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貴的黑色轎車在車庫前停下,車裡走下來的身材挺拔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色的西裝襯托出完美的曲線。
那刀削斧劈的精美輪廓完美沒有一點雜質,就算是冷着一張臉硬是能迷死人不償命。
犀利的鳳眸微微眯起,望着旁邊那兩輛熟悉的車子,車門被輕輕一推便合上,然後修長的大腿邁開,往門口走去。
門口,男人低着頭,漆黑的眸被長睫遮住,被藏在黑色的褲子口袋裡的性感的手被放出來,握着門把手輕輕地打開一條縫隙,黑亮的皮鞋停住,裡面傳出來毫不負責任的女聲:
“訓練你兒子當拿槍的兵啊!反正你們傢什麼人才都出了,就缺這個了。”
小幸只覺得心疼,想起當兵要受的苦就不忍心。
“爺爺就是啊,我們家不缺。”
她想兒子最好還是安安穩穩的呆在她身邊她比較安心。
傅執推門而入,臉上的表情不復剛剛的沉斂,只淡淡的一張臉對着家裡多出來的兩個美女:“這麼熱鬧?”
“是啊,來恭喜你們終於脫離苦海!”周園園說。
傅執笑一聲,不說話。
小幸瞪她一眼,怕傅執不高興。
華恩更是看了小幸一眼,發現小幸那慫樣啊……
“不過傅總,讓我來採訪您一下,是什麼讓您決定把一對小糯米從長輩身邊奪走的呢?您不知道這對長輩來說是很殘忍的事情嗎?”周園園微微傾身,朝着傅執坐着的那裡,也是滿眼的真誠。
傅執卻是淡笑一聲:“你爸爸前兩天見我還要我給你介紹對象,我本來還說你應該不需要,不過現在看來……老婆,你覺得嚴連怎麼樣?”
周園園嚇的被自己的唾沫嗆到。
小幸看他一眼,也是一驚,嚴連?那傢伙當她好姐妹的老公?
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但是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因爲周園園已經用能殺死人的眼光瞪着傅總,雖然她那殺死人的眼光並沒有什麼實際性的殺傷力:“你要是敢把那傢伙介紹給我爸爸,我就挑唆你老婆跟你離婚。”
傅執微微眯眼:“我老婆是你能挑唆走的?”
說完擡眼看一眼自己親愛的老婆大人。
小幸立即笑的有點像是哭了:“怎麼會?我有自己的主見!”
說完看向周園園:“圓圓美女,咱們不帶這樣挑事的好不好?”爲難的要哭了。
話雖如此說,也確實是圓圓美女先挑釁傅總的。
傅總那一向就不愛在嘴皮子上認輸的性子啊,小幸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受夾板氣。
就連吃飯的時候,周園園也是看傅執要吃哪個就先夾着那個。
傅總這次倒是懶的跟她掙了,圓圓美女做出個勝利的姿態,傅執不怒反笑,然後看向小幸,小幸低着頭全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沒看見老公那溫柔的眼神裡滿是深意。
華恩說:“這樣的生活以後可能也會常有哦,她們倆現在經常在一起寫稿,搞不好就在你家蹭飯。”
傅執哭笑不得:“無所謂!”
可是眉宇間無福消受的樣子卻是讓兩個女人的心情頓時大好。
晚上兩個人一起幫小寶貝洗澡,小傢伙坐在浴缸裡不停的拍起一些水花,有時候水沾到眼睛,就忍不住要哭,但是一會兒擦乾淨了又玩的很開心。
傅執拿着手機放在一個可以放住的地方,然後繼續跟老婆幫寶寶洗澡:“我來洗小小執你來洗小小幸好了。”
他有點尷尬的對女兒。
小幸忍不住把手上的泡沫摸到他的鼻子:“傻瓜,他們這麼小!”
