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貢市區天地集團總部,這座僅六層高的樓,經過巨資裝潢,無論外觀和內裡都顯得非常氣派。走進集團大廳,明亮的大理石地面回映着人的影子,四周是雪白的牆壁,上面掛着大副的書法和畫作,大廳頂部,經過簡單的勾勒處理,顯得簡潔美觀,大型的精美花燈,展示着它獨有的風情。
最東面是一個諮詢臺,幾個微笑可鞠,樣貌端莊的女職員,正殷勤地解答着來人的問話,和接聽電話。大廳裡出出進進的人,都是西裝革履,手夾公文包的職員,或者穿着得體,又含帶風韻的年輕女職員。整個大廳給人一種,舒適的觀感。儘管只有六層,但仍然安裝着三部電梯,電梯旁的指示燈,不斷地上下滾動着,從這點也能看出這裡的繁忙,和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天地集團六樓,則相對冷清一些,門上也沒有像下面幾層,那樣的職務牌。此時,這裡雖然冷清,但不代表沒有人。寬敞的走廊裡,站在不下三十人,都是一些面色嚴謹的青年,身穿一身黑色,頭髮也很統一,都是黑色的,從他們露出的脖子處,還能隱隱地看到一些紋身。他們靜靜地,分成兩排,站立着。不怒自威,給人一種肅殺之氣。
這些青年站立的中間位置,是一間雙扇開門的大辦公室,木門上鑲嵌着精美的玻璃。這間屋子向陽,而且裡面很寬敞,擺放的傢俱相對也簡單一些,幾張真皮沙發,那皮子在陽光下閃動着晶瑩的色澤。一張大大的老闆桌,上面有電話,電腦,也其他一張必備的用具。牆壁上有一些簡單的包裝,讓這簡單的色調之中,又不顯單調。
此時,這個房間裡有四個人,老闆桌裡面的軟椅上坐着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子,嘴角上洋溢着如陽光一樣的笑,他的身後,還站着一個面色很冷,但挺英俊的青年,一身筆挺的中山裝。在老闆桌客座上,坐着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裡面是條狀體恤,這人一臉正氣,但此時,也露着微笑,正輕聲說着什麼。沙發這邊還有一個青年,長相平凡,但臉上的笑容讓人過目難忘,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兒,他也裝着一身灰色中山裝,這樣老式的穿扮,不僅沒有給他們帶來一點負面的觀感,相反的,但把他們襯托出,別具一格的英武之氣。
坐在桌子裡面的,當然是這座集團的總負責人李文風,他的對面是太子,身後是冷血,而坐在沙發上的自然是追命了。
“風哥,馬上就到三點了,我想那人該來吧,我到下面看看去。”太子看看錶,說了一句。
文風聞言,笑着擺了擺手,眼睛裡閃過玩味,回道:“太子,來的不是咱們的朋友,也不是客人,而是來求咱們的敵人,所以,不用對他們那樣講禮術。這些日本人平素裡經常說自己的國度極重禮節,其實他們纔是最兩面三刀,最卑鄙虛僞的小人!”
“恩,風哥,我知道了。”太子答應了聲。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幾個人的目光不禁轉了過去,文風平淡地說道:“請進!”
門打開了,進來一個身穿黑衣的青年,他看着文風和太子,恭敬地回道:“風哥,太子哥,那個日本人來了。”
“奧?來了幾個人,現在到哪裡了?”文風眼睛微眯,又突然睜開問道。
“來了三個人,就在門外!”那青年立刻回道。
“叫他們進來吧!”文風淡淡地說道。那青年聽完,施了一禮,轉身出去了。過了沒一會兒,就走進了三個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中年人,他身後是兩個身穿黑色西服,面色很冷,很狂氣的年輕人。
這走在前面的中年人,已經看到了坐在桌子裡的文風,臉上立刻堆滿笑容,快步走了過來,用熟練的漢語說道:“李先生,您好,能夠見到您,我感到很榮幸。”
太子已經站到了一旁,這中年人走到桌前,隔着桌子伸出了手,那表現可以說是相當的熱情,還含帶着討好的意味兒。
文風嘴角一揚,並沒有起身,只是淡淡地回道:“你就是那位山口組中國北方企業的負責人吧,請坐吧。”那表情極爲淡漠,雖然沒有輕蔑感,但這比輕蔑更叫人覺得難耐。
那中年人的手怔怔地停在空中,笑容略有些僵硬了,他身後的兩個青年,更是眼裡閃過怒意,雖然很過隱藏了,但還是被細心的冷血等人看到了。
“哦,李先生,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小泉一郎,是日本山口會社在中國北方企業的負責人。昨天張先生回了我回復後,我立刻坐凌晨的飛機趕了過來,希望能儘快趕上見您!”那日本中年人並沒有坐下,而是立着很客氣地說道。
“哦,小泉先生一路勞頓了,還是請坐下說話吧!”文風等他坐下後,才接着說道:“不知道小泉先生,這麼着急,不遠數千裡來見我,是爲了什麼事情啊?”
