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孩要走,杭以舟猛地從牀沿上站了起來,“阿笙。”
由於起的速度太快,他的身子也筆直向前撲去,撲的方向剛好是夏時剛剛站的方向。
眼見男人的頭快要磕到了桌沿上,站着的那男人咿咿呀呀的發出了聲音,人想去接杭以舟,卻是來不及。
夏時眉微蹙,一個閃身,重新來到了剛剛站的地方,用自己的身子抵住了杭以舟倒過來的身子,“身子不好,就別起來。”語氣很冷。
說着,她還是艱難的咬着牙,扶住了杭以舟的身子,向牀邊走去。
“阿笙,你先別走,好嗎?”杭以舟說這話時,聲音裡都是掩飾不住的悲痛和祈求。
夏時心底想着一定要拒絕,然而,她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扶着杭以舟在牀沿邊坐了下來,她站在旁邊。
杭以舟這纔將視線放到了跪着的男人身上,一臉憤怒的開口道,“楊叔,爲什麼要那樣對我爸?”眼底也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我無話可說。”楊叔偏過了頭,想掙扎着起身,他的肩還是緊緊被人按着。
“多久了?”杭以舟接着開口問道,因爲情緒有些激動,他忍不住咳嗽了起來,身上受傷的地方又冒出了血絲,這些傷,都是他在獄中所受。
如果幾天前不是阿笙和席大少收集了一堆證據,證明他的無辜,他也不會出來。
當然,他出獄,還是比較隱秘的,只有少部分幾人知道。
楊叔還是偏着頭不說話。
“對於這種不說話的人,還是拖出去揍一頓好。”夏時臉上沒有任何同情心。
“楊叔,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再不說,你家裡的妻兒老小,你應該……咳咳……”杭以舟說着又咳嗽了起來。
夏時眸底劃過一抹心疼,只是朋友間的心疼,伸手,幫杭以舟拍了拍後背。
“以舟,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人,以爲我對你性子不瞭解?”楊叔不屑的一笑。
按着他的人,猛地朝楊叔的小腹上狠狠的踢了一腳。
楊叔猛地睜大了眼,人也倒在了地上,一隻手捂着小腹上,一隻手指向了杭以舟,不敢置信道,“你……你這個小兔崽子,竟然縱容你下面的人打我?”
“我不想多廢話,就是因爲看在你跟我爸身邊很多年了,纔沒有把你交給那些放高利貸的人。”杭以舟眸底的失望更加濃重,將枕邊的一份文件,直接砸到了楊叔的身上,“你以前不是好賭之人,現在缺欠下了這些錢,就可以捨棄跟我爸這些年的感情,是吧?”
“你都知道了?”楊叔有些頹廢的閉了閉眼,兩行淚從佈滿皺紋的臉頰上留了下來,“我也沒辦法,我要活命,還得爲了避免我家人受到傷害。”
“我爸呢?你有考慮到我爸爸嗎?難道他就該死嗎?”杭以舟雙手狠狠的抓緊了牀沿,“我爸對你那麼好,我杭家也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他真的好想踹他一腳,可他努力忍住了。
楊叔就像沒聽到杭以舟說的這番話,繼續說道,“三個月前,我無意被杭董事長的弟弟,就是你叔叔帶去賭場,沾染了賭博,最開始是贏了不少錢,後面瘋狂的輸錢,我欠下了幾千萬的鉅額,你明白嗎?”越說到後面,楊叔激動的都要站起身了。
“呵,這就是你背叛我爸的理由?”杭以舟輕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