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個女人挺可憐的,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將來可能會爲今天得到的而失去小命,你不如現在就多給人家一點好處,也好在將來真的出事不至於太自責。”嚴連假裝一本正經的說道。
“她得到的還少?自從跟我一起上報,又是拍廣告又是拍電影,如果不是這件事,她一輩子都得不到這些好處。”傅執冷聲道。
嚴連沒想到他會這麼冷漠對人家,只一副不忍目睹的樣子對傅執。
傅執卻是不耐煩的望着別處:“我這輩子唯一會愧對的一個人,便是卓幸。”漸漸地靜下去。
他沉吟,眸子裡的神情那樣的不忍心。
他竟然辜負了最愛的那一個。
他突然想起她生氣的時候說的話,是啊,爲什麼不再她逃出來的時候,在找到她的那一刻去緊緊地抱住她,而是隻因爲她給蕭遊擦了擦腳就恨不得掐死她。
爲什麼自己虧心在前,卻非要讓她也受到譴責?
他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會是暴露他母親事情的人。
甚至連傅建國都可能是那個人,但是怎麼會是她?
但是當時他做的那些事。
不由的雙手手肘搭在桌沿,雙手用力的壓着額頭控制劇烈的頭疼。
嚴連走後他又打了一次,中午又打了一次,但是不接,她就是不接。
她正在跟華恩單獨吃飯,大作家趕稿子實在是爬不出來了,讀者已經全體抗議她的龜速。
“我剛剛看從這裡看到下面,你車子後面好像有車子跟着。”華恩說着這話的時候還往外看。
“是傅執安排的人,不用看了。”小幸淡淡的說。
“他……”華恩說着眼神不由的被一道剛到樓上的身影吸引,小幸只是隨意的擡眼,然後朝着那個方向望去。
遇到那個女明星跟經紀人出來吃飯純屬巧合,但是兩個人僅僅只是互相對視一眼,女星酷酷的點了點頭,眼鏡也沒摘就邁着闊步去包間了。
小幸更是低調的很,低了眸安靜的吃午飯。
華恩從那個驕傲的背影收回視線望着自己眼前的女人:“這個女人,傅執怎麼說?”
“他說是爲了保護我。”小幸垂着的眸子裡沒什麼精神,本來就是精神不好,剛剛遇上那個女人之後,可想而知更不好了。
那低低的一聲,彷彿已經喚不起她的心情。
“他這樣說——那應該是真的。”華恩心想,傅執還不至於那麼亂來的人,除非真的有隱情。
華恩信他,她當然也信。
“所以我決定出國待一陣子。”她說,像是在自言自語。
華恩吃驚的望着她:“小幸,你一向理智,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勸你,但是你確定你真要離開?”只怪那個女星太美,才讓人都覺得不安全。
出國又真的不是小事,萬華恩竟然有那樣的錯覺,她這一走,是想要有個了斷。
小幸卻是笑了一聲:“既然現在城裡這麼危險,離開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寧願分開,也不願意看到他跟別的女人演戲。
她想,她知道自己爲什麼無論如何也不喜歡蕭遊了,演員給人的感覺就是那麼沒安全感。
所以,傅執現在也是在做一個演員嗎?
可是這人生,誰又不是一個演員?
“如果傅執的話是真的,他也是在做犧牲,這件事解決了你要立即回來。”華恩叮囑道。
“我去個洗手間!”只是不知道眼裡爲什麼眼裡好像進了沙子,她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她現在最想聽到的其實只是他對她說:別走,我們在一起。
只是,事情到了如今,以前的事情根本來不及計較了。
洗手間裡水龍頭受到感應後流出水,柔荑上被打溼,洗淨。
洗手間的門被人輕輕地合上,她的心一蕩,敏感的擡頭。
鏡子裡那個女人已經走到自己身邊,小幸望着鏡子裡的她,感覺她的身上彷彿有種光芒,真的是很耀眼。
但是,回頭看自己,她卻只是嫣然一笑。
不過是一張臉而已。
“你好!”女星說。
小幸這才又從鏡子裡看着她,卻是沒問候。
那女星對小幸冷漠的表現似是早就料到,雖然不太願意接受卻還是很隱忍。
她根本不覺的她們有必要問候。
於是烘乾手上的水就要離去,誰知道那個女人轉過頭:“等等——傅——卓女士!”
