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荑輕輕地透過他的腰跟手臂之間的布料,就那麼自然地挽住他的臂彎,很珍惜地。
當深邃的黑眸微微側了一下,就看到她靠在肩上的模樣。
她的臉上掛着一點點倔強,一點點的淡雅,一點點的微笑,還有一點點的——小女人的執拗。
這兩年好似經常看到這樣的場面,有時候走着走着就感覺自己的臂彎裡伸出一雙手輕輕地摟着。
好似感覺着被她抱着半根手臂,但是就那麼一直看着,直到他要癡迷眩暈之前那個人影又悄悄地消失,他想抓,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但是今天,終於又視線。
車子緩緩地拐進另一家傢俱城,這次的人很專業,小幸走到一張鋪着白色的被子的牀沿上用手輕輕壓了下,然後坐下。
他站在她面前,隔着一點點的距離看着她昂着頭對他說話:“好軟。”
“比我們家的還軟?”他低聲問,滿眼除了她這個在撒嬌的小女人再沒別的。
“當然,你試試!”
她稍微往旁邊挪了下,然後讓他坐在旁邊。
經理在旁邊站着,微笑着不敢說別的,看着這一對男女眉目傳情的樣子只覺得自己已經老了。
傅執雙手插着兜卻轉身坐在她旁邊,然後一下子把自己丟下去。
果然軟軟的,但是才一萬多塊,看價格也能知道這張牀到底有多好。
於是他轉個身,一手撐着頭一手還在口袋裡,就那麼專注的望着正吃驚望着他的女人:“再去看看別的。”
小幸便跟着他走來走去的,昨晚還說買傢俱的任務都交給她,結果她看好的他都不喜歡,然後還是他來決定。
小幸後來發現一個問題,就是差不多的東西,他都選了比她選的高出好幾倍的價格,有的竟然還十多倍。
天啊,她突然發現他不是在買傢俱,他是在燒錢。
不過隨便啦,反正他有的是。
她這個貧窮的小女人只好跟着他走來走去的啦。
反正——她竟然覺得看他指指點點的還挺好看的。
她竟然不知羞恥的迷戀着這樣壞透了的他。
看經理倒是聽的很仔細,傅執說:半個月之內這些傢俱全都要到位。
“只有半個月?”
“價錢方面不用太客氣,如果你們做不到我相信肯定有別的地方可以做到。”
原本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很多東西他都是交給秘書去做,但是現在是爲了家人,他才這麼親力親爲,而且又有小幸陪着,否則他早就不耐煩了。
“是是,您放心,一定儘快給你們送去。”
傅執伸手對後面站着的小女人,小幸立即上前去把手給他,越來越有種新婚小夫妻的感覺。
然後跟着他一起逛啊逛啊的,小幸還開玩笑說:我們要不要再去買點大紅的喜字貼在窗上?
“然後在訂點請帖?”傅總問。
小幸立即鼓着腮幫子不再說話,只是眉眼間的俏皮卻讓他不由的嘆息,然後拉着她又去別處。
這樣手牽着手,是不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不會覺得累?
她望着那一雙糾纏着的手的時候,竟然總是不由的心跳加速,那像是初初動心的時候,但是他們又不是初動心了。
“我們再去哪裡?”
“陪你逛街!”
傅總說陪她逛街?
小幸不敢置信的昂着頭看着他,一路走一路看,看的脖子都要僵硬了。
“你確定?”她吃驚的望着他問。
“你不想?”他問。
小幸睜大一雙眼睛,長睫微微呼扇着,然後轉頭看了看周圍,然後又傻笑:“不回辦公室嗎?”
“你想回?”
她搖了搖頭,他說話要不要這麼精煉?
哎!
小幸跟着他走,每次問他問題他回答的速度超級快,但是都好犀利的感覺,至少她會緊張。
關於兩年前那件事沒人再提,似是故意把那一段給藏起來。
中午兩個人在海悅吃飯,小幸有種久違的感覺:“我們是不是很久沒有單獨一起吃飯?”
