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〇四章 偏袒與質疑

朱厚照來了。

時間比沈溪預想中早許多。

朱厚照親自帶的人不多,除了錢寧、張苑外,就只有一些侍衛,從豹房過來沒幾步路,他一路優哉遊哉慢步而來。

“參見陛下!”衆人出來迎駕,尚未走到前面院子,便見朱厚照進了月門,大臣們只能原地行禮請安。

朱厚照手裡拿着一柄摺扇,無意識地扇着,精神有些恍惚,突然看到一堆人向自己行禮,將他嚇了一大跳。

朱厚照一怔,打量面前黑壓壓一片弓腰行禮的人羣,尷尬地招呼:“諸位都在?哈,這不是英國公和國舅嗎……這位是……”

朱厚照看到張懋身旁的夏儒,感覺很陌生。

場面非常尷尬,女兒早早便嫁入宮中,但卻一直沒被皇帝寵幸,夏儒這個國丈當得名不副實。

張懋經驗豐富,笑着說道:“陛下,這便是國丈,當日匆忙一見,怕是認不出來了吧?”

朱厚照皺眉,他不喜歡夏皇后,自然也就不喜歡夏皇后的家人,好在他不想在大臣面前失去威儀,順口道:

“原來是夏國丈啊……今日前來的都是大明棟樑,前方軍情緊急,朕不跟諸位多說,到裡面敘話吧!”

“陛下請!”

沈溪出列後在前引路,帶着朱厚照進入會議大廳。

文臣武將跟在後面,與朱厚照一起步入其中。

朱厚照進了會議大廳,看到裡面別具一格的佈局,眼前一亮,精神振奮:“嘿,沈尚書已將會場佈置好了?連軍事圖都掛上了,還真細緻……”

說着,朱厚照往之前飽受張延齡抨擊的軍事圖走過去,仰頭仔細端詳,好像非常內行,指着軍事圖中一些標註,點了點頭,道:“還做有標尺,那不是從京城到邊關各城池距離,可以一目瞭然?”

在場的人聽到皇帝的話,不由把目光往張延齡身上瞄。

你建昌侯不是說,這地圖沒甚必要,是沈尚書公器私用爲自己愛好浪費國庫的錢嗎?現在陛下對這東西有如此高的評價,你倒是站出來駁斥啊!

張延齡還真不甘心,走出來道:“陛下,這軍事圖跟以前的那些地圖好似並無太大區別!”

朱厚照望了張延齡一眼,道:“國舅,這話你可就外行了,沈尚書繪製的軍事圖跟以前朕見過的地圖區別實在是天差地別……以前那些地圖,畫得都很潦草,說是準確,但只是一個大概方位和標註,哪裡能跟眼前這幅軍事圖相比?”

“你看看,這上面每兩個點之間的距離,都可以用尺子度量,然後根據比例尺詳細算出實際距離……嗨,我跟你解釋這個幹什麼?這可是高深的算術,你們不懂!”

這年頭的人能習得四書五經就不錯了,更別說是算術。

而比例尺和複雜的數學運算,必須要找專業人才,至於張延齡,由於只會簡單的加減乘除運算,其他的根本就沒涉及過,就算給他一份精準地圖,也算不出實際距離……

朱厚照則經過這方面的學習,他自小就聰明,聽說這跟行軍作戰有關便用心學習,加之沈溪詳細教授,造詣不低。

當朱厚照看到自己擅長而別人不會的東西,自然要拿出來顯擺一番,間接也就將張延齡貶低。

換作別人,懂得人情世故,不會這麼貶斥自己的親舅舅,但朱厚照哪裡管這一套?

沈溪恭謹地道:“陛下,軍事圖已按照您的吩咐畫好,以後軍事指揮所內謀臣,臣都會傳授解軍事圖的標尺計算方法,以確保大家能對行軍路線和時間進行計算,達到對戰局瞭如指掌的目的……若陛下認爲還有需要加強的地方,請示下!”

