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眯着眼,驀地伸出手卡住溫安安的頸子。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一個男人被踐踏的滋味嗎?”他陰狠地說着,大有着溫安安掐死的樣子。
溫安安卡着喉嚨,幾乎喘不過氣來,一會兒,她斷斷續續地說:“可是……可是你將你……愛過的女人,踐踏了!”
她的臉一陣青白,看起來駭人極了。
她覺得她立刻就要被掐死,好痛好痛……
溫安安難以呼吸,但是她卻瞪着他……
秦嶺一直眯着眼,在眼前的女人的臉上,他看到了年輕時周玉的影子,鬼使神差地,他的臉慢慢地湊過去,手上的力道也輕了幾分。
溫安安的臉上有着驚恐,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要對她做那種事情,手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用力朝着他的頭砸去。
血,緩緩從額頭流下,秦嶺的眼裡似乎也染上了一層紅霧。
他伸手抹了一下鮮紅的血,放在嘴裡嘗着,然後很空靈地說着句,“溫安安,你知道嗎?血是甜的。”
她深身一顫,突然想起那個可怕的別墅裡,他手裡端着的鮮紅液體,那是人血?
秦嶺陰陰地笑着,大手扣着她的下巴:“你想不想知道,車裡被裝了定時炸彈到時間的時候,你親眼看着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最後嘀地一聲,砰……你被炸得全身都碎了,所有的血都幹掉,甚至找不到一塊好的地方……”
他的臉上因爲這種殘忍的想象而有着狂熱,讓溫安安害怕極了,她的身子顫着,臉緊緊地閉着。
“很害怕是不是,爲什麼不早離開我兒子呢?”他的聲音毛骨聳然,就拂在她的臉上。
溫安安忽然用力掙扎,拼命地踢着面前的男人……
她的手夠着車門,但是立刻被甩了回去,秦嶺是個力氣很大的男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制服了她,他陰冷地笑着,‘臭丫頭,剛纔一直問我話就是想拖時間是不是?’
他看了一下表:“龍澤最快,也還有五分鐘,而我會將炸彈定在三分鐘讓他親眼看着你被炸成碎片……”
“瘋子,魔鬼!”溫安安狠狠地瞪着他:“你根本不愛他,他只是你的得復仇工具罷了!”
秦嶺冷笑:“說得對極了,那又怎麼樣,那是他的宿命!”
他盯着她的小臉,“本來,我只是讓我的兒子得到龍家的一切,讓周玉那個女人求生不得,但是想不到,你這個小賤一種出生了,遠遠地生活不是很好麼,爲什麼又要闖進龍澤的生活,他爲了你,龍家的一切都不要了!”
溫安安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你殺了我,龍澤就不能得到龍家的一切了不是嗎?”
秦嶺愣了一下,想不到這個丫頭在這種時候還能想到這些,他頓了一下,才陰冷地說着:“我要我的兒子,得到龍家的一切,而不是依附於一個女人!”
他看着她,忽然古怪地笑了:“溫安安,讓我告訴你,今天的事情,最後查出來會是龍家二房那個蠢婆娘乾的,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了……”
他將她結實地捆好,然後收緊繩子。
摸了摸她細緻的小臉,他的臉上笑容詭異:“只可惜你被龍澤碰過了,不然真想嚐嚐你的味道是不是和周玉一樣!”
以前溫安安有些怕周玉,現在卻是無限同情,她被她深愛過的男人算計了一輩子,她也爲龍澤悲哀,他的出生,並沒有比她幸運一點點,甚至只有更慘!
但是現在她要死了,還有人來愛他嗎?
在這即將死亡的時刻,溫安安沒有想到溫爸爸溫媽媽,也沒有想到周玉,更加沒有想到小卷毛……
她想到的,只有龍澤,怕他從此孤苦。
她的眼裡溫柔一片,在此時顯得那麼突兀。
這卻是激怒了秦嶺:“溫安安,我不會讓你和龍澤在一起的。”
他的兒子和賤一人的女兒,永遠不許在一起!
他本來想炸死她,但是一會兒他又改變了主意,陰笑着說:“上次沒有能燒死你們全家,這一次,我送你一個人上路。”
他用力扯開她身上的衣服,舉起打火機開始點燃,點着的時候,火苗一下子竄出老高……
他陰笑着將衣服扔到前座,再取出一個定時器出來:“雙重保險,溫安安,這一次我要你死得透透的!”
她的小臉上慘白一片,但是她沒有求饒,因爲惡魔是沒有人性的。
秦嶺很快裝好,溫安安聽着那嘀嘀的聲音,血液都要凍住了。
他的臉上同現一抹詭異的笑,雙手舉起來,“砰,一聲你會變成碎片,當然,這之前,你會先成了烤乾!”
