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微微側身,暗黑色的瞳孔中含着凌厲的神情,看着眼前這個左一聲小幸姐姐右一聲小幸姐姐的卻很沒修養,很……賤的女人。
華欣昂了昂頭,學着她的樣子也想放出點殺氣來,卻不料最後還是怯弱的把視線平視着小幸的鼻尖處。
小幸垂下眸,冷鷙的眼神又看華欣一眼:“我跟你姐姐是同學又是死黨,本來難聽的話不該我這個外姓姐姐來教給你,但是華欣,沒教養的事情做多了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然後轉身便離去。
小幸不知道該怎麼跟一個跟自己不太熟卻整天叫着自己姐姐又想勾引她老公的女孩去說教,但是她想,她有必要讓這個女孩明白,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多了真的會遭報應的。
華恩站在她們倆之間,剛剛被小幸的眼神嚇的好不容易回過神,她瞪了華欣一眼,然後追上去。
“哼,嚇唬誰?”華欣在她們倆的背後才又咬了一聲,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可是剛纔小幸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卻是讓她敬畏的小手有些發抖的。
從以前到現在,華欣做的種種,小幸知道的不知道的,但是她確實是做過的,那一下小幸如刀的眼神射向她,她就有種被當做小偷的感覺,忍不住咬了咬下脣,眼神裡卻又盡是不服氣。
“小幸,你要是不高興,我去找大伯讓大伯把她從你老公公司弄出來就是。”
華恩說這追上小幸的步子。
小幸的步子在拐角處停下,轉眼看着華恩的時候氣勢已經不再那麼犀利:“華恩,我們這麼多年的姐妹,誰不瞭解誰?華欣只要在她工作的地方規規矩矩的,我也沒辦法爲難她,但是我跟傅執現在的情況,無論是哪個女人想要奪走他,我都是不會忍讓的。”
華恩吃驚:“小幸,你……”
小幸才告訴她:“我們已經達成共識。”
華恩呆呆的站在那裡,而她已經離去。
下的樓來她的心情不算很好,看老公在車裡等她,上車後發動車子離開酒店。
路上一直很安靜,不過某人放了首歌還哼了兩聲,她的心情稍微好轉。
他說:知道嗎,這世界上沒有女人能值得你去動氣。
她笑:“我知道我很獨一無二,但是我卓幸的男人,也不是隨便誰都能往上貼的。”
他便噗笑了一聲,卻不再說話。
小幸卻轉頭看他一眼:“傅執,我是不是很兇?”
他挑眉:“兇的我不敢大口喘氣。”
小幸不再說話,安靜開車,她最怕自己變成不可理喻的女人,雖然現在好像正在往這條康莊大道上走着。
快到家門口,她想着要先給他準備好藥,然後再去給他放洗澡水,然後自己也該找找下家了,卻是看到何悅站在家門口,她只得把車子停下。
何悅上前,卻是到傅執那邊。
今天何悅穿的頗爲隆重應該是剛參加完什麼活動回來,但是不曉得她爲何這麼嚴肅。
但是小幸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不會是因爲聽說她兒子受傷……
傅執無奈沉吟:“她可能知道她兒子車禍嚇到,說什麼重話你都別在意就是。”
這時候不似在剛回來的路上那般俏皮,自然是大男人主意又上身,面對老媽可能會有的言辭,他是做的好所有準備,但是怕小幸受了委屈。
小幸看他一眼,點點頭,知道他會維護她,心裡纔不至於太難過。
說着出門:“這麼晚不在家休息來別墅做什麼?”淡淡的一聲問候。
何悅冷冷的瞪着他一眼:“你今晚跟我回老宅去住。”儼如一個豪門裡恨鐵不成鋼的嚴母。
聲音更是冷冰冰,小幸突然有種要被拋棄的恐慌感。
傅執擡起眼:“我從小大的少受過傷?何況現在我也不需要您親自照顧。”
星眸裡閃過的一點光芒卻是讓何悅擡頭不高興的看着他:“只有我自己親自照顧我纔會放心,她不要你照顧就不錯了,我可不指望她照顧你。”
小幸打開車門,就聽到這樣的話,但是誰讓她嫁給人家兒子,而且還愛的死去活來,下車去。
“媽!”
