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學
就在劉協還在爲大漢帝國能夠擁有八大馬系而自豪的時候,太學府理學院內卻發生一場影響更加深遠的爭辯,首先是從曆法開始,這個問題早在十年前的襄陽學府和金陵學府之爭就已經開始,在幾個襄陽盛會中都有所交鋒,雙方學者各不想讓,在太學府成立之後,這些頂尖的數學學者和天文學者有機會天天聚在一起爭論。
據胡昭和劉協說,大學府那裡是每天吵個不亦樂乎。在太學府重新整頓之後,太學府和襄陽學府等開始接軌,將道學院、儒學院、法學院合併爲道學院,由於道學院因爲三家權威合一的劉協、胡昭兩人存在,倒也沒有什麼爭辯,統一的道家至上,儒法爲支的思路也沒有人敢有異議,時間長了,道學院普遍都接受,就是在管籌、組織、財經等新興學說上,還有一定爭論,但只要吵到劉協那裡,很快就有了統一的結果。
理學院就不同了,這裡聚集了大漢最頂端天文學、數學、地理學、氣候學、海洋學各個方面的院士,人數也道學院的兩倍,每天的爭辯真是可以用人聲鼎沸來形容,偏偏又缺乏劉協這樣的公認的大漢道家總領之人,而劉協對理學院的絕大多爭辯問題也沒有什麼瞭解,從來不發言,開始還有人試圖尋劉協裁定,在碰了幾次軟釘子之後,也不再來找劉協的麻煩,天天在理學院爭辯個不停。
劉協和胡昭問了個大概情況。理學院現在主要地辯題集中在曆法和天體上,在曆法上出現了襄陽理工學府劉烘的《陰陽曆》、長江學府和襄陽學府的已故天文學學者劉洪的《乾象曆》,以及金陵學府提倡的《南京歷》,不過三方都對現行地《太初曆》表示不滿。
胡昭說他們三方已經吵到不可開交的地步了,誰也不服誰。要不了幾天就肯定會來找聖上聖裁。
劉協渾身一顫,到了大漢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感到害怕,讓自己聖裁。說不懂吧太沒有面子,說懂吧,三種曆法擺在自己面前,誰知道哪個好壞。
沒有過幾日,三方果然都提出來聖裁,劉洪、吳範、王藩各自領着本學府的者約有二十餘人靜候在御府門外,請求晉見,他們都已經不想在辯下去了,只想皇帝給個裁定。
劉協沒有辦法,只好讓王熙領他們進來。強忍着對數學的牴觸,硬着頭皮細翻他們各自編訂地曆法。
在三份曆法中,幾乎都在《乾象曆》的基礎上,確定了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陰陽曆》爲雙歷同行,一是太陽迴歸年爲基礎,算迴歸年爲日,《乾象曆》則將回歸年算爲2日,襄陽學府和長江在這個基礎上細算到了日。《南京歷》則在紫金天文臺發現的太陽週年視運動和諸星運動不均勻性的基礎上,引進定氣,採用定朔、歲差概念,還運用一大堆劉協根本看不懂得數學手段解決計算問題。
劉協實在沒有辦法,把劉洪喊出列,問道:“你是老院士了,三種曆法既然都不一樣,肯定各有優劣,你且說說到底各有什麼優劣?”
劉洪站出列。道:“皇上,在有大鷹眼之後,各個天文臺觀測天星運轉的效果都比以往提高很多,目前來說,諸星爲球體已經是不可爭辯的事實,渾天儀和蓋地儀都已經無法解決目前觀測到和計算出的一些問題。網在此之上。以往曆法的根基也已經變動,星占學的基礎也受到懷疑。故大家纔有一爭,爭得不是曆法,三種曆法其實都有優劣,爭論的是天象!”
劉協暗暗一笑,心中暗道:不是爭論曆法就是好事情,如果說到天象,我還是知道一點點地。乃問道:“哦,究竟有什麼些什麼爭辯啊,讓朕也來聽聽!”
劉洪道:“先有蓋地說,然幾年前太學府已經推翻這種說法,渾天說本來倒沒有推翻,但衆星辰之間和大地之間並無張衡所說的實質,臣認爲是氣,而金陵學府的人認爲是虛無,然無論是氣還是虛無,渾天說都將摧垮,若無實物,但問天地星辰如何能夠漂浮在這虛無或氣之中?”