他卻是被她那動作驚豔了一下子,然後學着她的樣子輕輕地撫着寶寶給寶寶洗澡,兩個小萌包也學着他們的樣子抓的滿手是泡沫的往人臉上抹。
小幸的臉上還有鼻尖不多久就滿滿的一層白色,卻並不難看。
而傅執白色的襯衫也溼了大半,兒子看他的囧態卻是笑的格外的爽朗,還更是努力地往他臉上抹。
“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小小執立即不敢動。
小幸正在給小小幸抓頭髮,軟軟的頭髮讓她不捨的離開,聽到他這一聲轉頭看他:“你不要太嚴肅把他們嚇哭了!”
“你沒看被欺負的是我?”
小幸面對傅總的委屈忍笑不語。
當爸媽哪有那麼容易,她早就知道不容易,卻很想體驗這個過程。
或者,再也沒人能讓自己這般的小心翼翼費心的照顧。
對他的小心翼翼是心的話,對一對萌寶,她就真的是連肺裡都不敢太用力。
“我們小小執纔不會欺負爸爸呢,肯定是爸爸先對小小執耍脾氣了,是不是呀小小執?”
小萌包看到媽媽那笑的如綻放的花兒那樣美的臉,一下子就又揮舞着小手在水裡拍呀拍的,還咯咯的笑着。
小幸立即對着傅執說:“看吧?”
傅總挑眉,着實冤枉啊。
這小子太淘氣了,以後要好好地調教調教。
至於閨女嘛,對於小小幸的美好未來,他已經想好了。
以後要把女兒培養成全城最刁蠻的女孩,雖然琴棋書畫都要學,但是性子是千萬不能太客氣的。
萬一如她媽媽這般的,女兒長大後要是也鬥不過一個男人,他就覺得虧大了。
無論如何,要讓女兒除了老爸以外別的男人都看不到眼裡。
這世界上還有人比她爸爸帥?
傅總某些方面可不是一般的驕傲。
“媽媽!”小小幸雙手在水裡,然後咯咯的笑着,小臉還有些發紅。
小幸立即發現什麼,把她從水裡撈出來卻發現,過完已經混爲一缸了。
傅執還不理解:“怎麼了?”
小幸失落的一聲:“尿了!”
傅總呆住,看到兒子還坐在裡面咯吱咯吱的笑,他突然心上一計,不急着把兒子撈出來。
小幸皺起眉:“哎呀,快點撈起來去衝一衝,愣着幹嘛呢?”
他纔不怎麼情願的兩手把兒子撈起來,小子立即也尿出來,尿了傅總一襯衫。
你以爲是薑還是老的辣?
錯了,現在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啊。
傅總徹底被打敗,小幸一邊抱着女兒給她沖澡一邊笑不停:“哈哈,太好笑了!”
傅總卻是緊皺着眉,腦袋都要着火了,卻是看着兒子那天真的眼神還有孩子他娘笑的那麼沒心沒肺的發不出火來。
終於服侍兩個小祖宗睡下,傅總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小幸坐在牀上抱着電腦碼字不由的就不高興:“咱們晚上儘量不要抱電腦?”
商量的口氣,但是明顯是不高興呀不高興。
小幸擡眸看他一眼:“爲什麼?”無辜的很。
“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何況伺候了一晚上小的,難道你就沒義務照顧一下老公?”他說着上牀,直接把她的筆記本合上:“寶貝,我現在迫切的需要你!”
……
“他們倆會聽到的!”小幸立即紅了臉,有些發虛,卻還是小聲道。
“聽到也不懂!”他說,然後把她撲倒。
“可是他們聽到聲音會害怕的!”
“那就把他們都抱走!”
“這樣……不太好吧?”
小幸眨着眼,溫柔的長睫呼扇着格外的動人。
傅總一口啃在她的脖子:“你說呢?”
“那我們去隔壁?”
傅總趴在那裡用力的啃了一口,疼的小幸不自禁的發出一嬌滴滴的悶聲。
傅總心情大好:“走,去隔壁!”
於是小兩口便一起要出去,小小幸卻突然哇的一聲哭起來,小小執便也跟着。
兩人吃驚的回頭,傅總更是緊緊地皺着眉,但是小幸已經跑過去小牀上:“寶寶怎麼了?”
