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剛剛存放“曙光”的地下室。此時呈現在姜明哲眼前的這間地下室,顯得空曠一些,大約也有二百多平米,但也跟剛剛的地下室一樣,天花板,四周的牆上,地面上,全都圍滿了玻璃幕牆,除此之外,周圍的牆上是排成一排的懸掛式空氣淨化器,但除去這些之外,裡面並沒有什麼別的東西。
“這裡是哪?”
“這裡就是您這一年裡每天都要來的地方。”
“……”姜明哲聽得一頭霧水。
然而,下一秒鐘,當玻璃幕牆全部亮起來之後,姜明哲的眼前竟然呈現出整個莊園的模樣。整個人就彷彿置身其中一樣。
“這裡與剛剛我們看過的地下室相通,整個玻璃幕牆的顯示是由‘曙光’控制的,它會自動根據您的情況,選擇您的訓練模式,這裡全部都是仿真的全息投影,像崔先生,丹尼斯先生,都是從這裡走出來的。”川島說道:“就連我都只進來過一次。”
聽罷川島的話,姜明哲才明白,敢情是真的要開始訓自己了。
“剃刀先生交代過,當您真正能從這裡走出來的時候,您就已經成爲了一個很厲害的殺手了。”川島說道:“而從現在開始,從早上七點,到晚上九點,除去吃飯的時間,您的一整天都將在裡面度過。”
“我……”
然而,姜明哲雖然無語,但一想到剃刀那一臉嚴肅的表情,也是沒什麼辦法,只能默默的嘆息自己要乾的活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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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苦着臉了。”
傍晚,太陽漸漸落山,陽臺上,雪炫端着一杯咖啡,望着落日。身邊,是滿是心事的姜明哲。
“我只是在猶豫。”姜明哲微微笑笑,卻笑的不由衷。
“猶豫?”雪炫不解。
“是啊……”姜明哲強撐的微笑漸漸變成了苦笑道:“今天……川島給我介紹了一天整個組織的情況,多多少少大大小小,我都聽進了心裡,在他看來,似乎對我充滿了期待,可我卻一直在懷疑,懷疑他的這份期待究竟是從何而來,他憑什麼就覺得我可以成爲一個好的領袖,而不是把他們帶進低估的人,還是說……他們從一開始就只把我當成是一個傀儡,而我跟那個達米安唯一的不同,只是我不會動不動就要他們的命。”
“你是在糾結你應不應該做這個領袖?”雪炫關切的看着姜明哲。
姜明哲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雪炫的說法。
而隨後,雪炫似是想了想說辭,緊接着開口說道:“事實上……每個人的開始,都會經歷一段時期的不自信,你也肯定有過,不是嗎?掌管k-mobile這麼大的集團,雖然是趕鴨子上架,卻也管理的井井有條,不是嗎?”
“是嗎……”零碎的記憶裡,姜明哲並找不到自己到底在k-mobile做了什麼,做了什多少,只是隱約記得朋友們的笑臉,和一起喝酒的場景。
“或許歐巴的記憶裡連這一段也消失了,可是……至少對歐巴的能力,我是沒有疑問的。”雪炫給姜明哲打氣道:“放心吧,歐巴一定是一個好的領導者。”
聽着雪炫的話,姜明哲臉色的疑雲稍微消散了一些。看這夕陽下雪炫絕美的面龐,姜明哲不禁擁過了雪炫,溫柔的說道:“能有你在身邊……我真的很幸運……”
“我也是。”雪炫的回答自信而堅定。
“所以……你會一直在我身邊,鼓勵我,幫助我,對嗎?”姜明哲開口問道。
“當然。”雪炫的回答依然毫無遲疑。
“那……能不能給我講講,我失去的那段記憶呢?”
話音落下,雪炫稍微遲疑了一秒,不過,擡起頭來,看了看姜明哲的眼神,那份渴望和執着,似是打動了雪炫的心。
下一秒鐘,雪炫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那……我要從哪開始講起呢?”