小幸緩步上前,卻是不多說。
“別叫我媽,我可不敢擔待。”何悅冷不丁的說了這樣一句。
小幸不敢再說話,低了頭,傅執卻是眯着眼:“您還是快點回去,現在天涼,自己保重。”
“上車!”然後對小幸說着自己就坐進車子裡。
傅執知道最近媽媽很不滿意小幸的高姿態,但是他這個當老公的卻是明白妻子爲何那樣待自己。
小幸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媽,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他。”
何悅冷冷的看她一眼:“若是我兒子因爲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可不管我們兩家關係如何,我是寧願拼的頭破血流也絕對要讓你們卓家付出代價的。”
小幸站在那裡木吶的望着何悅轉身離去。
好像傅家的人都喜歡在某些時候對她說,要把她們卓家夷爲平地之類的話。
卻是望着這暗黑的夜,所有的難受都咽會肚子裡,好在他已經跟她達成一致,她纔不至於鑽牛角尖。
何悅回到家之後跟女兒談心事:“卓家的人,真是一個個的奇葩着。”
傅柔忍不住笑了一聲:“媽,您太誇張了,小幸不是很好嗎?您不是一直說她是好兒媳?”
“好兒媳會讓你哥哥出車禍?”何悅問。
傅柔只好從牀上爬起來抱着媽媽的肩膀跟媽媽坐在牀沿聊天:“又不是小幸開的車,再說了,您這次發火也不會是無端吧?是不是還因爲卓亮逃婚的生氣生氣?”
何悅這纔看女兒一眼,眼神也是犀利:“你什麼時候變聰明瞭又?”
傅柔沉吟一聲:“媽媽您不要跟卓亮過意不去,他之所以不跟我結婚自然有他的難處,我這個準新娘都理解他不是?何況現在我不是過的很好?”
何悅瞪着眼:“你現在是過的很好嗎?一陣陣的都要把我的心臟病給急出來了。”
傅柔也沒想到後來會愛上,可是愛上之後……
妾有情郎無意啊,她還能怎樣?
如今自己又和別的男人有了關係,她又躺在牀上:“總之,媽你不要因爲我跟卓亮的事情爲難小幸,是你兒子逼着她離婚的。”
“我還真希望他們倆離了算了,離了以後咱們傅家就跟卓家再也沒關係。”
“可是咱們家那一對小糯米丸子卻是人家卓家女人給生下來的,您現在要是破壞他們的婚姻,小心將來您孫子孫女知道了吃了您哦。”
傅柔也是好心提醒,何悅卻也是有這方面的顧慮,真是討厭透了兒子爲別的女人勞心費神,還差點出了車禍。
小幸給他放好洗澡水,傅總摟着老婆大人的小蠻腰:“一起洗吧?”
她笑一聲:“你自己洗。”
他不得不說:“背後我搓不到。”
“昨天做到的今天爲什麼做不到?”
於是傅總不高興了,一隻手也捏住她的下巴,霸道的把她的小嘴給堵住狠狠地親了幾口。
急的小幸想要推他,卻記起他另一隻手有傷只得讓他親下去。
然後她剛剛還很堅定要去找工作的心情突然就變了,幫他洗吧。
順便卡油。
傅總坐在浴缸裡看着自己老婆挽着袖子幫自己洗澡,說實話,她穿着白襯衫的樣子簡直是美呆了,尤其是放下頭髮,然後領口開兩顆以上釦子,若隱若現的簡直讓他恨不得狼吞虎嚥了她。
於是在她想事情的時候突然一把將她的手捉住,她吃驚擡眸,還什麼都來不及問人已經被他帶進水裡。
偌大的浴缸裡並不顯得擁擠,只是那被熱氣薰得粉嘟嘟的小臉上佔了水珠,她吃驚的望着他:“你幹嘛?”