小幸的身子微微停頓,轉過頭一雙透徹的眸子就那麼直勾勾的望着那個叫住她的女人。
“我其實只是想問,你們以前真的簽過那樣的協議嗎?離婚後他的所有財產就歸你?”顯然,這個女人很在乎傅執那座金山。
小幸笑了一聲,只是覺得現在的人真是活的好真實,像是她這樣活在愛情那個狹小的世界裡真是——太虛僞了。
“你爲何不親自去問另一個當事人呢?”
“我問了,他說他沒有那麼白癡。”
於是小幸聽着那話只是點了點頭,挑了挑眉,他的確不是那麼白癡。
“那麼你現在是想告訴我你並不相信他的話,而是更相信我多一些?”小幸笑。
“我只是覺得卓女士不像是那種愛亂開玩笑的人,如果您那天說的是假的,只是爲了氣我,那麼今天我要告訴你的是,請以後不要在別的人面前說那樣的話,那會有損傅總的名譽。”那個女孩那樣護他?
小幸望着那個女孩,其實這個女孩很簡單,她不過就是看上傅執的錢。
人啊,明明想的是另一樣,卻說的又是別的樣子,真讓人憤怒。
怪不得傅執不喜歡她那麼堅強。“那麼現在我來問你,你跟他在一起是愛他的心還是他的錢?”
“他的心?”女星聽到這句話竟然吃了一驚,那是她從來沒想過的。
小幸望着她那根本沒心的樣子卻是沒由來的懊惱。
想到傅執那天把她壓在身下逼她時候的眼神,小幸的眼神一下子冷下去:“你還沒資格來對我問東問西,更沒資格來教訓我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所以以後碰到我也不必再費周章來跟我打招呼。”
臉上冷若冰霜,說完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停留。
那個女人卻是走到門口停住,望着那決絕離開的背影,她竟然一點也想不通。
不過她是否想得通又有什麼關係呢?
跟華恩吃完飯要走,卻是一起身正好碰到從電梯裡出來的老公大人。
刀削斧劈的輪廓,精緻的五官,深黑色的西裝修高大挺拔身材更是讓人見了就一下子被吸引住。
那一刻她便是也被深深地吸引住。
華恩也吃驚的看着他:“傅執!”不自禁的叫了一聲。
傅執一出電梯便看到她們,卻只是冷冷的走過去:“在這裡吃飯?”
“你這麼晚過來?”華恩好奇的問。
“親愛的!”然而當他們還什麼都沒等寒暄,樓梯上已經走下來那位妖嬈的女星。
她跑上去,挽着他的一根臂膀:“來的還挺快,我們走吧,我看中一條好漂亮的項鍊。”
那高興壞了的樣子,真是——心花怒放。
傅執只是盯着一直望着自己的老婆大人。
小幸的眼裡閃着匕首那麼亮的光芒,隨時都會在他不備的時候穿死他。
“那我們先告辭!”他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轉身跟女性走掉。
華恩吃驚地想要在說些什麼,卻轉眼看到小幸那冷鷙的目光不由的住了嘴。
“對了,要不要一起?”女孩子突然轉過頭,對着卓幸跟華恩說。
小幸的眼從傅執的身上移開,卻是望着電梯的方向走去。
一起就一起,誰怕誰?
當電梯裡只剩下四個人,他望着她那冷漠的背影只一句:“怎麼不接電話?”
小幸聽得到他說的話,卻是一個字也不願意與他說。
華恩不自禁的望了小幸一眼,只見她目視前方,完全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旁邊的女星也好奇,不過她是好奇的擡頭看傅執。
“我問你爲什麼不說話?”終於性子被激起來,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逼迫在電梯的角落裡,此時,只剩下他能看到她晶瑩的目光。
她卻依然閉着嘴,看着他幾乎發狂的樣子。
“你以爲你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是不是?”他氣急的問,雙手像是要掐斷她的肩膀。
“接電話做什麼?聽你說離婚協議已經送到家裡?還是告訴你我看了新聞知道你已經跟媒體發表聲明我們要離婚?”她的聲音不高,但是足以震驚在場的人。
即便大家都已經知道這件事,但是她那不爲所動,寵辱不驚的樣子,就是讓大家都吃驚。
單單是聲音,就讓人覺得氣氛很不對很不對。
什麼是以靜制動?
