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她顧雲芷,一個都不會放過——
“揚,你這杆的這個角度真好——”地下場子裡,幾個一直喜歡一起玩的闊少,在今天相約着打檯球。
這個地下球場,比較隱秘,大的檯球桌,幾個人圍在那裡,林庭聖,榮天哲,韓凌辰,還有另外幾家的少爺。
而風冿揚剛纔就瞄準了一顆三分球,出杆有力,角度計算精準,很有難度的一顆球更是被他打進去。
所以贏的了旁邊站着的林庭聖好評。
很安靜的地下場子,林大少爺一出手將整個場子包了下來,所以,此刻,偌大的整整齊齊的檯球臺,只有他們幾個人圍着臺桌。
幾個人站在桌臺邊手握着檯球杆,另一隻手抽着林庭聖從古巴弄來的高級雪茄,一人分發一隻,於是,就幾個人集體站在煙霧裡,在那裡優雅的吞雲吐霧,這是以貴族自詡的一堆人,天生的家族帶來的雄厚財力支撐着自己勢力和地位,並且自認爲的風流俊挺,長相不凡,一舉一動都帶着優雅和隨性的貴族氣質,卓然的社會賦予的高人一等的地位,並且,優越的條件帶來的優越的心裡。
讓這羣人從內裡就產生一種排他性。
風流儒雅的尊貴的聖,林庭聖,三大家族之一,永遠俊逸的貴公子,冷情霸道的英氣俊美的揚,風冿揚,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往哪裡一杵,就是氣勢,然後是隨性不羈,膽大妄爲,人人都不敢惹的有點殘暴的第三公子,那就是榮天哲,風冿揚和林庭聖纔有資格口裡溫柔叫的‘哲’。
榮天哲的殘暴,其實比林庭聖和風冿揚更甚。惹着了他不是讓人斷手就是斷腳。
所以,t市裡的三不惹,不惹三大家族裡的這三大公子,最不能惹的就是榮天哲…
但是,今天,風冿揚旁邊,明顯還多站着一個人。
他的存在,在這羣人裡,似乎有些顯眼,但是,他的低調又讓他在這羣人裡又奇蹟的不顯眼。
“揚,這是誰啊,沒有想到你現在出來身邊還帶跟班——”此刻,在風冿揚繼續打球,俯身下去瞄角度的時候,林庭聖就在旁邊調侃。
而林庭聖的這一調侃,周圍的人哈哈大笑,一時間,所有的眸子都移到某一個人身上。
而被取笑的小澄,他站在他們面前,明明差了那麼多歲,原本他看起來應該比這些人年輕太多才是。
但是這些闊少是從來就是養尊處優,每天吃吃喝喝樂樂,所以,一個個看起來年輕活力的非常,一點都看不出已經是二十七八,甚至有的接近三十歲的年齡的人。
但是,面對衆人的取笑,小澄也有點羞澀,畢竟,這些本來都是豪門大少,他在心裡上是少了一截底氣,比起勢力,比起財力,他依然是相較不過這羣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大少爺們,更何況,他們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羣。
誰都知道,這裡的就不過如此的一些人,加起來也就七八個,但是,他們在t市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說一手遮天對他們來說都是貶低。
控制了全市將近七成的經濟,特別是一些命脈,石油,汽車,房產,包括電子產品,科技創新,旅遊。全在門下,連政府都得針對性推出維持幾大家族的經濟的寵觀調控政策,如果三大家族的經濟一出問題,動盪的是整個t市經濟,失業的是一大批人。
所以,小澄也知道,面前站着的都是些什麼人。
雖然,他不喜歡他們,甚至可以說是敵視,從小,他就看着這些少爺在他頭上作威作福,到現在,他回來了,雖然也大有名氣,而且,論才能,他在這些人裡是之最,在經濟學,掌控金融這一塊,當今世界都沒有幾個能與之匹敵。