打呼一聲卻是有氣無力,然後只聽傅總一句:“愛你!”
傅總霸道的將她摁住,然後還說:“你別掙扎太厲害,否則我這條胳膊要廢了。”
“你好歹洗完澡以後啊!”哭笑不得,把她弄得半上不下。
“我不要等。”
他似乎真的很不喜歡等,尤其是看着被自己騷擾的面紅耳赤的小媳婦。
小幸終是被他拖到牀上如死過去一般。
他享受後側躺在一旁看她趴在牀上對着筆記本跟編輯聊q。
“這麼着急工作?”
“我這工作這麼逍遙幹嘛不做?”
他笑一聲,性感的手指伸向她落在牀上的發,然後輕輕地給她勾在腦後,性感的拇指輕輕地撫着她嫩嫩的肌膚,然後溫柔的輕笑着:“寶貝,你要永遠這麼在我身邊。”
小幸被他沒由來的一句嚇一跳,轉頭看着他,然後擡手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我清醒的很。”
她笑:“沒發燒卻在說傻話,我們不是都達成一致不分開了麼?”
他也笑:“我怕你忘記了!”
她的眼睛閃過一絲詫異,轉瞬卻是整個人跟着他翻身的動作追過去,撲在他胸膛上:“傅執,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曾對我做過的每一個承諾。”
“忘記我們吵架的內容吧!”他笑,輕輕地摟着她,撫着她的發。
淺薄的脣角微微彎起來,小幸擡手:“你的嘴脣真好看!”
忍不住就那麼在他面前,在他清醒的時候就那麼輕輕地描繪着他的脣形。
他捉住她的手:“吻我,像是以前那樣主動的吻我。”
小幸立即把他的手反捉住:“遵命,我親愛的老公大人!”
然後捧起他的臉獻上自己的吻。
吻他是很容易的事情,她笑的眼睛都彎了,親着他一下然後忍不住笑了一聲:“您可滿意?”
“不滿意!”傅總霸道的摟着她又壓着她吻上去,這個怎麼能滿意。
小幸被吻的喘不過氣,面紅耳赤的卻只是跟他吻下去。
被他親夠了她也快要暈倒了。
清晨她早早的爬起來煮早飯,然後坐在畫架前望着那一空蕩蕩的白紙笑了起來,柔荑輕輕地握着筆,那筆就像是早已經長在她的手上,隨着她的動作而溫柔的又幹淨利落的下去。
而他那笑彎了的眼神,卻是被她一次次的擦了又來來了又磨。
終於,那如墨的眸子畫好了。
看着那雙真切的眼睛,她突然在想,或者,自己唯一要畫一輩子的便是這個男人?
她也嘗試畫一些山啊水啊,但是哪一筆也入不了她的眼,總覺得缺了些靈氣。
而他的模樣,從認識之處到如今,卻也是越來越不一樣。
但是,卻是總也畫不膩的。
那晚她在寫稿,傅總突然遙控着一輛遙控車到了她的腳邊。
她坐在沙發裡抱着筆記本,不由的順着車子的視線擡眸,看向傅執:“這不是你兄弟送給咱們兒子的麼?”
他笑一聲:“我就是借來用用。”
她彎身把車子抱起來,幾千塊的紅色豪車裡好像放了什麼東東。
她不由的看他一眼:“什麼?”
“打開看看!”他說了一句,然後就那麼坐在她身後,讓她自己拿出來打開。
小幸心裡想:是鑽石?千萬不要是鑽石——
果真是鑽石。
他看她一眼,如墨的眸子裡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喜歡嗎?”
她看着那刺瞎她的眼的大鑽石:“是個女人就喜歡,只是我們家都好多顆了!”
他說:“這顆要比那些都精緻的多。”
她纔拿起了看了一眼,然後戴在自己的手上:“看不出來!”
