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頭暈目眩的杜若,努力睜開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的俊顏,上面寫滿了擔憂。
“楊、楊瀚……你怎麼在這裡?”杜若的聲音虛浮沒有什麼力氣,卻在極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楊瀚看到杜若沒什麼事也放下心來,“你和安安都被綁在這裡,我和哥接到消息就趕來了,幸好來得及。”
“夏總也在這裡?那她……怎麼樣了?”
楊瀚的表情有些凝重,皺着眉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杜若很自然的把這一陣的沉默認作一些不好的事,情急之下坐了起身,連忙開口,“夏總在哪,我要去找她……”
“你都這樣了還怎麼去找她?”楊瀚一把拉過杜若,看着她勉強的模樣心裡就忍不住着急。
“可是夏總一個人,她……”
“安安那裡有哥在,他不會讓安安出事的,你還是先顧好自己。”
楊瀚一副堅決不讓她動彈的模樣,杜若也只好乖乖地躺在牀上,只是心裡一直惦記着夏安。
“我沒事,你還是去找找夏總,我怕陸總一個人會很麻煩。”這是杜若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也最能讓她安心。
原本想要拒絕,因爲楊瀚想陪在杜若身邊,可是稍微一想夏安那邊的情況的確是更需要人在,所以猶豫了片刻就點頭同意了。
“那你一個人在這裡注意安全,雖然警察已經上來了,但是很難保證不出什麼差錯。”
直到杜若保證自己不會出事之後,楊瀚纔不放心地離開了房間,繼續向其他地方尋找着。
夏安臉上的血都有些幹了,一道道的印子觸目驚心,也刺痛了陸譽的心。
“你既然不放過夏安,那也別怪我不客氣!”陸譽一腳踢開椅子,宣泄着自己的憤怒。
黃珊珊被陸譽突如其來舉動嚇到了,因爲他從來都是冷靜而睿智的,如此狂躁又不理智的時候,從來沒有出現過。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夏安。
黃珊珊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屏幕裡的人,眼神怨毒不已,卻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男人一把牽制住,陸譽拉起牀單雙手禁錮住黃珊珊讓她難以反抗。
“你要幹什麼?”
“既然我們談不攏,那就只能動粗了!”
陸譽惡狠狠地說着,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加大了力度,把黃珊珊按在椅子上,手都用牀單捆綁起來,之後把椅子放在拐角的牆邊,讓她無法自救。
滿意地看着這一切,陸譽勾起一個冷笑,丟下一句話,“希望等我找到夏安的時候她沒什麼事,否則你就等着陪葬!”就徑直踹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黃珊珊生氣不已但是沒有辦法,因爲想要和陸譽單獨在一起,所以她不讓別人靠近這裡。
原本想要利用夏安讓陸譽和她在一起,可是沒想到陸譽竟然軟硬不吃,讓她着實手足無措,現在更是無法自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陸譽去救夏安,此刻她只能祈禱鍾菱雨不要讓她失望就好!
陸譽出了房門,先是查看了相鄰的兩個房間,可是都沒有人,又隔了幾個
房間才找到了夏安和鍾菱雨。
此時鐘菱雨正拿着刀在夏安的臉上來回的滑動,一看到突然出現的男人就停住了手,眼裡的狠毒也突然變了,有一絲期待,但更多的是無奈。
“阿譽,你來了。”
鍾菱雨很高興能再次看到陸譽,因爲對她來說,陸譽就像是她生命裡的一抹光,即便她之前說得有多麼恨陸譽,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那,目光忍不住地朝他看去,心也忍不住顫抖。
可是陸譽卻捨不得把一絲一毫的目光放到她身上,而是直接向着夏安走去。
眼看着陸譽就要解開夏安身上的身子,鍾菱雨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拿了刀子對着夏安,一臉防備地看着陸譽,“你再過來我就對準她的喉嚨。”
“你究竟要做什麼?”陸譽果然停下了腳步,語氣裡卻充滿了不耐煩。
“我要做什麼?我就想看看你有多愛她!阿譽,我們以前明明很好的,爲什麼會這樣?你以前不是很討厭她麼,你對她不是唯恐避之不及麼?她明明都已經消失了五年了,爲什麼突然又回來了,爲什麼就因爲她的突然出現,你不要我了?你告訴我啊,究竟是爲什麼?”鍾菱雨這一番接近於瘋狂地言辭,卻只換來了陸譽的眉頭緊蹙。
他再也沒了以前對着她的愧疚之情,反而是充滿了厭惡,“不爲什麼,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也從來沒有不愛夏安,這一切都是一個誤會,即便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可是夏安是無辜的,你放了她!”