傅總泄氣,這女人,完全只顧兒女把他這個正牌男人給放在第三了。
傅總有些委屈,坐在牀沿看着她給兒子女兒換尿布然後不用多久就什麼氣都沒有了。
只是在她忙完後也覺得背上僵硬,他拉着她的手把她抱在膝上:“老婆,我們可以睡覺了麼?”
雙手握着她的雙手,一雙柔荑柔若無骨,讓他不捨的放開。
“嗯,真的困了!”
小幸也覺得累了,這一天下來,充實的讓她感覺心裡滿滿的。
於是她從他身上直接躺倒牀上:“老公,抱着我睡好不好?”
感情好的時候不好的時候,這個胸膛都是她最喜歡的地方。
當她那累壞後嬌滴滴的一聲,他隨着她躺下:“當然好,不過還是要先解決一下那個問題。”
小幸感覺哪裡不對勁,小臉刷的紅了:“傅執……”
“我想你,想到無法自拔!”
好吧,甜言蜜語太動聽,她無奈的笑一聲,往後再也笑不出來,強忍着那份難耐,怕把寶貝們吵醒。
而傅總也是沒敢戀戰,畢竟她確實是累了。
於是迅速收工後抱着她睡着。
實際上他剛一做完她不到一分鐘就睡着了。
累壞之後想要睡着簡直太容易了。
夜越來越靜了,大牀上溫暖的讓人不想動,就那麼互相依偎着,彷彿這世上最美的事情,就算這一刻永恆也再無遺憾。
一對小萌包睡在他們旁邊的小牀上。
原本可以讓他們單獨睡,但是她又覺得自己可以照顧好她們,於是就一起睡吧。
傅總覺得也沒什麼,父母陪伴孩子的多一點並沒有什麼不好,而且他們都那麼的愛這一對小萌包。
這顯然是他們幸福婚姻的開始,這一對小萌包。
臘月二十六,集團年會就要開始,他找人設計了衣服去找她看:“喜歡嗎?”
她稍微思考一下:“太冷了!”
以前比較喜歡黑白,現在比較喜歡溫暖點的顏色。
他笑一聲:“銀色不喜歡的話,換成什麼顏色呢?”
“金色或淡粉色!”
她想了兩個顏色,他圈着她的小蠻腰:“這倆顏色差距真大!”
她笑了一聲:“都很暖啊!”
他點點頭:“最暖的是你身上!”那低低的一聲,小幸卻立即紅了臉:“堵住你的嘴!”
“誰說堵不住?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用你。”
小幸被逗的哭笑不得,他卻是非常賣力的表現呀。
二十六的上午他派人拿了禮服過來給她,不是金色,也不是粉色,是淡淡的亮粉色,在光芒的招搖下便會發出光一般的顏色,特別溫暖,又溫柔。
她打開以後驚豔了,立即想起某套睡衣,他的電話立即進來:“一定要穿這套!”
小幸吃驚,然後把禮服整個的掀起來,然後非常驚豔的眼神:“ok!”
他的眼光,好到讓她無法挑剔。
她還不等把禮服抱上樓,已經聽到張姐打招呼的聲音:“太太!”
何悅嗯了一聲,看到小幸在客廳就直接走過去:“我帶人給你準備了禮服,今天晚上我們婆媳倆要搭配得當,千萬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小幸滯住,站在那裡呆呆的望着何悅,跟她來的司機把東西放下。
小幸輕輕地把盒子打開,裡面是銀色的禮服。
小幸突然笑了一聲:“好!”
原本設計師也是這個意思。
何悅見她好說話就沒再多說什麼,只道:“我孫子孫女在哪個屋,我去看看他們。”
“哦,在兒童房,已經睡着了——也快要醒過來了!”
