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伶靜雪接了電話支吾了一聲,那頭傳來白子韶的聲音,“身體好了?”
“好多了。”伶靜雪淡淡的迴應了句,她剛到家放下包包,白子韶就來了電話,現在看到她的來電,她心裡都害怕,昨天的瘋狂與虐待還歷歷在目,想起來現在還心有餘悸,差點死在他的怒火下。
“怎麼聽你口氣不想見我嗎?我想做了,你過來吧。”白子韶在公寓裡發號施令。語氣裡有一絲不耐。
“想、想做……了??”伶靜雪口癡的大睜着兩眼盯着窗簾發問,不過對於他的直接,她到現在還是有些不習慣,他的口吻就好象自己是那種下三濫的三陪一樣,若是不陪他,好象倒顯得自己不敬業了??
“下午四點半過來。”白子韶不等伶靜雪反應就掛了電話。
伶靜雪看着掛斷的電話,咬着脣蠕動着,一臉的無奈與氣憤,但是想到伶家欠了白家的,她只能把憤怒壓下去。
伶靜雪向來有潔癖,她想着去了他那公寓,完事後就走人,一刻都不想多呆,去了直接完成他要求的事就趕緊消失,所以現在她進了浴室沖洗好再去。
伶靜雪沒有任何打扮,也沒有心思去打扮,而是素顏穿着白色套裝就出了門,她先去了父親的劇院,看到父親在排演新的京劇。
當年梅蘭芳唱的《林黛玉葬花》被魯迅批評說唱的‘像個麻姑’,於是父親就把這出京劇想排演成崑曲。
父親這幾天說就連當年她的曾祖母再唱《伶女之戀》還有當年周信芳演的變臉《大劈棺》也迷倒了不少
觀衆呢,只是後來樑谷音改成了崑劇,讓風格變得柔美浪漫,下了不少功夫,又是蝶舞又是化仙的,可是味道始終不及曾祖母伶翹唱的那崑曲,那個時期的花旦後來都很熱衷於崑曲。
“爸,您看臺上唱的,呵呵,您想把這出《林黛玉葬花》的京劇改爲崑曲實在是很難呀,您那麼辛苦,只怕事倍功半啊。”伶靜雪走到伶苫友的旁邊,送上一瓶綠茶給伶苫友,她喜歡紅茶,而爸爸素來喜歡綠茶。
“你這孩子,還沒開演,就開始說喪氣話了。”伶苫友說着的同時,靜雪伸了下小舌頭。
“爸,那時候的戲曲新秀都是跟着師傅咿咿呀呀的,組班子唱曲都是些家傳的東西,這戲本子都是私活,都不外傳的呀,哪像今天有劇本呀,都是師傅口傳的,都在他們腦袋裡,給徒弟‘口口相傳’的。”伶靜雪把玩着紅茶瓶子,說完又喝了一口。
“又不是所有的京劇都不能改變成崑曲的,其實你曾祖母那時候不就是唱的很好嗎?那我們也可以的,傻丫頭你不知道,最近我們劇院裡流行一種‘老昆熱’。
“老昆熱?”伶靜雪聽着新鮮,眨巴着明亮的美眼。
“都是些年紀大的老崑曲愛好者來聽戲曲,所以最近的演員都在排演,你聽聽,唱得如何啊?”
“好是好,我怎麼想起了選美呢,爸,你說那時候1930年的《花旦月刊》排座次,選美多嚴格啊,無論嗓子、身段、扮相、天姿、臺容、表情都無不是重重把關,會了新劇也得會舊劇,會了京劇也得會崑曲,再看看現在的?半吊子,哈哈
,還不如把這些老昆迷排一排呢,起碼不辜負人家的一片對戲曲的熱情。”伶靜雪拿着瓶子在手中輕輕打着節奏意興闌珊的說着。
“呵呵,你這丫頭,今天哪來那麼多長篇大論?只是排個新崑曲,那麼多感慨,下午不寫文了嗎?”伶苫友失笑着問道。
“噢,寫完了,最近跟一家出版社再談呢。”伶靜雪說完跟父親打了招呼就走了。
“賺了錢自己多買點衣服穿穿,打扮的美點,早點嫁人吧。”伶苫友再身後揶揄女兒。
“哪有這樣攆女兒早出門的。”伶靜雪撅着紅脣出了門。
“人家才23歲,纔不要嫁人。”伶靜雪拿着空瓶轉身扔向後面的垃圾桶,卻不料扔到了一個男人的臉上,砸個正着。
“啊,抱歉。“伶靜雪楞了兩秒趕緊道歉。
“不要緊,伶小姐。”
伶靜雪聽生意很熟悉,像是在哪聽過,擡起臉一看是一個陽光男,一身銀色西裝很是帥氣,再定睛一看是薛齊!
“呀,是薛先生,您好。”伶靜雪打了招呼,她有點難爲情,上次本來要說好在他公司以網絡形式做策劃的,誰知道被白子韶絞黃了。
“你好,出來散步啊?”薛齊看到這隻小羔羊依然那麼純淨和靦腆,接着又問,“今天有事嗎?可以去喝杯咖啡嗎?”
“恩,沒什麼事,好吧。”伶靜雪心想喝就喝吧,就當是自己道歉好了。
“走吧。”薛齊今天沒開車,和她一起上了公交坐了幾站帶她去一家並不高級卻很溫馨的咖啡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