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宋嫋嫋換了手機卡給唐黛打電話,唐黛一接電話就興奮地問:“怎麼樣?有進展嗎?”
宋嫋嫋有氣無力地說:“有什麼進展啊!別提了,今天倒黴死了。”
“怎麼了?”唐黛連忙追問。
宋嫋嫋鬱悶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唐黛聽的瞠目結舌,半晌才說:“真是夠倒黴的,不過能把事情辦成這樣的,你也算頭一個了。”
“嗚嗚嗚……我已經夠痛苦了,你還這麼氣我,我都洗了八遍了還聞着自己身上有一股馬糞味兒,那可惡的閃電!”宋嫋嫋咬牙切齒地說。
唐黛沒忍住,不厚道地笑了出來。雖然好友受傷她也擔心,但她現在就是想笑。
“唐黛……”宋嫋嫋咬牙。
唐黛撫着胸口,讓自己趕緊平復一下,說道:“好了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說你有什麼發現吧!”
“什麼發現都沒有,那地方太簡陋了,我覺得最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馬的身上了,可那倒黴的馬不讓我碰。”宋嫋嫋想起那匹高傲的馬心裡就有氣,恨不得騎到它身上馳騁一番。
可惜這隻能是幻想,就她的水平,這樣的出氣方式是不可能了。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那裡有問題,只能是馬身上有問題?”唐黛問她。
“我覺得是這樣,對了,我倒是拍了照片,一會兒給你傳過去。”宋嫋嫋說道。
“你現在傷的如何?”唐黛問她。
宋嫋嫋悲催地說:“那臭馬踢中了我的屁股,雖然沒傷到骨頭,可我現在起不來啊!”
說完,她舔了下嘴脣繼續說道:“不過當時晏寒墨知道我身上沾了馬糞,還抱我去看醫生,我還是挺感動的。”
唐黛立刻說道:“喂,你不是意志有所轉移吧!你可別忘了你這樣做是爲了紀銘臣,千萬不能移情別戀啊!”
那樣就真成悲劇了,如果紀銘臣知道,會恨死她的。雖然目前這種情況,紀銘臣知道也會恨她。
“你放心吧,愛情哪有那麼容易被感動呢?我只是說如果晏寒墨不是兇手,倒真是個挺好的情人。”宋嫋嫋語氣輕鬆地說。
“他是不是好情人、好老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幾天乖乖在家養傷吧!”唐黛說道。
宋嫋嫋嘆氣道:“我真是沒用,這樣一來,時間又要往後拖了。”
唐黛立刻勸道:“這個是意外,你也不要亂想了。我再好好想想,最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在哪裡。”
“那好吧!”宋嫋嫋的聲音還是有氣無力的。
掛了電話,正在看文件的晏寒厲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一邊,手習慣性地攬住她的肩問:“怎麼還受傷了?騎馬摔到了?”
唐黛把事情大概形容了一下,晏寒厲說道:“這更加證明晏寒墨心裡沒有宋嫋嫋了。”
“哦?爲什麼?”唐黛好奇地問他。
“馬是非常具有靈性的,他能夠與主人的心靈相通,不然怎麼叫人馬合一呢?它可以看的出它的主人對這個人的態度,從而自己對這個人的態度如何。換句話說,晏寒墨明知道自己的馬性子如何,怎麼會不事先對馬介紹一下,身邊的人重要性呢?”晏寒厲說道。
唐黛歪了歪頭問他:“看你這麼瞭解,那你是不是也有自己的馬了?”
“當然!”晏寒厲頗爲自得地說:“就是因爲晏寒墨看到了我的黑馬,喜歡極了,他才費了很大的勁找了一匹黑馬,但是遠不如我的馬!”
“那你的馬叫什麼?”唐黛問他。
“劈雷!”晏寒厲的神色間更加得意。
唐黛挑了挑眉,這名子夠氣勢的,她說道:“可是我從來沒見過你的馬啊,我都不知道你會騎馬呢!”
晏寒厲說道:“我們認識以來發生很多的事,算起來也是很長時間沒見到他了,我們明天就去看看他,如何?”