溫安安的手掙不開,她瞪着面前瘋狂的男人:“你只是自尊心作崇罷了,你只是恨周玉有了別的男人的孩子是不是,好好笑,你一生都在爲你的嫉妒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秦嶺勾着脣,冷笑:“再利的嘴也救不了你。”
他的臉上忽然浮起陰柔,“一會兒,你會被燒得皮開肉綻的,龍澤都認不出你,想一想,你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他還會喜歡你嗎?”
這時,車子裡已經濃煙滾滾,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臉,溫安安咬着牙:“瘋子,龍澤有你這樣的父親,是他的悲哀。”
“你知道什麼?我的雄心壯志,又怎麼是你這種小丫頭能知道的。”他的臉上浮着一抹陰冷的笑,然後語氣輕柔得不可思議:“現在我要離開了,你靜靜地享受死亡的滋味!”
溫安安透着濃煙,劇烈地咳着…而那個可怕的男人,已經無聲息地離開。
車門被關上的時候,溫安安是絕望的。
她閉着眼,努力地不去呼吸那刺鼻的煙……一聲一聲滴滴的聲音在燃燒聲中也變得微弱,很快炸彈爆開,她的生命到此爲止,連一個碎片也不會給龍澤留下!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她掙扎過,但是徒勞。
很快,她的頭無力地垂下,模模糊糊之中,聽到那滴滴的聲音,一聲一聲地響起,像是水滴……
後座上,一隻手機孤零零地躺着,上面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她不希望龍澤來,如果她死了能換得他一生順遂,那麼她寧可死去……
滴滴滴的聲音,是到了地獄嗎?
她昏昏沉沉的,一會兒聽到劇烈的槍聲……
接着她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龍澤用槍射穿車門,射得像是馬蜂窩一樣,車門打開,裡面滾滾的濃煙,大概是車子裡沒有太多燃燒的東西,竟然沒有燒起來,只是一陣陣嗆人的煙滾在裡面。
他很快就發現那個定時器,紅色的數字不停地閃着,顯示着10……9……8……
龍澤低咒一聲,迅速地抱起溫安安,往外狂奔。
奔跑的瞬間,他想到很多很多,想到他們第一次跳舞,想到她第一次在荷裡的房間裡醒來……
那個時候,她好年輕好年輕,挪着身子問他是誰!
當晚他就佔了她!
短短的幾秒,他又想到她爲他生下楚楚的瞬間,她撕心裂肺也要自己生的樣子,昏迷過後,楚楚趴在她身上吃一奶的情景。
龍澤緊緊地抱着她,心裡卻慢慢地平靜下來……
那聲爆炸聲響起的時候,他抱緊她,用自已的血肉之軀護住一生至愛……
遠處,傳來警笛聲,救護車的聲音,他感覺到背後一陣溼熱,像得什麼炸開了……
在昏迷的前一秒,他鬆了鬆手,望着懷裡的小人,爾後脣邊浮起一抹淡淡的淺笑……
他的安安沒事!
接下來,是混亂的,忙裡忙外的人們……
龍澤兩次進入高危手術室……溫安安一直在普通病房躺着,靜靜的,像是睡着一樣。
她的鼻息吸了太多的煙,造成氣管感染,昏迷的時候,也是接了氧氣。
她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時想說話,嗓子裡卻是乾乾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艱難地轉了一下頭,看着溫媽媽。
溫媽媽坐在那裡垂淚,看到她醒,連忙想叫醫生。
溫安安的脣動了動,微弱地叫了一聲。
溫媽媽的淚水又掉下來了,這是受了多大的罪啊。
“媽……龍澤……呢?”溫安安的眼裡散發着一種奇特的神彩。
溫媽媽的脣抿了一下,爾後欲言又止。
溫安安見她不說話,爾後她想到自己活着,那麼……龍澤!
當時她昏過去了,是龍澤救她出來的嗎?
她激動起來,掙扎着要下去:“媽,我要見他……”
伸手拔下氧氣管,溫安安朝着門口撲了過去。
溫媽媽心顫着扶住她:“安安,龍澤還在搶救,現在見不到的!”
溫安安回頭,聲音嘶啞着:“媽……我昏迷了多長時間?”
溫媽媽的脣顫了一下,知道是瞞不住,老實說了:“已經一天了。”
一天了,龍澤還在搶救……
溫安安呆住了,好久以後,她才閉了閉眼,“我要見他,我要在外面等他!”
她的眼淚緩緩流下,但是她沒有去抹,因爲龍澤不許她哭……
溫安安,你不可以哭,他還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