吳範上前一步,道:“臣觀日月星辰十載,有一判斷,然不得衆人認可,望聖上解答一
劉協笑道:“你想到什麼就直接說吧!”
吳範道:“渾天說已經不足證實天地變化,然地爲宇宙(莊子說宇爲空間,宙爲時間)之心恐亦不足爲取,羅馬有學說認爲大地爲圓者,臣認爲其說可能爲確切,大地也好,月亮、日、啓明都是球體!”
王藩剛要辯駁,劉協微舉玉尺,示意他不要插嘴,劉協知道吳範敢大膽的認可羅馬學者畢達哥拉斯在公元前六世紀提出的學術觀點,就肯定有很充分的證明,否則決計不敢在自己面前提出來。
吳範也看了看劉協,不知道是否該繼續講下去,劉協輕咳一聲,道:“爲學者,當以死堅守真道!這句話,衆人都要記住了,日後在中央太學府的正門前要刻上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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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與吳範道:“說下去,在朕的治內,敢堅持自己發現的道地學者,纔是真正的學者,無論什麼樣的道,只要是正確的,朕都會,即使是錯誤的,朕也不會爲難你!”
吳範大喜,道:“臣曾爲地理博覽館測東西星線,在天京城所測得零星度向安泰港推延還沒有問題,到了平壤就有問題,若是再以北極星測星線。則和地理博覽館嚴格按平面來策劃相距很大,確實可以證明兩地之間存在一個非常大坡度,羅馬的地圓學說正可以解決這種偏差,所以臣認爲地亦爲圓,只是無法解釋。我等腳下是何等面貌,若有物在下半球,理當掉落宇宙之中,可水有流動。若下半球之物要掉落宇宙,大漢周邊當並無海洋。”
劉洪急忙道:“故此乃謬論,臣以爲地爲半圓!”
吳範道:“若爲半圓,海面當平,平壤則爲海矣!”
劉協輕拍玉尺道:“這就爭論到這裡吧,你們各自再去找證據,不要在朕這裡吵,總之朕不也不反對你們當中地任何一人的學說,理學和天地之間的道也不是朕說了算得,你們都繼續找證據去。到底是半圓還是圓!”
復又問吳範道:“如果假設是圓,你認爲天地宇宙究竟是什麼樣子!”
吳範道:“地爲宇宙中心,與渾天說所闡述地宇宙相比,首先宇宙之間皆是虛無,而各星之上有氣,月之上無水,其他諸星是否有水就不好說了,然宇宙之間距離非常遠,故星辰看起來很小。月離近,故各星辰具體實際大小很難判斷,據天象斷近遠,方可再斷大小,然未必準確。”
劉協微微一笑道:“首先解決地圓還是半圓的問題,太學府把這個問題解決之後,再統一曆法,記住朕說過地,天文學就是爲了研究宇宙之間所有道的根基……,。也是萬道之中的大道,它並非爲了占星術而生,天地星辰運作的規律是有客觀地道和理爲基礎,三尊定道,道生宇宙,宇宙生星辰。星辰生人。至於所謂地佔星術則不過掩蓋之說,並未掌握天地間的大道。天人感應也是廢話,你們這些研究大道地學者,首先要清楚這一切,追尋真正的大道就是追尋三尊的道路,不要有什麼顧及!”
衆人道:“皇上之言,終身不敢忘!”
劉協淡笑,心中靈光一閃,將玉硯推到桌角,微微一推,玉硯立刻跌落,劉洪慌忙要去捧住,卻爲時已晚,眼看玉硯摔落地面之上,衆人皆是愕然。
劉協微微一笑,道:“你們回去之後,好好研究這個問題,爲什麼玉硯離開桌子之後,要向地上落,再想想平壤那裡如果落下一塊玉硯,它將落向何處,是落向地面還是落向宇宙,是垂直地面落下去,還是傾斜落下去,總之這個問題就是地圓說的關鍵所在!”
衆人仍然是愕然,一一告退。
待他們走後,劉協讓宮女收打碎的玉硯,和宮女說:“讓工匠把這些碎玉雕刻成首飾,不要浪費了!”