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總覺得心裡有點溼漉漉的。
“記不清了。”他說。
小幸擡眼看他,看着他那倔強的日子,自從回來後,每次在一起都是跟孩子們,再也不能單獨。
今天中午終於又在一起,那種心情竟然還有些複雜,複雜到她想落淚。
好在,她雖然感性也不算是太煽情的人,於是在看到傅總耍酷低着頭吃飯的時候她也酷酷的表情吃着眼前的食物。
在她沉默的時候他突然擡頭看她一眼,然後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表情。
“不合胃口?”他低低的問了句。
“很好吃!”小幸頭也沒擡跟他置氣。
“你的臉上分明寫着好難吃三個大字。”然後他忍不住笑了一聲。
好好地吃頓飯幹嘛弄的這麼冷漠?
“下午我開你的車去跟圓圓還有華恩玩,你讓家裡司機接着你去學校接孩子怎麼樣?”小幸提議。
他不還她車,她只好讓他試試被人接來接去的好滋味。
傅執微微皺眉,想了想:“下午我們繼續去看傢俱,司機跟張姐去接孩子放學。”
——
“下午還要去逛啊?”小幸覺得逛街真的好累啊。
“要在他們生日前把房子佈置好,難道你想讓他們進去的時候一點驚喜都沒有?”
小幸想說,那個城堡本身就已經是一個驚喜了。
因爲她都被驚豔了,何況孩子們,肯定會很喜歡很喜歡。
哎。
想到以後真的要住在那棟超大的房子裡,其實她覺得真的很奢侈。
再想想今天上午傅總就花了幾十萬出去的派頭,怪不得他會努力賺錢,原來是因爲花的太多。
還好是個會賺錢的男人,若是個女人,哪個男人敢隨便娶呀?
不過吧,她其實還覺得,選東西嘛,既然有的選當然是選最好的。
只是她一旦選定目標,纔不會逛那麼久纔去買那個。
她哪裡知道,他其實是因爲看着她在旁邊。
於是一天逛下來,她覺得自己真是腿都要掉下來了。
回到家的時候她幾乎把所有的重量都要壓在他的一根胳膊上,孩子們卻很歡快的跑到她面前:“媽媽有沒有給我們買好吃的呀。”
“有糖葫蘆。”小幸擡了擡手,手裡拎着幾根糖葫蘆的包裝。
三個小孩子依然很高興,因爲平時不怎麼吃,但是看着有四根,小小幸擡頭:“四根怎麼分啊媽媽?”
“張奶奶跟你們三個吃!”小幸柔聲道,然後鬆開他往沙發裡去,直接把鞋子脫了丟掉,光着腳踩在地板上。
傅執看着她腳突然想,明天絕對不能讓她再穿高跟鞋。
“哦!”小傢伙們拿着糖葫蘆就往廚房跑,廚房裡三個小的都拿着糖葫蘆舔啊添的,張姐在旁邊看着卻是樂開了花。
小幸買點東西都會想着她,她的心裡怎麼能不感動?
而且孩子們也對她特別的親切。
“奶奶你怎麼不吃呀?”
“是啊,奶奶你也吃呀!”
一對雙胞胎幾乎都有各自的想法,一副很認真讓奶奶吃的模樣,其實都在對奶奶那隻糖葫蘆垂涎欲滴,於是吃自己的也吃的格外快。
只有小榮天在輕輕地舔着自己的糖葫蘆,雖然也會看奶奶那根,但是最終又靜靜地舔着自己的。
牙齒都還沒長全,只能舔了。
只是那雙眼裡透着的那個年紀小孩子有的小鬼精卻是很明顯的。
小幸趴在沙發裡:“明天我們休息吧?”