他得意的笑了一聲:“看不出來就對了,你老公告訴你,這顆鑽石產自南非,是我費盡心思纔好不容易弄到,並且幫你鑲在這戒指上的。”
她不由的微微眯眼:“太亮了,我去放起來。”她說着就要放下筆記本放起來。
他一把將她抱住:“你好歹戴一天,也不枉我費盡心思爲你這麼遠的挖回來。”
小幸的脣角淺勾着:“你親自動手挖的麼?那我就戴着兩天。”
如墨的眸子盯着自己嘴巴犀利的小妻子,然後笑了笑:“我的心親自去挖的行不行?”
偌大的臥室裡很安靜,也很溫暖,小幸更是耐着性子道:“當然行。”
然後轉身朝着他側臉親了一下:“謝謝老公。”
那天她約了戴嬌在咖啡廳見面,路上發現風景簡直美呆了,雖然是冬天,但是大雪過後竟然越來越美。
寶寶們開始很清晰地叫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一家人雖然好似隔着心,但是總算是還能笑起來。
老公隔三差五一顆大鑽戒送着,昨晚他把一枚鑽戒腿在她面前:“我要全世界最好的鑽石都在你的手上。”
想到昨晚呀,小幸的手指不自禁的微微上翹,彈動着,手指上的大鑽戒更是閃瞎別人的眼睛,但是她想,閃瞎別人的眼睛她也要做最想做,最快樂的事情。
陽光超級明媚,藍天白雲。
這個城市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一草一木都透着乾淨,清新。
路上的車流並不算太多,在這個十點左右的時間裡。
她打開音樂,跟着裡面熟悉的曲子輕哼着,有些糾纏,有些難過,她的心卻是快樂的。
咖啡廳門口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的一起出現,戴嬌打個招呼她便轉身,兩個女人相伴着走進去。
入座後立即有侍應生跟過來:“兩位女士要喝點什麼。”
她們便隨便點了點,侍應生離去,兩人低頭笑了聲,心情都很開朗的感覺。
戴嬌說:“在家當大少奶奶的日子你可過的慣?”
小幸笑了一聲,望着咖啡廳裡幽靜的環境不自禁的心情也很好:“所以這不是來找您走關係,想給報社跟雜誌社寫寫稿子賺點稿費,我跟你那麼久,你可不能跟我說沒關係呀。”
戴嬌擡擡手:“我手上還帶着珠寶城送的戒指,我就算不看你的面子還不得看這顆戒指的面子嘛。”
小幸淺莞,手指間的大鑽戒卻是被戴嬌下一眼就看到,然後立即把她的手拉到眼前:“呀,這麼大的一整顆。”
小幸只笑笑:“這些東西他自然能找的到。”她雖然從容。
戴嬌卻是瞪她一眼:“小幸啊,你這待遇也怪不得有些人要看不慣你了,這樣天天送鑽戒的男人,誰家女孩不得稀罕死?”
“這些東西也不能當飯吃啊,我也不過就是圖個新鮮戴個一天半天罷了。”她低調的說着,怕戴嬌以爲她是故意顯擺。
但是臉上的滿足是顯而易見的。
女人沒了虛榮心就不是女人了。
“你從來都知道自己要什麼,我還能不瞭解你嘛,不過話說回來,這回夫妻倆算是一條道走到黑,不會再出現什麼問題了吧?”
那陣子小幸一直悶悶不樂,雖然做事嚴謹,卻還是偶爾失神,其實戴嬌看得出他們出了問題。
小幸低眉淺笑:“只要他是心甘情願,我便也無怨無悔了!”
戴嬌的眼神裡透着精神:“哎呀,人家廣告語說: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你老公就是這麼實實在在的在給你證明着呢。”
小幸望着手上的鑽戒,想着晚上在家陪他的情景卻不自禁的小臉泛紅。
鑽石恆久遠?
