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雲識淺驚慌失色的大喊了聲,一句話未完整出口,在她看到拖着她的人是樑侍白後,整個人震住,身子控制不住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只因樑侍白一雙鷹隼的眸子,看着她時,就像碎了毒,那手拽着她的手腕,有種要將她手腕給生生擰斷的錯覺。
他渾身上下散發着濃濃的寒氣和刺骨的恨意,比以前每次還要可怖。
“你想做什麼?我們不是說好兩不相欠了嗎?”雲識淺掙扎着,喊道。
樑侍白緊抿薄脣,一句話沒說,拖着雲識淺跌跌撞撞的下了樓。
“樑侍白,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雲識淺驚恐的一隻手抓住了樓梯扶手。
可是,樑侍白狠狠一扯,她的手一點點離開了樓梯的扶手,被拖着出了醫院的後門。
下一秒,倆人身上被大雨給徹底澆透。
“樑侍白,你放開我,放開我啊!”雲識淺分不清是臉上的淚水,還是雨水流進了她的嘴裡,她大喊着。
雨下的很大,她的聲音在雨裡起不到一點作用,周圍幾米可見除了雨,還是雨水。
樑侍白很快拖着腳步不穩的雲識淺到了車前,打開了後車門,狠狠將雲識淺的身子給推了進去。
雲識淺的額角不小心在另一側車門上撞了下,顧不得溼衣服緊貼皮膚的溼冷感,和額角撞了下的痛,她從座椅上快速爬起,伸手想推開車門,下車。
誰知,樑侍白已坐在了駕駛座上,把車給開了出去。
“樑侍白,你要帶我去哪裡?”
車裡一片昏暗,只有車前大燈亮着,雲識淺不安的問道。
她怎麼也想不到,今天中午才和這個男人說從此兩不相見,晚上,他就跑來找她,比以往還要粗暴殘忍。
“樑侍白,你放我下去,好不好?”雲識淺苦苦哀求着,她不知道自己又是怎麼得罪了他,“我真的累了,道歉也道了,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
話沒說完,車速刷的一下加到了最大檔。
“啊!”雲識淺一時不穩,身子狠狠向車門上撞了去,“樑侍白。”她繼續大叫着。
此刻的她,忽然有種樑侍白要帶着她一起去死的感覺。
“樑侍白。”雲識淺不死心的又叫了聲。
車速太快,窗外的大雨霹靂啪嗒的打在了車窗上,吞沒了她的聲音,車窗外是通往一條她不太熟悉的郊區路,路上早就沒什麼車輛。
車裡沒開暖氣,相對於被淋了場大雨的倆人來說,車裡的溫度低極了,她喊得沒什麼力氣了,雙手緊抱住了自己的身子,縮在車門邊,瑟瑟發抖。
一副受驚的模樣,看起來可憐楚楚,卻絲毫沒讓樑侍白有任何惻隱之心,車速加到了最大檔,他坐在駕駛座上,一點感覺都沒,就跟死了一樣。
是的,現在,他的心是跟死了一樣。
半個小時後,在雲識淺身上溫度越來越低,差點昏厥過去時,車終於停了下來,窗外的雨還是很大,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雲識淺痙攣了下,後車門被打開,樑侍白一手緊拽住了她的身子,拖着她要下車。
“不,我不要下車。”雲識淺一個激靈,另一隻手努力抱緊了副駕駛座的椅背,搖着頭,抖着身子,絲毫不肯下車。
“滾下來。”樑侍白終於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