“就算有,朕也不清楚。”

朱厚照轉過頭來,笑呵呵道,“朕覺得這軍事圖很好,回頭,給朕也印上一份……朕準備掛在寢宮牆上好好研究!”

朱厚照很識貨,知道沈溪所畫軍事圖是好東西,有他的話打底,旁人想非議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張延齡漲紅着臉,訥訥退下。

“沈先生,既然人差不多到齊了,別杵着了,開始議事吧,現在邊關形勢可謂急轉直下……”

朱厚照上來便危言聳聽,口氣跟昨晚沈溪見他時一模一樣。

在場文臣武將都神色緊張,畢竟前線戰報他們所知甚少,對於居庸關和紫荊關以西到底發生什麼,兩眼一抹黑。

沈溪環視一圈,道:“既如此,那今日軍事會議便正式召開,諸位請落座!”

衆大臣很快圍坐在中央沙盤前,就好像後世圓桌會議一樣,將領們可以根據獲悉的情報各抒己見。

至於誰有能力,不需沈溪判定,朱厚照便會有清楚的認識,事後,沈溪會跟朱厚照商議,決定下次與會人員名單。

朱厚照坐在中間的主座上,沈溪沒有落座,作爲會議主持,他需要站着全程引導會議進行。

此番與會者主要以五軍都督府和兵部官員爲主,朝中閣老和其他五部尚書一個都沒來……當然內閣被邀請的只有首輔謝遷,但他卻沒有履約。

一切就緒,沈溪朗聲道:“昨日得到前線急報,如今韃靼兵馬分成數路,犯我大明邊境,三邊和宣大一線多處告急……”

沈溪將昨晚對朱厚照說過的話重複一遍。

在場將領得知韃靼人出兵十幾萬時,全都緊張起來,心裡嘀咕,這應該是弘治十六年以後規模最大、波及面最廣的一次對外戰役。

等沈溪最後分析,認定韃靼主力人馬仍舊是以達延汗部爲主,且其數量只有三萬上下時,在場人等才鬆了口氣。

沈溪發言結束,張懋作爲在場將領中地位最高的存在,率先起身向朱厚照行禮,道:“哎呀,陛下,這局勢可有些吃緊啊……宣大一線守軍數量應該夠了,之前還有一場勝利作爲支撐,但韃靼人這兩年都在養精蓄銳,如今突然來犯,怕是早有預謀。”

“以有心算無心,若我邊軍有一處守備不當,怕是韃靼人又有入侵我中原腹地、重演弘治十六年禍事的可能!”

這話基本爲套話。

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太過淺顯,任何人出來都能說出跟張懋相似的話來。在場文武官員聽到張懋的發言,基本都在點頭,只有對張懋有成見的人才選擇冷眼以對。

朱厚照皺眉:“英國公,你說的這些,朕能看到,你能否提一點有建樹的意見?”

張懋本以爲自己積極發言可以獲得皇帝讚賞,至少以前在弘治皇帝面前他說相同的話,一定是會得到朱祐樘贊同。

但萬萬沒想到,朱厚照對手下大臣的要求明顯比他老爹高,問題就在於朱厚照尚武,他仗着自己對軍事有一定了解,所以要求文臣武將必須跟他的水平看齊,不能是混吃等死的熊包。

而張懋這樣的勳貴,世襲來的官位,一般都坐鎮京師,講究政治和權威,從未正式踏足戰場,要他跟沈溪一樣在朱厚照面前侃侃而談,有些不太現實。

張懋被朱厚照所嗆,咳嗽兩聲,只能繼續自己的高論:“回陛下,老臣以爲,受到襲擾的邊關各鎮守軍當堅守不出,讓韃靼兵馬在我大明軍隊面前碰壁。只要韃靼人無法如願攻陷我城池,便不敢孤軍深入,過個一兩個月,等天氣嚴寒,其兵馬必退!”