看何悅那冷漠的表情,她是一點也不敢違背。
一下子成了一個受氣的小媳婦,看着茶几上擺着的兩套禮服,看着她後面張姐已經跟上去,便想着拿手機給老公打電話說一聲。
但是轉念一想,若是現在打過電話去傅執勢必會跟她婆婆爭執,那樣就不好了,本來今晚是好事。
於是想了想還是決定過會兒再發。
何悅過去的時候小小執就醒了,看着奶奶來也很高興的,卻是一直東張西望,像是在找媽咪。
小幸站在門口朝着兒子揮揮手,小傢伙高興的直蹬腿。
何悅本來看着孫子開心挺高興,但是看着孫子的眼裡在看小幸就忍不住醋溜溜的:“我跟我孫子孫女單獨待會兒,你先去忙你的吧!”
小幸趕緊點點頭退了出去。
誰知她一出去小傢伙就哭了起來,小幸有點擔心,想要回去,已經轉身,手都抓着門把,卻硬是咬了咬牙,心想:算了,就一時半會,忍吧。
心疼兒子落淚,卻又不想讓婆婆生氣,做人媳婦真的很不容易。
中午何悅留下來吃飯,小幸完全忘記了發信息找老公的事情。
晚上的年會在公司副樓的大餐廳,所有桌椅都移開,換成西式。
他在辦公室裡看新聞就看到小秘書氣喘吁吁的跑上來:“不好了總裁,夫人穿的不是今天您讓我送去的那一套,是銀色。”
他這才擡起眼看着急的喘氣都喘不勻的小秘書:“我知道了!”
而小幸跟婆婆從一輛加長跑車裡下來,小幸先下,然後在旁邊扶着婆婆的手把婆婆撫上臺階,多個媒體都抓住這個機會,猛摁快門。
閃光燈閃的眼睛止疼,她卻是目不轉視的摟着婆婆的臂彎跟婆婆一起上了電梯。
一上電梯何悅才鬆口氣:“待會兒好好表現,今天來的多的是一些商界鉅子,名門權貴,雖然你也是豪門出身卻從小在國外長大,千萬別一下子想起外國的禮儀被別人佔了便宜。”
小幸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心想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完全沒心思在想禮服的事情。
而他從樓裡直接進了副樓,此時樓裡已經很多人,而他站在門口,看着老婆跟老媽一起來,微微垂眸,片刻後卻是迎上前去。
小幸看到他的着裝纔想起來今天自己臨時換了禮服忘了跟他說。
他卻是給她一安心的笑容,然後把手伸出來對她。
小幸看他一眼,然後又看向婆婆:“你先陪小執,我去跟一些老主顧打個招呼。”
今天何悅穿着昂貴的禮服加上上等的貂皮,那富貴氣自然不是誰也能比。
一入場立即引起轟動,而她老公也早就在裡面,看到她過來還不由的說了句:“不是說今天不舒服不過來了麼?”
何悅看他一眼,卻是立即對着老公旁邊的人笑臉相迎:“歡迎光臨呀。”
幾個老輩也跟她寒暄着。
傅執領着小幸一入場立即就是掌聲一片,那轟動,可不是哪個資深老輩或者巨星首富能比的。
而小幸一頭長髮被盤在腦後,加上銀色的禮服,卻是大氣端莊的讓人移不開眼。
卓家人在不遠處,看着家裡女孩出落的那麼好自然是很驕傲。
尤其是幸美跟卓玉清,這一會兒腰桿挺的很直,很明顯他們的女兒給他們爭光了。
而卓亮注重的卻不僅僅是這一些,如此美好的女孩,他不自禁的看向傅執,若是那男人對她不好,恐怕會天理不容啊。
而傅建國跟幸美,卻是一個滿意一個不滿意的。
但是人家都在何悅耳邊誇她兒媳婦,她自然也是謙遜的道謝寒暄,沒別的話。
凌越跟着老闆身邊看着這一幕也不自禁的失神冷笑一聲。
老闆便看她一眼:“還吃醋呢?”
凌越垂着眸並不大算說話,因爲這一場,她說什麼都是羞愧。
“何不走上前去,大方的打個招呼,說不定以後還用上人家?”
老闆淡淡的提醒一句,眼裡貌似道義實則眼底卻滿是鬼心思。
凌越又何嘗不想去打招呼,只是,這一場這麼多人,而傅執又不是個會給人面子的男人。
倒是華欣,挽着她大伯的手臂:“總裁,小幸姐姐!”
