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離開了帝王大酒店,影衛也正如他們的名字一樣,化作影子般消失,卻又彷彿無處不在。
“木頭,你……”回到別墅,樑青竹忍不住詢問。
正如江北豪門們一次次的猜測吳凡的身份,一次次的打破他們的想象,卻從來沒有想過,吳凡會身居那無數戰士夢寐以求、畢生追求的將位。
除了開國傳說中,那位無敵冠軍侯,北國三百年曆史,再也沒有如此年輕的鎮國將軍。
當今天,親眼看到吳凡對權勢滔天的監天司不屑一顧,從程大器口中證實了影衛的神秘與強大,樑青竹不由再次想起吳凡對她說過的話,“其實,我是個將軍!”
“你,真的是將軍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指揮百萬雄師,外御強敵,內鎮山河的鎮國將軍!!?”樑青竹一字一句,認真的問道。
抱着佳人,吳凡低頭看着青梅竹馬的俏臉,同樣認真道:“是!我答應過你,等我歸來時,我就是萬人敬仰的大英雄、大將軍,我,做到了!”
樑青竹仰着俏臉,漸漸紅了眼眶,忍不住落淚,急切的伸手扒開吳凡的衣裳。
“哎……青竹,你幹什麼!”吳凡聲音顫抖着,心跳的頻率前所未有的快。
嘶!
強行撕開內衫,露出吳凡強健的上半身,樑青竹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定定的盯着,眼神彷彿凝固在吳凡身上。
吳凡奇怪的低頭,只見樑青竹正伸出手,小心翼翼,十分心疼的撫摸他胸前一道長長的傷口。
這道傷口並不猙獰恐怖,在吳凡身上就像一條紅色紋身。
但這道線條紋身卻十分長,幾乎從吳凡的右肩開始,一直延伸到左腰部位。
如果這曾經是一道傷口,那麼肯定是幾乎將人劈爲兩半的恐怖傷勢,一般人受了如此重傷,必死無疑。
“我聽說,初境武者癒合能力極強,受了一般的外傷,等恢復後身體上不會留下任何傷痕,就如同沒有受傷過一般。”
樑青竹聲音中帶着哽咽,淚珠如珍珠般往下掉,心疼萬分的道:“只有十分嚴重、九死一生危急生命的傷勢,或者遭受比自己武道境界高的人所傷,又或者遭受特殊的歹毒手段所造成的傷勢,纔會永遠無法消失,會留下一道紅色,如畫上去般的痕跡!~”
樑青竹撫摸着吳凡身上的紅線,這些紅線不下十道,縱橫交錯,並不猙獰可怕,反而有種特殊的美感。
但樑青竹知道,這裡的每一道紅線,都意味着吳凡至少承受了一次足矣致命的嚴重傷勢。
“這些年……你都經歷了什麼!”樑青竹忍不住抱住吳凡,給予他這些年所經歷的痛楚一絲安慰。
她無法想象,吳凡是經歷過多少搏殺、多少生死,有多少次將自己陷入絕境卻又破鏡而出,才能在如此年紀成爲一名鎮國將軍。
吳凡輕鬆的笑了笑,寬慰道:“一切都過去了,我現在還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無論如何,我現在還活着,而且這些傷勢已經對我完全沒有影響。”
吳凡擡頭望天,眼中流露出緬懷與愧疚,內心中暗暗道:“可惜有多少兒郎再也回不來,再也無法站起來,他們,纔是真正的無名英雄!”
……
在帝王大酒店,此時卻是完全不同的情況氛圍。
自吳凡走後,帝王大酒店的人戰戰兢兢,誰也不敢去打開頂樓大廳的門,誰都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
裡面的人,是否還活着!
外圍的工作人員和各家族下人們,紛紛通知家族內部,將今天發生的事向家族通告。
直到吳凡離開後的十分鐘,各豪門家主親自趕來的路上,頂樓大廳門突然被推開。
砰!
一個年輕人推開大門,彎着腰從裡面走出。
年輕人一邊走一邊吐,雙腿顫抖如同隨時會支撐不住一樣,直到他扶着牆,吐無可吐,喘息了一會才終於開口道:
“死了……死了……都死了!很多人都死了!”
