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半後,這一年,楚楚十八歲!
夜晚的龍宅,已經許久沒有熱鬧過了!
在周琛和言樂樂結婚十二年後,周院長衝破了多重的‘防護套’,順利地讓言樂樂再度懷孕,並在十個月後產下一個男孩子!
周賤賤今晚一高興,什麼話都敢說了,舉着一個杯子晃來晃去,勾着自己老婆的手臂,向着衆人炫耀:“不是吹的,就是十層……”
他打了個酒隔,語氣不穩:“就是十層……老子也給她突圍了!”
在場的都是較親密的親友,不禁笑得有些暖一昧!
言樂樂則氣死了,這種話他也敢當着別人的面說,正想拎他的耳朵呢,周琛已經抱着杯子朝着坐在一邊的言清走去。
“言清……來,喝一杯!”周琛大概是真的喝醉了,竟然放出“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龍楚楚”這樣的話來。
一時間,場面有些窒息,周圍的一切喧鬧都靜下來了,所有的人,默默地……
言樂樂愣了一下,爾後就死命地揪了周琛一把:“喝成這樣,給我滾回去反省去!”
但是在一室的清冷中,言清的聲音卻淡淡地響起:“一起喝兩杯吧!”
周琛一下子滿血復活過來,幾乎是感激得痛哭涕零,看着言樂樂:“老婆……我看我還是和大舅子一起過比較合適!”
他的手攬過言清,親熱地拍拍他的肩:“今晚,咱們一起睡!”
他舉着手臂歡呼:“不用三層了!”
言樂樂真覺得丟人死了,言峻夫婦也是隻得乾笑。
不過心裡都知道,周琛是真的高興,生了個兒子,樂了一個月了還不算,今晚,總算是出醜了!
隨他去吧!
爲了怕他再出醜,言樂樂推着他:“別丟人了,改明兒子都不肯認你,去一旁喝去!”
“是你……不想認我吧!”周琛的手抓啊抓,被言清帶走了:“不是要喝嗎?我陪你!”
龍宅的一處小涼亭裡,周琛和言清都除下了西裝外套,白色的襯衣也解開釦子,袖子捲到手肘處……
周琛睨着言清,表情有些探索:“我說言清,你這些年,都是倒生長的麼?我都有白頭髮了,你怎麼就這麼不見老?”
他的目光往言清檔一處一落,巴巴地說:“這些年……不會連半個女人也沒有吧!”
言清舉着杯子,喝着悶酒。
周琛同情地拍着他,滿臉的醉態:“別等了!”
言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的手握緊手裡的杯子,一會兒送到脣邊一飲而盡!
周琛看着他一個勁地倒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不由得撲上去,倒了倒瓶子:“這很貴的!我還沒有喝夠!”
“去拿!”言清的臉色比這夜色還要沉:“今晚不醉不歸!”
周賤賤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搖搖晃晃地朝着主宅走去,嘴裡嚷着:“不醉不歸!”
言清坐在那兒,腦子裡卻是不斷地響起周琛的那句“別等了”!
怎麼可能不等!
他和她,斷斷續續地分離了五年,又天人永隔了六年!
六年了,楚楚!
你說過,等你長大了要嫁給我的!
可是十一年了,我還在這裡,你呢?
你今年已經十八歲,成年了,而你去了哪裡!
所有的人,都說你……不在了!
可是我不信……不信你不在!
我不回來,我在紐約,我期盼着有一天,你會突然出現在我的臥室裡,突然地跳到我的c上,叫我起來!
楚楚,就算你永遠那麼調皮,我也無所謂的。
可是爲什麼,上天要帶走你!
你安穩了,當你的小天使去了,可是我呢,我的愛情呢!
我達到了龍澤的要求,我積累了一個王國的財富,可是卻換不回一個你!
楚楚……你在嗎?
在這裡嗎?
周琛搖晃着回來的時候,看到言清的眼角有着溼一潤,他愣了一下,似乎是酒醒了些,但是立即又帶着醉意將酒瓶扔給言清:“來,喝!”
言清接過,打開就整瓶地往嘴裡倒……
周琛在旁邊叫好,也往自己的嘴裡灌了大半瓶!
後半夜,宴會結束,言樂樂找到他們的時候,兩人都倒了……
言樂樂扶着周琛,指揮着下人將言清扶回他的房間裡——
周琛喝得多,人也不老實,身體挨着老婆,大手就不規矩了起來,不到房間就猴一急地扯着她的衣服,抵在門口的牆壁上狠命地吻,一邊吻一邊叫着:“小寶貝,想死我了!”
言樂樂氣死了,拍開他的手:“醉成這樣,也不怕人看到!”
她打開門,將他一腳踹了進一去……
模模糊糊中,傳來周賤賤的聲音:“老婆,來吧!”