宮女肯首退下,劉協則望着新換上來的玉硯,自言自語道:“一塊玉硯可值三十兩黃金,你們可總得發現點什麼啊,別讓朕那塊玉硯白摔了!”
大漢的道教和其他宗教相比,最優越地地方就是對自然科學沒有太大的限制作用,因爲它的角度太高,“三尊定道,道生宇宙”使大漢的學者不用像中世紀的歐洲學者那樣,爲了真理而被宗教殺害。
中華文明本來在道家這一正統思想上走向自然文明的繁華,偏偏一個“天人感應”將道家思想的精髓硬生生扼殺,最後變成了中華文明中隱性的長者,再也沒有引導中華文明走向自然科學的輝煌,而失去了中華文明本質上對自然地熱愛後,儒家變本加厲的讓學者都成爲了朝廷官員,再也沒有一個知識分子真正去向老子那樣真正的思考自然和社會,所有人都爲了當官而拼搏,不能不說是中華文明的悲哀啊。
“修身、治國、平天下”這一思想既然中華的知識分子樂於爲國家效力,也讓他們對自然科學的興趣消逝的蕩然無存,這就是儒家的光環和陰影啊。
劉協一個人坐在龍椅上,回想着今天的事情,對大漢帝國和中華文明充滿了信心,但對中華文明而言,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三家制衡論》只是準備工作,道家地正統地位確立只是正本清源,《治國論》纔是真正的開始,在這之後。劉協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回到大漢之後,劉協一直在想:如果中華文明歷史上一直沒有大規模的內戰,沒有頻繁地該朝換代,兩千年後的中華文明究竟會發展到一個什麼樣的高度,劉協無法想象具體地景象。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中華文明將會創造一個非常璀璨地典範社會和文明,甚至可以統領整個世界地文明標準。
還需要做很多事情,劉協自己鼓勵自己。
軍機院關於泰州地詳細情報已經整理出來。目前在泰州總計有二百六十多個部落,其中有二十多個部落有國家模式,並且各自都擁有十萬以上的人口,初步計算,整個泰州目前擁有三百六十萬到四百萬的人口——網,電腦站,paóShu⒏Сom。
主要作戰兵種爲叢林兵,不擅長大面積用兵,擅長在叢林中分成小股進行阻擊,在平原地帶有可以使用大量地象兵。
泰州目前主要有撣國(今緬甸),主要人口爲驃人和孟族,各過二十萬人。真臘國(今柬埔寨),國王剎利多字,有人口過三十萬至六十萬之間,查未實。
大國有扶南,在華夏三年初,範蔓姊有子,名範旃,篡範蔓自立爲王,並遣人先詐騙太子金生。然後殺金生。
初泰六年初,佔族人區連殺死漢朝日南郡象林縣令,遠大漢而獨立,佔據了原日南郡的大部分地區(越南中部),以婆羅門教爲國教,建立佔婆國。
劉協翻了翻軍機上遞來情報,考慮徐庶可能遇到問題,毫無疑問,首先是溼熱和病疾。其次是象兵。
徵南軍大體都是丹陽兵,對這種溼熱也有辦法,軍備院也早已經安排大漢帝國的醫師研究溼熱之地容易爆發的疾病,也調撥了兩百名醫師到徐庶帳下聽調,統一歸屬後勤軍。
象兵在強弩面前問題也不大,爲了以防萬一。劉協還是將甘寧的精武營、高順德陷陣營調撥過去。從昆州(蜀州分開的新州,今貴州和雲南部分地域)駐防軍中抽調善於叢林山地作戰的南山族士兵前往南海郡。
南海郡本地也抽調大量精兵準備隨同作戰。主要的集商社也開始從瀛州撤離,但他們不承擔主要的作戰任務,他們承擔一個更血腥的作用——奴役本地土著。
統帥府地糧草軍備也正式估算完畢,將整個平定泰州經費定爲六十五億軍費,遠遠高過瀛州,主要的考慮也是當地分散作戰的方式。
劉協也很擔心大漢沉溺到平定泰州的戰爭中,一旦這些土著分散開,想要徹底剿滅就很困難。
在劉協心中有一個比例非常重要,那就是七比三,無論如何漢人在新佔領的疆域一定要達到七成人口,才能慢慢融合其他民族,最終只留下漢族,即使有少數部族,那也必須讓他們退到深山之中,在深山中退化成一個封閉的種族,只有這樣的拓展,大漢疆域纔可能真正維護下來。
徹底的屠殺似乎太恐怖,也沒有必要,但只要有商軍在,就可以採用一個更美妙的辦法,可以讓整個南亞土著都逐步消失,而漢人可以繼續保存實力地辦法。
華夏十四年冬,徐庶接到劉協的令函,他要親自到南海郡督軍,徐庶非常困惑,不明白劉協怎麼突然又要親征了。
郭嘉笑道:“泰州之地何等重要,一旦得到之後,就是兩個荊州之地,單論水土,未必比荊州差,據太學府的估計,這裡將可以進行一年三季稻的種植,也許只要建設好一個泰州,整個大漢帝國的實力就可以跨越一個很大的臺階,而且泰州土著的戰爭特性是我們以前沒有遇到過的,皇上能不焦急嗎?”