他坐在她旁邊輕輕地撫着她有些亂了的髮絲:“明天繼續。”
小幸用十分可憐的眼神望着他,都要哭了。
“裝可憐也沒用。”傅總卻冷冷的說。
於是她收起那可憐勁然後起身發狠的看着他,然後又突然躺下,只是躺在了他的膝上:“幫我捏捏肩膀。”
他便擡手去幫她捏肩膀,真的捏肩膀,不輕不重的卻讓她很舒服。
小幸都給舒服的要睡着了。
他卻只是靜靜地給她按摩,彷彿一點也不覺的累,只是眼神一直很專注,性感的手指也很專注。
後來三個人吃的滿身上都是糖,張姐忙給他們擦,傅執站在旁邊看着:“算了,待會兒吃完飯就睡覺了。”
小幸坐在飯桌前看着他們幾個人在那邊站着的囧樣也只是無力地笑了笑,真是沒力氣了。
但是她感覺這次哦,傅總有要把她累死的打算。
難道是打算把她這兩年的缺失都在這個時候補上來?
難道她沒陪他走的這兩年,這幾天都要走回來?
嗚嗚,腿好酸,腳好疼。
偶爾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後來張姐去照顧孩子們睡覺,傅執跟她在樓下待到快十點,他把報紙都看完了她還躺在那裡對着他發呆。
“看了我整整一個半小時你還沒看夠?”
“我只是懶的換地方。”
她說完後很認同的點點頭,用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告訴他,她這樣躺着,視線剛好落在他臉上。
而且是側臉。
傅執無奈,微微皺眉:“上樓吧!”
“我就睡這裡吧!”小幸雙手往上一擡抓着沙發扶手,動也不想動。
“那好吧!”
他放下報紙然後準備起身。
“喂,你真的不管我了?”小幸瞬間翻了個身,危機感超強的昂手望着他大喊道。
“我怎麼管?”他似笑非笑,聲音低沉卻好聽的要人命。
她躺在沙發裡伸出手,不用說話。
傅執無奈看她一眼,卻是乖乖的走過去低身抱她。
小幸的嘴角滿足的上揚着,忍着不讓自己傻笑出來。
這幸福又豈是誰都能有的?
她就那麼直勾勾的擡起柔若無骨的手臂摟住他的脖子,管他願不願意,看他那被逼的小模樣,她的心裡卻是得意着呢。
突然生出一個念頭:“我走這麼久你有沒有這麼抱過別的女人?”
就那麼任性的問出來,然後直勾勾的盯着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盯着他那微微眯着的眼神。
“當然,——如果女兒也算女人的話。”
——
“討厭!”
小幸差點被他那句當然給嚇死,他要是真敢,那她——
但是他竟然又說——
哈哈,女兒怎麼能算女人,女兒是他們倆的小棉襖呢。 ▪тт kán▪C O
他也笑,他笑起來很自然的,但是她感覺他的笑容太難見一次,於是格外的有感覺。
心動呀,恨不得他這個笑容能永遠掛在臉上,心裡那深深地感觸,誰人能懂?
大牀上他輕輕地把她放在牀沿:“乖乖的坐在這裡別動。”
小幸不說話,只是靜靜地望着他起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個方向是洗手間。
他要去洗手間讓她坐在這裡幹嘛?
小幸只覺得渾身乏力,然後就像是上午傅執試牀一樣把自己丟在大牀上。
“好硬!”有感而發的低聲一句,然後就要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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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雙腿還沒能擡起來放在牀上,覺得腳底好像要裂開那樣疼痛。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只覺得一雙腳被放在了什麼溫乎乎的地方,那裡軟軟的,熱熱的,又很有浮力。
然後覺得整個腳底都在慢慢地張開。
那一下疼痛之後卻是很舒服了。
她情不自禁的又睜開眼,一雙長睫掀開後便望見頭頂的燈,她就那麼靜靜地躺在那裡,感受着有個人拿着她的一雙腳。
這事以前都是她爲他做。
是的,她意識到了,他在給她洗腳。
於是立即坐了起來:“我——”自己來。
“別亂動!”