“撲!”太子聽了,幾乎笑出來。坐在沙發上的追命臉上笑意更濃。
小泉一郎聞言,心裡有些怒了,但他表面上沒有顯露出一絲,仍然很恭敬地說道:“我這次來,是受我們山口組的組長,山本牧夫先生的委派而來的。”
“奧?那不知道山口先生,又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呢?”文風繼續平淡地問道。
小泉一郎聞言,站起身來,臉上浮現鄭重之色,語含歉意地回道:“李先生,我們組長,對您在香港遇到刺殺,和以前在A市遇到的襲擊事件,感到非常歉疚。這兩件事情,給我們雙方帶來了不小的誤會,和一些衝突。
我們組長知道後,大爲震怒,因爲這兩件事情,並不是組長下的命令。他下令徹查此事,才發現是我們社團內部,一個與青幫關係甚密的高層下的令。組長確定後,已經派人把他捉起來,並且已經由我把他親自帶來了。”
“奧?他在哪裡?”文風笑着問道。
小泉一郎回身用日語,對身後的一個青年說了句,那個青年點頭‘嗨’了聲,就向外走去。不一會兒,他拿進來一個四方形的小箱子,外面很普通,但很嚴實。他把箱子放在小泉一郎身旁邊,就躬身退下了。小泉一郎正要彎腰打開箱子。
“等等!”就聽一聲輕喝響起,一個身影快速地撲向了他,“小日本,你想做什麼?”
由於速度太快,小泉一朗沒有防備,被一下子揪住了衣領,那人力道很大,又猛地把他提了起來,小泉一郎驚得有些變色了。
“八噶!”“八噶,”那兩個日本青年大驚,暴怒地喊着,就衝了上來。這時。又有兩條迅疾的身影,倏地動起來,侵近了那兩個青年。過了一會兒,場中的幾個人都不在動。那兩人日本青年,臉露怒意,但也不敢動了。
因爲他們靠左的一人脖子上,架着一把細細的銀色軟劍,正森冷地閃耀着光芒,劍尖輕顫着,嗡嗡掛響,如同一條令人恐懼的毒蛇,在吐着蛇信兒。靠右的一人,太陽穴上也出現了一個銀色的東西,赫然是一把精美的左輪。而現在可沒人敢把它當作擺設來觀賞,它飽滿的外形頭上,正有一個黑洞洞的小口,吐露着。那黑色,讓人覺得有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李,李先生,您這是,這是......”小泉一郎眼睛裡露出駭懼,顫音問道。他畢竟是山口組白道企業的負責人,並不參與一些幫會行動,所以在企業管理上可能是把好手,但在真刀真槍的威懾下,也不禁緊張地害怕起來。畢竟山口組,和天地盟屬於敵對狀態,如果不是爲了社團的巨大利潤,他纔不會來冒險呢。
文風笑着看看他,和其他兩人,然後從桌子上的熊貓煙盒裡,拿出一根香菸,點燃,輕輕吸了幾口,才慢慢地說道:“太子,怎麼這麼沒禮數,快把小泉先生放開,冷血,追命,你們也把手裡的傢伙收起來,在咱們的地盤上,要拿出氣度來嘛。”
太子聞言,鬆開了手,小泉一郎連喘幾口氣,過了會兒,才恢復正常。冷血,和追命也把武器收了起來。冷血站迴文風身邊,追命則又回到了沙發上。太子沒動,看了看地上的箱子,擡頭對文風說道:“風哥,他要打開這個箱子,會不會?”
文風微微一笑,沒回答他。而是看着小泉一郎,笑着說道:“小泉先生,下面人不懂事,好了,你繼續吧。”太子聽了,又看文風的語氣篤定,便不在說什麼,退到了一邊。跟着小泉一郎的兩個青年雖然臉泛怒意,但冷血兩人的身手卻把他們震驚了,他們也沒在說什麼,默立在了後面。
小泉一郎臉上已經重新堆上了笑,看着文風回道:“李先生,太客氣了,怪我沒說明,這個箱子,絕對不是什麼危險事物,而且,正好相反,這是我們組長,送給您的第一件禮物!”
“奧?第一件禮物?”文風嘴角的笑意盛了起來,他吸了口煙,那煙氣緩緩升騰起來,瞬間,瀰漫了桌子上的空間,在這朦朧之間,可以隱約地看到,文風的眼神,笑得異常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