唐黛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問:“你確定它不會把我當成情敵給踢了嗎?”
晏寒厲看着她可愛的表情,朗聲笑了,他說道:“你就放心吧!我會鄭重地向他介紹你的。”
“都快一年沒見了,沒準人家早把你忘了,誰餵它和誰親!”唐黛撇撇嘴說道。
晏寒厲很自信地說:“那不會,馬是很認主人的,一個主人就是一輩子,比人還要忠誠。”
唐黛看着他,他馬上反應過來說道:“我說的不是你,你不要多心。”
“你這麼一解釋,我肯定多心了。”唐黛哼道。
他一把抓過她的手放在心口,深情地問她:“要不要我發誓?”
唐黛嚇了一跳,她拍他說:“你以爲在演偶像劇嗎?嚇死我了!”
晏寒厲低笑,眉目間盡顯愉悅。
——
這一個晚上,周昊辰還是沒有回家。
紀蕊在孃家,馬宵秋不滿地說:“你這樣不行,如果紀家沒人來請你回去,你是不是就一直在孃家不走了?我們可丟不起那個人。”
“媽,現在是我受委屈了,您怎麼還要把我往外趕?”紀蕊撒嬌道。
“唉!你要是說別人都相信,你說唐黛,難怪紀家人不信,我也不相信啊!人家和晏寒厲過的好好的,幹什麼跑去勾引周昊辰?這不是有病嘛!”馬宵秋搖頭說道。
“媽,可事實就是這樣啊,別人都對我說了,再不然就是周昊辰喜歡唐黛,反正肯定是有問題的。”紀蕊氣道。
馬宵秋說道:“那樣就更沒問題了,他喜歡上唐黛,總比喜歡上別人強吧!唐黛是不可能和他怎麼樣的,你只要想着把他的心拉回來就好,不用再分散精力去對付別人。”
“媽,您怎麼一點都不着急呢?”紀蕊氣的直跺腳。
馬宵秋語重心長地說:“紀蕊,一生很長,一個男人,尤其是有錢的男人,他難免會遇到幾個令他心動的女人,像我們這樣的家族,這種事情少不了。將來沒準晏寒厲還會有別的女人呢,重要的不是他對你專一,那樣不切實際,而重要的是誰笑到最後,繼承遺產,明白嗎?”
紀蕊聽的目瞪口呆,她問道:“那我爸也是這樣嗎?”
“他啊!還算好,有那麼幾個,不過我一直沒讓這事兒擴散出去,不然的話你們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馬宵秋說罷,勸道:“你和唐黛爲敵不是什麼好事,你哥哥還和她合作呢,你要想想紀家的生意,想想你哥的前途,明天一早你就回去吧!”
“媽,我是不是您女兒啊?您怎麼眼裡只有我哥?”紀蕊撅起嘴,不滿地說。
馬宵秋說道:“只有紀氏強大了,你纔能有個強大的後臺,周昊辰再躲你又有什麼用?他敢明目張膽地找女人,我們就敢殺過去。要知道事情有證據才能說話的分量。還有,你總對唐黛有敵意本就是不對的,你不要忘記,你的丈夫是周昊辰,而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唸的晏寒厲。”
“媽!”紀蕊有幾分羞憤。
她現在的確沒有什麼心思再去想晏寒厲,只不過見到了有不安和感慨罷了。
馬宵秋笑了笑,說道:“也就媽和你說話這麼直接。好了,早點去睡吧,明天一早就回去。”
紀蕊能甘心嗎?第二天一早,她並沒有聽話地回家,而是去見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她說完令她煩惱的事,對面的女人微微一笑,說道:“別的都是假的,你要抓住周昊辰的心,那纔是真的。”
“怎麼抓?現在人都不見!”紀蕊看向她問:“唐如,看你的表情,你有辦法?”
不錯,就是唐如!