“就像我給你講我的經歷一樣,從頭開始……”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充斥着姜明哲的時光的,除了雪炫的故事,就是沒日沒夜的訓練。後期,姜明哲甚至已經漸漸記不得日子了,因爲訓練並不是按照每天的固定時間進行的。而是有時候長,有時候短,有時候一練起來中間甚至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這其中包括體能,槍械,格鬥,以及潛入,等等等等。
開始的時候,姜明哲或許還有點懷疑川島說的話,認爲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就能讓自己變成世界上最優秀的殺手?不過現在他明白了……川島的話不無道理!在這裡,姜明哲熟悉了各種槍械的使用和拆卸,並且學會駕飛機、開船……等等技能。每天都是大量地模擬訓練甚至真實地對抗訓練!起初,姜明哲並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麼神奇的,也不知道“曙光”給自己安排每天的訓練計劃到底有什麼意義,但是約莫過了一個月,姜明哲就已經有所體會了,自己的身體上的變化真的可以用肉眼可見來形容。
直到半年之後,姜明哲已經徹底熟悉了“曙光”的套路,也能十分熟練的按照“曙光”的設定完成佈置的任務。而當一年的期限真正來臨時,姜明哲已然不是那個看起來瘦弱不堪,面色總是顯得蒼白的他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全身結實,臉色總是寫滿自信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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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起來他已經合格了。”
翻過年來的二月,羅馬還在下着雪。而莊園裡,“曙光”的屏幕上,顯示的是姜明哲矯健的身姿。
“雖然……動作方面還是有些拖沓,也有些多餘的小動作,不過總起來看,應該也算不錯了。”川島說着,對着面前的話筒道:“可以了,辛苦了。”
“沒有,早都適應了。”姜明哲笑了笑。
“這樣看來,歐巴就可以回國了,對吧?”一旁,雪炫笑着問道:“終於可以跟瓏歐尼說了。”
“辛苦你了,雪炫小姐,一年以來一直在照顧姜先生。”川島禮貌的一笑。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雪炫笑了笑。
而剃刀則是大聲笑道:“雪炫丫頭跟那個小子早就是一家人了,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只是那個臭小子的濫情債太多……”
“呵……”雪炫難爲情的笑了笑,沒說什麼。
不一會,姜明哲從對面的地下室走出來,來到了“曙光”地下室裡。
“說我什麼呢?什麼濫情債?”姜明哲一邊用毛巾抹着頭上的汗珠,一邊開玩笑似的說道:“我這麼優秀,自然有很多女孩子喜歡我咯,只不過,有雪炫和初瓏在身邊,其他的女孩子我根本看不入眼。”
只不過,話音還沒落,“曙光”的聲音便傳入了大家的耳朵:“2017年,姜明哲先生與tiffany小姐,全昭彌小姐曾傳出過緋聞,並且沒有否認……”
“喂!”
大家都是憋着笑,只有姜明哲滿腦袋的黑線。
最終,還是川島打破了沉寂,開口道:“現在您可以考慮回國了,而且組織內部大小事務,‘曙光’會解決的,不過……還有些需要您當面解決的事情,需要您到時候親自出馬,最近的一個大約是四月份,在倫敦舉行的經濟論壇,您曾經是k-mobile的董事長,我想這些東西對您來說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我知道了。”姜明哲點點頭。
“啊,對了,還有件事……”川島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關於您個人持有的卡明斯基地產集團百分之二的股份的問題,這些股份的收入和分紅,都存放‘曙光’建立的一個個人賬戶裡,但是……關於k-mobile的問題,因爲您失蹤了兩年,還未到法定宣告死亡的時限,也就是說,k-mobile只能暫時凍結您的股份,其他人無權處理,還得您個人去處理。”
“也就是說……如果我要去解凍股份,我就要對外公佈身份,是嗎?”姜明哲問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川島道:“不過根據‘曙光’搜尋的資料來看……似乎現在在韓國國內一手遮天的s社,對您所持有的股份十分有興趣,打算收購您的股份,成爲k-mobile最大的股東。”
“我知道了。”姜明哲點了點頭道:“我會想個解決辦法的。”
“相信以您的能力,應該能妥善的解決這個問題。”川島點點頭道:“當然,其他事情,包括您與金永仁先生的私人問題,也得靠您自己去解決。”
簡而言之,姜明哲目前面臨的所有情況,都只能靠自己去解決。川島要在總部掌控大局,剃刀的年事已高,也不宜再與人大動干戈。這大概也就是剃刀爲什麼堅持留姜明哲在總部訓練的原因。
“放心吧。”姜明哲對川島和剃刀自信的笑了笑,說道:“既然你們相信我,我也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誠然,踏上回國的飛機時,姜明哲留下的是如是的豪言壯語。
可是,當飛機落地,護照上面的名字,昭示着姜明哲將會以“alex姜”的名義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