徐庶微微點頭,道:“皇上親自來也好,我心中也沒有底,反正京城之中讓他操心的事情就不多,大多數事情只要治略府和御府就可以處理,統帥府有參謀院在,日常地事情也不需要他擔
他把令函交給郭嘉,道:“這一次聖上可帶着皇后和喬貴妃,皇子劉逸一起過來的!”郭嘉何等精明,聽徐庶說到“劉逸”時候,故意把語氣加重幾分。深思片刻,小聲道:“皇上是要把次皇子培養起來,準備親自教授他了,才把他帶到身邊!”
徐庶把令函燒掉,不再給其他人看。道:“皇上之才何等淵博,便是太學府中又有幾個院士能夠相比,只要教授三年,劉逸能夠學到皇上三成的本事。統管天下就不是問題!”
幾乎是同時,荀、蔣琬、胡昭等人才得知劉協打算親征泰州,慌忙前來晉見,劉協正在和陳羣商量國子策地細節事宜,聽說他們求見,和陳羣笑道:“看,勸駕的來了,復和王熙道:“讓他們都進來吧!”
片刻之後,荀匆匆領着十餘名朝廷要員進入玄機閣,劉協笑道:“今天有什麼大事嗎。治略府的要員可都到了朕這裡了呀!”
荀急道:“聖上又要作何打算啊,爲何突然決定親征泰州啊!”
劉協笑道:“朕不是要親征,只是前去督軍,也不會上陣,諸位不用擔心!”
荀道:“有徐庶和孫堅在,征伐泰州絕非難事!且如今北方剛進入治理之期,聖上還是留在京城好一些。”
劉協笑道:“諸位都在京城,朕倒沒有必要一定留在京城,這些年朕也沒有過問朝廷地治理嗎。只要治略府和御府各爲官員按職處理日常地事務,也沒有什麼事情要朕操心地!”
復又道:“文若啊,朕地《治國論》你到底看了多少啊,朝廷的事務,朕不過問,朕只看成績,你們做的怎麼樣,統計署每年都有數據能證明,現在看來。都做得很不錯啊,朕地職責就是統領統帥府爲國家開拓新的領土,爲國家子民尋找更多的空間和利益,朕希望諸位不要再抱着以前的想法,按着《治國論》,換個角度去考慮問題。去治理國家。至於朕的安危問題,諸位也可以放心。有那麼多上將和大帥在,朕絕計不會有意外發生!”
荀還要說話,劉協走到他身邊,爲他拉過椅子,讓他坐下,又讓其他大臣一一坐下,道:“這些年,朕可以說幾乎沒有管什麼事情,哪裡發生什麼災情,哪裡出了污吏,這些事情,朕是從來沒有過問過,你們都能按着職責處理,朕能安心離開襄陽城,前往南方爲帝國開拓新疆域,也正是有你們存在。朕希望朕走之後,你們能夠更加用心處理政務,如果治略府有重大閃失和失誤,御府就會通知朕回襄陽來處理,朕可不希望在泰州和安州完全安定之前就半途回來!”
荀等人見他心意已決,也知道他的性格,急忙齊聲道:“絕不敢有失!”