張懋話音剛落,朱厚照“啪”的一聲,一巴掌重重拍在面前的木桌上。

就算張懋心智堅韌,也被朱厚照這一舉動給嚇了一大跳。

朱厚照道:“張老公爺,按照您的意思,我大明軍隊堅守不出,讓韃子在我大明邊境地區肆意橫行?若如此,那修築城塞目的是爲什麼?難道就爲等韃子來攻城,任其搗毀城池外那些民舍和良田,待來年朝廷撥款重建?”

在場一片安靜。

沒人願意出來說話,因爲張懋所言正是他們的真實想法。

任何時候,大明文武官員心中都在想如何防守,而朱厚照一向對堅壁清野的戰略不感冒,之前他便已呈現這種傾向,在場官員並不是不知道,所以當朱厚照生氣後,現場一面寂靜。

朱厚照站起身,打量在場官員,問道:“怎麼,讓你們來參議軍機,得出的結論就是堅守不出,等着韃子自行撤兵?”

張懋不知該怎麼面對眼前發狠耍潑的小皇帝,他發現這位主子脾性比他之前經歷的那些個皇帝都要難纏,尤其涉及軍略,簡直跟個戰爭狂人一般讓人無奈。

朱厚照冷聲道:“算了,朕不奢求你們都跟沈尚書一樣,對於軍事有真知灼見!沈尚書,朕今天不想聽太多廢話,不如由你來分析一下戰局,朕想聽到一個正確答案!”

張懋斜眼打量沈溪,發現這個原本應該趾高氣揚的年輕人此時神色非常謹慎。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沈溪身上,他們都想知道這位兵部尚書能否說出令大家信服的“真知灼見”來。

沈溪當即行禮:“以臣看來,張老公爺所提堅壁清野的戰略實爲上策!”

“嘶……”

朱厚照滿心期待,誰想卻聽到沈溪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自然非常不滿,他吸了口氣,不知該如何駁斥。

話是他讓說的,還點名讓沈溪說,現在沈溪只是隨着張懋的話補充了個“堅壁清野”,實在讓人無語。

張延齡見這架勢,不由帶着幾分幸災樂禍,問道:“沈尚書,堅壁清野?那你就是贊同英國公所說戰略咯?”

沈溪微微行禮:“九邊之地,除宣府、大同一線,其餘之地自然要堅壁清野,概因其非韃靼入侵主要目標,只要守住城塞,韃靼犯邊人馬便會自動停住進攻步伐!”

“但宣大一線,朝廷既已派兵部王守仁和監軍太監劉瑾前往,自然不能固守城池,待賊軍自行撤去……”

朱厚照握緊拳頭:“朕就知道沈尚書絕不會贊同龜縮死守的戰術,那宣府和大同這場仗怎麼打?!”

聽說要打仗,朱厚照的氣勢又起來了,就好像他會親自上戰場一樣。

沈溪移步到北面牆壁前,對着上方懸掛的軍事地圖,拿起根竹棍,指着宣府的位置,朗聲道:

“韃靼犯境兵馬以達延部中軍爲主,主攻方向跟三年前相同,以張家口堡和宣府爲重心,此番韃靼並無包抄後路人馬從延綏過來,也就是說,這場戰事,只要能在張家口堡至宣府一線將達延部主力瓦解便可!”

張延齡道:“三萬韃子,還是韃子中最精銳的力量,說瓦解就瓦解,你當大明將士是神仙麼?”

朱厚照聽了很不滿,反問道:“國舅,你難道忘了三年前,韃子十萬大軍,不一樣土崩瓦解?那時沈尚書可在前線親自領兵,你這麼說,便是對先皇認定的功績有懷疑?既如此,你出來說個所以然!”

張延齡終於知道朱厚照對沈溪的偏袒到了什麼地步。但凡質疑沈溪的聲音,不用沈溪自己出解釋,朱厚照就會先給駁回去。

張延齡漲紅着臉,無言以對,在張鶴齡嚴厲的目光示意下,只能憋屈地坐下,鬱悶地生氣。

沈溪道:“若是利用傳統戰略,想在張家口堡至宣府一線將韃子數萬騎兵擊敗,有些不太現實。”

“但如今韃靼內部出現紛爭,蒙古國師亦思馬因所部跟達延汗部不和,已爲達延部驅逐,一路向西,若是可以利用草原民族內部矛盾,分化離間,利用亦思馬因部偷襲王庭,或許此戰可輕鬆獲勝!”