大致就是如此了。
此時沒人敢亂說話。
就連他也怨恨的望着她,卻是再也不說一句話。
但是她看得懂他眸子裡要表達的是什麼。
他就那麼直勾勾的瞪着她,那眼神那樣冷漠:你明知道只是做戲,你還故意不接電話讓我着急?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那些聲音,他不用說出來她也知道。
於是在他緩緩地放開她之後她便只是站直了身體轉眼看了他身後的女人一眼,冷漠的聲音隨意的道了句:“她想知道我們離婚後你的財產到底會怎麼分配,不如你把我們當時定下的協議給她看看,相信她肯定能看的明白。”
小幸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不爽,這個女人有什麼資格站在她的男人身邊?
他不是要演戲?她就給他加點戲份好了。
電梯打開,她便是立即出去了,華恩自然跟上。
他也邁着大長腿出來,女人跟在他後面:“親愛的!”
傅執轉身,冷冷的望着那要黏上來的身影,卻是先一步把她抓住,當女孩嚇得想要退縮,他卻是兩手捏着她的肩膀把她往門口待。
於是小幸她們還不等離開就看到他把女人塞在車裡的情景。
小幸的眼裡像是放着把刀子,一直放着,雖然只是眼餘角看到,但是她的心裡就是刺刺的疼的厲害。
卻是不願意讓自己太難過,大步離去。
華恩也離去,他開着車子載着女人離開。
回到了女人的房子,他把她往沙發裡一扔,女人嚇的尖叫:“親——”
“我有沒有說過,沒人的時候叫我傅總。”
女孩立即咬着脣低聲叫了句:“傅總!”
“誰給你的權利去找她問東問西?”他冷冷的問她。
“我,我只是隨便問問!”女孩自然是精明的,看到他那樣的臉色立即知道他不高興,不敢再理直氣壯。
“隨便問問?讓我告訴你,如果你再敢去打擾她一次,我會讓你這輩子都沒辦法在娛樂圈立足,甚至會讓你連活下去都很難,記住了?”
女孩嚇得呆呆的點頭。
“記住了沒有?”他大吼一聲。
“記住了!”女孩躲在沙發裡,一雙大眼裡滿滿的淚卻是再也不敢亂說話。
而他也在下一秒立即離去。
不過是逢場作戲,這個女人自然沒資格去跟卓幸問東問西。
他很憤怒,因爲小幸生氣了,小幸生氣他的做法,生氣這個女人去亂問。
他知道,她已經讓自己八分隱忍,她已經沒辦法在忍他。
到電視臺的時候她便打起精神,想着他在電梯裡要吃了她的樣子,只是深吸一口氣,然後好好迎接她的工作。
下午他們錄製節目,這也是她這段時間最後一次出現在大屏幕裡了。
李陽正好跟幾個同事在聊天,大家似乎交流的很好。
她一到那個男搭檔立即走上前抓着她的肩膀往李陽身邊推。
她便是站在了李陽身邊,只寂靜問:“你怎麼來了?”
“送來愛心甜品哦,我們可是佔你的光。”同事們似乎都很愛這樣的一場。
“現在我們李主持應該是隻等你跟傅總離婚後帶你飛奔到美國,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們大家失望哦。”
原來在這個地方,這麼多人希望她跟李陽好。
她不由的笑出來:“我可是結過婚的女人,你們覺得我還配的上你們李主持這樣的高富帥?”
“切!”一羣女生都發出那樣一個聲音,誰人在乎那些?
凡是經歷過感情的,誰人不懂感情的事情錯錯對對,只希望一顆受傷的心,一顆等待的心,能堅強的再湊在一起,過最讓人羨慕的生活。
“你好好跟李主持在一起,再生上那麼一對小萌貨,我們肯定都舉雙手贊成。”
“是啊,其實我們早就覺得你跟我們李主持纔是天生一對。”
“我們李主持可是出了名的對你深情一片,看到不好的新聞就立即趕回來守護你身邊,卓幸,你這次要是再不跟他好,我們電視臺的人都會扒了你一層皮。”
“是啊,我師傅這麼優秀的溫文爾雅的男子,這世上再也難找第二個了。”
連她的搭檔也那麼說。
小幸無奈的一笑,然後擡頭望着李陽。
李陽低着頭溫柔的笑着,彷彿很謙遜,別人把他誇的太好。
只是不經意的朝她看去,看到她那滿是感激卻又保持着距離的溫暖眼神,心裡沒由來的一抽。
她卻是默默地垂下眸:“啊,看上去真新鮮啊!”
