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蕭默又豈是他說停就停的人,欺辱嬌妻之仇,至死方休!
“蕭默!你當真要如此不留餘地?”君默然眯着眸子喊道,他雙拳握的咯吱咯吱響,若不是形勢所逼,他何時這麼狼狽過?
蕭默腦袋微擡,脣角輕揚,他的衣衫也略顯凌亂,但比之君默然那邊,簡直要好無數倍,他冷聲說道,“別人敬你是皇長孫,但在我蕭默眼裡,你這皇長孫不過是一個死物!”
這絕對是極大的羞辱,蕭默從未對他人如此刻薄,但此時的話語卻不足以形容他內心的冷漠,在他眼裡,君默然的命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欺人太甚!你可知做人須得留一線?!”君默然羞惱至極,但他的內心卻控制不住的涌上一股畏懼來,這畏懼令他狂躁,頹靡,自卑。
他想要毀滅這個羞辱他,令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如人的惡魔,但他無能爲力,他眸子垂下,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快速閃過一抹狠厲,下一秒,他抓住身邊最近的兩個暗衛,朝着蕭默的方向扔去。
“撤!”
極盡挫敗的一個字自他口中溢出,君默然帶着六名消失在了原地。
被扔出的兩個有一瞬間的裂痕和茫然,卻又在下一瞬冷凝下來,這就是他們的使命,身爲暗衛,他們是主子的狗,焉有怨怪主子的道理。
於是,兩個散發出死氣的暗衛,全力阻攔蕭默和阿和的追擊,直到剩下最後一口呼吸,只爲給主子多一線逃命的機會。
戲落幕,陽光照耀在這片殘破不堪的荒山上,頗有蕭條之感,阿和捂着受傷的肩膀,冷眼睨着地上的屍體。
“沒想到皇長孫竟是這般心狠手辣!”
同樣作爲下人,阿和對這兩位死去的暗衛多了一抹同情,同時對君默然的所作所爲更是不屑和鄙夷。
他終於明白爲何將軍就是不喜皇長孫這個跟他有血緣的外舅甥,將軍爲人老練,看人眼光更是不容置疑,皇長孫爲人,的確不堪大任!
不知想到何處,阿和擡眸瞄了一眼身邊迎風而立的主子。
主子打了一天一夜,除了身上衣衫凌亂一些,完全看不出一點疲憊之感,他站在陽光下,被斑駁的光束照耀,彷彿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他宛若神邸一般俯視着山下,此刻,阿和感覺到了靈魂的顫動,只有這樣的主子才值得他阿和追隨,只有這樣的主子才更像將軍的血親!
——
且說小小這邊,她和粱憶坐着租的馬車從城裡回小院,一進門,就看見房東和幽靈姑娘在院子裡說話。
幽靈姑娘就是之前合租的那位,只因爲這姑娘實在太沒有存在感了,故而,小小給取名幽靈菇娘。
“喲,夫人回來啦,等你半天了,來來來,咱說會兒話。”房東看見小小,笑的心花怒放,就跟看見財神爺了似得。
她前幾天回了孃家,孃家不在一個鎮上,這不,早上剛回來,她就聽說了這夫人竟花銀子買了不少蠶絲被,當時她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