朱厚照瞪大眼睛:“沈先生,你這麼說是否太過曲折離奇?還要利用韃靼國師的人馬?誰知道這些人到底能否幫上大明的忙?再者說了,就算能利用,一去一回需要太長時間,而現在宣府戰事卻是迫在眉睫!”

之前朱厚照力挺沈溪,但現在卻開始表達不滿。

朱厚照是個急性子,在他看來,所有問題應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

既然韃子來犯,就該帶兵與其正面交戰,取得勝利。

任何違背這個原則的策略都不可取。

沈溪道:“宣府之戰,當以穩重爲主,若急於求成,必然會面臨落敗風險!”

沈溪平時說什麼,朱厚照都會無條件採信,但這次沈溪說聯合亦思馬因部跟韃靼一戰,卻無法得到朱厚照支持。

朱厚照急於求成,之前宣府地方虛報戰功,給他帶來不小影響,所以纔想在大臣面前好好表現一下,彰顯自己帝王威嚴。

朱厚照擺手:“就算沈尚書說得有幾分道理,但朕仍舊以爲,此戰不宜拖太久,速戰速決爲好……實在不行的話,朕親率京營數萬兵馬北上,跟達延部主力決戰!如此,沈尚書是否同意?”

不等沈溪回答,張懋趕緊站起身勸說:“陛下請三思!”

朱厚照不耐煩了:“如果張老公爺覺得朕親征不合適,那就不妨由你來領兵……若張老公爺自信可一舉將韃靼兵馬所滅,那朕便將這職責交給你!”

張懋無比着急,自己一把老骨頭,這會兒能否騎馬、搭弓射箭都成問題,若是帶兵去宣府,必定慘淡收場。

張懋本身就不以領兵打仗能力高而著稱,此時他只能無助地看着沈溪,眼中大概意思是,是到你沈之厚主動請纓了。

旁人不行,你沈之厚肯定行啊。

以前打韃子,給你幾千兵馬,你能戰勝數倍於己的敵人,現在給你比韃子數量還多的軍隊,取勝豈非手到擒來?

沈溪道:“陛下不宜御駕親征。”

“爲何?”

朱厚照很生氣,“難道你們都認爲朕沒能力帶兵取勝?你們……真是太讓朕失望了。”此時的正德皇帝完全就是個任性的孩子,蠻不講理,他不管別人意見是對是錯,只是一門心思要領兵出征成就大業。

沈溪道:“陛下親征,軍中將領得陛下威嚴,必然拼死效忠,要取得一兩場戰事勝利,並非難事。不過長久之計,陛下還是應該等兩年,屆時兵精糧足,出兵出塞直搗黃龍,封狼居胥。反之,要在軍事制度改革尚未完成的情況下徹底平息韃靼之患,實在是強人所難。”

“最後再談一點,陛下過早露出鋒芒,韃靼人之後便會有所防備,那時陛下再想建立不世功業,恐怕就難了!”

在場文武官員聽到沈溪這番話,身上不由起了層雞皮疙瘩。

所有人都在想,沈之厚這馬匹拍得有水平啊。

朱厚照之前的確很心急,聽到沈溪的話後臉色稍有好轉,但還是有些不耐煩:“總是讓朕等等等,一等還要兩年,兩年後,我大明對韃子就一定能大獲全勝?大明兵馬一定能踏平草原?”

這個問題,除了沈溪外誰都沒法給朱厚照承諾。

沈溪道:“若陛下不信,實在沒必要任命微臣爲兵部尚書,在其位謀其政,臣認爲可以,是建立在對大明軍政體系瞭若指掌的情況下,若是陛下信不過,可以讓旁人來爲陛下制定更完善的國策,平定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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