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鐘,兩批人準時在電視臺碰頭。
車子在停車場停下後,洛杉無比擔憂的又再三叮囑後,才推開車門下車,內心祈禱着邵天遲能成熟一點,大度一點,不要幼稚的再跟季明禹擡槓吵嘴了。
幸好,邵天遲似乎聽進去了,一派笑容和煦的模樣,跟季父季母以及季明禹打招呼時,絲毫沒有了昨天那股爭鋒相對的敵意。
洛杉甚感安慰,心情大好的牽着桐桐,跟隨電視臺的老師進去臺裡的培訓室。
但是事實證明,洛杉高興得太早了,當老師看着小桐桐,笑着誇讚道:“小朋友,你爹地帥氣,媽咪美麗,生下的小寶貝好漂亮哦!”
邵天遲俊臉一沉,淡淡的接話,“老師,謝謝你誇獎我女兒,不過,還是抓緊時間具體談一下授課細節吧。”
“哦。”對方詫異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其實當邵氏老總出現,和季氏董事長一家和和樂樂的爲了這個小女孩兒到來時,她就很納悶兒了,季家的孫女學主持人,跟邵總有什麼關係?然而,現在邵總居然說……他女兒?
這孩子,到底誰是她的父親?季氏少董還是邵氏老總?
但是,豪門裡的事,往往都是很複雜的,所以老師驚訝歸驚訝,只疑惑的多看了孩子的母親洛杉幾眼,也識趣的沒有多問,很快就侃侃而談起了主持人的相關話題。。
談完後,小桐桐留下聽課,季父季母也要留下陪讀,不好留下太多人,其他三人便先撤,出了電視臺,洛杉說道:“明禹哥,我想退掉租房了,一些桐桐的東西,我就不帶走了,全搬去你家吧。”
季明禹吃驚的問,“嗯?你不住了麼?”
洛杉點點頭,“對啊,以後桐桐上學時住在你家,週末假期接到大陸,我也基本長期住大陸了,所以那房子一直空着也不行,乾脆給房東退掉吧。”
聞言,季明禹斜睨了眼邵天遲,抿脣沒有言語。
三人驅車來到洛杉租住的小區,洛杉給房東打了電話,很快房東到來,簽了終止租房的合同,因爲新的一年沒有租到期,所以邵天遲多付了三個月的房租作爲違約金。
洛杉先收拾了桐桐所有的衣服、鞋子、玩具、書畫本等等,裝了三個大箱子,搬上了季明禹車子的後備箱,然後剩下的就是她的東西了,衣物很多,包括之前從t市帶來的她的幾包新衣服,還有零碎的東西更多,邵天遲見她忙個不停,蹙眉道:“揀重要的帶,雜七雜八的不怎麼重要的就不要帶了,缺什麼回去再買就好了。”
“嗯,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我這人戀舊,哪件都捨不得丟呢。”洛杉回道。
邵天遲四下裡打量着,“小杉,先把最重要的離婚證給我找出來。”
“呃,這麼猴急?”洛杉咂了咂嘴,話是這麼說,還是先起身去開她放在櫃子裡的小保險櫃,拿出她的綠本離婚證,交到邵天遲手裡,“看吧,在呢。”
邵天遲翻開看了下,滿意的收進自己口袋,脣邊堆起笑意,“等着換回紅本吧。”
洛杉看他跟得了糖果的孩子似的那麼高興,心頭一直壓着的那塊大石,她選擇性的遺忘……
……
第二天週日,洛杉難得回來一趟,季舒顏拉着她幫忙挑選訂婚禮服、首飾等等,而且不許洛杉走,非要洛杉留下等着參加她的訂婚典禮。
邵天遲怎麼可能答應,沉鬱着一張俊容,冷聲道:“季舒顏,你和澤銘訂婚時,我們肯定會參加的,到時再來臺北不就成了麼?今晚小杉必須跟我回大陸,明天週一,我們要趕早去民政局領證的。”
“啊?什麼?你們要領證結婚?”季舒顏大驚,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似的,滿眼的不可思議。
邵天遲漠漠的反問,“怎麼,你以爲我們會非法同居一輩子麼?”
聞言,季父季母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季明禹卻明顯的灰白了臉色,神情恍惚到極致。
他悉心愛護了多年的女人,終於要嫁人了麼?可惜……新郎不是他!
洛杉窘迫不已,她下意識的看向季明禹,心臟一陣絞痛,不過也好,如此他就徹底的死心了,不會再對她抱以希望,久而久之,就會忘了她,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吧!
當晚六點,邵天遲和洛杉搭機回了t市。
嘴無擔季。下了飛機,已經八點鐘,託運的行禮很多,邵天遲喊了兩輛車子,才把洛杉的東西盡數搬回公寓。
傭人們幫忙整理收拾,廚師胖李做了兩份宵夜,兩人吃完,便洗漱休息,因爲明早有大事要辦,他們不能再睡懶覺了。
難得今晚邵天遲讓她清靜一回,洛杉躺下一時睡不着,便興沖沖的爬起來,拿出母親林瀾的日記本,推推邵天遲,“哎,陪我看嘛?”
