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恩希感覺很久沒有見到寧嫿兒了,雖然時間不長,但是郝恩希就是覺得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看見寧嫿兒了,見了面總有說完的話,從外面一路說到別墅裡面。
中午吃飯郝溢庭從樓上下來,郝恩希突然就把嘴閉上了,坐在樓下一句話不說。
郝溢庭樓上下來看了寧嫿兒和郝恩希一樣,邁步走到洗手間去洗手,郝恩希看着人走了才和寧嫿兒說:“我來這裡,似乎大哥不是很高興。”
寧嫿兒笑了笑:“他沒有沒不高興,只是不知道怎麼和你說吧。”
寧嫿兒拉着郝恩希起來去吃飯,郝溢庭洗手間裡出來,直接坐到了桌上,看了一眼兩個人,才問郝恩希:“最近功課忙麼?”
“不忙。”郝恩希回答,對郝溢庭這個人看不透,雖然一早就知道郝溢庭喜歡寧嫿兒,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平時看着一身正氣的大哥,會把嫿兒囚禁在他的別墅裡面,這件事她怎麼都不能那麼平靜的接受。
“你多吃點,好像臉色不好。”寧啊忽而給郝恩希夾菜,郝恩希看了一眼寧嫿兒,她還有心思照顧她,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她們兩個啊,可真是苦命的朋友,好好的一個被人囚禁起來,一個唄人就纏上了不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郝恩希低頭吃着東西,寧嫿兒看看對面沒什麼表情的郝溢庭。
他難道就不會有個大哥哥的樣子,非要擺出一張臉給人看麼?都是自己的家人,何苦呢?
看到郝恩希低着頭悶着吃飯的樣子,寧嫿兒就想起她自己,自己何嘗不是這樣。
“嫿兒,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吃過飯郝恩希提議,寧嫿兒看了一眼郝溢庭,郝溢庭沒什麼不高興的樣子,纔跟着郝恩希出去。
別墅裡的人多,他們說話也不方便,出去了,兩個人可以想什麼說什麼。
當然,郝恩希也不全是爲了出去走走,其實她也確實有些事想和寧嫿兒說。
她自己倒是沒什麼,其實郝恩希是想問問,寧嫿兒真的人命了麼?
“嫿兒,你難道真的想這樣嫁給大哥麼?”出去走了一會,郝恩希便問寧嫿兒,寧嫿兒看了她一眼,“不然呢?”
郝恩希有些失望:“如果你不喜歡,我幫你逃出去,你去國外,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有足夠的錢給你用,你現在的年紀,出去幾年再回來,已然還年輕,而大哥他也說不定會把你忘了。”
郝恩希從來都不相信,任何的男人會對一個女人有多長情,生活在那樣一個大家庭裡面的人,郝恩希早就看的明白了,男人大多都是花心種子。
爸爸是這樣,二哥是這樣,就是大哥,也是這樣。
那幾年大哥在外面住,報紙上總有報道,大哥和林家的那個林渙,經常的夜不歸宿,流連在那些東紅酒綠場所。
只聽人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到底大哥是不是真的潔身自好,誰有真的知道。
嫿兒這樣的一個年紀,和大哥也要查了快十歲了,對嫿兒而言,大哥就是個大叔。
郝恩希想要幫助寧嫿兒,卻想不到寧嫿兒會這樣說:“我能去哪裡?世界很大,我也很小,但是不見得這個世界就會給我安身立命的地方。”
“媽媽走了,家裡我也回不去,學校再好,畢竟不是我的家,又籃球社的那些人和你我尚且能偶爾安寧一下,但是你們不是我身上的靈魂,沒辦法一直陪着我,稍有不留神我就出事,我現在都開始害怕去外面了。
這裡雖然是牢籠,但是牢籠裡面有安寧,有陽光和水分,其實生活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
“嫿兒。”
郝恩希不敢相信,曾經一直不服氣,咬着牙在郝家掙扎的人,竟成了一個沒有骨氣的傢伙。
她不是心寒,是心疼了。
這是要經理多少的磨難,走過多少的艱難險阻,她才能脫胎換骨的如今。
一時間郝恩希也說不出什麼話了,寧嫿兒反倒是站在一個地方發起呆,而後笑了笑說:“我很傻,天生就是個不長腦子的人,我把身邊的人當成是我最親最親的人,殊不知他們想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你沒有跌落到那種絕望的谷底,你就不會明白,被親人迫害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我在答應要嫁給你爸爸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有希望的,因爲是哥哥告訴我,只要我讓郝粵天高興,我在郝家就會沒事。
我以爲,我會安安靜靜的生活,畢竟郝粵天說他喜歡我,可事與願違,到頭來我在郝家所經歷過的,沒有任何一件不是讓我想起來膽戰心驚。
恩希,我真的像是哥哥說的那樣想過,希望郝粵天早點死去,那樣我就能夠擺脫了。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就好似風中飄零的落葉,只要有人想,我就會被他們捏在手裡,不要說是把玩,就是隨時隨地奧都有可能。
你大概不知道,你大哥曾問過我,除去了你爸爸,寧食集團還是不能轉危爲安,那時候我該怎麼辦?