他只是昂首望着她錯亂的眼神,那樣低沉的一聲然後低下眸子又做他剛剛在做的事情。
小幸雙手緩緩地放在牀單上,然後撐着身子坐在那裡靜靜地看着他的手握着她的腳輕輕地往上面撩水。
她很喜歡他的手,從以前開始,因爲他的手很骨感,很性感,很修長,一點多餘的肉也沒有的美好。
反正,她覺得比她的手還要美,除了不如她的軟。
小幸就那麼靜靜地望着他,望着他給她洗腳的樣子。
她哪裡想的到自己也有這樣的一天,以前他喝醉酒她就會幫他洗腳,但是也沒想過有天他來幫她洗。
這樣的事情大多都是女人在做。
然而今天看着他在做,她眼前突然出現那一幕,好似這件事他對她做過了。
於是,眼眶裡越來越沉重,心裡也是有些東西在蠢蠢欲動,總覺得有些什麼要呼之欲出。
於是她堅定地望着他,眼神越來越柔軟。
“明天一定記得穿運動鞋出去。”他低低的說了聲。
一室的寂寞被他輕易地就打破,她破涕而笑:遵命!
傅執這才又擡眸看她,漆黑的鷹眸一下子便能到達她的心底,她的心底軟軟的很容易就被看清了。
他卻無奈嘆息:“你這麼容易感動,在外面的時候是不是也常常被人感動?”
“嗯?”
小幸沒聽清,她是以爲自己聽錯了,因爲這句話總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覺。
“沒什麼!”他低聲說,像是當自己剛剛說的話只是自言自語。
他怎麼會問那麼愚蠢的問題,她肯定被感動過啊。
但是小幸卻在聽到他說那句沒什麼之後有點受不住的,眼淚差點就要跑出來。
“李陽他沒幫我洗過腳。”
她的嘴巴有點倔強的嘟着,水汪汪的眼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他的頭頂。
他一擡頭便撞上她的大眼睛,一雙幽暗的眸子裡有些呼之欲出的東西,最後卻只是淡淡的一笑:“你這麼蠢,除了我還有誰願意幫你洗腳?”
小幸聽了這句話倒是沒有不高興,因爲她不管自己怎樣,重要的是後面的那句。
他願意幫她洗腳。
“願意洗一輩子嗎?”她情不自禁的就脫口而出。
“不願意!”傅執乾脆的一聲,沒有任何考慮。
然後把她的一雙腳都放在腳盆裡站起來看着她,修長的手伸到她的下巴一下子捏住,逼迫她昂首與他對視着。
“偶爾給你洗一次就已經是我格外開恩了,還想讓我每天給你洗?”
“那我每天給你洗?”
小幸說完就立即後悔了。
“嗯,這主意不錯!”傅執很認真的贊同,一邊點頭一邊用他那勾魂的眼神看着她。
“偶爾給你洗一次就已經是我格外開恩了,還想讓我每天給你洗?”於是小幸學着剛剛他的口氣他的話對他說道。
“豈有此理,嘴巴越發的刁鑽了。”
他又上前一點,繞過洗腳盆,衣服直接已經貼着她的臉。
小幸的眼前一下子黑了,再然後就感覺被騎着。
傅總竟然學着她平時的姿勢,只是他卻立即撲到了。
然後她眼花繚亂看不清他,他卻很有耐心,輕輕地撩着她不小心吃到嘴裡的幾根頭髮。
他笑了一聲:還挺*!
小幸只覺得面紅耳赤,耳朵嗡嗡的響的厲害。
但是嘴巴好像已經失去了說話功能,只是喉嚨裡咔着一些什麼卻就是讀不出來。
只能那麼眼睜睜的看着他那顛倒衆生的臉。
情不自禁的就被迷住,情不自禁的就失去自我,只是那麼癡癡的望着他,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還有他性感的下巴以及他性感的喉結。
小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時候胡亂想一些有的沒的。
還是他其實就是在勾引她?
雖然他只是摸她的臉跟她的頭髮。
“腳還沒擦。”
“我幫你擦!”
