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家老二給吉瑞麗賠不是:“嬸嬸,是我們當哥嫂的把妹子慣壞了,我回去一定好好說說她。”
這話吉瑞麗愛聽,擺手:“我年紀大了愛嘮叨,說起話來難免有時誇張,具體咋回事你還是好好和跟醜兩口子說,別因爲我的話壞了你們兄弟和跟醜的關係。”
樑家老二笑道:“看嬸嬸說的,我又不是那混人,以我和丁丑的關係,自然知道嬸嬸的真心實意,都是爲了我妹子和妹夫好,我們當哥嫂的,也是同樣的心,要不也不會跑這一趟。”
兩人互相客氣着,葛丁丑倒了一杯水給樑家老二。
樑家老二一口氣把水灌進肚子裡,然後告辭,出院門就看見自家大哥在衚衕口等他。
樑家老大和葛丁丑又是一番客氣,兄弟倆這才告辭。
葛凱琳吐槽,應付面子活真是累心,往後她參加工作,還是選個做幕後的專業好了。
郝沈梅從柏村回來,葛凱琳給老媽說起樑雨的哥哥來家的事,郝沈梅也告訴葛凱琳,樑雨的大嫂聽人說她去了郝沈翠家,也找她問了葛跟醜兩口子的事。
葛凱琳問老媽:“那你咋說。”
“當然是實話實說,我這都要走了,還要受她的算計,以爲誰都是傻子呢。”郝沈梅氣憤道。
葛凱琳怕郝沈梅激動,趕緊轉移話題,問起郝沈梅這一行的結果咋樣。
據說去世的姥姥就是五十歲頭上因生氣而發病,導致半身不遂,郝沈梅今年四十八,雖然葛凱琳一直有給郝沈梅調理身體,不過她還是不希望郝沈梅的情緒波動太大。
郝沈梅也不想多提樑雨。撂開話題,說起這一趟跑腿的事:“還真是巧了,你姨姨說,柏村有一家和咱家一樣,全家戶口農轉非,準備搬到城裡住,村裡人爲了爭他家冬天才退的耕地。早就鬧騰開了。你姨姨去找書記,書記說乾脆把地直接給新入戶的,誰也別再惦記。”
“還有這好事。這也太巧了吧,”葛凱琳驚喜,問道,“那啥時候給大姑家捎信。去一趟平樂村可不容易。”
“不用特意捎信,等你大姑家來人再說吧。”郝沈梅語氣突然淡了下來。
這也難怪。上趕着幫人家的忙,結果就一個要求沒有滿足人家,對方就給自己扣了個嫌貧愛富的帽子,這事擱在誰身上。心裡也不痛快。
也正因爲郝沈梅這次的淡然,事情有了急轉變化,葛益鸞一家最終沒有遷入柏村。
樑家老大老二回去就把樑雨好一頓訓斥。你一句我一句的,根本不容樑雨插嘴解釋。
完後老大媳婦勸樑雨:“平時跟醜寵你慣你。那是你沒有逆了他的麟,跟醜能爲了你婆婆,沒出正月就拆了房子,他咋可能不管你婆婆,你大嫂勸你的話,你瞞着他不說,這本來就不對了,後來又擋了捎信的人,這不更是火上澆油嗎。”
樑雨心裡不是滋味:“那他可以和我說呀,幹啥當沒我這個人。”
老大媳婦問她:“跟醜打斷隨醜腿的時候,提前說過沒有,不管是爲蓋結婚用的房子,還是你現在住的房子,他拆的時候和誰說過沒有,鬧靈堂打傷他外甥,和誰說過沒有?”
樑雨越聽臉色越難看。
老大媳婦嘆氣:“你和他過了好幾年了,連他的性子都不懂,遇着事你就等着哭死吧。”
老大打斷媳婦的話:“別說那麼多了,你幫着雨妮趕緊收拾好東西,我這就送她回去,給跟醜說句軟話,兩口子有話越早說開越好。”
樑雨不樂意:“就爲着他媽,他不理我,我又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我要就這樣回去,往後在他眼裡還不越來越沒我。”
她的話剛一落音,樑家老二就一巴掌扇了過去:“好話給你不聽,今兒個我就打你回去。”
“你幹啥,”樑雨衝着老二嚷嚷,“就爲了一個憨老太太你打我。”
然後摔簾子進了屋,門從裡面閂住。
從小到大隻有她惹禍,哥嫂護短給她善後的份,她啥時候捱過打呀。
老二氣得要拍門,被大嫂攔住:“算了,她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說啥都聽不進去,讓她冷靜冷靜,待會兒我再勸勸她,雨妮打小就機靈,只要給她把話說透了,她明白這個理。”
“我看她就是個榆木圪墶不開竅。”樑家老二衝着樑雨的屋子吼完,扭頭就要走。
老大媳婦在他身後交代:“你順便把老四叫過來。”
老二回身問:“有啥事嗎?”
老大媳婦道:“我聽凱紅她大娘娘說,跟醜他大姐想遷到咱村,咱做個順水人情,跟醜也能對咱雨妮好點。”
“行,”老二答應,“反正這事咱不做,雨妮大伯子家也會做,不如咱也來份人情。”
老大沉吟:“這事先彆着忙,雨妮不喜歡這門親戚,往後要是住在一個村裡,也是個麻煩事,咱先看看吧,你只給老四說有這個事就行,讓他看着辦。”
樑雨的四哥是村裡的會計,村裡有啥事他都能說得上話。
老二覺得大哥說得有理,點點頭出去了。
幾天後,葛凱森幾人放暑假回來,聽說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葛凱森去了一趟李桂銀家。
兩天後,郝沈翠來告訴郝沈梅,那家農轉非的人,耕地和房子都已經被人訂了,主家就是老谷長,是替他的哥哥,就是郝沈青的老丈人訂的。
郝沈青的老丈人一家並不住在益村,而是住在省城兒子家,他不知聽了誰的話,說是他的女兒,也就是郝沈青的媳婦,得眼癌是因爲出生地的地勢太高,她出生的時辰和出生地的風水相剋,所以眼睛裡纔會長腫瘤,把個眼珠頂得鼓起老高。
可是要換地方的話,也不能換太低的,畢竟眼睛是長在人體高處的,換的地方地勢太低,反倒會壞事,新的地方還要有山有水,不能離原出生地太遠。
郝沈青的老丈人就託老谷長給留意一下,看益村周圍哪個地方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