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過,痛過,掙扎過,悔恨過,卻在擁有慕若心的那一刻所有的煎熬都變的模糊。一半是發——泄,一半是難捨,沈愷恆在慕若心纖柔的身體裡越陷越深,越來越痛心卻清醒的認清這個事實:即便她和自己有再多解不開的恩怨,他還是沒辦法遵從母親的命令拋棄她。
嶄新的晨光徐徐映亮了慕若心的臉,她輕蹙的眉心和眼角那疲憊的青暈,讓沈愷恆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縱然沈家經歷了諸多的不幸,可這個小女人過的又何曾有一日平安快樂?
既然過去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何必再爲難明天,他娶她時向她承諾過的那些誓言,怎能說不算就不算……
緊緊擁着她,聽着她均勻的呼吸,酒醒的沈愷恆,心漸漸變的堅定。
“若心,醒醒。”他啞啞喚着。
慕若心猛的睜開眼睛,緊張的看着他,平日清澈的眼底滿是血絲,“怎麼了?”
沈愷恆連忙安撫着她,“沒事,只是想帶你一起去給我爸祈福。”
慕若心匆忙起身,“好,我馬上洗漱。”
卻在下牀時被身體痠痛的不適抻的神色痛苦……
看着她光潔身子上被自己的粗魯印上的青痕和她臉上迅速升騰起的紅暈,沈愷恆忍不住輕輕一笑,那種既憐惜又心滿意足的感覺一下子脹滿了心房。
“老婆,昨晚,你辛苦了。”
難得看到他這樣舒暢的笑臉,而且是第一次聽他稱自己“老婆”,慕若心紅着臉輕輕扯了扯他壞笑的脣角,認真看着他的眼睛,“以後不許再這麼醉酒,答應我。”
“好。”他啄着她的手指,依舊笑着,深邃的褐眸裡滿是濃情。
“就算心情再不好,也別再和我玩失蹤,更不準再自己來這種地方。”慕若心不滿的環視着佈置的曖——昧奢華的套房,低低說道。
沈愷恆大手將她的身子圈緊,用力按在自己的身上,眼角含笑,“有這麼迷人的老婆,我怎麼可能再對別的女人有感覺。我答應你,絕不會做惹你傷心的事。”
這樣親密無間的身體接觸和他如此深情的承諾讓慕若心羞澀不已,逃不掉他大手鉗制的她感覺到他身體漸漸變的灼燙堅硬時,她不免有些害怕,“愷恆,放開我,我不行,很疼很疼……”
沈愷恆的喉結艱難的動了動,漸漸放開手,親暱的拍了拍她繃緊的臀,“去洗漱吧,我們早去早回,好趕緊去醫院。”
“嗯。”慕若心忍着身體的不適飛快的拾起件衣服簡單裹住自己,步伐慌亂的跑向了浴室。
沈愷恆看着她的身影,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方纔刻意在她面前做出來的輕鬆慢慢又被沉重所取代……
白雲寺。
這是A市香火最旺傳說中許願最靈驗的聖地,當然,前提自然是要虔誠。
慕若心側首望着專注上香的沈愷恆,滿滿的感動漫在心間。
她知道他這樣強勢的男人向來不會輕信這些超自然的力量,可如今爲了他的父親儘快好轉,他連這樣的方法也要認真去嘗試,可見曾經堅硬如鐵的他的心如今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折磨的不堪重負。
她心疼的嘆息着,連忙收回飄飛的思緒,認真的隨同他一起上香,叩首,認真的祈禱。他隨後又獨自跟法師走進後室,一刻鐘的功夫才走了出來,臉色有些晦暗。
回程的車上,慕若心小心的看着似乎一直失神的他,輕聲問道,“剛纔,你又向法師求籤了嗎?怎麼說?”
沈愷恆愣了片刻,輕輕撫摸着她微涼的臉頰,強撐起一個笑來,“沒什麼,挺好的,家裡的一切都會慢慢好轉。”
“真的?”慕若心有些疑惑。
他輕輕點頭,隨後拉起她的手,塞到她手心裡一個紅色的同心結,“這是我爲咱們求來的,一人一個,千萬別弄丟。”
他的話雖然只是這寥寥數字,可是分量有多重,慕若心比誰都清楚。她將那小小的同心結握緊,感慨萬千的把頭貼進沈愷恆的懷中,“希望下輩子我們也能在一起。”
她的話似乎刺痛了沈愷恆的某根神經,他低斥着打斷她,“好好的,說什麼下輩子?以後再也不準亂說!”
“好,我錯了,你別生氣。”慕若心笑着去舒展他皺緊的眉,他順手便把她按進懷裡,緊緊的抱住她,就像害怕她會隨時離他而去一樣,心跳從來沒有過這樣慌,這樣亂……
不自覺的就回想起那法師的幾句話,“血光之災,命數已定,緣起緣滅,不可強求。”
他摟着她的手在微微發抖,他甚至有些後悔這一趟許願之行,染了這些晦氣的鬼話,攪得心裡不乾不淨!
去它的血光,去它的命數,全是胡扯!
他就不信了,他沈愷恆認定了的女人,他會保護不了?他沈愷恆要定了的緣分,誰能拆的散!
“若心,一定把這同心結收好,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是夫妻同心。”他沉聲說道,努力揮散那些讓他堵心的話。
“嗯。”
有他如此堅定的心意,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慕若心在他有力的懷抱裡微微淺笑,絲毫沒看到他那隱着陰鬱和不快的神情……
到了醫院,剛推開沈正天的病房門,周碧雲投過來的冰冷目光便立刻讓慕若心心頭一涼。
“媽。”她向她禮貌點頭,卻迎來她冰冷的一句,“愷恆,昨天我說的話你真當耳旁風?”
“媽,有話我們出去說,別影響我爸休息。”沈愷恆低低說道。
慕若心抿脣不語,默默鬆開他的手便走向沈正天,她不想和周碧雲爭吵讓沈愷恆爲難,只想用實際行動去表達她對這個家的眷戀和誠意。
不料周碧雲狠狠的推開了她,“走開,從今以後再也不需要你來照顧正天。愷恆昨天已經同意和你離婚,你們儘快去辦手續,你拿着錢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愛嫁誰就嫁誰,只是再也別給我們沈家來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