小幸話剛說完,他的一隻手就深下去,然後直接把她給搬到牀上。
“啊!”小幸嚇的尖叫,因爲這真的很可怕,她還沒聽明白,只以爲他要給她擦腳。
這樣一來還怎麼睡覺?
好吧,她低估了傅總跟被子的能力,還高估了腳的佔水量。
當他把她吻的頭昏腦脹的時候她可以理解自己腦袋暫時短路,但是後來他把她抱在懷裡扯着被子反過來的時候,她才突然明白他說的幫她擦。
“你這麼聰明你家人知道嗎?”她趴在他的胸膛正對着他問。
他竟然把溼了的那一面朝上,然後他們蓋着乾的那一面。
“全天下人都知道,——除了你!”此時傅總看着眼前女人的眼神格外的惆悵。
似是對她的智商感覺到捉急。
“切!”小幸學着寶寶晚上跟她說的這個字,還有揮着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有這麼好的男人陪你,你是怎麼做到對我做那些事的?”
他低聲問她,或許是時間剛剛好,他竟然就那樣輕易地問了出來。
“傅執!”她卻突然的憂傷,因爲他的眼眸裡也有悲傷。
在興奮到了一定的時候——
這就是傳說中的樂極生悲吧?
突然之間,房間裡的氣氛又壓抑下去,她有些難過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卻再也笑不出來,只是那麼直勾勾的望着她,只是那麼冷冷的看着她。
“你知道我不是故意。”她低了頭,因爲他的眼神太直接,直接到讓她無法不去面對。
拋開剛剛那些小情緒,此刻理智失落的她纔是真的她。
那麼剛剛那個有些可愛的,任性的小女人又是誰?
不自禁的微微皺眉,原本那白皙的肌膚那麼美,卻是生了難過之意。
“不是故意?對,不是故意,跟李陽親吻不是故意,跟李陽在車裡也不是故意——”
“你……”
小幸聽他說那些立即急了,看着他不緊不慢的就那麼直勾勾的望着她,眼裡彷彿已經絕望的神情,她只覺得心肺裡有什麼就要頂到自己的嗓子眼。
然後便坐了起來側着臉不再看他:“你明明知道那都是爲了讓你產生錯覺。”
“可是他真的親了你抱了你還摸了你,甚至可能還——”
就是那個甚至,小幸震驚的回頭望着他:“傅執,你敢再多說一個字?”
她是在要挾他,但是她真的會走。
他不說話,只是那麼平靜地望着她,眼裡的冷漠讓她覺得整個心都在發涼。
她卻生氣的轉身抱起自己身後的枕頭朝着他的臉上砸過去:“討厭,不準再看我。”
她撲上去,用枕頭壓住他的臉,然後任性的落眼淚,一顆顆的滴在枕頭上。
傅執被欺負自然會反抗,只是當他抓着枕頭用力一扯迅速的翻身而上,卻看着身下的女人哭的梨花帶雨。
那一刻,他不經意的又皺起眉,最後所有的憤怒均是因爲她的眼淚而默默地隱忍下去。
小幸卻只是哀怨的望着他,是的,就是哀怨,她的心都被傷透了。
“我跟他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生寶寶的時候正在超市購物,是一個外國人把我送到醫院,他趕過去的時候我已經快到手術室門口。”
她不願意說這件事,她知道,他也不願意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自己不在身邊。
但是他這樣逼她。
他想知道她的過去。
人家都說女人想知道男人的過去,他卻對她的過去充滿了興趣。
“爲什麼那時候還要去超市購物?”他問,擡手輕輕的去擦她臉上的眼淚。
剛剛房間裡的冷鷙又突然消失不見,他又突然溫柔了。
而她卻是心裡越發的難過。
“可是懷孕又不是生病,我也不能總拿自己當個病人對待?而且一直住在他那裡,我也不好意思一直吃白食。”
“我會加倍還他。”他冷冷的一句,卻是毋庸置疑。
小幸卻委屈的就要抽泣出來。
“你現在還懷疑我嗎?懷疑我跟他睡過。”
小幸的眼裡也閃着淡淡的血絲,她也好累,從頭到腳,從內到外。
“傻瓜!”他不願意對她講,他只是嫉妒的發瘋,在他最該陪着她的時候是另外一個男人在陪着她。
他只是太妒忌,偏偏那個人又是李陽,他的心裡就更難受。
他很小氣,他早就承認了,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卻在別的男人的家裡,住着別的男人的房子,跟別的男人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甚至他的孩子還叫別的男人爹地。
他都可以忍,只要她回來。
所有的妒忌,發狂,他都可以忍到以後慢慢的發泄。
只是,她就這樣在他面前委屈的流着眼淚,這一晚,他卻是不捨的了。
“你不是說我很強?”
