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措手不及的不只是她,還有方爾藍。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小悅身爲一個助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總覺得眼前這情況像是突然發生的,倒像是表哥一瞬間改變的主意。
“二百萬一個月,如何?”鬱采薇詢問,“方爾藍頂多給你一個月開幾萬,我這價位還滿意嗎?”
“嗯,不錯,價格我很滿意……”他剛這麼說出口,方爾藍就急忙說,“我不同意!”
“不是說只要我同意了你就無話說麼?”蕭沉央眸子藏匿着一層不可察覺的笑意,以至於他整個臉色顯得很柔和。
“可是……可是……”方爾藍支吾了起來,“可是你去誰的身邊都行,除了她。”
“爲何?”蕭沉央問,“爲什麼去誰身邊都行,卻偏偏不能是她?”
“你明明知道原因,卻還問我。”方爾藍心生了一股惱意,她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
“你……”四個字將方爾藍給堵住了,她竟不知道如何反駁了。
“我哪兒也不去,就待在你身邊,剛纔逗你的。”這話一出來,方爾藍鼻子竟酸了,她若無其事的說,“無聊。”
鬱采薇從蕭沉央的話裡竟聽出了寵溺,她這一刻竟覺得蕭沉央應該是個很不錯的男人。
她站起來走到方爾藍身邊,在她耳邊低語了兩句,“方爾藍,他不是你的表哥卻心甘情願跟在你身邊,我出高價都挖不走,這是出自什麼精神呢?你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留下這話就走了。
方爾藍將目光投向蕭沉央,對方並未看她,所以她多看了幾眼。
“方小姐。”
她應了一聲,“哎,阿姨。”
晏母笑吟吟的看着她,“等一會你來我兒子的車上,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好的。”
方爾藍知道晏歌告訴了他母親,所以這晏母找自己吃飯,主要還是爲她和晏歌的事兒。
她過去的時候,車上果然只有晏母一人。
“阿姨。”車門關上,她直接問,“什麼事啊?”
“我前幾天就聽我兒子說你們倆的事兒了,這幾天說實在的阿姨一直在觀察你,我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你身邊的保鏢又是你的表哥對吧?”
方爾藍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回答,“是不是晏歌前輩對你說了……”
“既然不是你表哥,那你爲何當初要撒謊?”
“我怕別人誤會。”
“誤會什麼?是你保鏢誰會誤會?”晏母鄭重的說道,“這問題可大可小,你這撒謊真不是個好事,再說了,這保鏢長的那麼帥,天天在身邊也不安全,換了吧。”
方爾藍回答,“阿姨,他沒過錯,怎麼說換就換?”
她找不到任何藉口回絕晏母。
“不過一個保鏢罷了,難道還換不得?”晏母不理解,“我這也是爲了你們着想。”
“阿姨,真的換不了,除非他自己說不願意當保鏢了。”
“這哪有這樣的道理,僱主還不能解僱了?”晏母顯然不信,“你是不想解僱了?”
方爾藍沒說話,算是默認。
這哪是她想解僱就能解僱的。
“算了,既然你不能解僱那就不說了,你家裡父母是做什麼的?”
“父母都是平常人,上班的。”
“月收入如何?”
方爾藍回答,“我爸一個月收入三千,我媽兩千。”
“你還有什麼兄弟姐妹嗎?”
“有一個弟弟今年17了。”
晏母一聽,立即皺了皺眉,“你跟你的父母關係如何?”
“還好,我從小是跟奶奶在農村長大。”
“你奶奶?”
“嗯,她已經去世了。”
“這麼說你跟你爸媽沒什麼太深的感情了?”
“還行。”
“你跟生了你卻沒怎麼養你的父母感情都不太深,以後若是嫁給我兒,跟我和他爸怕也是沒什麼感情,到老了還需要你伺候,真不知道到時候……”
方爾藍心想這扯的是不是太遠了,但仍然說,“以後我若和晏歌結婚,自當愛屋及烏,將公婆厚待。”
“希望以後真的有這一天你能說話算數,總的來說,目前我對你印象還是可以的,你家境雖然不怎麼好,但是看在我兒願意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會多事。”
聽到她這麼說,方爾藍鬆了口氣。
——
又間隔了幾日。
靳傾言從醫院辦了出院手續,回到家中靜養。
安小檸肩膀上的傷口經過幾日的掛針換藥也好轉了很多。
鬱苡薇將準備好的藥上樓去拿給靳傾言,到二樓看着門敞開着剛準備進去,就被裡面的對話頓住了腳步。
“殷家的血脈後代沒剩下幾人了……”
“你打算如何做?”
“到目前這殷存還是沒什麼動靜,你說我要不要……“她後面的話沒繼續說出口,相信靳傾言已經很明白她的意思。
門口的鬱苡薇心頭一緊,手更驟然握在了一起。
她拿着藥停頓了一下才進去。
“之前給靳先生的藥我算了算正好是今日吃完,這是最新準備的藥物,也是一週的,跟之前的吃法一樣。”
靳傾言接過,“嗯,不過這藥吃了沒什麼明顯的效果啊。”
“需要長時間的服用,再服用一個星期看看。”她向來廢話少數,給了藥直接就出去了。
開車帶人去了麻將館,轉而來到了西候嘉平所在的夜場裡面。
西候嘉平腳背上的傷還沒好,這幾日一直也很安分。
“你什麼時候動手?”
“你是來催我的?”
“當然。”鬱苡薇隱隱有些不耐,“現在他們想要引我出來,還想要對殷家動手,我怎麼能袖手旁觀,按照你說的,西候聆肯定得到了蕭沉央的幫助,現在他已經不如最初那麼好除掉了,我怕假以時日,等西候聆傷完全好起來後,就更難對付了,這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期,你總要我下手,可我也得有下手的機會啊,我這邊只能耐心讓他服藥了,別的沒下手的機會,安小檸幾乎不離他身邊。”
“我怕事情弄巧成拙。”西候嘉平有自己的考量,“你出的新計謀看着很容易就套牢他們,但我仔細想過了,太有風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