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所有人都急了,玩兒了命的向下潛去,背後的黑鱗蛟則如一片烏雲一般緊緊的跟隨在後面。
突然間,衆人眼前一下子變得清晰了起來,他們從之前渾濁的綠色海水中猛的衝入一片澄清的海水之中,兩邊截然不同的海水近在咫尺,卻彷彿有着一道無形的分界線一般,涇渭分明、互不浸染。後面的黑鱗蛟彷彿是懼怕着什麼似的,全都停在了綠色的海水一面,不敢越雷池半步,只是衝着楚驍衆人齜牙咧嘴,憤怒的示威。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逃出一命。
清澈的海水中連一絲雜質都沒有,可大家卻感覺到有一股股的震動自遠處傳來,感覺就好像是有人在廝殺似的。“我們是過去看看,還是繼續趕路?”左笑遷問楚驍。
後者沉吟了一下道:“如果是未知的危險,我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繼續前進,很容易陷入進退維谷的危險境地。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收斂好氣息悄悄過去看一看,若是無雙師姐他們,我們也可以援手,如果是什麼不認識的勢力,我們悄悄離去便是。”衆人點頭,將氣息收斂到極限,然後向震動的來源緩緩游去。
一片空曠的海域中,十幾個人被一羣魚類圍攻,魚不大,也就三尺多長,呈流線型,一張上翹的“地包天”大嘴中全是刀片一樣鋒利的牙齒,遊速快得驚人,那十幾個人圍成一個圓球,人人手持長劍,結成一個劍陣,勉強抵擋着。而魚羣的外圍,還有幾條十幾丈長的巨型“帶魚”正緩緩遊弋着,不時一口吞下從魚羣中落單的翹嘴大魚。儼然一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楚驍等人躲在一片陰暗的區域,小心的觀望着。“這是‘刀齒鱸’,極其兇猛的一種羣體性魚類,外圍的這些是‘帝龍魚’,更是海中的猛虎,一口尖牙上還含有劇毒。”鄒寧出來之前做了些功課,對海中的兇獸相對了解一些。
“這羣人我認識,是‘劍神宗’的弟子,其中一個叫紀朝風的,我曾打過一次交道。”楚驍小聲對衆人道。
“雖說四大宗門同氣連枝,但如果我們救了他們,還不是會在海底神殿跟我們搶奪寶物?”器殿的魏凌霄道。“況且就算我們要救也得有那個能力啊,如果爲了救他們而損失人手那就大大的不值得了。”魏凌霄的話有三四個人點頭表示贊同。
“如果我們見死不救,傳了出去對我太初宗的名聲可是不好,尤其是楚驍師兄從某種意義上代表着宗主,一不小心,會讓四大宗門的關係產生裂痕。我的意思是要救。”一向沉穩的赤鷲開口了,他雖只是一個殿主的親傳,但他師傅閆赫卻是宗主的記名弟子,他也算是宗主的徒孫了,加上他本身實力極強,在太初宗弟子當中是很有威信的。
楚驍則是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着不遠處的激戰現場。他心裡在盤算着出手的利弊,同時也考慮着如何出手,巫典中有一種控獸的術法,對靈魂的要求比較高,不過對楚驍來說是比較適合的,以前曾經練習過幾次,只是不知對海中的這些兇獸有沒有效果。而且眼下“劍神宗”雖然在苦撐,但還沒有什麼紕漏,現在上去幫忙人家未必領多少情,若是他們撐不住時,那就是救命之恩了,有了這層救命之恩,到了海底神殿爭搶寶物的時候,他們面對太初宗時也會思量思量。所以,楚驍沒有說出手,也並沒說不出手,只是在觀望着。
劍陣是要消耗大量脈氣的,沒過多久,劍陣的威力就弱了下來,緊接着,“劍神宗”出現傷亡了,一條“刀齒鱸”穿過劍陣的縫隙,一口將一個劍修的腦袋直接咬了下來。一人死,則劍陣便出現了漏洞,傷亡接二連三的產生,海水中大團的血霧瀰漫開來,刺激得成羣“刀齒鱸”更加瘋狂,不時有猛衝過頭,出了魚羣範圍的,被外圍的“帝龍魚”一口叼住,兩三下便吞下了肚。