鍾菱雨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刺耳的笑聲在迴盪着,驚醒了已經昏迷的夏安。
“無辜?真是可笑,她搶走了你,她剝奪了我的幸福,她那裡無辜?”
“你把刀放下,如果你再傷害她,就別怪我無情!”
“阿譽……”
夏安突然虛弱地喚了一聲,聽到夏安的聲音,在看到她受得傷流的血,陸譽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揪起一樣,久久難以平靜。
“無情?難道你對我,還不夠無情麼?”鍾菱雨看到了陸譽眼裡因爲夏安而出現的柔情,心裡憤憤不已,“我今天到了這裡,就沒打算有個什麼好結果,但是,我一定要拉着夏安和我一起!”
“你不惜揹負上罪名,也要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難道你心甘情願被黃珊珊利用麼?難道你不想爲自己爭取些什麼?”陸譽眼看着鍾菱雨就要傷害到夏安,更何況在他看來,鍾菱雨和黃珊珊不同,她此刻已經沒有了太多的理智,所以適當的哄騙會更加有效果。
果然,鍾菱雨臉色一變,警惕地看着陸譽,“什麼意思?”
“你難道沒想過爲什麼黃珊珊救你出來,爲什麼讓你對付夏安?她只不過是在借刀殺人罷了,一旦夏安出了什麼事,她就會推的一乾二淨,而你,就是她的替罪羔羊!”
鍾菱雨聽完這一番話沉默了下來,露出了猶疑的表情,讓陸譽敏捷地捕捉到了,繼續開口。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只要你放了夏安,我可以答應不傷害你,洗清你的罪名,我還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
這對鍾菱雨來說無疑是一個具有誘惑力的承諾,握着刀的力度也小了。
陸譽就是發現了這一點,慢慢地靠近了夏安,眼睛卻一直盯着她,還不忘“提點她”,“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擇。既然你這麼恨夏安,也沒必要爲了她搭上你自己,你說對麼?”
鍾菱雨還沒反應過來,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一變,“你說答應我一個條件,什麼都可以?”
“當然,我陸譽什麼時候失信於人過?”
現在只是緩兵之計,一旦陸譽成功救下夏安,那些所有的一切都將不會作數。
鍾菱雨半信半疑地看着陸譽,“那我要你離開夏安,你不準和夏安在一起,而且你要給我一個機會,你答不答應?”
這似乎是陸譽早就料到的條件,但此刻也只是爲了安撫鍾菱雨,和對着黃珊珊的時候不一樣,這句答應完全不是一個承諾,而是一個誘餌。
只要能救出夏安,它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更何況是撒一個謊言。
陸譽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好,我答應你。”陸譽慢慢靠近鍾菱雨,慢慢伸手向她手裡的刀子,“現在可以放下刀子了麼?”
雖然在詢問,但是鍾菱雨沉浸在喜悅中還沒有反應過來,所以刀子很順利地就被陸譽拿走了。
只是陸譽剛悄悄地解開了夏安身上的繩子,房間的門就被撞開了。
“你這個蠢女人!計劃都讓你破壞了!”
進來了好幾個人,爲首的男最先罵道,幾個人迅速進入了房間,包圍了陸譽三人,而那把刀子因爲剛纔突發的事情而一個不穩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不知道是刀子的聲音太大,還是剛纔那個男人把鍾菱雨罵醒了,她突然回過神來,看着陸譽小心翼翼地護着夏安的模樣,心裡一陣恨意翻滾。
“你又騙我!陸譽,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過你們了!”
陸譽站起身鉗制住鍾菱雨的動作,一個翻身就把她扔到了牀上。
剛纔爲首的男人眼神示意剩下的人,幾個人一哄而上,都朝着陸譽進攻,即便陸譽身手再好,也很難抵擋幾個人同時的猛攻,更何況還要顧及到夏安。
剛纔被打倒的其中一個人,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刀子,突然猛地起身,朝着陸譽的背後刺去。
此時陸譽還在專心對付着面前的人,另一隻手還抱着夏安,這邊還沒結束戰鬥,陸譽就感覺到自己背後一熱,好想有個人貼了上來,還在自己耳邊發出了一聲悶哼,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陸譽回頭一看,鍾菱雨伏在自己的背上,臉上痛苦的表情一覽無遺。
慢慢的,鍾菱雨的身子軟了下去,整個人就慢慢地從他身上滑了下去。
門口傳來一陣匆忙地腳步聲,“在這裡!”
隨着一聲命令之後,警察很快出現在門口,剛纔還氣勢洶洶的幾人一下子不敢動彈,只有陸譽轉過身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鐘菱雨。
直到這時,陸譽才知道鍾菱雨爲他擋了一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