小幸不由的微笑一下,傅執摟着她的肩膀站在那裡:“華伯伯進來可好?”
華欣大伯點點頭:“好着呢,就是我這丫頭恐怕給你們小兩口添了不少麻煩,老朽在這裡帶她給你們倆賠罪。”
傅執笑了一聲:“華伯伯快別這麼說,這要是讓我爸媽看到了,肯定要埋怨我不尊重長輩了。”
華欣站在大伯身邊自然是驕傲的公主,雖然不是父親,卻比親父親還要親。
曾經小幸跟周園園一度懷疑華欣是華恩的親妹妹,倆人無論長相還是眼神都很相似。
但是如果是叔伯,堂姐妹家,也是無可厚非,畢竟是一家人嘛。
而華恩向來不喜歡這些場合,倒是便宜了華欣。
最近華欣爸爸身體不舒服,她便粘着華恩父親來了。
“小幸,你可有不高興的地方,華伯伯跟你說聲抱歉。”老年人跟小幸說話的時候格外的慈祥。
小幸便笑了一聲:“我跟華恩是姐妹,也曾去伯伯家蹭飯,伯伯就別跟我見外了。”
卓亮突然走上前:“華小姐已經成年,我想她就算是做錯事也不會再找長輩來替她承擔責任吧,否則華家豈不是會被人笑話說長輩倚老賣老替小輩打掩護?”
小幸沒料到哥哥突然出來說這麼一句,不過想要阻止卻又突然想到這話也不無道理,就沒吭聲。
而這位華伯伯知道卓亮的行事風格,自然也不會撕破臉:“小亮說的對,小亮這些年還是這麼雷厲風行,一點也沒變啊。”
小幸看了卓亮一眼,卻只是笑笑。
華欣卻是不高興看到卓亮的,不過卓亮臉上有種強大的氣場總是讓她不敢輕易招惹。
小幸跟傅執走到一個好不容易距離人羣遠一點的地方:“你怎麼知道我——”
“你們剛到門口秘書就上去告訴我你今天穿的是銀色,剛好那天我們訂顏色的時候我已經準備了銀色,而且全都在樓上。”
他的禮服就在休息室放着,黑色跟銀色都在。
原本訂了銀色結果老婆不喜歡,只是不知道她爲什麼又穿着銀色來?
“我今天本來想着給你打電話的,但是後來一忙忘記了!”小幸有些抱歉。
“忙什麼?忙着應付皇太后?”他低低的一聲,卻是惹她笑出來。
皇太后——
“傅執,卓幸!”
凌越果然是沒能免掉來打招呼。
兩個人正說着,聽到有人打招呼一起回頭,就看到凌越臉上堆着誠懇的笑容:“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打個招呼。”
小幸的眼雖然看着凌越,卻能感受到周圍的目光都在看這邊,微微笑着:“淩小姐今天這套禮服很漂亮!”
凌越受寵若驚的表情:“是嗎?”說着還伸了伸手臂。
傅執只淡淡看一眼然後在小幸耳邊淡淡的說了句什麼,小幸對凌越點點頭:“那我們先離開一會兒。”
然後被傅執帶着去跟父輩們打招呼,因爲小幸這兩年採訪過很多人,這裡面就不乏那些人,於是打起招呼來也是很熟絡。
倒是有人調侃:“這卓記一離開那家報社,這不是那家報社的天都要塌了麼,以後誰還願意接受那家報社的採訪,最近他們這個頭啊,也是很俗的女人。”
小幸知道他們說的頭是蘇秦:“其實不然,蘇秦是個很有能力的女人,凡人哪能不犯錯呢?”