那天聽到周昊辰與唐黛對話的女人,也是唐如,是她把這件事告訴紀蕊的。
唐如坐在沙發上,表情動作都十分優雅,只不過她的妝很淡,淡到了極致,她的臉上透着青春的光澤,吹彈可破般的皮膚,瑩潤如瓷。她身上的服裝也沒了那麼多繁複,多了一些平民化的感覺。
“講風情、要容貌、要身材,女人無外乎就這幾點,男人都是視覺動物,你如果擁有迷人的身體,你趕他他都不會走的。”唐如的語氣輕飄,十分隨意便說出了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話。
“這些我都有啊,可是現在有什麼用?男人就是得到了不稀罕了。”紀蕊揉着額,苦悶地說。
唐如搖頭說道:“那還是你的問題,你聽說過古代有專寵的女人嗎?你看皇帝的選擇那麼多,美女無數,但他會專寵一個,就說明這個女人,不一般!”
“怎麼不一般?”紀蕊看向她問。
唐如神秘一笑,問她:“你看我現在的皮膚如何?”
“很好啊!我一見你就覺得你皮膚特別好,年輕就是好。”紀蕊嘆氣,恨自己沒在最好的年華嫁掉,都是晏寒厲負了她。
年輕時候的紀蕊,心很高,一直認爲晏寒厲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可是現實卻打擊了她,最後只有嫁給追求她多年的周昊辰。
唐如搖頭,笑着說:“以前我的皮膚好,但也沒這麼好。我相信你在我這個年紀,也沒有我的皮膚好。”她撩起自己的長裙到膝上,說道:“你再看看!”
紀蕊瞪大眼睛說道:“哇,連身上的肌膚都這麼好,簡直就是吹彈可破,你用的什麼啊?”
唐如說道:“你知道容家的女人嫁出去,大多數都是得寵的,對不對?”
紀蕊點頭說道:“這個倒是。”
不然那些男人怎麼會心甘情願地把自家的資源給了容家呢?
唐如說道:“這就是關鍵了,容家有祖傳的秘方,宮裡傳出的,不但是皮膚好,在夫妻房事上,也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紀蕊眼前一亮,問她:“真的?”
其實她心裡已經不懷疑了,因爲唐如就擺在她的面前,這皮膚哪怕是不化妝,也是極好的啊!
“當然!”唐如說道:“我也快要結婚了,所以我媽媽才把這個方子給我。”
“唐如,你能不能把方子給我?”紀蕊急切地問她。
唐如說道:“這是容家的祖傳秘方,就連我都不知道這個方子的內容。”
紀蕊一臉失望,她也能理解對方說的話。
唐如往前探了探身,說道:“不過如果一點辦法都沒有,我也就不和你說了。雖然方子我不能給你,但我媽給我吃的藥我是可以給你一些的。不過不能太多,吃完了你再找我要。”
紀蕊失望的表情又重新興奮起來,她難掩臉上怒放的表情,說道:“太謝謝你了,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唐如微微笑着說:“客氣什麼?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嘛!再說我也看不慣唐黛勾三搭四的德性。如果不是她,我早就嫁給霍成梵了。”
紀蕊說道:“是啊!如果沒她,我早就嫁給晏寒厲了。”她轉言說道:“現在你也算是因禍得福,如果你嫁了霍成梵,他被趕出霍家,你豈不是白嫁了?”
唐如點頭說道:“那也是,我媽都說我命好呢!幸好當初霍成梵沒有答應。”
——
此時,晏寒厲已經帶着唐黛去見他的馬。
劈雷一看到晏寒厲,顯得十分興奮,用頭去蹭他的頭。
唐黛被這匹馬的體格驚呆了,別說對比宋嫋嫋照片裡晏寒墨的馬了,就看這馬場上跑着的,劈雷那絕對是馬王啊!
它就連出氣都帶着一股王者的氣息,很粗很渾厚。
晏寒厲和劈雷親熱了一會兒,叫道:“黛黛來!”
唐黛有了宋嫋嫋的經驗,沒敢走太快,緩緩地走近劈雷。
劈雷見到陌生人接近,顯得有些煩躁與不爽。
晏寒厲拍了拍它,說道:“劈雷,聽話。”
劈雷安靜下來,但是目光看向唐黛,還是十分不友好的。
晏寒厲拉過唐黛的手,對劈雷說:“這是我的愛人,你的主人,她叫黛黛,明白嗎?”
