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了,那邊的影,用沒有溫度的聲音告訴他調查到的事情!
言清手上的手機握得死緊,好看的脣緊抿着!
良久,他才輕聲說:“將資料,傳過來!”
說完,他掛了電話走進書房裡!
打開電腦,那邊的影,已經將資料傳了過來!
他的眉頭深鎖着,打開那份資料,他的手,幾乎都是顫抖的!
這六年來的秘密揭曉時,他竟然有一絲的害怕,這種恐懼,連言清自己也說不清是爲什麼!
文字,就只有很短的一段,大部分是照片!
那些照片,很幽遠了……
言清一張接着一張地看,面上籠着寒霜!
他忽然從一旁拿過一支菸點上,狠吸了一口才繼續看……
上面全是楚楚……和那個男人!
有楚楚坐在輪椅上,在朝陽下,看着外面的風景……
那個時候,大概是她受傷後還沒有好吧!
那個男人站在不遠處的地方,看着她!
目光中,有着深深的眷戀,不亞於言清自己!
言清眯起眼,看着楚楚,她像是沒有生命力一樣,坐在輪椅上,望着遠方……
他手裡的菸頭顫了一下,看到她眼神中的幻滅……
言清的心疼了起來,爲她心疼!
他的小傢伙,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受了多少苦。
而她的身邊,陪着的,卻是另一個男人!
照片經過了春夏秋冬,他的小人,都是坐在輪椅上的!
她穿着黑色的袍子,尊貴而看起來沒有人氣,和那個男人一樣。
偶爾,會有一兩張他們一起用餐的情景,他沒有看到他的小東西笑過,她一直是繃着小臉,不快樂!
他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但是又有些慶幸,他的楚楚,他的小乖,對那個幾乎完美的男人,並沒有動心!
才慶幸着,在看到下一張照片時,他愣住了!
目光眯着看着那一張照片!
大概是米亞國的慶典上,尼古拉斯穿着一襲正式的王服,手裡抱着一個纖細的小身體……
這個時候的楚楚,身體應該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臉色仍是差,被抱着,頭是扭在另一邊的……
言清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掏空了一樣!
楚楚,這就是你的秘密嗎?
你在那個男人的身邊生活了六年多,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告訴我……
而原因,影還沒有查出來!
言清往下翻着,更多的是,楚楚一個人的獨照,她慢慢地好起來……
一天一天地變得健康,只是六年來,一直是11歲的樣子,不曾長大!
偶爾,會有尼古拉斯出現在鏡頭裡……
他都是站在挺遠的地方,看着楚楚!
除了一張近照,大概是王室的晚宴上,楚楚坐在他的身邊,面前是一盤牛排,她像是很苦惱,不想切的樣子……
而下面的一張,是尼古拉斯伸手過來替她切開,楚楚側臉看着他,小臉上有着一抹微笑……
那抹笑,刺痛了言清的眼睛!
原來,她也快樂過,並不是一直不開心的!
那個男人守護了她六年,她有沒有動心過?
想到和尼古拉斯僅見過的一面,言清抿緊脣……
驀地,他關上電腦,身體向後倒着……
好久好久以後,他才又抽出一支菸,放在嘴邊緩緩地吸着!
直到夜晚八點,楚楚醒了看不到他,這才套了件他的襯衫,跑出來找他!
在書房裡,楚楚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被嗆到了,濃濃的煙味讓她不舒服極了!
言清擡眼,看着她,目光着有着複雜……
楚楚輕咳一聲,軟着聲音:“言清,怎麼抽這麼多煙!”
書房裡整個都是煙,他怎麼受得了的!
而言清聽到她咳一聲後,立即就將煙摁熄掉,轉身將窗戶全開了……
楚楚走過來,看着菸灰缸裡滿滿的菸頭,兇巴巴地看着他:“能解釋一下嗎?”
言清頓了一下,才笑着說:“你睡覺,我有些無聊!”
楚楚纖白的小手指戳着他的匈口:“這不是理由!”
言清將她拖到懷裡,微微嘆了口氣:“小乖,明天開始,我陪你鍛鍊吧!”
她仰起頭,有些不解!
言清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體力太差了!”
她紅了臉,期期艾艾地說:“分明是你……做得太多了!”
言清低笑着親親她的小嘴:“害怕了?”
“我纔不怕呢!”楚楚抱着他的腰,微微嘟着小嘴:“我怕你這麼抽,會抽出毛病來!”
她的臉上有着一抹傷感,靠着他,聲音低低地:“言清,我想和你好好地,一直到我們動不了的時候!”
言清拍拍她的背,十分贊同:“我比你大這麼多,等我動不了,就靠你動了,言太太!”