然後嚐了一口,不由的對大家笑了笑:“真的很甜。”
他說她總是喜歡僞裝,或許這裡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吧。
“李陽,你以前爲卓幸攔下那麼多緋聞,你現在要是不邀功,我們都要看不起你了呀。”有人起鬨,故意讓李陽說以前爲小幸做的事情。
“什麼緋聞?”小幸好奇的問。
“你當然不知道,以前很多人賣給臺裡關於你跟傅總的八卦新聞,都是李陽幫你攔下去的。”立即有個精明的女人說出實情。
她吃驚的望着他:“李陽——”
“不要有負擔,我只是做一個朋友的本分。”他輕聲安慰。
“朋友的本分?李陽你再這樣我們真的看不起你了,愛就是愛嘛,幹嘛總是說什麼朋友,何況現在卓幸都要離婚了,你還不動手錶示的話,小心其他人再搶了去,那你可真的就是後悔也沒用了。”
李陽卻只是低低的笑了聲:“吃完趕緊開工吧。”
小幸卻是望着他那隱忍溫柔的樣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節目正式錄製,她跟男主持在臺上,李陽在臺下的某個角落裡站着看她的精彩主持。
對李陽來說,他已經習慣了隱忍。
有些時候也想告訴她,但是通常那時候望着她的眼,他感覺得到她應該是懂他的。
但是她既然不想承認,他便是不想逼她。
有時候有些話一說出來,就變了味道。
他不想在她心裡的自己,突然變了樣子。
而今天她站在臺上如一個精緻的演員,也是讓他大開眼界。
這跟在電視裡看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傅執回到辦公室便是抽菸,想着她那恨足了的樣子,雖然不知道她是恨什麼,卻是知道那恨與他有關。
菸灰缸裡已經有二十根菸蒂,他看着空了的金屬煙盒無奈的擡手擰着眉心,真是頭疼欲死。
張合藏的很深,並不像是一般小角色那樣容易找出來。
但是現在不管是卓幸還是那個女星,身後都有些人跟着,他派去保護小幸的人便是也監視着那些人的行動,派去保護女性的卻很明顯,他故意暴露了保護女性的人,讓他們知道他在保護她。
他想要讓張合把注意力都轉移到這個女性身上。
晚上他的車子停在電視臺不遠處的路邊,他想,他有必要好好跟她談談。
看着小幸跟李陽還有幾個同事一起出來卻不由的皺了眉。
就是因爲李陽回來了才這般肆無忌憚的跟他耍脾氣嗎?
她挽着李陽的臂彎,猶如被陽光溫暖的小花笑着跟衆人告別。
那一刻,他的眼從她的手上移開,再然後便是看到她笑的那麼溫柔。
她已經好久沒有對他那麼笑過。
“演出結束,我們也該再見了!”小幸鬆開他,對他道別。
剛剛大家一起出來看他們倆隔着好幾個人不好意思站在一起走,便有人看不過去的把她推到李陽身邊,還把她的手放在李陽的臂彎裡。
李陽自然不會推開她,哪怕看着她害羞的樣子,而她當着那麼多人,想想也不過是挽着臂彎,就沒扭捏跟大家一起出來了。
李陽雙手插在褲子口袋,對她點點頭:“你確定明天要一起走嗎?”
“只是我們孤兒寡母要拜託你照顧了。”她笑着道。
“我當然願意!”哪怕是一生一世。
他癡癡地眸光望着她,小幸看着他那灼灼的眼神終是尷尬的低了眸,而他卻無法移開眼。
小幸想,這一場離開,不知道會是多久才能再回來。
“先告別吧,明天見!”她笑着說,準備離開。
李陽望着她的身影不由的一動:“卓幸——”
她轉頭,卻還沒等看清他就模糊了視線。
刺眼的車燈照到他們的視線,李陽不得不閉了眼,小幸也擡手遮着眼轉頭望着那輛車子裡壞透了的主人。
傅執冷冽的眼神望着外面一高一矮的兩個人,如果燈光能射死人,他真的毫不吝嗇的。
小幸模模糊糊看到車牌號,緩緩地放下了手。
李陽看着她往傅執的車那裡走去。
在他跟傅執之間她的選擇一向那麼明確。
不管怎麼樣,後來,她坐在他的身邊了。
逼仄昏暗的車廂裡寂靜的能聽到他們喘息的聲音,他的呼吸都是冷的,他今天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
她坐在他旁邊也是一個字都沒說,離婚協議書她是收到了,只是沒簽字而已。
她不知道他來找她是爲什麼,但是不管是爲什麼都無所謂,反正他要她上車她便是會上車。
她不是不會拒絕,只是拒絕在某些時候是毫無意義的。
就如男人跟女人的力氣比賽,有幾個女人能比得過男人?