但是,在這些人眼裡,他依然是勢力單薄,他能慢慢的將他們一個個鬥死,可以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但是,此刻,卻依然不得不沉下氣來接受他們的取笑。
當林庭聖一行人鬨笑秦瑜澄之時,風冿揚正巧拿着杆在計算角度,下一個進球,所以,對這些人也沒有理會。
笑聲還在繼續…
“你叫什麼名字——”好久,林庭聖終於恢復了常態過來,然後正兒八經的給秦瑜澄也打上一支雪茄。
怎麼也得給這男人一點面子,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看看風冿揚,也必須要善待他的跟班。
走這一道的人都知道,只有十分信任或者說寵溺一個人纔會將這人帶在他的身邊。
看來,這個人在揚的面前很吃香。
林庭聖給自己首先是秦瑜澄點了煙,然後纔將星火移給自己。
在點菸之後,秦瑜澄吸了一口,然後,一隻手懷揣在褲兜裡,另外一隻手將菸頭的一端拿出來,回答林庭聖的話,語氣淡淡。
不卑不亢。
“史密斯,傑頓——”
其實他的這種態度和姿勢,在林庭聖將點菸的火收回來後,就有點吃驚。
因爲很少有普通的人,在他們這羣少爺面前,能做到如此從容,淡定,能有這樣氣場和定力的人,也不可小覷。 щшш★ ттκan★ C〇
而聽到他的名字是‘史密斯,傑頓’,一時間,空氣裡齊整的保持着一片靜默。
所有人都不吱聲了。
‘哐——’,然而,臺桌上劇烈的球杆摩擦的聲音,一顆打下去,滿桌的球都在滾動,又一聲輕響。
一顆紅球又進洞。
“啪啪啪——”不約而同的幾個巴掌聲起
“揚,你已經十三分了,要不要一盤收下去——”
此刻,林庭聖走上去調侃,一手拍在風冿揚肩上。
且不說其他人,就連旁邊的秦瑜澄,都因爲風冿揚接連的幾顆高難度球進洞而吃驚不已。
有些呆,他深知——剛纔的幾顆球,就算是國際上的職業選手能計算到如此也不錯了。
剎那間,他又有些佩服面前這個男人的頭腦,雖然,跟他比起,風冿揚是普林斯頓的碩士畢業,跟他比起來是差那麼一點點,但是,他暗地查過風冿揚的學籍資料,同樣,風冿揚是十九歲就大學畢業,頭腦非同一般,畢業之後就全心管理家族的生意。
幾年之內,風氏的經濟地位快速崛起,經濟領域也是快速的擴大,將本來就耀眼的風氏更是迅速的傲然的昭顯出它的影響力。
這個男人——
但是,好久,風冿揚終於打的有些累了,從臺桌上退下來,用服務員遞上來的毛巾擦擦汗。
然後,闊步去旁邊的冷飲櫃抓了兩瓶冰凍的礦泉水,順手一瓶就遞給了秦瑜澄。
他信任他,沒錯,他現在真的是很倚重他。
他希望借他的手,可以爲風家帶來更多的財富。
而當風冿揚拿水給秦瑜澄時,秦瑜澄也自然就伸手將礦泉水瓶拿下,動作自然,臉上的表情也很自然,而旁邊看着這一幕的幾位大少爺卻面面相覷。
心裡彷彿在抽冷氣。
有些吃驚,這個男人居然能得到風冿揚如此的賞識,親手遞水給他,這種待遇,一般除了林庭聖和榮天哲,就算是榮天哲,都很少能享受到,其他的人更不用說了,能入風少的眼都不錯了。
就因爲這個動作,大家對小澄的存在更加的刮目相看。
接下來,輪到林庭聖,而小澄在旁邊像個隨從似得站着,看着,跟在風冿揚身邊,他自己心裡也很清楚,風冿揚現在的確很信任他。
因爲在他的幫助下,風氏現在一切的資金流動都很通暢,並且,因爲他的頭腦,他敏銳的決策方針,以市場爲嚮導,手中不僅捏着風氏的總賬,還知道所有風氏旗下所有產業的盈利情況
經過這段時間,跟在風冿揚身邊,察言觀色,他發現,風冿揚只有在他真的信任一個人之後,纔會對別人好。
而他現在對自己的考察期已經結束,他願意帶着他跟在他身邊,就可以說明,他的確完完全全的相信他而放心重用他。
所以,他纔會將他帶來,連帶這些好朋友給他認識,對他毫無保留。