她這麼地感姓,但是他又不正經起來,楚楚推開他,皺了小臉:“言清,我和你在說正經的!”
言清輕笑着擁着她走到外面:“言太太,我也和你說正經事!”
楚楚哼着:“纔不正經呢!”
言清忽然頓住,將她困在自己和門板中間,一手放在自己腰間的浴巾上,很淡地問:“那言太太,我們來說說不正經的事情!”
他作勢要扯下來,楚楚盯着那兒,忽然尖叫着推開他,逃走!
言清笑着抓住她,擁着她往餐廳走:“乖乖坐着,我去弄些夜宵!”
楚楚臉紅着,湊上去親了他一口:“言清你真好!”
“言太太,換個稱呼的話,我會更開心!”他按着她坐下,蹲在她面前,替她撩開額前的髮絲!
他的眼神裡,有着寵愛,還有憐惜!
那樣的目光,讓楚楚有些害羞了,扭過頭去,聲音低低地說:“言清,不要這樣看着我!”
那會讓她覺得她好小好小,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幾歲大的小屁孩子,她是他的妻子了!
言清的大手握住她纖細的小手,微微一笑:“小傻瓜!”
他忽然傾身過來,在她的額頭上印下輕輕一吻……
離開的時候,目光仍是溫柔的,而這一吹,也不帶任何的情玉!
這是她回到他身邊後,他首次這麼純潔的吻,可是卻那麼地美好!
比那些騷一動的夜裡都要美好得多!
楚楚垂眸,小手小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此時,連空氣都是甜的,她仿拂變回了那個五歲的小孩子,被叔叔抱着放在椅子上……
她知道他在看她,她緩緩地擡眼,凝視着他的眸子……
言清伸手輕輕地將她擁到懷裡,“楚楚,這些年,我很想你!”
他的聲音很淡,甚至也不煸情,但是她就是有種想哭的衝動!
小手輕輕地摟着他的腰,在他的懷裡蹭了幾下,“言清,我也想你!”
每一刻都在想,在不能動的時候,在全身都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在別人懷裡的時候,她都在想他!
“言清,我好想你!”她又重複了一次:“好想好想!”
以爲再也見不到他,再也不能和他擁抱……
言清擁着她的小身體,腦海裡卻是想着她全身不能動的情形!
楚楚,對不起……在你那麼痛的時候,我卻不在你身邊!
他親吻着她的小臉,心痛得幾乎揪起來!
楚楚有些納悶,在他的懷裡擡頭,輕輕地問:“言清,你怎麼了?”
言清抱着她,不讓她看他的表情,好久,才啞着聲音:“沒什麼!只是想親親你!”
楚楚窩在他的懷裡,感覺到頭頂好像掉落了什麼東西……
熱熱的,燙燙的……
她想擡頭,但是他的大手牢牢地握着她的小肩膀,不許她看……
“言清……”楚楚有些不安,小聲地叫他!
他抱着她……良久,終於鬆開……
此時,他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平靜,看起來很尋常!
楚楚不確定地,小聲地問:“言清,剛纔你哭了嗎?”
他的眸子裡有着幾許血絲,但是目光溫暖地看着她,淡淡一笑:“小傻瓜,怎麼會!”
怎麼就不會了!她明明感覺到的!
不過楚楚沒有說話,只是貼着他,感覺他的溫度!
言清拍拍她:“好了,我去弄東西你吃!”
貼着她的小嘴,進一入了言先生的模式:“剛纔你餵飽了我,現在輪到我餵我的小寶寶了!”
楚楚的小臉微紅,捶了他一下:“你現在變得好壞!”
“如果我更壞,就直接不用去弄,直接餵你了!”他低笑着咬了她的小嘴一下,“乖乖坐着!”
楚楚哦了一聲,看着他走到廚房裡……
他已經套上休閒服,背影看起來很賞心悅目……
他一點也不老,還是以前那個英俊的男子!
楚楚跳下去,從背後抱着他的腰——
言清頓了一下,繼續爲她弄吃的!
“言清,答應我,以後不抽菸了好不好?”她在背後嘀咕着。
言清笑了一下:“言太太,這是建議還是忠告?”
楚楚咬了他結實的肌肉一下,兇兇地說:“是命令!”
下一秒,她被抱着放在流理臺上……
剛纔還爲她做夜宵的男人大手危險地放在她的腰上,笑得有些邪氣:“剛纔說什麼?”
楚楚坐在高高的檯面上,嚇得尖叫:“言清,你放我下來!”
言先生不緊不慢地關了火,然後回到她身邊:“這次,是命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