“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說完,楚驍便獨自一人衝了出去,當宜蘭等人反應過來想要阻止的時候,楚驍已經竄出一大段距離了。一條“帝龍魚”率先發現了他,扭動帶子般的身軀向楚驍衝了過來,只見後者對其伸出一隻手,嘴裡似乎是在念叨着什麼,那“帝龍魚”已經衝到了楚驍的面前,正當宜蘭急得就要上前拼命的時候,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那條“帝龍魚”圍着楚驍繞了一圈,然後像一條小狗一樣,將腦袋湊到楚驍的懷裡一個勁兒的蹭着,而楚驍則是伸手在它腦袋上撫摸了一番,然後繼續向魚羣游去,那條“帝龍魚”則乖乖的跟在他身後,真的就像一條小狗一樣。短短百丈距離,楚驍收服了七八條“帝龍魚”,然後在魚羣的外圍停了下來,一記“爆魂雷”使出,整個魚羣頓時全部翻了肚皮,無一例外。遠處烏奎宮的弟子尤然看到這一幕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羣體靈魂攻擊自己剛纔也施展過,但是像楚驍這樣,一羣魚圍着一羣人的情況下,一擊下去,所有魚團滅,而沒有一個人被波及,他試問自己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這楚驍的靈魂修爲怕是即便比不上江無明,也絕對不在冷月之下啊。太初宗的人見兇獸死的死,收服的收服,便從暗處游出,來到楚驍的身後,那些“帝龍魚”很乖巧,並沒有攻擊他們。
見到所有的“刀齒鱸”都瞬間翻了肚皮,驚魂未定的劍神宗弟子從漂浮着的死魚羣中鑽了出來,其中的紀朝風一眼便看見了站在太初宗衆弟子前面的楚驍,連忙和己方的人通告了一下,並帶着衆同門來到楚驍面前。
“多謝楚驍兄弟出手相救,劍神宗上下感激不盡,還請受我等一拜。”說着紀朝風推金山倒玉柱納頭便拜,後面的劍神宗衆弟子也要跟着下拜。楚驍揮手一託,一股柔勁兒將衆人全部扶起,沒有一個拜得下來。
“朝風兄不可,衆位劍神宗的師兄弟們,如此大禮楚驍萬萬受不起。四大宗門同氣連枝,豈有見死不救之禮?”楚驍拉着紀朝風的手相互親熱的寒暄着,將雙方衆人依次做了介紹。後者隨後將楚驍拉到一邊,然後拿出一個手環遞給後者。“這是?”楚驍不解其意。
“我上次回去以後,就悄悄的將那‘萬花劍’葉天涯約到了一個背靜之處,審問了她當年之事,雖說費了些手腳,不過她最後還是一五一十的招了。我也是沒想到啊,身爲劍神宗的一位外門分堂長老,竟然能幹出這種殺人越貨的事情。當年所劫的贓物在這手環裡,我也不知她揮霍了多少,反正她隨身所帶的都在這裡了。至於她,我將其門規處置了,腦袋也在這手環裡。”楚驍靈魂之力在手環中掃了一下,已經看到了自家的那塊“離碭”了,還有一個石頭匣子裡裝着的那顆女子人頭。
“謝朝風兄,這番恩情我記下了。”說着楚驍便要作揖,不過卻是被紀朝風一把拉住了。
“楚驍兄弟莫要如此,這仇憑你自己報起來也是輕而易舉,之所以通過我,是顧及到劍神宗的體面,兄弟我也並非不識數的人,豈會不知你已經給了我很大一個面子。此事對我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大事,舉手之勞而已。今日你又救了我們一衆師兄弟的性命,你現在還要向我道謝,是想羞煞爲兄嗎?”紀朝風拍拍楚驍的肩膀道:“我知你在太初宗的地位,劍神宗此次過來的隊伍我也能夠說話算話的,偌大一個海底神殿,寶物無數,取得什麼各憑本事,我們兩家之間,只看先來後到,不發生爭搶衝突,如何?”