年輕人臉上惶恐不安,眼神渙散,表現出深深的恐懼和後悔。
這時候,五大豪門和其他富商巨賈們相繼到來。
等他們走進大廳,第一眼看到的,是滿地狼藉,屍體橫陳,程大器以及他的“精英”行動隊,都已經成爲這裡亡靈的一部分。
除了被趕雞殺絕的監天司行動隊,和一些心懷叵測,平時作奸犯科無惡不作的人,當時在場的還有很多人並沒有受到牽連。
但他們無一例外,都如第一個出來的年輕人一樣,被剛纔的一幕嚇破了膽。
“膽大包天!膽大包天!吳凡竟然已經瘋狂到連監天司的人都敢殺,而且殺的還是那位大人物親侄子,這吳凡一定是瘋了!”幾大豪門家主回到家中,忍不住心中的震撼和忌憚,宮家老頭一邊來回踱步一點對吳凡評價道。
砰!
錢家家主咬牙切齒,摔碎了平日最愛的茶壺,自語道:“混蛋,監天司之人,竟也無法對付此人,我錢家又折了兩個後輩,吳凡,你果真要讓我錢家斷子絕孫麼?”
王家家主與樑家樑泰一,則沉默不語,回家後再次宣佈更嚴格禁足令,這段時間所有家族生意暫停,寧可承擔每天鉅額的損失,也不能在任何情況下得罪吳凡。
葉威在家連續摔了五個杯子,甚至狠狠的將書桌掀翻,以此發泄心中的憤怒、憋屈。
“豎子不足與謀!豎子不足與謀!我早就警告過程大器,對付吳凡要步步爲營、謀而後動,他卻狂妄自大,甚至不屑於與我們五位家主見面,如今身死江北,我們如何向程湯交代!”
葉威眉頭緊皺,吳凡的實力之強與肆無忌憚、程大器身死引起的程湯的怒火、今天葉家再次損失的年輕一輩的子弟,此事是否會刺激吳凡,導致吳凡魚死網破,開始動手覆滅五大豪門……
種種複雜的情況,令葉威棘手無比!
而不管江北如何,五大豪門也不敢隱瞞程大器的死訊。
當消息傳到程湯耳中,程湯在電話中長久的沉默,直到貴爲五大豪門之首的葉威汗水溼透衣衫,幾乎要承受不住無形的壓力時,程湯才終於開口:
“大器不聽從我事先制定的方案,擅自行事,終究是咎由自取,與你們五家無關!”
程湯的一句話,令葉威重重的鬆了口氣,但又聽程湯繼續說道:
“但吳凡此人,絕不可再留!我希望,當初那件事,武道商盟獲得了那麼多,也該他們出力了!”
說完,程湯掛斷了電話,從頭至尾,沒有表現一絲對親侄子程大器身死的惋惜、痛心。
在其以往大力提拔程大器的背後,其實是一顆冷漠無情的心。
程大器,只是他特意培養,可以隨時放棄的工具而已!
但一向謹慎穩重的程湯,在掛斷電話後皺了皺眉,向下面吩咐道:“我監天司一個分司長客死江北,這京都,不該如此平靜,將程大器身死的消息傳出去……”
這一天,京都震動!
無數權勢機構、無數富商巨賈、豪門大族、各方勢力代表,甚至外國潛諜都被一個消息震撼。
在北國權勢滔天,號稱勢力耳目遍佈全國任何一個角落的監天司,竟在江北遭遇神秘勢力公然反抗,程大器分司長與行動隊全軍覆沒!
如此大事,令雖然一直暗流涌動但表面風平浪靜的京都,終於泛起了浪花,且這顆浪花在水面以下波浪的推動下,迅速發展成一股海嘯!
“不管你是誰,你有什麼樣的背景和身份,即使你真的能過了武道商盟那一關,在這樣的海嘯下,也註定粉身碎骨!”監天司內,程湯對自己一手掀起的海嘯的效果十分滿意。
一向謹慎,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的他,寧願掀起這樣的海嘯,也要保證吳凡絕無翻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