她倒是真的盼着他們倆的感情能長長久久,一直這麼好下去。
戴嬌正要再說什麼,兩個人卻是聽着熟悉的聲音都把視線移過去。
“孟總,我們報社就是想給您做一個專訪,不會擔心您太長的時間,並且絕不會對您造成困擾,您看您……”
“我忙得很,你以爲我們當老闆的像是你們這些記者這樣整天沒事跟着人家屁股後面晃悠啊?我得忙工作纔能有好的業績,你遠一點,我不想再見你。”
打扮豔麗的蘇秦卻也是不止一次的碰釘子過,當她口中所謂的孟總看到小幸跟戴嬌並且朝着她們走過去的時候,蘇秦的眼神裡也滿是驚呆,然後是羞愧,憤怒。
戴嬌笑一聲,想到蘇秦回去代替她的位子不自禁的站起來:“孟總您這樣可是真不給咱們蘇記面子了,您不看別的,好歹也看在人家是美女一枚不是?”
戴嬌的話裡帶着的諷意卻是讓蘇秦的心像是被插了一把刀。
“孟總!”小幸因着戴嬌站起來打招呼不得已也站了起來叫了一聲。
孟總點點頭,看着小幸的眼裡卻多的是精明,卻是話不多說,只笑了笑,然後對戴嬌說:
“戴嬌,我可是一直因着你跟卓記才一直接受這家報社的採訪,現在你們倆都走了,雖然我知道你們報社女同事關係都不錯,不過你們倆可是誰也不許替她求情。”
蘇秦走過來:“喲,二位大忙人怎麼也有空在這兒喝咖啡?”話裡看似親熱卻是刺耳。
戴嬌看着蘇秦豔麗的打扮:“以前小幸做採訪的時候可全都穿低調正裝,咱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豔麗不是?蘇秦你本來就是個美人胚子,還這樣在孟總面前晃悠也難怪孟總不高興,孟總你今天就看在我跟卓幸的面子上給蘇秦一個機會吧,雖然說我們都不再報社工作了,但是也不願意眼睜睜的看着報社因爲我們倆離開而維持不下去。”
小幸不說話,只是聽着。
她知道戴嬌心裡堵着一口氣,而且對蘇秦,她也沒什麼幫的上忙的,於是就當自己是個透明,垂着眸眼觀鼻鼻觀心。
孟總卻是笑了一聲:“這報社維持下去不下去可是與我無關,看兩位美女也在談心,我今日也有別的事情要談,咱們就改天再聊。”
孟總說完要走,又停下步子:“卓記回去見了傅總可不能說孟某今天對你同事小氣。”
小幸淺淺一笑,點點頭而已。
孟總立即答應着便往外面走去。
“孟總,這件事情您在考慮一下,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的。”蘇秦追上去。
小幸跟戴嬌剛要坐下,卻是一擡眸就看到咖啡廳門口那女人突然惡狠狠地朝着自己瞪過來一眼:“戴嬌,卓幸,我不會讓你們看笑話的。”
戴嬌笑了一聲,小幸卻是垂着眸。
她是一直不想跟蘇秦爲敵的。
但是人跟人之間總有些不講究你願不願意。
早就看透的事情她不想再發表意見。
戴嬌看着她:“那丫頭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是大是大非上還是欠了把火候,那老傢伙讓她當頭,這報社恐怕真要瞎了。”
小幸看她一眼,看她眼裡因着這句話而牽出來的衆多不由的又垂眸。
想來戴嬌心裡大概很難過。
有些男人面對感情,根本就是一時興起。
然後,戴嬌便是被利用還被傷害的那一個。
那麼要強的一個女人,她想,戴嬌這輩子是絕不會讓自己犯這樣的錯誤第二次的。
從咖啡廳裡出來後接到幸美的電話,說是好久沒一起吃飯,讓她跟傅執回家吃頓飯。
小幸不由的感嘆:“他最近挺忙的。”
“又不是隔着多遠卻一年到頭也來不了兩三次,知道的知道,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倆感情不和呢,眼看元旦都過了,你們還不回來走走?”
幸美一連串的話堵得她無奈:“好吧,我待會兒給他打電話問問他晚上有沒有空。”
“你心裡要是有我這個媽,就肯定有空。”
小幸覺得嘴脣有點幹,這輩子,就回自家老媽手裡了:“好,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其實是她對父親有些意見,而母親每次打電話叫她回去也多半是父親的主意。
真怕有一天自己愛傅執也愛成那樣任他擺佈,然後他還揹着她在外面——
但是轉念想想,傅執跟她爸爸壓根就不是一路人。
但是她還沒等給傅執打電話,卻是接到了傅執的電話:“事情辦的怎麼樣?”