……
“都忍了幾個月了!”周琛繼續毛手毛腳中!
言樂樂啪地一聲給他一下子:“你今天這樣灌言清,怎麼回事,給我老實交待!”
周琛坐在c邊,淡笑着解着自己的領帶,一邊解一邊嘆息:“我這不是看他壓抑了這些年,想找個機會讓他放縱一下麼!”
“你明知道他的心裡放不下楚楚,爲什麼要提?”言樂樂質問着!
周琛抿了抿脣:“那你覺得,他的心裡總是橫了根刺,有意思麼?你也明知道,楚楚和他不可能了!”
“爲什麼不可能!”言樂樂還想說什麼,人已經被撲一倒:“老婆,我覺得以我現在的體力,完全可以讓你再懷一個!”
言樂樂捶着他的肩,咬着牙:“要死了……放手……嗯……”
不過後面她沒有說得上話,大概忍了好幾個月的周琛不會一次就放過她,當晚折騰了足足一晚上!
龍宅的另一間房間,言清喝得大醉地倒在c上,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天花板,表情有着迷茫!
楚楚……
手遮在臉上,遮住眼睛……只有這樣,他才能泄露自己的情緒!
足足六年了,楚楚離開了六年!
這六年來,只要閉上眼睛,他就會想到楚楚的小身體被撞飛的那一幕!
血,染紅了她潔白的小裙子。
那天的清晨,她還對他說,等她長大了,也要穿美麗的婚紗和他站在一起,接受神父的祝福。
可是一眨眼,她就了無生氣地躺在他的懷裡,哭着命令他不可以忘了她!
她一直是這樣霸道的小人,就是她不在,她也不許他有別人!
怎麼會有別人!除了她,他誰都不會要!
楚楚,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爲什麼我沒有等到奇蹟!
所有的人都說你不在了,但是我不信!
連……最後一面,他也沒有看到,怎麼會甘心!
他曾對龍澤提過,將她接到言家……園子裡,但是被龍澤拒絕了!
在紐約,六年,只有每一年她的生日,他會回來住到他的公寓裡,買一個小小的蛋糕,對着空氣說:“楚楚,生日快樂!”
他告訴她,今年她幾歲了!而他,又是多老了!
“楚楚,我不敢老,我都有鍛練的,我怕有一天,你那麼鮮活地站在我面前,而我已經老得抱不動你,所以,我不敢衰老!”他對着空氣,自言自語……
一年又一年!
但是再也聽不到那吱吱的笑聲,再也不會醒來的時候,一隻小手頑皮地放在他的眼睛上,小嘴吮着他的脣瓣,叫他起來!
“楚楚……”他的頭很痛,但遠不及心裡的痛!
眼角很熱,他苦笑出聲,這樣的折磨還要多久……
一隻小小軟軟的手覆在他的額頭上,帶來一片清涼!
言清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清秀的小少女,卷卷的頭髮,巴掌大的小臉,不足一米四的身高!
“謹歡!”他苦澀地叫着她的名字:“你怎麼來了?”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小臉:“最近怎麼瘦了!”
雖然沒有見過謹歡幾次,但是那個小丫頭一直是養得很好,一點也不像他的楚楚,總是瘦瘦的,一捏骨頭就要碎掉一樣!
‘謹歡’的小手撫着他的俊臉,聲音低低地:“言叔叔,你還好嗎?”
言清聽到她的聲音一震,這聲音,好像是他的楚楚……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那張清秀的小臉,視線有些模糊起來!
他的大手忽然猛地將小小的人拖到自己的面前,這個動作讓她一下子趴到他的匈口……
他的匈口劇烈地起伏着,目光凝視着她,眼裡幾乎是着了火一樣!
‘謹歡’緊張地看着他,小嘴忽然覺得乾得很,不覺輕一舔一下脣瓣!
言清的目光鎖着她的小嘴,呢喃着:“真像!”
驀地,他用力推開她,喉一結鬆動了下,瞪視了她好一會兒,跌跌撞撞地走進浴室!
放着熱水,他坐在浴缸的邊緣,頹然地抹了把臉!
天!他剛纔,差點兒將謹歡當成了楚楚,他差點兒就吻了她!
他無法原諒自己,憤恨地捶了一下……
水花四濺,讓他的俊臉看起來更是莫測,陰鷙!
除去衣物,他泡到浴缸裡,讓溫水來撫平他內心的傷痛!
再沒有一個小人,會鑽在水裡,忽然跳出來摟着他的脖子了!
楚楚,爲什麼在我等了那麼多年後,要離開我!
如果那天,我堅持你和我坐一輛車,是不是我們就不會這樣分開?
言清閉着眼,眸底深處,滿滿的痛苦……
一雙小手,忽然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