最後一句話纔是重點,楚驍微笑點頭道:“好,這樣最好,不傷和氣。”
隨後,兩隊人馬分道揚鑣,各自行動。畢竟這是尋寶,雙方實在不適合湊在一起,劍神宗此次十幾人的隊伍也一下子縮減到了九人,接下來怕是要更加低調的行動了。
太初宗衆人繼續下潛,大家終於對離恨海的深度有了一個切實的認知,此時他們已經在海面之下將近十里的深度了,然而海底連個影子都還沒有看到。水壓已經達到一個非常嚇人的程度,好在大家都是天境高手,肉體都是經過天劫淬鍊的,這點水壓雖然難受,但還不至於對他們產生傷害。現在衆人都騎着“帝龍魚”,下潛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然而,還沒等楚驍懸着的心徹底放下,“帝龍魚”便齊刷刷的停了下來。下方的海水顏色又變了,一片漆黑,如墨汁一般,雖然在這個深度,光線照不下來,任何顏色的海水在這裡都是漆黑的,但下方海水的黑卻與光線無關,在面罩上螢石小燈的照射下,海水仍然沒有任何的透光度,就如純粹的墨汁一般。楚驍伸手摸了一把,似乎還有些黏膩的感覺,仔細觀察手中的海水,這黑色的水彷彿是一種混合在海水中的黑色膠狀物,如果附在魚鰓上,怕是很快就會讓魚類窒息而死,這恐怕也就是“帝龍魚”不願向前的原因吧。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停滯不前或掉頭回去都是不可能的了,只有硬着頭皮繼續向下一條路了。
“下面能見度太低,大家千萬別走散了,如果萬一失散,也只有繼續向下,出了這漆黑水域再聚齊了。”楚驍對衆人吩咐着,同時從手環中拿出一捆長繩,將一頭系在自己腰間,然後遞給後面的宜蘭,衆人一個個的將繩子拴在腰上,串成了一串,然後楚驍便一馬當先,潛進了面前的一片漆黑之中。漆黑的水域之中,只有面罩上螢石燈的小光點能夠體現他們的存在,黑色海水冰涼滑膩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而且感覺水壓更大了,關鍵是這種無止境的漆黑給人一種感官上的錯亂,讓人分不清上下左右,也失去了距離感、空間感,甚至是對時間的感知也在逐漸喪失。
遠處,又有一串光點出現,一閃一閃的遊動着。楚驍停了下來,警惕的望着那串燈光:“你們看到了嗎?”
衆人緩緩湊了上來:“那是其他宗門的人馬嗎?”
“我沒有感覺到任何一絲的氣息啊。”楚驍皺眉道。
“難道不是人?是水裡的生物?”左笑遷問道。
器殿的魏凌霄掏出一根如擀麪杖一般的鐵管道:“猜也沒有用,要不要用照明彈看看?”楚驍點頭同意。
一顆照明彈拖着一縷尾煙射向了那一串光點的上方,當亮光照過那些光點的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不是其他宗門的隊伍,而是排成一列緩慢遊動的巨大水母,每一個都如同一座小房子般大小,圓圓的蘑菇形傘蓋上下撲扇着,幾乎透明的體內似乎有一個發光物體,隨着傘蓋的扇動一閃一閃的,身下掛着如流蘇一般,極長的絲狀觸鬚,照明彈的亮光根本不足以看清這些觸鬚有多長。一個個水母就彷彿是掛在深海中的巨大燈籠一般,看上去甚是詭異。
鄒寧恍然大悟般的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深海鬼母’啊,那些觸鬚上都有毒刺,碰到身上便會劇毒入體,要是沒有解毒藥,一時三刻便會渾身麻痹,臟器衰竭而死,這還不是最可怕的,關鍵是這些觸鬚如同蛛絲一般,會很快將獵物纏住,拉入其體內,經過漫長的消化過程後變得屍骨無存,而靈魂也會被永遠桎梏於‘深海鬼母’體內,這想必也就是這東西體內發光的原因吧。如果誰要是被它們纏住,還是立即自爆爲好,免得靈魂受無盡痛苦。楚驍啊,你不是能‘控獸’嗎?可以和它們談談嗎?”