何況他一米八多的個頭,手上的力道更是大的驚人,她都試過不是一次了,所以她纔不要在某些事情上跟他浪費口水。
浪費口水是小事,被教訓卻是大事,有時候被他抓的骨頭都要碎了,會疼好久的。
車子在江邊停下,他打開了敞篷,她坐在他旁邊卻感覺冷的渾身發毛。
“聽說你那天在這裡差點被強迫。”
小幸一滯:“你怎麼知道?”
他的手掏煙盒:“李陽告訴我!”
她就想李陽的臉上怎麼好像捱過打,突然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卻是不願意跟他因爲李陽而政治。
只是望着那天發生事情的地方:“是啊,不過他救了我!”
他又點了煙,小幸聞着味道才轉頭看他。
不由的擡了手,他剛放在脣間她便輕易地拿開,他煩悶的轉頭看她:“給我!”
只見她捏着在他脣間的煙放在她柔軟的脣間,然後用力的抽了一口。
只是原本心情很差的她卻在以爲不過是嚐嚐味道的時候被搶了個半死。
她咳嗽着,手裡捏着煙在搭在車外,只是用力的咳嗽着,再也忘了別的心事。
他不由的皺着眉,卻是傾身,細心地替她拍着背:“你以爲你什麼都可以?”
她轉頭看着他:“第一次不是很會,你要教我嗎?”
她問,眼裡像是有些期待。
像個好奇的小女孩,那麼單純,傻氣。
其實是執拗。
“你不要抽菸。”他說着便要拿她手裡的煙,她卻擡了手,偏是不給他。
“我爲什麼不要抽?你不是一直再抽?難道你能的我卻不能?我不信。”果真如個任性的孩子。
她說着乾脆下了車,然後蹲在那晚蹲在的地方就那麼傻乎乎的學着抽了兩口。
想着他每次抽菸的樣子,她就學着他那時候的樣子。
他跟過去,看她像是個大煙鬼一樣的在那裡吸一口吐一口,還好像很感興趣很喜歡的樣子。
不由的生氣,蹲下去,把她的手腕先給捏住,然後奪了那根菸直接丟到遠處。
然後眼神冰冷的望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我警告你,不要抽菸。”
她也是冷若冰霜,只那樣直勾勾的望着他的冷漠:“那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別再抽了。”
那一刻,任由晚風輕拂,他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着她的眼眶裡滿滿的晶瑩一下子全部滾出來,看着她默不作聲只是癡癡地倔強的望着自己。
那一刻,他張了張嘴,哽咽着,卻只是望着她。
他當然知道她那是在心疼他,撕心裂肺的痛感,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的。
他口袋裡的手機又響起來,她的心一顫,不受控的笑了一聲。
卻是沒有說任何的字,關於接或者不接這個電話。
四目相視着,千言萬語,最後他卻只是擡手扣住她的下巴,然後低頭便是吻上去。
那溫暖的,溫柔的,柔軟的,他最愛的。
她卻是用力的將他推開,他現在整天抱着別的女人,還來親她,還親的……
他倒在她旁邊,眼裡如火的光芒望着她:“你再推一下?”被挑釁。
“你別過來!”小幸說,眼神裡的執拗的怒意一觸即發。
“好,我不過去——你給我過來!”卻是突然伸手一拉,將她扯到懷裡,一隻手用力的拉着她的手,一隻手從她的脖子後面伸到前面捏着她的半邊臉逼她昂首與他親吻。
“嗯!”那一刻,脣上被碰的破了皮的疼痛感一下子傳開,疼的她發出悶聲。
他卻是吻着她越發的狂魔。
她似是沒了辦法,手心裡緊緊地抓着他背後的西裝布料。
不知道是何時,兩個人滾在沙灘上。
不需要那昏黃的燈光做照明,兩個人緊緊地抓着彼此的衣衫親吻着。
那樣依依不捨的糾纏着,她緩緩地伸了手,像是被馴服的小白兔,緩緩地摟着他的脖子,回吻他。
於是一番糾纏後他捧着她的臉細細的端詳着。
那一刻,他的眼裡多的是濃情厚意,轉瞬便起身把她橫抱在懷,聽着她難過的喃吶卻是抱着她起身往車子那裡走去。
車廂裡,他輕輕地放開她,看着她眼中的淚,再次低頭,這一次更加溫柔。
她緊緊地摟住他,那一刻,好想什麼都不管。
只做這一件事。
只把這一件事做好。
愛一個人好難。
但是做一場愛,卻簡單的多。
只要付出全部的感情。
只要溫柔點,霸道點……
像是無藥可救的毒侵入血液裡,就那麼任由毒性發作,卻還是很享受的這一場。
只是後來結束後,他趴在她面前,她的眼角還有淚,卻只是低聲說:“以後別再抽那麼多煙了好嗎?”
