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了然的點點頭。
無論在哪裡,大家族和政治都有着相對的關係,有的家族期望和政治緊密相連,以便控制整個國家的經濟命脈,有的家族則對政治避之不及,因爲擔心家族受到政治變動的連累。前者一般是野心家,後者則一般是保守的家族維護者,顯然喬家是屬於後者的。
“,我明白了,我會注意的。”長安擡起頭真誠的望着喬笳。
喬笳一愣,很高興,“長安,你真的把自己當做是喬家人了。”
“我是不是喬家人都沒關係,我在喬家生活,依附喬家學習,總會爲喬家的利益考慮的。”長安淡淡說着,慢慢垂下頭。
喬笳便笑。這丫頭的性子還真是跟老夫人一樣,嘴硬心軟的,難怪把盛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盛楠那種不穩定的性格,還真的得是長安才能收拾得了!他心中暗自想着,看看錶,時間已經不早,長安今天並沒有課程,就帶着她一起回去,下午還要送盛傑去他的新學校。
長安和盛傑分別穩定下來後,就給她在青城的爸爸媽媽打了電話。
“你爸前些天突然說想去歐洲走走,我們已經辦好手續,明天就要出發了。”電話裡,林雨告訴長安。
“明天,怎麼這麼着急?”長安不解,“媽媽,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她急促的問。
“能出什麼事?”林雨的身邊,此時此刻卻正坐着個完全陌生的男子,冷冰冰的眼睛一刻不鬆懈的盯着她,林雨並沒有畏懼的意思,反而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轉頭繼續對長安用十分溫柔的口吻說,“你好好在那邊學習,別管我們的事情!”
“媽媽,我不是管你,你跟爸爸的英文都不算好,出去遇到事情怎麼處理?”長安擔憂的問。從前爸爸媽媽倒是常出去旅行,但都是在國內,還是第一次提到出國的事情,這讓她怎麼不擔心。
聽到許長安的話,林雨瞥了眼身邊那男人,那男人的眼裡立刻露出殺意,更是握緊了手中冷冰冰的東西,注意到那東西,林雨深吸一口氣,卻仍然用很平常的聲音道,“我們英文不好,可以找導遊嘛!你爸爸上回去新西蘭,語言進步了不少呢,而且不是還有盛楠嗎?他都替我們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
盛楠?長安心中一怔,隱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爸爸媽媽的性格,應該不會隨便去跟盛楠聯繫吧?她正遲疑着,卻聽林雨急促的道,“行了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得趕緊去整理行李,你爸好像又丟了東西!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啊!”
啪,林雨壓斷電話了。長安盯着手機,一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
而此時此刻,那把冷冰冰的東西已經指在林雨的腦門上,那個冷颼颼的男人急怒的瞪着林雨,“你剛剛提盛楠是什麼意思!”
“我不提盛楠,我的女兒肯定不放心,你們不是不希望她知道嗎?”林雨毫無畏懼的仰着頭瞪着面前的人。
男人一愣,看向四周,又問,“我問你,許之光呢?”
“他不在!”林雨顯然是在拒絕回答問題。
男人冷笑着,“你不願意說沒關係,我們總會找到他,讓你們夫妻二人團聚的!”說着一把抓住林雨的手,狠狠把她推進另一個男人的懷裡,“先把她帶走!”
林雨掙扎起來,大叫着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抓我們!”
“我們是什麼人?”男人陰森森的笑着,“林雨,從你和喬啓疏在一起那天開始就該知道,你早晚會落得這個地步!喬家的人,怎麼會允許自家血脈受到玷污!”
“你是喬家人!”林雨驚呼。
那男人並未回答,只是擦着槍,直到此時,林雨才注意到那把槍。那是,那是她和喬啓疏第一次相遇時他手中的槍,那是他送給她的定情信物,那是他離開前,告訴她要帶着這個去找他的東西!
後來,她把槍寄給喬啓疏,告訴他從此以後兩個人恩斷義絕,她不相信,不相信喬啓疏居然要殺了她!
“你胡說,你絕對不會是喬家人!”林雨大叫。
“哼?林雨,你哪兒來的這種自信?”男人輕蔑的笑着,“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現在長安已經回到喬家,老夫人也已經認了她。但是老夫人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給喬家和她親生孫女臉上抹黑的,而你和許之光,就是小小姐的污點!所以你明白了吧,不是喬啓疏,是老夫人要你們的命!”
“你胡說,胡說!”林雨嘶聲力竭的尖叫,被一團毛巾生生堵住,一陣怪異的藥味撲鼻而來,林雨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眼睛一合,倒了下去,軟軟的攤在抓住她的兩個男人身上。那兩個男人看向手中握着喬啓疏曾經那把槍的人,他揮揮手,“先帶回去,先生自會處理。”
“那,許之光呢?”那人徵詢着問。
男人蹙眉,“我會向先生彙報他失蹤的情況。”
“是。”兩個下屬模樣的人,帶着林雨匆匆離開老房子,向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去了。而握着槍的男人,站在窗口,慢慢撕下了臉上那張人皮面具,露出一張英俊的臉。
他不是第一次到青城,卻是第一次來到長安的家裡,不需要特別的找,對面那扇雪白的門,一定就是屬於長安的房間。他推開來,裡面是乾乾淨淨的雪白傢俱,很簡單,但每一樣好像都被時間和書籍賦予過什麼似的,房間裡書香四溢,隨處可見一兩本散落的書,或者整個三層的書櫃裡,也都整整齊齊擺放着書。
從見到她不久開始,他就發現她是個喜歡讀書的女人,辦公室裡有書,就連生病的時候,都抱着厚厚的一本書在讀。
然而這麼愛讀書的女人,卻一點兒都不傻,他仍然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她在他身後輕聲說,“盛董,很抱歉,請稍擡一下右手……您可以繼續,給我兩秒鐘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