雖然衆人不解她爲什麼爲別的女人說好話,懂的說她好,不懂的也會說她虛僞,也有的只是隨便說一說,隨便聽一聽。
貴婦們在一起看何悅的兒媳婦對待一些商界鉅子應付自如都忍不住稱讚:“我們家那個兒媳婦啊,只知道逛街購物,要不然就是打牌旅行,要是有你兒媳婦一半的智慧就好了。”
“是啊,你看你兒媳婦認識的都是些什麼人?我那兒媳婦白天就打牌,晚上就上一些夜場所去混。”
“她以前是做記者的,認識一些名人也不算什麼稀奇事。”何悅說了句。
“不過你這兒媳婦交際能力這麼強,你就不怕別人說閒話?”總有人看不慣別人的兒媳婦比自己家的強。
何悅微微皺眉,心情本來就不好:“什麼閒話?”
“這從青年到花甲之年的男人,凡是市裡面有些名氣的你兒媳婦都能說的上話,這樣的女人,以前可就是被稱作花月場所的交際花啊,現在咱們是開明社會了,但是總是有些人會亂說什麼的。”
“是啊,前陣子我就聽人家說你兒媳婦跟一個男明星走的很近。”
“前陣子她跟一個老闆在酒店的角落裡還聊了好久呢,兩人的表情都很曖昧。”
“她還跟電視臺的主持人關係也匪淺呢。”
……
這就是個輿論滿天飛的地方。
何悅緊皺着眉頭:“你們這都從哪兒聽來的亂七八糟的?我可告訴你們,這些話要是我再從你們之間聽到,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何悅說着就大步離去。
傅柔從角落裡跑出來,看到卓亮在跟幾個朋友聊天,便悄悄地跑過去:“嗨!”
“呀,咱們的小柔美女怎麼現在纔出來呢?”
Wωω¸тт kān¸¢ 〇
韓偉這話一出,她笑了一聲:“我早就來了,是你們忙着聊男人們的事情沒把我當回事而已。”
然後眼神忍不住飄向一步之遙的卓亮。
“卓亮,你怕我啊?”
她便撞着膽子問了句。
卓亮這才轉頭看她一眼,脣角掛着淺淺的笑意:“我怕你什麼?”
“那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的。”
幾個男人互相揣測,卻未有卓亮,冷冷的一眼,衆人不敢再亂猜,他的明眸望向別處,卻是再次看到那個女人。
她竟然來了這個城市?
但是那女孩匆匆往裡面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漆黑的眸子立即眯起,然後邁開步子就大步追去。
而傅柔想說的話還沒說出來,衆人都好奇的看着卓亮匆忙離去的背影:“他這是怎麼了?”
“看見什麼人?”
“舊情人?”
傅柔的臉色一下子緊繃起來,嚴連低頭看了傅柔一眼:“還沒死心呢?”
傅柔瞪他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而他追到電梯口,看着電梯那裡已經關上,立即就走樓梯口。
當他大步往樓下走去,卻在轉角處突然停下。
樓道里冷清的很,並且很暗。
而那個已經三十多歲卻還是一張娃娃臉的女子就站在樓梯門口旁躲着。
他的步子微微後退,一擡眸,便望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站在那裡,雙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他的眼裡卻滿是晶瑩。
他原本氣喘吁吁,卻是片刻安靜下來,眼裡的焦急也成了冷漠,一步步的走回去。
她從門口走出來:“對不起!”
他笑一聲,高大的身材站在她嬌小的身材面前,遮住她的所有光線,脣角冷冷的扯出一個弧度:“對不起?你對不起我什麼?”
“很多事情記不清了,那一天我從醫院跑出來的時候被車撞了,然後腦部動了手術,大夫說很多東西被切除了,我也好幾次都要死掉。這些我也是聽說,我記得你,記得車禍,但是別的,我都不記得了。”
他呆呆的站在那裡,難以置信,眼睛垂下望着別處。
他似是不願意相信那個事實。
“他們說我懷過一個孩子,但是那次車禍,孩子沒有了。”
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樓梯口安靜的彷彿太平間。
她突然沒力氣的蹲在保護欄那裡,她想,那個孩子應該是他的,她記不清,但是她猜想,是他不要那個孩子她纔會從醫院逃跑出來。
“撞我的是一對老夫婦,是他們一直在照顧我,我也是剛剛行動自如不到兩年,正在找工作的時候遇到你。”
原來她去酒店是找工作。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冷笑了兩聲。
這世界上從來不缺故事。
而他跟她的故事,結束的竟然那麼無知。
“既然那天會跑,今天爲什麼又要來?”他低低的問了句。
“我害怕!”她只低低的說了一聲,然後就泣不成聲了。
他看着她蹲在地上那瘦小的身板,不由的心痛,眉心緊緊地皺着,然後彎身把她從地上撈了起來。
她還是害怕,卻是摟着他的脖子,就那麼靜靜地望着他,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城市?”