楚驍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真要像他說的那樣,被觸鬚刺到便會渾身麻痹,還自爆個屁啊,恐怕到時連眼皮都動不了了,還能控制體內脈氣嗎?“鄒兄啊,你看看這‘深海鬼母’,可有大腦?”楚驍淡淡問道。
鄒寧一臉懵的搖搖頭:“這種動物應該沒有大腦吧?”
“它們是連大腦都沒有的低等生物,根本沒有靈智可言,沒有靈智,連靈魂都沒有,怎麼控制啊?”楚驍攤開雙手。
“呃……那怎麼辦?”鄒寧問道。
“避開它們唄。”
“可是它們擋在了我們的必經之路上啊。”
“它們的唯一武器不就是觸鬚嗎?對付這種沒有靈智,全靠條件反射的低等動物,聲東擊西最有效了。”說完,楚驍緩緩接近了過去,手裡多了幾枚從醫療船裡得來的“百步無憂”。這是種威力加倍的“魘雷珠”類武器,當初得到了許多,大部分都留在了中州,不過他身上也儲備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朝着這些“深海鬼母”一側十丈外的距離,楚驍將“百步無憂”每隔幾丈一個的分別丟了出去,過了大概幾息的時間,在這些鬼母下方一側的水中突然間陸續爆出一個個火團,衝擊波在水中傳播的速度似乎比在空氣中還要快,“百步無憂”的威力也是超出了楚驍的預期,衝擊波立時將衆人吹得東倒西歪,“深海鬼母”因爲體積龐大,受的影響倒是相對較小一些,它們發現一側有劇烈的振動,所有的觸鬚都向振動的方向伸了過去。楚驍忙打手勢,一衆人趁着這個短暫的機會,迅速越過了“深海鬼母”,繼續向下潛去。盞茶後,他們再次遇到一隊“深海鬼母”,利用同樣的辦法再次通過,又潛了大概一里多的距離,大家終於算是通過了這粘稠的黑色水域,眼前已經可以看到海底了。與想象中的不一樣,這裡並不是一片漆黑的世界,到處都是散發着瑩瑩光芒的晶石和珊瑚樹。這些珊瑚早就已經死去了,下面這片海牀以前應該還是處於陽光可以照射到的淺海,只是因爲陸地沉降的原因才沉入這幽深的海底。海底並不平坦,面前便橫亙着一條不是很高的山脈,一條十幾丈寬的裂隙如刀劈斧砍一般將整個一條山脈分爲兩半,卻沒有看到任何海底神殿的影子。衆人左右張望了一圈,又分散在周圍找了一圈,都沒有什麼發現,半個時辰後,楚驍決定通過這條山谷裂隙,到山脈的另一面去看看。
“大家一定要小心不要掉隊,互相照顧一下隊友的身後,提高十二分的警惕,在這個深度,出現的任何一個活物恐怕都不好惹,我們的目的是通過,不管遇到什麼,都不要糾纏。”楚驍吩咐了一下便再次帶頭進了那幽深昏暗的裂隙。
這裂隙在陸沉之前就已經出現了,因爲裡面也有不少的死珊瑚,只是裂隙本就不寬,一些珊瑚和岩石突出在石壁之上,一不小心就會讓人碰到頭。每個人都走得異常小心,沈二寶排在十人中的第五個,按理說他應該是最安全的一個了,可事情卻偏偏出在了他的身上。誰都不會想到,石壁上一塊巨大的圓形凸起岩石會突然間伸出一隻大鉗子,要不是沈二寶比較警惕,恐怕腦袋就直接被鉗下來了。
“什麼東西?”沈二寶一聲大喝,他身後的魏凌霄毫不含糊,一柄宣花大斧直接就砍在了那塊岩石上,只聽“咚”的一聲,僅僅是劈碎了一些表破上的附着物而已,那岩石卻是一點都沒有要破碎的樣子,不但沒有破碎,還伸出了八條腿,開始移動起來。“媽呀,是螃蟹!”沈二寶大叫,可其他人卻都很鎮定,尤其是他身後的魏凌霄,大斧沒用,他又換了一柄長槍,器殿弟子的特點就是傢伙多。然而,捅了幾槍也就是在螃蟹的背上留下幾個白印而已,正待他要再換傢伙的時候,一杆長槍至,“咔嚓”一聲,將螃蟹扎穿,只見左笑遷攥着槍柄一臉鄙夷的看着魏凌霄道:“你沒發現根本就不是武器的問題嗎?你本身實力不夠,換一百種武器也沒用,早就跟你說專門找一兩樣兵器常年修習,浸淫其中,纔會有強大的攻擊力,你就是不聽。”