“嗯,有時候是很強,但是現在很傻。”
小幸終於哭笑不得:“討厭!”
然後倆人又和好。
這算不算牀頭吵架牀尾合?
雖然最後女人又忍不住把男人用枕頭給壓住:“說,你以後還敢不敢在懷疑我?”
“不敢!”
他好不容易抓着她的手腕讓她放她一碼,小幸卻因爲突然身體失去了支撐點立即撲到他面前,腦袋狠狠地撞在牆上,另一個比較突出的地方卻落入狼嘴裡。
小幸只覺得頭昏眼花,但是很快的就發現哪裡不太對勁。
於是第二天,腳上是舒服了,身上還是難受的要死。
但是傅總堅持要讓她陪着一起去繼續選。
張姐跟幾個孩子在旁邊看着她穿着運動鞋下樓後不情不願的朝着他們走過來只道:“少奶奶,今天晚上給你燉點補湯補補身子。”
“在你們鄉下的女人,是不是都很大力氣,就算扛一天的大麻袋也不會像我現在這麼矯情?”
“鄉下女人哪能跟您金枝玉葉比呢。”張姐立即說道。
她當然明白小幸不是個矯情的人。
小幸也哼哼笑了兩聲,然後看向旁邊站着一直沒說話的大高個:“走吧!”
別耽誤了送孩子上學,別的都無所謂。
“媽媽穿運動鞋好漂亮哦!”
“可是有點矮呀難道不是嗎?”
小榮天擡頭看着自己媽媽,然後在想是姐姐說的對還是哥哥說得對。
但是他覺得媽媽還是很美呀,而且還是很愛他的吧。
小幸聽到有點矮立即就臉蛋都要扭曲了:“兒子,你是不是我親兒子?”
“是呀,當然是了,只是我比較像爸爸。”小小執直接擺明立場。
不苟言笑的傅總終於笑了,但是她卻——笑不出來。
“你肯定跟兒子講我壞話了。”後來孩子們走在前面,他們倆走後面,小幸看着兩個大的牽着小的不由的感嘆,這兒子越大越不體貼了。
“沒有。”傅執說的很輕,也很認真。
到學校門口送下孩子們以後他們又去購物,然後小幸接到華恩的電話:“出來喝點東西?”
小幸立即求解放的看着自己的老公。
傅執看她一眼,又轉頭去認真看浴缸。
當然是先看價格在看形態。
便宜無好貨是他購物的首要理念。
傅總同意了她去喝咖啡,但是當她到了的時候圓圓跟華恩忍不住白眼:“讓你來喝咖啡,沒讓你帶男人來喝咖啡。”
“讓他買單好不好?”小幸只好說。
“那好吧,就當他是個透明。”
傅執聽着圓圓這話就皺了眉,他想,能把他當透明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他這麼高大的身材,所以也懶的多計較了。
小幸便坐在裡面,他坐在小幸身邊。
華恩忍不住笑了一聲說:“你也看的太緊了,都仨孩子了還怕她跑掉?”
“我是怕她被你們倆灌了什麼不好的*湯。”
他直言不諱,卻惹來兩個女人妒恨的眼神:“我們有那麼壞?”圓圓立即不高興的問。
小幸在旁邊看着那三隻要打起來,纔是真的當自己是個透明。
“你以爲你有多好?”傅執便看了圓圓一眼。
小幸跟華恩都看到了,圓圓咬牙切齒的卻沒再說別的。
小幸跟華恩互相對視了一眼,覺得這倆人之間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不是被抓住了把柄,美人會任人宰割?