小幸笑笑:“當然是搞定!”帶着自豪,卻又在誇自己的時候有些臉紅。
他拿着外套往外走:“中午一起吃飯,你在哪兒我現在去找你?”
“那乾脆我去接駕吧,免得您還要坐別人的車。”
“如此甚合我意!”聲音清淡,卻讓聽了的人心尖上發顫,發甜。
小幸直接開車到他公司樓下,他已經站在那裡。
並且華欣出來吃飯正巧遇上他就粘了上去:“總裁,要去吃飯嗎?”還有她的同學一起跟着。
他看了華欣一眼:“你們自便!”
小幸坐在車子裡車門還沒打開,聽到傅執那句之後纔開門出去:“傅總,你太太來約你吃飯。”
她去給他打開車門,把傷員照顧的無微不至。
一雙黑色的小皮鞋,黑色的牛仔褲被白色的大衣給遮住小半,她就那麼站在車門前,一副恭敬的模樣。
他漫步下了幾個臺階便到她面前:“來的正是時候!”
然後上了車,小幸關上車門,不自禁的往臺階上看了一眼,卻是不卑不亢的笑着。
臉上永遠都保留的微笑也讓人豔羨,恨嫉。
可是,若是連笑都不會,便永遠都沒有活的漂亮的可能。
華欣同學看着華欣望着小幸開車離開的地方那麼癡癡地眼神:“我看你還是算了吧,其實我也沒覺得這位大總裁好到哪裡去,再說他的老婆也不必我們差。”
“那是不比我差還是不比你差?他的好你怎麼會明白?”
華欣心情不好,整個人都不好了。
同學聽着她的話卻是皺着眉:“他再好,可是你晚出生了幾年啊,你沒早點遇上他,就說明你們倆根本沒緣分。”
“你再說我要生氣了?”說完往外跑,再也不願意聽。
她的心意很堅定。
兩個人一起到了海悅,自然是有說有笑的,小幸挽着他的手臂,長髮在身後飄飄落落。
他也是鮮少的淺莞着:“今天戴嬌看到你送我的鑽石跟我說你整天在拿鑽石炫耀你對我的感情,你是在這樣炫耀嗎?”
他笑一聲:“當然!”
小幸也笑,卻是忍住:“原來你是在利用我達到炫耀的目的,你說,你想讓全世界都對你老婆好是不是?”
他突然停下步子,她剛要繼續邁步卻被他一下拽回來:“我就是要全世界都知道,我傅執的女人,是全世界最閃亮最幸福的女人。”
炫耀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
炫耀也是要有本錢呀。
但是她相信,即便今天傅執只是一個正在攀爬的潛力股,他也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愛自己的女人,也會用自己最獨特的方式告訴大家他傅執的女人,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酒店大廳裡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卻是毫無顧忌。
那漆黑凌厲的眸子裡閃爍着的霸道跟堅定,她笑了笑:“傅總,吃飯去啦!”
眼珠子轉悠着,看着四處,真是臉紅了。
她那嬌滴滴的輕言輕語卻又讓他很受用的有些野蠻的樣子,他立即一隻手橫在前面,完好的臂彎霸道的摟住自己老婆的小蠻腰:“走!”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她把他不喜歡吃的東西都挑出來放在自己碗裡:“我現在對你好你可滿意?”
他說:“表現不錯,等晚上回去我獎勵你。”
原本一本正經說的事情一下子被他攪亂,小幸的臉又紅了:“你能不能正經點?”
他笑一聲,小幸突然想起老媽的電話:“我媽打電話讓我們晚上去吃飯,你要是不想去的話——”
“去!”
直接一個字回了她,她還以爲他會不高興去。
“順便晚上留宿,我們好久沒在你房間睡過了!”