劈雷不情願,神情中有那麼一些不以爲意。
晏寒厲又白了拍它,雖然沒說話,但是表情已經顯得不悅了。
劈雷沉默了一下,終於還是軟了下來,頭蹭了蹭晏寒厲,表示服從。
唐黛看的都驚了,好馬果真都是有靈性的,它們能聽懂人在說什麼。
晏寒厲抓着唐黛的手,摸了摸馬的毛,劈雷有些不適應地甩了甩頭。晏寒厲低聲叫了一句,“劈雷!”
它低下頭,鬱悶地用蹄子刨着土。
唐黛拿了糖問他:“我能餵它嗎?”
“當然可以。”晏寒厲一邊說着一邊拍拍劈雷的背。
唐黛把手伸了過去,劈雷聞了聞,沒有想吃的意思。
晏寒厲警告地叫了一聲,“劈雷!”
劈雷把糖吃了進去,唐黛說道:“我怎麼覺得你在威脅它,感覺它好可憐啊!”
晏寒厲說道:“走吧,我帶你去跑一圈。”
說着,他先上了馬,然後拉唐黛的手。
晏寒厲在身上,就算劈雷不願意也不敢隨便把人給甩下來,他只能老老實實地站着,鬱悶無比,但是一想到一會兒可以撒開蹄子跑了,它還是有些興奮的。
唐黛坐了上去,頓時覺得視野都好了。
晏寒厲輕輕地夾了下腿,劈雷興奮地開始小跑,晏寒厲立刻拉繮繩,說道:“慢點!”
他了解自己的愛馬,這傢伙就是個速度君,到時候嚇到了他老婆。
劈雷不得不放慢了蹄子,不爽地長嘯一聲。
晏寒厲臉上帶笑,沒理會劈雷的情緒。
唐黛問他:“是不是我們兩個人坐到它身上,太沉了?”
“你信不信?我們兩個人,它一樣能跑得生風?”晏寒厲問她。
“是嗎?你讓它跑起來啊?這樣多沒意思!”唐黛只看電視裡騎馬跑得飛快,自己還沒體驗過騎馬的感覺呢。
“你確定?”晏寒厲疑惑地問她。
“確定啊!”唐黛點頭說道。
他覺得從潛水上來看,她不是那種勇於嘗試新鮮事務的人,以前她出色,那是因爲在那個領域上,她有自信。可是對於沒有自信的事情,她的膽量並不是特別大。現在看來,似乎是他錯了!
“好吧,那我就帶你跑一跑!”晏寒厲說着,輕駕了馬,先讓馬小跑,到了可以馳騁的區域。
唐黛興奮極了,她說道:“騎馬奔跑的感覺,是不是和電視裡一樣啊?”
晏寒厲想了想,認真地說:“電視裡是什麼感覺的?”
唐黛默,好吧,這傢伙從來都不看電視劇或電影。
“跑吧!”她乾脆地說。
“好,開始嘍!”晏寒厲一夾腿,叫道:“劈雷,跑!”
對於愛馬,他從來都捨不得用鞭子,他的馬也與他形成了默契,指哪兒跑哪兒。
晏寒厲壓下身子,將唐黛的身子壓得更低,可唐黛還是“啊”地一聲尖叫出來。
沒想到馬起速就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太快了,她的尖叫聲隱匿於風聲,他即使聽到些,也以爲是她覺得刺激。
他已經習慣了劈雷的速度,所以沒有覺得什麼。
這纔是開始,後面唐黛才知道,馬背上好顛,顛的她都要吐了,這下可倒好,喊都喊不出來了,生怕一出聲就吐一馬背,那樣的話,不用問也知道,她肯定會被嫌棄的甩到地上的。
她可不想像宋嫋嫋那樣一直趴着,太痛苦了。
晏寒厲聽她沒有反對,以爲她喜歡這刺激,眼前的視野開始開闊了,他大喝一聲,“劈雷,快!”
唐黛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