美人發現被姐妹盯着看也立即就知道出了問題,然後立即瞪了傅執一眼,傅執低頭,從旁邊拿了份雜誌看。
華恩其實已經猜想到什麼,眼眸間閃過一些情緒後就立即轉移了話題:“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復婚?”
華恩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傅執一眼,只是傅執已經當自己是透明瞭。
小幸的臉刷的就白了,然後看華恩在給她使眼色她才忍住,卻不敢去看傅執的眼,倒是她對面的兩個女人直勾勾的盯着傅執。
“喂,傅總,給個痛快話吧?”圓圓立即叫他。
傅執這才擡了擡眼:“你們說什麼?”一副茫然的狀態。
小幸都忍不住回頭看他了,他真沒聽到。
但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根本不想說,算了吧還是。
“你跟你老公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於是小幸便轉移話題。
“孩子呀?順其自然吧,他說想多自由兩年。”圓圓提到孩子果然就表情羞澀了一下。
看不出寫了n個女主生孩子的人竟然還在這種事情上害羞,也不知道寫那些事的時候是怎麼寫出來的,難道寫的時候也在害羞?
小幸只記得她寫東西的時候兩眼直勾勾的望着電腦屏幕,表情呆滯。
“是你想多自由兩年吧?”華恩忍不住說笑。
圓圓立即瞪她:“是啊,是我想多玩兩年行不行?”
華恩笑出來,小幸卻笑不出來,因爲旁邊的男人呀,那認真看東西的樣子真讓人心裡難過。
三個大美女在身邊,他竟然也真的看得下去。
“小幸你今天怎麼穿運動鞋,你們去運動了?”圓圓又問。
小幸低了低頭,心想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個穿着運動鞋來咖啡館的,只是不由的笑了一聲:“我這兩天在陪傅總買傢俱。”
“錯,是我在陪你買傢俱。”
傅總淡淡的一聲,倒是沒擡頭,依然剛剛的認真模樣。
只是——
這話他倒是聽的很清楚呀。
三個女人忍不住對他狠狠地鄙視了一把,他低着頭什麼也看不到。
“買傢俱做什麼?你們倆不會在家吵架把傢俱都毀了吧?”那該是多麼驚天動地啊,圓圓已經忍不住展開了她豐富的想象力。
“亂想什麼呢?你以爲是世界大戰啊,還傢俱都毀了。”小幸不由的就說了一句。
“是新房子建好了吧?”華恩卻是立即就想到那件事。
小幸不由的看向華恩,這時候纔想起來她們幾次吃飯倆女人慾言又止。
“我還忘了質問你們倆,他蓋房子的事情你們倆早就知道了吧?竟然誰都不告訴我讓我一個人矇在鼓裡。”
“恐怕知道的也不止是我們倆,所以也不能怪我們倆,是他要對你保密。”華恩看向罪魁禍首。
傅執這才擡了擡眼,看了眼面前的兩個女人,然後轉身看自己旁邊坐着,歪着頭靠在那裡盯着自己的女人:“我只是想給你個驚喜。”
小幸便滿足的不管他了,然後又轉頭跟她們倆聊:“這兩天我快累死了,他那晚還說傢俱的事情全交給我,然後到了傢俱城卻是他各種挑剔。”
“哎,多想一對要新婚的小兩口。”華恩有點羨慕。
“是啊,——咦這樣說來是不是爲了復婚做準備?”圓圓又拐到這個話題。
小幸都佩服她了,怎麼都能拐到那個話題上。
但是復婚的事情,既然他不想,她又何必爲難他。
因爲是自己的姐妹,所以只能自己說了:“我還是覺得你該早點要個孩子。”
“在說你跟傅執的事情呢,你難道不想復婚?”圓圓立即瞪她。
“我們都二十八了,現在不生以後生身體會恢復的很慢,而且你想加入大齡產婦的行列嗎?”