還沒等她教訓完,只聽石壁上一片“噼裡啪啦”的嘈雜聲,無以計數的岩石都紛紛伸出了爪子,向他們圍了過來。“快跑!”楚驍大喝一聲,幾道刀光便在前面開出一條路來,衆人只恨爹孃少給生了一雙腿腳,瘋了似的向前急掠,可這裡是海底,並非陸地,越想快,阻力就越大,反倒是搞得自己踉踉蹌蹌,正應了欲速則不達的老話。正在大家心中着急的時候,幾道巨大黑影從他們頭頂掠過。“矛齒妖鯊!”只聽鄒寧一聲哀嚎,不管這“矛齒妖鯊”到底是什麼東西,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了。衆人擡頭看去,全都不由得心裡一陣抽搐,這“矛齒妖鯊”大致上和普通的鯊魚外觀差不多,只是大了一倍不止,最有特點的便是它的牙齒,大部分的鯊魚牙齒要麼是箭簇狀,也就是正三角形,要麼是圓錐狀,如犬齒一般,略微向後彎曲,而這矛齒鯊,顧名思義,它的牙齒形狀如矛尖似的,又尖又長,即便上下交錯,也是合不上嘴的,一看到它便能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齜牙咧嘴”了。至於這個“妖”字,是源自於此鯊的一項特殊能力,只要它願意,便可以在水中隱形,靠眼睛根本無法找到其蹤跡。
只聽“咔嚓”一聲,一個石頭一般的螃蟹竟是硬生生的被“矛齒妖鯊”咬做兩半吞了下去。接下來就熱鬧了,“咔嚓”聲不斷,石頭螃蟹如同是什麼爽脆的小吃樣,一隻只被從石壁上叼下來吃掉。蟹羣一陣騷亂,開始四散奔逃,楚驍等人也不是傻子,腳底下壓根就沒有停下過,在水下,螃蟹可是要比人跑得快多了,不一會兒,所有螃蟹都找到了能夠保命的地洞、石頭縫,逃得一個都不剩了。而還沒有逃出太遠的楚驍等人,便被“矛齒妖鯊”們列爲了下一個獵物。
看到幾條巨大鯊魚從後面追來,楚驍喊道:“笑遷姐和我留下斷後,其他人先走!”喊聲一落,二人便停下身形,落在隊伍後面,同時拿出自己的兵刃,準備拼命。
這時鄒寧出現在了二人的身旁:“兄弟啊,我和我媳婦兒約好了同生共死的,所以加我一個好吧?”與他同時留下的還有宜蘭,她也想找個什麼堂皇的留下理由,思索了一圈,卻是覺得自己沒名沒分的留下強出頭,突然感到有些委屈了起來,眼裡淚珠在不住的打轉。左笑遷看了她一眼,同是女人,當然能夠體會對方的感受了。於是她拍拍宜蘭的肩膀道:“男人都是王八蛋,罵出來心裡就好受了。”宜蘭一聽,終於破涕爲笑:“對,都是王八蛋!”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黑影籠罩了整個山谷裂隙,一顆如房子一般的碩大頭顱勉強伸進裂隙之中,一口將幾條“矛齒妖鯊”吞了下去。“玄龜。神獸玄龜啊。”鄒寧的聲音都在顫抖。
“快走。”楚驍沒有遲疑,帶着三人快速沿着裂隙追趕前面的衆人去了。不多時,裂隙到頭,面前出現一片羣山環繞的谷地,谷地中是一片氣勢恢宏卻滿是歲月痕跡的神殿建築羣遺址,谷地中發光晶石很多,將神殿映照得色彩斑斕、如夢如幻。大家呆呆的望着這深海中的山中谷地,還有那更讓人震撼的海底神殿,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