他們從樓梯上一節一節的下去,他低低的問。
“我看了雜誌,我看到上面寫着一個夢,我怕——”
他總算看了她一眼,眼裡含着淚,卻是無盡的暖意:“笨蛋,那是妹妹爲了騙你出來使得手段。”
她有些不明白。然而他抱着她的這一刻卻充滿了力氣,當他們倆乘着電梯到了一樓,剛出電梯,外面的鏡頭便是全都響個不停,女孩把臉埋在他的懷裡,他卻是冷眼掃射了一圈,直到所有人都放下相機或者攝像機,他才抱着她大步離去。
然而當媒體在猜測着卓家大少懷裡的女人是什麼人的時候,樓上卻是也不太平。
小幸被婆婆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這好似已經不是第一次。
小幸這次也是很生氣,因爲她一直在遷就:“爲什麼打我?”
於是她捂着臉問自己親愛的婆婆,也曾待自己像個母親般的女人。
她的聲音不重,但是卻足以表明自己的不高興。
“你還有臉問我爲什麼打你?你知道剛剛那些女人跟我說你什麼嗎?風月場所的交際花,跟男人在酒店裡互相傳情,從影視明星到電視主持,再到商界鉅子,到名將老者,從青年到花甲之年的男人,你可是遊刃有餘的行走着?”
卓幸吃驚,突然覺得臉上不是那麼疼,只覺得腦袋嗡嗡的作響。
她在說什麼?
那冷漠如刀的眼神彷彿一把把的,何悅在用力的插穿她的心臟。
“你一個二十出頭的黃毛丫頭,你憑什麼本事在那些男人身上游刃有餘!”
“媽!”
小幸突然大叫了一聲。
走廊裡小幸終於不願意被侮辱,什麼樣的訓斥她都能聽,唯獨對這樣荒謬的言論,她是絕不容許。
別人可以說她性子壞,不好相處,但是若是說她跟男人勾三搭四,她聽不到最好,聽到了就絕不會忍辱負重。
何悅也被她這一聲嚇一跳,小幸卻是含着淚沒落下:“我敬重您是長輩,我記得您也曾把我當女兒一樣的寵愛,甚至爲了讓我跟傅執在一起不惜帶着全家人去旅行只留他跟我在家,可是——您怎麼不喜歡我都沒關係,但是您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我卓幸自問這一生見過無數男子,卻從小到大就傅執這麼一個男人,她們要說什麼我聽不到便是管不住,但是您,我的親婆婆——別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多難聽的話才能讓婆婆知道她是清白,她也不想說了。
“你發誓,你沒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過!”
何悅咄咄逼人。
小幸卻是不怕的:“我發誓,我卓幸要是對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就不得好死。”
“好,我暫且信你一回,但是卓幸,以後別再讓我聽到這種流言,如果再有下次,我不能保證我兒子還需要你這個媳婦。”
小幸挺直的背站在那裡,完美的禮服襯托着她美好的身材,然而何悅的話,她笑一聲:“媽,下次找我說這些話之前,帶着證據!”
只要有證據,纔有資格在這裡打她,侮辱她。
她先轉了身,卻是走到聚會場所又突然轉了身,覺得自己的側臉火辣辣的,應該腫了。
還是不要進去。
於是她把一頭黑髮散了開來遮住自己的半邊臉,然後招來了侍應生:“告訴傅總朋友找我,我先離開。”
侍應生看她一眼,見她從容低調便點點頭。
小幸下了樓,因爲知道正門有記者,便是從後門出去了。
一出去外面的風涼的刺骨,她又沒帶着外套。
冬天的風,像是要把她的肌膚都刮碎了。
蕭遊的車停在那裡:“上不上?”
