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的指責,終於讓少年表情有了變化,臉上浮現慚愧之色。
但很快,少年臉上的慚愧就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瘋狂、不屑,是一種背叛後自我欺騙的歇斯底里,他憤怒的喊道:
“我沒有錯,我武道資質極好,註定是要成爲武道宗師的人,即使師父沒有收留我,也總會有武館發現我這塊璞玉,我加入天道武館後,有這麼多武館想要我加入就是證明,沒有你們,我一樣可以活得很好。”
少年臉上浮現對未來的憧憬道:“之所以選擇天陽武館,只是因爲他們開的價最高,他們承諾,在我加入天陽武館後,將爲我引見武道商盟的大人物,甚至有可能獲得刑堂堂主的指點,我以後,一定能成爲五境宗師,到時候,天道武館也會以我爲榮!”
“混賬,你應該知道,我們天道武館的背景,我們與武道商盟,並不是……”陳撰更爲氣憤,一向溫和的他也忍不住發怒。
“你們天道武館的背景是軍方,與武道商盟並不是一路,是吧!”
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陳撰的話,衆人朝外看去,一個蓄有長鬚的中年男子出現在武館門口,剛纔就是他打斷了陳撰的話。
長鬚男子邁步走入武館,一邊走一邊繼續道:“天道武館,曾經是軍方建立,爲四大方面軍與羽林軍選拔、培養天才的地方,確實與武道商盟所開設的武館不是一路。
但,如今的天道武館,還有資格與武道商盟爭嗎,你們,還有資格與天陽武館相提並論嗎?”
長鬚男子一進來,話語中就充滿了對天道武館的不屑與敵意,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天道武館衆多弟子憤怒,衝動得要上前拼命,卻被陳撰死死攔住。
因爲眼前之人,並不是如他們一樣的普通武館弟子,而是天陽武館的老師之一,趙烈陽!
是一個武道二境的武者,不是他們這些連初境都不到小孩能對付的。
這時候,少年霍青從師兄弟之中越衆而出,來到找烈陽面前,恭敬的行禮道:“師父!”
原來,霍青離開天道武館,所要進行重新拜師,對象就是找烈陽!
找烈陽朝陳撰,朝天道武館衆人看了看,充滿着居高臨下的倨傲:
“人,我帶走了,五天之後,再次來踢館的,將換成霍青,希望你們天道武館能爭氣點,不要在自己曾經的師弟面前,敗得太慘!”
“哈哈……哈哈哈哈!”
趙烈陽得意大笑,帶着霍青大搖大擺的準備離開。
“慢着!”
突然,一直在旁邊看戲,陳撰他們顧不上,趙烈陽也沒有在意的吳凡出聲,叫住了準備離開的找烈陽。
趙烈陽這纔看向吳凡,這個在他的氣勢感應下,似乎是個普通人的吳凡。
趙烈陽氣勢外放,想要嚇倒吳凡,讓吳凡明白,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命令他找烈陽的。
然而,吳凡像是什麼都沒有感應到一樣,若無其事的走到霍青面前,眼睛盯着他,冷聲道:
“天道武館既然是爲軍方挑選、輸送天才,那麼在你成爲天道武館的天才,享受天道武館最豐富、最多的資源時,你就已經有一半是屬於軍方了。”
吳凡眼神愈發寒冷,明明看上去沒有任何武道氣息和氣勢壓迫,卻讓霍青冷汗直冒,心底發寒。
吳凡繼續道:“在軍中,背叛與逃兵,都是最不可饒恕的罪行之一!”
“哼!大言不慚,有我趙烈陽在,我看誰敢審判我剛收的弟子。”趙烈陽橫身在吳凡與霍青中間。
他不清楚吳凡是誰,吳凡的氣息收斂,令他無法判斷吳凡的實力,因此不想貿然與吳凡交手,於是,趙烈陽諷刺道:
“如果天道武館想要清理門戶,可以,要麼讓瘸了一條腿的陳鼎親自來我天陽武館拿人,要麼,就讓霍青與天道武館同輩師兄弟進行生死對決,就由這位天道武館大師兄,親自清理門戶吧。
如此,才顯得公平公正!”
趙烈陽的提議,顯然是在欺負人幷包藏禍心。
有腿疾在身的天道武館館主陳鼎,實力已經十不存一,如果他真的親自上天陽武館清理門戶,恐怕不一定能活着回來。
而在場的人誰都知道,霍青是目前天道武館天賦最高的弟子,也是實力最強之人,小小年紀已經觸摸到初境的門檻。
而大師兄陳撰,雖然爲人處世、人格品性都符合大師兄的表現,但武道資質卻並不出衆,甚至可以說愚鈍。
如今已快年滿十八,依然離突破武道初境遙遙無期,真的戰鬥起來,陳撰根本不是霍青的對手。
正是認識到這兩點,趙烈陽才提出如此解決方法,如果天道武館答應,正合他意。
如果天道武館不答應,那就是天道武館沒有膽量,又有何臉面阻止霍青加入天陽武館。
“我們還可以再加點彩頭,十日之後,由陳撰與霍青進行生死對決,生死不論,贏者,可獲得對方武館所有資產,輸者,將自己的武館無償獻給對方,遣散弟子,再也不允許開設任何新的武館!”
陳撰等人臉色發青,如此大事,師父又不在,他們根本不敢做主,而且,他們也不認爲自己有贏的機會。
“去後院,將師父擡出來!”陳撰低聲對兩個師弟吩咐。
雖然自從被暗算有了無法治癒的腿疾後,師父就日漸消沉、不理世事,但如今之際,只能強硬請師父出來主持局面了。
然而不等那兩個師弟動身,吳凡突然大聲道:“好,十日之約,陳撰將擊敗霍青,到時候,希望天陽武館遵守承諾。
否則,後果自負!”
趙烈陽得到回覆,立即帶着得意的笑聲轉身離開,霍青連忙跟上。
趙烈陽不知道吳凡是誰,也不清楚吳凡與天道武館的關係,甚至他知道,吳凡並不能做天道武館的主。
但他不在乎,他要的只是這個賭約,不管天道武館承不承認,賭約既然已經成立,而天道武館在當時,沒有真正的做主的人能推翻這份賭約,那在天陽武館的眼中,它就是有效的。
天道武館內,面對一臉淡然的吳凡,陳撰等人目瞪口呆。
他們沒想到,僅僅一個愣神的功夫,吳凡就替他們與趙烈陽定下了足以決定武館生死的賭約。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你這是在害我天道武館!”陳撰氣急攻心,指着吳凡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