“嗯!”他低聲答應。
像是習慣性的聽從,這一刻,完全感覺不到什麼異常。
像是,從來沒有分歧過。
像是,從來都是好好地,根本沒有那些撕心裂肺的傷痛,以及那些銘心刻骨的質疑。
像是,一直都是要好的關係,不移不棄,只有相愛後的堅定。
她終於寬心的抱着他,不由的抽泣了一聲,卻是把他抱的更緊。
他那輕輕地一聲答應,對她的寵愛似是就那麼輕易地全部涌了出來。
如果這一刻可以停留多好?
這一刻她真有這樣的想法,就來一場天災*,讓他們這樣死掉,也好過這樣愛着彼此又不能好好地愛着。
好幾次喉嚨裡都涌着那幾個字,告訴他她要走了。
好好照顧自己啊一定要。
我不在的日子裡千萬別再那樣瘋狂的抽菸。
要善待自己啊,不要不好好吃飯睡覺。
……
車廂裡太寂靜了,寂靜的連她的難過都能聽得到。
只是江面的風那樣大,而這個夏天也很快會過去的吧。
她聽着外面的浪打着沙灘的聲音,不知道再見面,會是哪一個季節。
天上有幾顆星星孤獨地閃爍着,那泛黃的星光映入江面,一會兒就被風給吹散了。
當車子回到別墅的時候他停下,卻沒在進去。
小幸也沒急着下車,哭紅的眼終會好起來,但是這一走——
不自禁的轉頭看着他:“明天的節目你還會按時看嗎?”
“會!”他說。
只是一個字,她卻已經很感動。
笑了笑:“那晚安!”
還是一場寂寞。
她說完轉身要打開車門下車,他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臂。
那一刻她的雙手抓着車上的把手,卻是沒有要推開的意思。
只是想着兩個人目前的處境,感受着他的力道之大,卻不是因爲疼。
只是太多的思念,早已經無法傾訴。
太多的委屈跟怨也再無法講清楚。
她是被他抓着轉了身,也只自己主動轉了身。
緊緊地抱着他:“傅執!”
她用力的纔好不容易喊出他的名字。
連喘氣都在痛,痛的撕心裂肺,痛的九死一生。
傅執也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激動,不由自主的就覺得胸腔內有什麼躍躍欲試的東西要跑出來。
想要看她卻被她緊緊地摟着,她用力的搖了搖頭:“明天我會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送到你辦公室去。”
他的心像是被捅了一刀子。
那麼緊的擁抱,卻是說着總讓人心痛的話。
“小幸,這只是暫時的。”
“我們分開一陣子,好好地想想是要繼續在一起還是要繼續在一起。”她說。
傅執只覺得心臟處越來越冷,而她抽泣了幾聲緩緩地離開他的肩膀,只是靜靜地望着他那疑惑的眼神。
“這段時間發生很多很多事情,我很委屈,也很失望!我知道,你對我也很失望,你也有很多很多委屈。”她低了頭,望着自己手上那一圈痕跡,聲音低的幾乎自己都聽不清。
他卻是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她任由他抓着:“或許我們真該分開一陣子,好好想想彼此想要怎樣的另一半,想一想彼此之間已經缺少信任,缺少安全感到這種地步,到底還有沒有必要在一起。”
“你怎麼了?”他低聲問,滿腦子的疑惑。
“原來,光是靠愛情根本是維持不了長久的婚姻的!”她擡頭望着他,很認真的跟他說。
她也是後來才發現。
她原本只以爲他們倆的婚姻裡沒有愛情是不能長睫的,因爲她愛了,但是在互相愛了很久以後的某一天,她突然明白,原來婚姻需要的不僅僅是愛情,還有信任。
“傅執,我愛你,我也相信你很愛我,但是——你不信任我,後來我也發現,我也是不信任你的,我竟然擔心你跟那個女孩子假戲真做,我看着你把她帶到家裡,我看到你摟着她的肩膀,我突然想起我們剛開始的時候你摟着我的肩膀跟凌越說那些冷漠的話。”
她當時好害怕,所以纔會說出那些話。
只是當時不以爲然,以爲不過是個錯覺。
但是這一刻,她卻突然明白了什麼。
傅執寬闊的眉心擰着:“你在說什麼?”
