居就是這位所長一手經辦的,他應該知道一些關於金宏的消息。飯桌上這位所長雖然老是旁顧左右而言他,但在烏楊麗娜“深水炸彈”的轟炸下,還是多多少少探聽到一些事情。
本來以爲趙乾坤那邊將會比較麻煩,因爲讓一個普通人去尋找一個市級公安局的檔案室就已經是一件比較難的事了,而去找它的秘密檔案室將更加困難。可就在十月一號這天上午趙乾坤打來的電話裡卻說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一下引起了研究所衆人的注意。趙乾坤說十多天以前的一個晚上,也就是上個月的十七號理西市公安局竟莫名其妙的發生了一場火災,現在理西市的街頭巷尾都在議論着這件事。他還說起火的原因非常特別,竟然是從一間非常隱蔽的地下室開始的。
九月十七號理西市公安局某間地下室突然發生火災,而與這個公安局有着莫大關聯的田莉又在六天後的二十三號突然失蹤,這中間會不會有一定的因果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