於是乎,原本想幫姐妹討個說法的女人突然也覺得自己的問題比較嚴重一些。
華恩心裡感嘆小幸爲傅執真是仁至義盡了,但是看着傅執那事不關己的樣子,她真想問問這男人,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小幸都回來這麼久,而且都跟他住在一起了,他還不去復婚,還想等到什麼時候?
難道是打算挑個什麼好日子?
或者是他的生日?又或者小幸的生日?
華恩看了小幸一眼,然後便起身:“妹妹一起去個洗手間?”
小幸一滯,但是因爲華恩的眼神只好跟着去。
傅執稍稍往後靠,然後無意間一擡眼,正好撞上圓圓早已經準備好的眼神,不自禁的笑了一聲。
小幸跟華恩剛走不久,圓圓回頭看不到她們的身影立即發飆:“你剛剛想跟她們說什麼?”
“別這麼害怕,我是個守口如瓶的人。”傅總淡淡的說道。
“我看你就是個卑鄙的小人。”圓圓立即說。
“我哪裡卑鄙了?我不是沒說出來嗎?”
“你說你哪裡卑鄙,明明聽着我們三個人問你們復婚的事情你卻裝作不知道。”圓圓說着便恨的咬牙切齒了。
小幸跟華恩到了洗手間,小幸看着華恩關門就知道華恩是有話要對她說。
於是做好當一個聽衆的準備,看着華恩站在門口雙手叉腰的氣勢就有點爲難的笑了笑。
“笑什麼笑?你們倆都和好多久了,復婚的事情你真不着急?”
“着急沒用呀姐姐!”
“爲什麼沒用?”
“關鍵是他呀。”
“所以我們在幫你問啊,你爲什麼要阻止呢?”華恩要被她氣死,氣的雙手都開始手舞足蹈。
小幸看着姐妹那麼替她着急也是不由的嘆息。
“你也看到了,他並不想談,何必爲難他呢?”
小幸可不想爲難他,爲難了他就是爲難了自己。
何必在別人面前讓兩個人的臉都沒地方擱。
雖然他們這幾天過的還不錯,但是她感覺的到他心裡其實還是很介意。
比如昨晚他突然說什麼他那麼好她怎麼還能對他做那麼過分的事情。
在比如他懷疑她跟李陽。
她知道,他不是故意懷疑,他只是不高興她消失的那兩年多。
但是他的心裡始終有個疙瘩不是嗎?
所以,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去復婚有什麼意思?
“他倒是不爲難了,但是你卻是放着大好的青春讓他去揮霍,你都給他生了三個孩子了,憑什麼還讓他這麼站着茅坑不拉屎。”
“華恩!”小幸忍不住拉着長音提醒她,這個比喻實在不好聽。
華恩想想也是差點笑出來,卻又生氣:“你就這麼護着他吧,等你七老八十了他還是拿着你,我看你怎麼辦?”
七老八十?如果那時候還在一起,那復不復婚的反正就沒什麼了嘛。
但是,她敢肯定,他們等不到那一天的。
他們都不是那種性子,那種沒名沒分的生活,始終不是他們想要的生活。
只是還需要時間。
不着急,說回來的時間不短了,其實也不長。
他們都認識那麼多年了,也不差這幾個月。
而且若是真的等不下去了,她想,她的性子肯定會去質問他的。
眼前不自禁的出現那樣的畫面,儘管是在廁所裡,她看到一個女人發瘋的踹開了一個男人辦公室的門:“傅執,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復婚?我告訴你,這婚你復也得復,不復也得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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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的第一天,求月票不要爲零,求月票求月票!跪求小夥伴們千萬不要一張也不給偶,不讓小榮天要哭鼻子啦。
推薦完結文《偷生一個萌寶寶》 那天她領着四歲多的兒子去逛街,小傢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對前面喊:“媽咪,是爸比,爸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