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真皮的車座椅上,嬗笙手按着膝蓋,不停的吞嚥唾沫。
她上了車,不僅僅是因爲有好多事情要問清楚,還因爲他散發的氣場太強大,她被動的自我服從。
“嚇壞了?”白東城見她在那裡神情恍惚,還是率先打破了沉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報紙上會有我們那天……的照片?”嬗笙急躁的看着他。
“這事我會讓它平息,記者問你的時候,你怎麼回答的?”
“我都按照你說的……”
“嗯。”白東城點了點頭,片刻後,又開口,“你得搬家。”
“爲什麼!”嬗笙低喊。
“收起你的十萬個爲什麼。”
“我不搬家,這事跟我又沒什麼大的關係,我又不是公衆人物,他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嬗笙覺得自己很倒黴,自己昨晚纔剛從紐約到家,只是睡了一宿,怎麼一下子成爲焦點了。
“難道你想天天經歷這樣的場面,看來你不是很瞭解記者這個職位,電視網路上總該看到過吧,若不在你這裡得到想要的新聞,你以爲他們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嗎。”白東城的眼神和語氣中都已經透露出一絲隱藏的不耐。
嬗笙不笨,也都察覺到了,聲音低低,“……你以爲搬家那麼容易麼。”
“爲了避免事情朝着不可預期的方向發展,這幾天你最好別出現在家附近,這些記者一定會輪流守株待兔。”見她逆來順受的可憐模樣,白東城的語氣微緩。
“可我沒地方去……”嬗笙腹誹,他以爲人人都像他條件那麼優越嗎,她不回家,她住哪。
“去賓館,酒店,任何地方都可以。”
“我沒錢。”
聽到聲響,嬗笙擡頭看到他掏着皮夾,連忙伸手去按住,不停的搖頭,“我不要你的錢,別給我!”
白東城靜默的端詳了她幾秒,放下手裡的錢夾,耐着性子道,“我有一間公寓在二環邊上,平時都有人打掃,進去就能住人,你先在那裡住幾天。”
“我不要你的錢,我也不用搬家,我會很小心的躲着記者,就算是再被圍堵到,我也不會承認那照片的,我會說不認識你。”嬗笙訕訕的說,儘量順着他的意思保證着。
“你現在是想如何,是要趁機和我談什麼條件嗎,想要錢還是什麼,開個價。”白東城眼底神色瞬息萬變,聲音冷淡,氣勢迫人。
嬗笙咬脣,手指侷促的捏了半天,終於肩膀還是聳搭了下來,朝他伸出了汗溼的小手,“公寓地址,鑰匙給我。”
白東城沒理他,只是對着前面淡淡問,“方青,和李書記約見的時間是幾點?”
“八點十分。”前面傳來簡潔的回答。
若不是他這麼一問,嬗笙都差點忘記了,車內並不只有他們倆人,還有前面的助理和司機,關鍵是他的氣場太凌人了,只能感覺到他的強烈存在感,其餘一切都自動淡成背景。
白東城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還有些時間,我直接送你去,這幾天你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別出門,都待在公寓裡,陌生人叫門也都別開,事情處理好之後我會通知你。”
“不用,我還要去打工,再耽擱下去我就要被老闆炒了,已經遲到了!”嬗笙頓時坐直了身子,急急的否決。
可白東城臉上沒有表情,她的話對他來說並不縈於心,就像透明與空氣,司機更是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