她撇了一眼,卻是沒上,只是一個人拿着包往前走。
蕭遊開着車漫不經心的跟着她,看她走的很堅定,不由的笑了一聲:性子還挺烈。
“美女,大半夜的自己走這種路,很容易遇到壞人的。”他在車裡吆喝了一聲。
小幸卻是半刻也不敢停下來。
她真是怕了,怕真的有那一天,她婆婆跟她撕破臉,然後讓傅執跟她離婚。
但是怎麼會這樣?
何悅明明是個很懂禮數,很開明的女人,怎麼會一下子就變的這樣,像個愛欺負新媳婦的惡婆婆。
她還真怕剛對婆婆說了那樣的話,然後證據就立即出來了,那她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她現在恨不得全世界的男人都距離她八丈以外。
“卓幸你怎麼回事?你以爲自己穿着隱身衣呢?”蕭遊終於失去了耐性,對着窗戶喊了句。
然後看她像是耳朵聾了一樣往前走,不由的就把車子停下,然後從副駕駛把外套拿着便下了車。
小幸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咯咯的聲音,雖然步子很大卻不及男人平穩的皮鞋來的踏實,他幾步便追上她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小幸的肩膀被他抱住:“你到底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不再那麼大,輕了一些卻是質問。
她不該是那種見了面裝作不認識就假裝走過的人。
至少她也會禮貌的點點頭。
但是這次,她卻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就離開了。
外面的風繼續那麼用力的颳着,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就要取人性命。
他硬是要抱她上車,她卻把他狠狠地推開:“不要理我!”
她知道,誰都沒有錯。
但是她卻不想再聽到那些不好的傳言。
她的家人對她說那種話,無疑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你的臉怎麼了?”
卻是她的頭髮被風颳起,然後她那腫的很高的半邊臉立即顯示出來,就算是昏暗的燈光下,他卻看得很清楚那上面有幾道紅色的痕跡。
他吃驚的問她,走過去一把將她抓住,她要躲,他卻是捏着她的下巴:“不許動!”
她用力的閉着眼,眼淚不爭氣的從長睫下跑出來。
他卻是一下子火冒三丈:“這是誰幹的?是傅執那個混蛋?走,我跟你去找他理論!”
“不是,不是他,不要去!”
她卻是立即抓住他:“不是他,我上車,我們先離開這兒再說!”
真怕是附近有記者,然後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車子在江邊停下,車裡開着空調,她終於抽泣完了,他坐在駕駛座裡,一手用力的抓着方向盤,眼睛裡更是充滿了怒意:“你知道嗎?你若是跟的是我,這一生都不會受這樣的委屈。”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小幸又何嘗不知道,換做別人的妻子,或許她就沒有這麼多的麻煩。
但是她愛的卻是傅執。
從前是爲了卓家,現在,她卻是爲了自己。
“蕭遊,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她已經筋疲力盡。
她並沒有心要跟什麼樣的男人糾纏不清,若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快就從電視臺辭職。
江面已經被凍住,他坐在她旁邊,聽到她那話不由的嘲笑一聲,然後望着她笑着問:“是不是以後你出門都要矇住眼睛?還是你乾脆不要出門了,萬一讓別的男人看見你再讓你的婆婆說你不是,你這輩子幹脆就呆在你們那豪宅裡不要再出門,我這提議怎麼樣?”
------題外話------
那天她領着四歲多的兒子去逛街,小傢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對前面喊:“媽咪,是爸比,爸比啊……”
她以爲只要她不承認就不會有問題,她一向從容淡定的卻也終於像只被激怒的母豹子。
命運,那麼的捉弄人,總是開着玩笑……
精彩片段(一)
重逢:
電梯打開的剎那她擡頭撞進那雙敏捷漆黑的眼,只聽到等的不耐煩的聲音:要上?
他冷漠無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讓她尷尬的像個小丑,跟他挨着的肩膀更像是受了風一陣陣的疼。
五年分離,一場糾纏後他竟然像是完全不認識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