小幸原本還挺感動這懂事的好老公,然後他這一句話讓她再度對他改變了看法:“傅執,你——”
“正經一點!”
哎,這男人,沒救了。
吃完飯她送他回公司,他讓她上去坐坐,小幸心想着還要寫稿:“你自己上去吧,晚上我來接你!”
“晚上我們在你們家見,我讓司機送我過去。”
小幸點點頭,卻沒料到他走之前捏着她的脖子又親了她一口。
小幸心裡軟綿綿的,感覺嘴巴有點疼,卻疼的很愉快,然後發動車子往回走,心情還是不錯的。
夫妻間,只要坦白了,比什麼都好。
下午她去超市買點東西,雖然說對卓玉清有意見,可是那個男人畢竟給了她生命。
而且現在又重病,卓亮大概也不希望看到她跟父親反目,所以才瞞着她那件事情。
在買水果的地方望着對面賣蔬菜的地方,凌越也在買菜。
不是週末都不必上班?
這女人的工作好愜意,上次聽傅執說她當時很狼狽,但是想起那個脣印,想起那次在餐廳兩個人的摩擦,她終是垂下眸,卻沒想到凌越說了句:“怎麼?連個招呼都不願意與我打了?”
小幸才淡淡笑了一聲:“不是不願意,是不知道說什麼而已。”
凌越推着購物車走過去看她買的東西:“這是要去誰家裡做客?”
她笑一聲:“去自己孃家而已。”
凌越羨慕的笑着:“你看你多幸福,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幸福就大度一點不跟我這種有人生沒人養的女孩一般計較了。”
小幸聽着這話卻是笑不出來,仔細琢磨,自己那麼笑就被丟在國外,雖說凌越很慘,但是自己——
“你是生在豪門又嫁入豪門,本來就是天之驕女,現在又是傅執的小嬌妻,而我呢?曾經被拋棄,後來自己放棄了自己的幸福,再到後來我想通了回來了,陪了他那麼多年,他卻是一句話都沒跟我說就跟你領了證生了孩子,你說你是不是應該比我大度?”
“可是兩個人的婚事本來就不該輕易告訴別人。”
小幸只說一句,便是將自己表現的從容不迫,淋漓盡致。
凌越今天倒是也耐着性子:“你這話當然不假,但是如果是你苦等一個男人八年他卻突然成了家,你會是什麼心情?”
“我不會讓自己等一個已經不愛我的男人八年。”
凌越真是被她的話驚呆了。
看似從容不迫的,卻是一局局的把她給吃了。
“像是你這樣沒心沒肺一根筋的女人當然不會等一個男人八年。”
兩個人正聊着,一個戴着鴨舌帽的高個子帥哥突然走過來,小幸只需要聽聲音就知道是誰。
凌越看到蕭遊站到小幸身邊:“像是蕭大明星這麼癡情的男子如今也是不多呢!”
蕭遊冷冷一笑:“我自然也不是什麼好鳥,不過如果有人敢欺負我喜歡的女人,我也是萬萬不會饒她的。”
凌越做出被嚇壞的動作,蕭遊卻是轉頭看着低頭拿水果的女人:“要送人直接拿點禮品去就是。”
“我爸爸喉嚨不好就喜歡吃這個。”一句話堵死,然後繼續低頭購物,把水果放在袋子裡想要離去,蕭遊卻是漫不經心的跟着。
小幸只得說:“你這個大忙人有空逛超市?”
蕭遊無奈道:“剛剛遇到幾個特殊的粉絲,我就躲到這兒來了。”
不然一個大明星怎敢輕易一個人逛超市。
他們逛超市的日子,不是拍戲就是拍戲。
凌越買了蔬菜在旁邊稱,看小幸跟蕭遊說話也沒什麼特別,但是蕭遊卻一直在小幸身後,小幸也不推拒,她就笑了聲,想來女人也都是愛看帥哥的,何況是跟着。
蕭遊又看了凌越一眼:“大姐,你有多麼飢渴才一直盯着我?”
