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車門下了車,關門的時候,安小檸衝她擺了擺手,“那就下午三點民政局門口見。”
看着她翩然遠去的身影,靳傾言清冷的眸子浮起一層複雜的情緒。
——
靳傾言要結婚的消息在十分鐘之後便上了全國的頭條,甚至在全球的重要電視臺進行了播報。
新娘的身份,靳家並無刻意隱瞞。
當網友們知道新娘竟是昨晚在濱江大道超市門口捉姦的安小檸時,均不明白,早上離婚,馬上就要結婚的安小檸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豪門兒媳最忌諱的就是迎娶二婚,尤其還是靳傾言這樣的頭婚鑽石男。
簡直沒道理。
所以當安小檸在美髮店快做完頭髮的時候,聽到旁邊的女人談論此事的時候,心情真是喜憂參半。
“你知道嗎?靳傾言要結婚了!”a女人對旁邊的b女人大聲嚷嚷,“最無法令人接受的是,新娘子竟然是個早上剛離婚的二婚!”
“有那個女人的照片嗎?”
“有,這是昨晚她去抓老公的監控,哎呦喂,你瞅瞅這小個子,腰身都跟水桶一樣了,想必也長的不怎麼樣吧?”
“還真是,靳公子是眼瞎了嗎?”
“肯定是這女的牀上戰術高,不然,人家靳傾言能看上她?”
“就是……”
安小檸倒吸了一口氣,一直忍到長卷發好了爲止。
付了錢她站起來,嘿嘿的衝旁邊的兩位女人說道,“不好意思,我就是安小檸,請問你看我是小個子,腰身跟水桶一樣嗎?”
“呃……當然不是……”b女人說話都明顯低了許多。
“謝謝。”她大氣一笑,瀟灑離開。
出了美髮店的門,安小檸都要吐血了,她當即再去給自己買兩身高檔的衣服,不然會不會有人說她跟土包子一樣?
當靳傾言三點鐘在民政局準時等她的時候,安小檸拎着大包小包疾步過來,將東西放在他的車上,然後轉了一圈問他,“靳公子,你覺得我的新發型和新衣服怎樣?”
他望着她,像是突然換了個人一般。
本身就知道她長的很有靈氣,很清新脫俗的一種美,卻還不曾想過,換了髮型和衣服,化上精緻的妝容照樣美的讓人驚豔。
“很好。”
“走進去吧。”
他伸出手,主動牽住她的手。
安小檸看向他,她永遠都記得那一天,陽光和煦,他穿着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服,她亦然穿着白色的女士襯衫,米黃色的毛衣外套,邁着相同的步伐跟他走進了那一扇不知幸福不知地獄,甚至不知那叫什麼的地方,與他成爲了法律上的夫妻。
紅色的本本,小照片上的他們都穿着白色的襯衫,在紅色的背景下,笑容顯得很有張力。
在這九月二十六的這一天,他們結婚了。
靳傾言的別墅內平時就只有他一個人,有鐘點工定時定點來打掃衛生,這裡只是他睡覺的地方,只是每晚在這裡睡上一晚,早上離開,就像是一個長住的酒店一樣。
回到家,安小檸首先去的地方便是他的臥室,牀上用品四件套果然換上了嶄新的,想起牀單上的梅花血跡,無法止住腦洞的她聯想到昨晚的場景,他壓在她的身上……
她的心格外的柔軟。
“老大,那傢伙又來電話了!”突兀的鈴聲讓她激靈了一下,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安小檸一時間竟有些不想接聽。
但她到底還是按了接聽鍵,“爸。”
電話那端傳來安父怒氣衝衝的聲音,“你馬上給我回來!”
“好。”
掛了電話,她下了摟。
“我要回家一趟。”她在門口邊換鞋邊說。
“我跟你一起。”
安小檸拒絕,“不用。”
他堅持,“別忘了,我和你結婚了,怎麼能不見你的父母?”
她最終點頭,不是不想讓他去,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親生父母的真實嘴臉。
車子在高速上行駛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纔到她的家裡,一個依山傍水的小村莊。
白色賓利飛馳緩緩地進了村口,停在了安小檸的家門口。
圍觀的村民議論紛紛的盯着車門,安小檸面無表情的從車上下來,對村民視若無睹,一聲招呼都不打,靳傾言有些奇怪,她看起來不像是那麼沒禮貌的人。
在自家院內劈柴的安父看見安小檸,斧子都差點直接甩了過來,“離婚這麼大的事情,你爲什麼不跟我和你媽商量就擅自做主!”
“我覺得沒必要和你們商量,當初結婚的時候,你們不也沒經我的同意就把我給嫁了。”她繼續說,“你們非要讓芳芳去石家住,現在芳芳跟石少川睡在了一塊兒,難道我還不該離婚嗎?”
安母從屋裡出來,苦口婆心的說,“自從生下你,這個家裡就沒消停過,好不容易結婚了,這又離婚了,小檸,有哪個男人不偷腥的,再怎麼找女人,那原配不還是你?這離婚了你該怎麼辦啊,誰還會娶你?”
靳傾言上前,“岳父岳母,我和小檸今天已經領了結婚證,有沒有人會再娶她這件事,你們完全不用擔心。”
安父安母面面相覷,打量着靳傾言,安母這才笑逐顏開的說,“快進屋,你不說,我跟小檸爸根本不知道。”
得知安小檸早上領了離婚證,下午就領了結婚證,再得知靳傾言比石少川更牛叉幾十倍都不止,夫妻倆完全變了一個態度,又是宰雞又是準備豐盛的晚餐,再提和石少川離婚的事兒,夫妻倆這次只罵石少川和安小檸的表妹芳芳,又說這婚離的好。
最後臨走的時候,安母將安小檸拉到一邊兒,“這結婚證領了,什麼時候辦婚禮?”
“下週一。”
“那就沒說彩禮的事兒?還是彩禮你自個兒收了?給多少錢吶?”安母雙眼盯着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安小檸扭頭就走,不再跟她多言。
“哎哎哎,你這閨女,你還沒告訴媽呢!”
安小檸直接拉開車門上了車,讓靳傾言趕緊開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