我當時根本不理解你大哥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後來我忽然明白了過來。
現在你看到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我以爲沒有了你爸爸,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日子又回到了從前,可事實上,從前的那些日子一去不復返了,我在也回不去了。
可悲的是,我還要活着,而寧氏集團根本不會平步青雲的走下去,既然不能平步青雲的走下去,我就還會是籌碼。
就好似古時候那些被賣掉的青樓女子,一次被賣掉,之後就是一輩子被賣掉的結局。
我的能力有限,擺脫不了任何一個人,無論是我爸爸哥哥,還是你哥哥們,那我該怎麼辦?
比起外面的一羣男人,我更希望留在你大哥一個人的身邊,總是是他不夠好,起碼我還是不用擔心被人賣掉的。
被爸爸哥哥遊說着去陪一個老男人,嫁給一個老男人,已經夠了,我不願意繼續精力,一個又一個,你明白麼?”
寧嫿兒的一番話讓郝恩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整個人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她並不知道,原來寧嫿兒的心裡有這麼多
的苦水。
“嫿兒,我不知道這些。”郝恩希主動道歉,寧嫿兒搖了搖頭:“其實你要不提,我都快要忘記了。”
“嫿兒……”過了一會郝恩希還是叫寧嫿兒,寧嫿兒便聽着她說:“其實你離開了這裡,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我覺得沒什麼不好,那樣你不用擔心這裡。”
“萬一被找到呢?何況我還惦記着爸爸和哥哥,雖然他們已經不像是以前那樣的愛我了,但我卻一直愛着他們。”
到底寧嫿兒是放心不下的,一個人要是真的把家人都能拋棄了,活着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可你現在這樣,一點自由都沒有,想要見見你,都要事先和大哥說,他這麼對你,根本就不是愛情,是自私。”
郝恩希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最後還是忍不住說。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自私,要是我不去行自私的事情,我也就不會介意自不自私了。”
郝恩希到底無語了,現在的寧嫿兒也不知道是着魔了還是怎麼了,說來說去就是認命了,就是死也要死在大哥這裡了,她還能說什麼。
“嫿兒,我們去玩鞦韆好不好?”郝恩希朝着別墅的邊上看了一眼,別墅邊上有秋千。
“好,玩鞦韆。”寧嫿兒邁步先朝着鞦韆跑了過去,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追着搶着鞦韆,讓接下來的一個下午變得愜意了不少。
郝溢庭站在別墅的二樓上面一手端着馬克杯子,一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面,喝着咖啡注視着樓下兩個證又瘋又鬧的兩個小女生。
阿梅也在樓下看着,這樣的嫿兒小姐多開心,要是一直都能這樣就好了。
阿梅就是不明白,大少爺爲什麼非要這樣愛嫿兒小姐,像是養着一隻小貓小狗一樣。
人是有感情的,你把她關在籠子裡面,遲早是會出事情的,就是不死,她也會想着跑到外面去,到那時候該怎麼辦?
寧嫿兒和郝恩希兩個人玩了一個下午,累的呼呼的大喘,快晚飯了,寧嫿兒才拉着郝恩希準備回去,結果還不等回去,蔣知衡的車子來了。
車子停在門口寧嫿兒朝着別墅門口看去,蔣知衡也從車子裡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看到門口的人是蔣知衡,寧嫿兒忙着拉了一下正歡脫的郝恩希,郝恩希這纔看向寧嫿兒,還問寧嫿兒:“怎麼了?”
寧嫿兒朝着郝恩希使了個眼色,郝恩希朝着門口看,結果門口的人竟是蔣知衡。
看見蔣知衡郝恩希的小臉立刻僵硬起來,忙着吞嚥了一口唾液,轉身朝着別墅裡面看了一眼,沒什麼異常才吱吱唔唔的和寧嫿兒解釋。
寧嫿兒也不聽,怎麼回事以後早晚會知道,現在可不是解釋的時候,郝溢庭別看平時不關心弟弟妹妹,但他絕對不是個吃素的哥哥。
“差不多你走吧,裡面你帶的那些東西我都收下了,走吧,一會被你大哥看見,反倒麻煩,你大哥對蔣老師的印象不好,你要不想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就聽我的早點走。”
寧嫿兒推着,就這麼把郝恩希嚇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