凌越被那一聲飢渴跟大姐給驚的白了臉,小幸以爲他跟誰說話,當看到凌越的表情不由的想要阻止,卻是轉瞬就低了頭推着車子離開。
他的事情她纔不要管。
何況被叫大姐的也不是她。管多了搞不好還要惹麻煩。
“你走那麼快乾嘛?”蕭遊正無聊着呢,不由的就又跟上她。
不然他是真不想見她,好不容易告白了,然後他知道自己沒然後的,所以就不想再見她。
但是老天大概是知道他想念這個女人才讓自己在這裡又遇上她。
“蕭遊,我覺得我們倆的關係其實連朋友都算不上,以前我對你說話可能沒心沒肺那也是因爲工作需要我才一直那樣對你,但是你知道,我現在已經不做記者了,以後也不會採訪你了,而你自己身份又這麼特殊,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就算見了最好也是點點頭就過吧。”
有人有深情厚誼對她,她卻必須冷酷無情。
傅執犯的錯誤她是堅決不會讓自己犯了的。
蕭遊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真狠心。”
她笑了一聲:“再見!”
蕭遊當然不在跟着她,只是看着她放東西到後備箱然後自己上了車離去。
當停車場人越來越多他才注意到自己被發現了,當大批的粉絲,包括大叔大媽們都來圍攻,他也會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瘋狂的跑開。
有些人,註定只能是自己生命中的炮灰。
晚上小幸回到家的時候傅執還沒到,卓亮也沒回,但是卓玉清坐在沙發裡看報紙,心情像是不好不壞的,幸美看着她買着水果回來就說了句:“回自己家還用買東西。”
“我也只能買這種廉價的,反正你們倆想吃就吃,不想吃丟掉也不可惜。”
這話自然是說給卓玉清說。
前陣子他傷着美好她不敢刺激他,他現在身子好了,她是真想替她媽媽罵他一頓。
幸美也曾提過離婚,但是終究還是太心軟,又原諒他。
要是傅執敢對她有異心她保準要他半條命。
幸美瞪她一眼:“說什麼呢?閨女買的東西爸媽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小幸走到卓玉清不遠處坐下:“爸爸這兩天可好些?”
卓玉清笑了聲:“嗯!”
自己閨女的脾氣自己還是知道一些,但是他認爲男人嘛,翻個錯誤也無妨。
反正自己能出,自己女人不能出。
男人的心理真怪。
既然那是快活事情卻不準女人去快活,卻自己硬是去。
“爸爸,卓亮那天怎麼罵你的?把您氣的昏死過去那麼嚴重。”
卓玉清聽到這事忍不住皺起眉:“小幸啊,你爸爸知道自己爲老不尊讓你失望了,但是我跟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有你們娘仨願意怎麼處置哪怕是千刀萬剮我也絕對挨着。”
小幸笑了聲:“這可是您自己說的,不過我跟卓亮肯定是不敢做不孝子女,但是我媽媽要怎麼對您,我倒是支持的。”
她這邊話還沒說完,幸美已經從廚房端着水從廚房出來:“先喝點水,待會兒吃飯。”
她伸手,雖然被子很老氣,但是老媽一番心意她想她該領了,卻沒想到,她親愛的老媽把杯子放在她父親眼前。
怪不得覺得這杯子眼熟,原來是某人用了好幾年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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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完結文《偷生一個萌寶寶》 五年後再遇,當他未婚妻揮手跟她打招呼說:我是傅忻寒的未婚妻!的那一刻,她的心已死。
傅忻寒,這隻爾虞我詐裡滾打出來的腹黑狼,再見她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隻字不提。
何醉,曾經的千金小姐,如今的平凡打工女,五年後再見她還能讓他寵愛她如昨?
那天她領着四歲多的兒子去逛街,小傢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對前面喊:“媽咪,是爸比,爸比啊……”
精彩片段(一)
重逢:
電梯打開的剎那她擡頭撞進那雙敏捷漆黑的眼,只聽到等的不耐煩的聲音:要上?
他冷漠無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讓她尷尬的像個小丑,跟他挨着的肩膀更像是受了風一陣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