劉協笑道:“朕也知道諸位大臣決不會讓朕失望,正好你們今日都過來了,朕和你們說下在朕走之前,朕還要做的幾件事情。”
“首先是御府職責的強化,朕相信即使朕不明說,你們也知道御府權責強化是爲了什麼,如今大漢帝國上層還沒有什麼,荊州、揚州和蜀州各郡縣的小貪吏一大堆,統計署每年都能發現不少問題,朕一直希望吏部能夠給朕一個交待,但是吏部到今天也沒有處理幾個貪官污吏,朕翻查了一下,吏部到今天爲止,成立十餘年來,郡級官員的貪吏只抓了十二個人,州級一個沒有抓過,縣級抓了不少,但絕對不止這些,大漢帝國地鼴鼠之多,恐怕不比天上星辰要少,朕走之前就要抓一次。”
程秉此時正擔任吏部尚書,聽到劉協這頓猛批,額頭冷汗直冒,連忙辨道:“吏部雖有嚴查,然大漢各級官員皆清正廉守,並無多少貪污之事,此正說明聖上仁德,天下大治之實!”
劉協看了看他,白了眼,道:“文若,現在朕就下一道口諭,削程秉吏部尚書之職,除侯爵封賞!”
復與陳羣道:“讓督政院嚴查程秉,首先定下失職之罪,革除其二等侯爵,戴罪之人,削其國民之身份,降爲庶民,其族按律降一等,族地扣除三百畝!”
荀還要說話,陳羣急忙暗示一眼,讓他不要發言,荀也只能默不作聲。
劉協指着程秉道:“你程秉是老臣子了,朕本來不想追查的過嚴,但是你侄子程鬆在豫章郡廬陵縣任縣令時,私加鹽稅被人舉報之後,你這個吏部尚書是怎麼做的,他程鬆不過是一個縣學子弟,連郡學都沒有考上,爲何如今成了豫章太守?”
“你不要當朕不過問朝廷之事,朕就不清楚這些,朕不管,督政院和軍機院都在管,你任了吏部尚書之後,四年提拔了程氏子弟十二人任縣令,朝廷律法有明確規定,大族之中不得有三人以上同時在朝廷出任官員,你倒好,每個人做一年的縣令,正好躲過律法。你是老臣子,朕本來不想做的太絕,以前一直希望你能夠給朕一個交待,朕等了四年也沒有等到一個交待,那隻好朕來幫你處理了!”
“朕說過,中央皇庭和中央朝廷是分離的,中央皇庭也從來不管各地具體的治理事宜,但中央皇庭是管你們這些朝廷官員的,朕打算明年南下之前,把朝廷徹底翻查一遍,你們都是老臣子了,在朕沒有追查之前,各自回去內審一下自己家族,不要等朕追查到你們家族了,讓朕不好意思下手,讓天下子民看朕和你們這些老臣大族的笑話。”
“皇庭律署剛剛出臺《自首律例》,你們回去內審清楚之後,讓族中子弟中該自首認罪地都過來認罪,躲是躲不掉的,而且一旦皇庭追查出問題來,不僅他們要處理,你們這些族中魁首都要跟着離開朝廷,家族三代任何人不得爲官,不得出任國商。”
“朕從來不擔心你們,擔心的就是你們那些族中子弟,朕也相信護庇家族的也不止程秉一人,以往的朝廷允許,朕是堅決不允許。”
這些人中除了胡昭之外,都是大族子弟,誰家沒有個幾百子弟,誰敢保證一點問題沒有,連荀都不敢保證荀家沒有作奸犯科的,其餘的更是心慌,等劉協喝訓完之後,各自慌張回到家中,連夜都是召開家族會議。
他們到底會怎麼處理,劉協倒也不想細問,都是老臣子,族中真的有點問題,自己識相交出來或者稍微掩飾下,他也不打算過多追查下去,至於各州各郡的官員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劉協也不擔心他們現在連忙遮掩,大部分地證據都已經被督政院和軍機院查清楚了。
統帥府的軍機一處目前有軍機人員六千多人,督政院下設的廉政司有六百多人,前者專門負責監查各地世族,廉政司專門盯着朝廷各級官員,就大漢帝國面前這樣的扁平朝廷機構而言,六千六百人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