“我擔心你會看哭,那又得我哄你。”邵天遲懶洋洋的答道。
洛杉翻了個白眼兒,“嘁,那你別哄,心狠一點兒,不要理我就行了。”
“唔,可以。”邵天遲坐起身,靠在牀頭,將洛杉半攬住,“看吧。”
洛杉深吸了口氣,心裡默默的說,媽媽,對不起,我要窺探你的**了,希望你不會怪我。
然而,翻開封皮,扉頁上的幾行字,就將兩人的眼球定格住:謹以此信,紀念我天涯海角的愛人,如果有一天,這封冗長的信,會被人發現,那麼我希望是你——耀宗!
“媽媽這是……這是寫給爸爸的信呢。”洛杉喃喃的道,指尖碰觸在發黃的舊紙邊緣,卻再翻不開去。
邵天遲輕道:“小杉,我們不要看了,把它交給你爸爸吧,完成林瀾媽媽的遺願。”
“嗯。爸爸這些天忙着大選,等他忙完後,我去送給他,現在不要說,以免影響了爸爸的心情。”洛杉點點頭,將本子合上。
“好,那你收起來。”
“嗯。”
……
週一,是各個行業最忙碌的一天,邵天遲一大早六點鐘就起牀了,在書房忙碌到七點鐘,安排調整了今天上午的工作,然後拿文件袋整理好他們辦理復婚所需要的各種手續證件。
洛杉披頭散髮的從衛生間出來,迎頭就撞到邵天遲拿着文件袋從書房步出,精神抖擻,脣角含笑,一副心情極好的樣子,她疑惑的揉着眼睛,隨口問他,“你什麼時候起牀的啊?有什麼喜事啊,這麼高興!”
“懶蟲,我早起來了,你快點洗臉刷牙換衣服,準時八點,我們就要到民政局辦復婚的。”邵天遲走過來,寵溺的揉了揉她的一頭亂髮,揚着手中的袋子,語氣裡都夾雜着掩飾不住的喜悅。
“呃……”洛杉楞了片刻,迷糊的大腦纔算慢慢反應過來了,她不禁彎脣輕笑,“八點民政局沒上班吧?估計得九點的,嗯……對了,我的戶口本還在渭縣呢。”
邵天遲略帶神氣的挑眉,“都不是問題,我跟民政局局長打好招呼了,提前一小時,婚姻登記處的辦事員就會上班,專門給咱們開個綠色通道,以免正常上班後人多排不上,我上午還有例行週會要開的。至於戶口本,沒關係,有你身份證就行了,改天給補上戶口本複印件就成。”
“好吧,你老謀深算,我敗給你嘍。”洛杉莞爾,語氣雖無奈,音調卻上揚,顯示着她雀躍期待的好心情。
邵天遲環住她,在她額頭映下輕輕一吻,“小杉,只要你別臨時反悔,做縮頭烏龜就成。”
“你不是有錄音爲證麼?我要是反悔,你就公佈於衆,讓我在輿論的譴責下,乖乖投降!”洛杉埋首在男人的頸間,玩笑道。
邵天遲卻嚴肅了面容,語氣陰惻惻的說,“錯,這方法太拙劣,我有更好的法子,那就是寫一份賣身契,強按着你的手指頭簽字畫押,以後你就不是我的夫人,是自願賣身給我的小寵物。”
“噗——”洛杉笑到無語,這個男人,幽默細胞越來越多了啊,雖然往往都是她被他氣個半死,但總比無趣的對着根木頭要好很多,不是麼?
邵天遲又像摸小狗似的摸摸她的頭,溫柔的說,“好了,小寵物你快去洗漱吧,不要耽誤時間了。”
洛杉黑線……
……
通暢的立交橋上,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勻速行駛着,車窗半開,清晨的風,輕輕柔柔的吹拂在臉龐上,像是情人的手,在溫柔的撫摸着。
車裡流淌着歡快的曲子,洛杉仰靠在座椅上,沐浴在傾灑進來的陽光下,嘴裡不着調的跟着哼唱,心情可想而知的愉悅。
邵天遲開着車,偶爾瞥她一眼,脣角的笑痕,只增不減,下了橋,再穿過兩條街,就是民政局了,他們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終於要心想事成,和和美美了!
手機鈴聲,卻在此時,不合時宜的響起,邵天遲本不想接,可稍帶瞥了眼來電名字後,俊眉一蹙,關掉cd,他用藍牙接通,“陳院長,你好。”
“邵總,邵夫人清醒了!”
市一院陳院長激動高昂的一句話,令邵天遲握着方向盤的雙手一顫,車子打偏了方向,他一驚回神,及時將車子靠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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