而對於秦瑜澄來說,都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他對風冿揚絕對不會手軟和仁慈,但是,他現在過於的相信他,反而讓他處處更加的小心和謹慎。
他深知風冿揚是商人,商人的本性就是利,他對他好的原因就是因爲他讓風冿揚看到了自己自身的價值。
而他現在,他必須要付出的更多,創造出更傲人的成績,才能進一步拉深他對他的需求。
如此,他就必須絞盡腦汁的爲風冿揚創造更多的財富。
檯球桌上的一切還在繼續。
傍晚,日落西山,從別墅大門通向裡面的黑色的寬闊的柏油馬路,一輛寶馬就從門外駛進來。
到了噴水池廣場的邊,車子就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從上面下來的兩個男人。
兩個小女孩在廣場上蹦蹦跳跳。
中午比較熱,而現在,恰好涼風習習,冉依顏兩手牽着自己小兒子一步步的繞着廣場走。
白色裙子,裙襬直接到小腿處,弓着身軀,背對着男人,頭髮捲曲在背上,一部分從頸脖上滑下去,就那個姿勢,纖細的身軀,渾身有種溫和的母性,從遠處看也很漂亮…
“啊,我家的雨兒真能幹,都能走路了——”
男人兩步過去,俊美的臉上掩藏不住的那暖暖的泛着父愛的笑。
冉依顏聽到這聲音轉過頭來,恰好,手中的小孩子就樂呵呵的咯咯的笑。
衝着風冿揚笑。
冉依顏看到自己兒子的反應,心裡也是高興的。
她看向風冿揚,裂開脣角,笑着,正想說什麼,但是一站起,纔看見風冿揚身後才站立的一個人,一個男人,高大的身材站在那裡。
他也在看她。
而那一刻,冉依顏的笑一下子就凝在了脣角。
本來還想跟風冿揚說着關於兒子的什麼話,一瞬間,也都嚥了回去,沒有了下文。
“怎麼了——”很奇怪,感覺到冉依顏的臉驟然變色,風冿揚這樣一問,但是感覺到冉依顏的情緒有些異樣,所以並沒有注意的太多,反而生生從冉依顏身邊擦過,上前去抱兒子。在冉依顏背後,逗弄…
“呃——”風冿揚的問話從耳邊漫過,冉依顏遲疑中這樣應了一聲。
而眼睛,卻早在一處移不開。
而她對面的男人,秦瑜澄,脣角輕勾,那眼皮故意往上一擡,彷彿是有意的在挑逗她,對着她擠眉弄眼。
冉依顏的臉色倏爾就一臉慘白。
轉身過去,去只看見風冿揚的背影,站在花圃邊專心的開心的逗弄着自己哇哇的叫着的孩子。
根本沒有管她。
恍然間,她覺得無助,從未有過的無助。
風冿揚。風冿揚。
“怎麼,是不是有點吃驚——”什麼時候,彷彿冉依顏在晃神的時候,耳邊就這樣劃過一句,一句淺淺的低低的男人磁性的帶着戲謔的聲音。
冉依顏嚇的身子一縮…
風冿揚,風冿揚,他竟然親自將小澄領進來。
領進別墅。
他不知道小澄的真面目是什麼,他也不知道小澄對風氏的居心,這一切,他都不知道。
一瞬間,冉依顏腦袋裡彷彿是‘轟隆’的一聲,就剩下一片空白,她到底都在做什麼。
爲什麼她不告訴風冿揚,爲什麼她一直不肯開口。
冉依顏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悽哀的目光。
恍然間,她覺得手一緊,回神過來,眸子裡就映滿一張冷酷的俊逸的臉。這張臉離她很近很近。
“啊——”她嚇壞了,然後仍不住出聲,然後驚恐的將手摔開。
擡頭看向那個男人,她想出聲警告,秦瑜澄,你——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切都還是假想。
她背後的男人轉身過來,看着她,煞有其事的說道“呃——,對了,這是史密斯,傑頓先生,你肯定是第一次見他,不熟,他是風家新的財務總監,今晚,我招待他,他要在這裡吃飯——”
彷彿大腦再次一片空白,女人幾乎都不能感覺自己聲音裡的顫音,轉頭看向風冿揚,表情裡差不多帶着些絕望。
“這裡吃飯,哪裡?!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