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吳凡每天都會準時來到天道武館,在指點一番陳撰後又瀟灑離開。
沒人知道吳凡是誰,也不知道他爲了什麼,儘管心中有很多疑問,甚至天道武館內有些小弟子,對吳凡勾結趙烈陽,謀奪天道武館的懷疑也還存在。
只是,師父心灰意冷自暴自棄,如今根本不管事,從年齡上來看,他們還只是一羣小孩,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師父,您不要喝酒了,咱們天道武館都快輸給別人了,您快想想辦法啊!”一個少年來到天道武館館主面前,哭着對師父哀求道。
少年面前的,是一個鬍子拉碴、頭髮凌亂不修邊幅的男人,此時這個男人正拿着一瓶酒,直接將酒瓶口對着嘴裡灌,絲毫不理會弟子的哀求。
“師父,天道武館倒了,我們住哪呀,我們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家沒了,我們就又是孤兒了!”
見師父無動於衷,少年心中着急,急切之間突然不自覺的哭了起來。
邋遢男人喝酒的動作一滯,酒瓶舉在半空中許久未動,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才重重的放下酒瓶,感慨道:
“是啊,家沒了,我們都要成爲孤兒了!”
邋遢男人的話中充滿悲傷、落寞,似乎是在說弟子們,也像是在說自己!
砰!
邋遢男人突然將手上的酒扔掉,發出玻璃破碎的聲音。
“走,我們出去看看,是誰有把握,十天之內就能把陳撰培養得能打敗霍青!?”
邋遢男人終於收拾了一番,將滿臉的絡腮鬍刮乾淨,換上乾淨的館主道服,在小弟子的眼中,似乎再次看到了曾經對他們愛護有加,對外面,遮風擋雨的館主的模樣。
只是,此時的館主,一瘸一拐的行走中,與幻想中的大俠風範實在格格不入。
武館練習場內,吳凡正在指點陳撰。
這幾天的指點中,陳撰的實力突飛猛進,儘管武道境界沒有任何突破,但對拳法、武道的感悟卻越來越深。
同階之中,陳撰甚至覺得,自己的實戰能力並不比那些萬衆矚目的天才差。
這時,小弟子推着輪椅上的館主走過來,在長長的走廊裡,不用到近前,殘疾館主已經能看到吳凡和陳撰兩人。
“師父,你看,大師兄又被那個騙子哄騙着扎馬步了,我們從練武起就開始扎馬步,如今至少也有十年了。
現在已經快要約定的十日決戰的日期了,大師兄竟然還在練馬步,這樣下去我們就要輸掉這場比試了!”
小師弟一邊推着輪椅,一邊對師父抱怨道。
館主從自暴自棄中走出,本也是想看看,是誰替他答應了與趙烈陽的賭約,這其中是不是真的有陰謀。
他示意小徒弟不要聲張,輪椅在長廊另一頭停下,館主靜靜的在遠處觀看。
剛開始,他見吳凡指點陳撰的,全都是一些最基礎的東西,比如扎馬步的姿勢,比如如何出拳,比如閃躲等,這些都是習武之人在初學時,都曾經學習過的東西。
他皺了皺眉,難道小徒弟的猜測是真的?此人真的是個騙子,或者是與趙烈陽暗中勾結。
之所以這些天每天都來指導陳撰,其實就是故意防止陳撰尋找名師、機遇,刺探陳撰的虛實真假?
但下一刻,他眼睛一凝,眼神凝重,死死的盯着吳凡指導陳撰的動作。
本以爲人人都會,都可以做到的扎馬步,陳撰卻在吳凡輕輕的幾個動作糾正下,突然變了一種氣勢。
如果說之前陳撰的扎馬步,就是普普通通的,鍛鍊下盤穩定的動作,那麼現在的陳撰,就像是一頭猛虎低伏,隨時準備爆發。
而在猛虎爆發前,猛虎的低伏絕對是穩定的、隱秘的且堅定不移的,僅僅只是一些最輕微的細節的改變,竟讓一個馬步變得如此奧妙。
館主明白,自己遇到高人了。
館主命令小徒弟,將自己推到外面去,自己要認識一下吳凡。
而且,即使他十分佩服吳凡的指點、教導水平,但陳撰的修爲依然停滯不前,十日之約還有兩天,陳撰拿什麼打敗從小便天資出衆的霍青?
更何況,以他對霍青的瞭解,霍青距離突破武道初境就差臨門一腳,爲了保證對決的勝利,天陽武館一定會在這十日之內,想盡辦法助霍青突破。
到時候,有着境界之上的差距,陳撰獲勝的機率就更加渺茫。
館主懷着凝重的心情,想問問吳凡,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殺手鐗,能保證還剩兩天的對決,陳撰能夠獲勝。
但,還不等他開口,門外就來了一羣不速之客!
“哈哈哈哈,陳鼎你這個縮頭烏龜,終於肯露面了,看來我今天的運氣不錯,竟讓我碰上你這頭烏龜露面的時候。”一個粗獷無禮的聲音響起,話中對身爲天道武館館主的陳鼎沒有絲毫的尊重。
陳撰等幾個弟子這才發現,一直避而不見人的館主師父,竟然出現在大廳,而後便是憤怒的瞪向外面,是誰對館主如此不敬。
轉頭看到來人,衆多弟子瞬間漲紅了臉,呼吸變粗,表現得十分憤怒。
因爲從門口進來的人,領先的便是害得他們師父如今殘疾的罪魁禍首——趙曜陽!
天陽武館屬於趙家三兄弟,老大趙天陽,老二趙烈陽,老三趙曜陽,每一個都實力非凡,與陳鼎是同一層次的高手。
在半年前的一場踢館中,趙曜陽故意激怒陳鼎,逼得陳鼎親自下場與其比武。
兩人處於同一層次,曾經不止一次交手,在不願意搏命的情況下,每次都是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礙於武館踢館的規矩,趙家三兄弟無法三人圍毆陳鼎一人。
於是在那場比武中,趙曜陽事前暗中服下可以短時間內激發人體潛力的藥物,趁陳鼎還不知情,以雷霆之勢打敗陳鼎,並折斷了陳鼎一條腿,連給陳鼎也通過服藥激發潛力反抗的機會都沒給。
經此一戰,陳鼎一條腿被廢,再也無法支撐門面,天陽武館趁機發難,每隔五天便會上門來踢館一次。
陳鼎沒想到趙曜陽今天會出現,他臉色鐵青,陰沉着臉問道:“趙曜陽,趙烈陽定的十日之約還未到,你今天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