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茜樺終於從雜誌上擡起頭來,眼裡有諸多不解,更多的則是詫異。
“你要結婚了?”
夏唯一愣,連忙搖頭笑道:“沒、沒有,我是說如果。”
韓茜樺看她就是想要逃避話題,一副躲躲閃閃的樣子,遂將雜誌放到一邊,神情嚴肅。
“你也說過我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好朋友,你結婚了,我不祝福你,難道還搶你新郎官不成?”
夏唯一口氣還沒有鬆到底,韓茜樺話鋒一轉,“不過,你現在男朋友都沒有,結婚還早着呢,這事擱後面說。現在我要問的是你下午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
夏唯知道早晚也要告訴她,也不再推辭了,回道:“我去了西山。”
韓茜樺沒有再問,而是等着她繼續往下說,不過說句實話,韓茜樺真是不喜歡她着說一句話要想半天的性子。
“溶月的未婚夫想問我一些事。”
“未婚夫?那個暴發戶?”韓茜樺記得溶月提過,至於叫什麼她沒記住,就知道那男人很有錢。
夏唯對韓茜樺把那麼一個身世顯赫的豪門子弟稱爲暴發戶已經見怪不怪了,溶月反覆糾正過幾次都沒有改正她的觀點,她不想多費口舌。
“嗯,就是那個暴發戶。”
韓茜樺突的一下子站起來,跳到夏唯身邊,急道:“他是不是也認爲溶月的死是你的責任?”見夏唯沒有說話,就知道她是默認了,“那他有沒有怎麼樣你?”
他威脅我,他強迫我,他要我和他結婚,他要我一輩子生不如死,可是這些她怎麼對韓茜樺說出口,她是知道韓茜樺的脾性的,如果她告訴韓茜樺,茜樺一定會衝過去找紀昭南的,媽媽已經成爲他威脅她的工具了,她不想茜樺也深陷那種局面。
夏唯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搖搖頭,“沒有,他沒有對我怎麼樣,只是問了一些事而已。”
“什麼事?”韓茜樺心裡還是有些疑惑的,繼續問道。
她的話幽幽的,很輕很細,像是一根抽了很長的絲,風一吹便沒了蹤影。
“爲什麼偏偏在那個時候生病?爲什麼讓溶月登機?爲什麼……”
“好了,不要說了,我知道了。”
韓茜樺突然打斷她的話,她有些恨自己,自己這麼逼她,無異於讓她再次經歷當時的悲痛。
夏唯卻不管了,擡起頭看她,笑道:“他是真的愛溶月,可是溶月死了。”
她沒有流淚,可是那表情竟是比流淚還要讓人心疼萬分。
韓茜樺伸手將她的頭摟進懷裡,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安慰。
“茜樺,我這輩子是找不到一個像他愛溶月一樣愛我的男人了,可是,如果我結婚的話,你一定要祝福我!”
韓茜樺心裡難過得要命,沒心思去想話裡深層的含義,連連點頭。
“傻丫頭,說什麼傻話的,每個人都會遇到的,只是早晚而已。還有,你結婚的話,我不僅會祝福你,還要當你的伴娘。”
夏唯咬着手背纔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良久,她哽咽道:“茜樺,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