“我們這段時間不要見面了,你也不用再給我打電話。”她說。
這時候竟然已經冷靜了,不再落淚,只剩下坦誠。
“你不要光顧着保護別人,不要只記着演戲引開張合的注意,也要好好保護自己不受傷。”
外面的風竟然有點大,夏天很少這樣大的風。
她一下車頭髮便被吹亂了,連帶着溼漉漉的臉,也被吹的陣陣發疼。
而他在車子裡也沒有離開。
顛倒衆生的臉上冷寂沉默,似是有着若隱若現的殺氣。
空氣中卻瀰漫着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隱忍以及冷靜。
她說這段時間不要再見面。
是啊,曾經他抱着她見凌越,對凌越說狠話。
車子發動的時候她已經回了房間,清晨她給幾個人的微信留言。
一是圓圓:暫時離開一下,再回來時希望我們忙碌的大作家能找到心儀的男子哦。
二是華恩:我走了,不要介意沒能去送別,送別的場面實在是不太喜歡,好好跟哥哥交往,那傢伙很值得你擁有。
三是卓亮:“照顧好爸媽!”
四是他,不是微信,是信,天快亮的時候她在一樓的辦公桌那裡寫給他。
協議,離別信,一起寄到你的面前,現在是五點零七分,我已經收拾好行李,等你看到這些的時候,我已經離開。
知道嗎?我從來不以爲自己會這樣愛上一個人,但是愛上了。
我性子不好,從小大家都知道我性子不好,太冷漠,回國後爸媽也爲了我的性子替我着急,我真沒想到自己能嫁給你這個大佬。
有時候你也很溫柔。
好吧,其實現在我覺得你的脾氣好臭。
所以我要走了,我要去旅行,帶着我們的寶貝們,你要有段時間不能見到他們了。
傅執,我怕了,好怕好怕,不要再誤會我,我不是去跟李陽好,我也不是爲了躲你,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反正現在在城裡也危險,我出去一陣子也好。
寫完後望着信紙上還算瀟灑的字跡,卻是不由的做了幾個深呼吸,不自禁的沉吟。
只是……
當李陽來接着她離開的時候她只是交代何悅跟張姐她們:“好好照顧自己!”
卻在上車的時候突然轉頭抱住何悅,那種難言的痛苦,幾乎窒息過去的難過,最後卻只是化作一個緊緊的擁抱。
“媽,好好照顧他,每天打電話給他讓他吃飯,還要打電話給他的秘書,他有時候可能會撒謊,還要讓他不要睡沙發。”
像個傻孩子那樣,她只是擔心他過的不好。
“那爲什麼還要走呢?”
“如果我不走,他就不會知道他自己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我們都需要冷靜冷靜。”
她抓着何悅的手,最後也理智了,說完後轉身離去。
何悅卻是憂心忡忡。
張姐她們也着急:“給總裁打電話吧?”
她上了車,坐在前面。
後面一對小萌貨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而她低着頭,竟然生出離開這樣的心思,想來也是被逼的有些走不下去了。
她想,傅執看到她的信的時候,她已經上飛機走了。
李陽從後視鏡看到她低着頭不言語的沉默樣子也不說什麼,畢竟做出這樣的決定對誰來說都是疼痛的。
只是這疼痛應該會很快過去吧。
“媽媽!”後面的小傢伙哀怨的坐在那裡昂着頭望着前面的女人。
小幸聽着聲音好奇的轉頭,看着女兒跟兒子都那樣昂着頭望着她,似是很不開心。
小小執更是哀怨的唸了聲:“爸爸,弟弟要爸爸。”
“媽媽,要爸爸!”小小執眨着他無害天真的大眼,聲音很輕卻很有殺傷力。
小幸望着兒子那執拗的大眼竟然一下子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