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死不救嗎?不,不該是這樣的。
蘇大人深嘆一口氣,這麼多年來,他能夠在四皇子與太子中間一直保持着中立,天知道,他有多麼的不容易。如今看來,這份維持了多年的平衡,是要被打破了。
一切,都不能夠怪在蘇玉的身上,這一切,都是天意。是註定了這一生中,早晚都要捲入奪帝的爭鬥之中。
“玉兒,你且坐下,容爹好生想一想,再給你說。”蘇大人一瞬之間,像是老了一些。蘇玉看着都覺得心疼,這可是心疼自己的老人,她又怎麼能因爲自己的一己私慾而去爲難這個老人。
“爹,算了吧!要是爹覺得爲難,就不用說了。”寧願被好奇折磨,也不能讓老人痛苦。
蘇大人欣慰的看着蘇玉,慈祥的說道:“傻孩子,爹一直都想保護着你,可你說的對,這並不是保護。如今你救了四皇子,註定是要捲入其中。”
“若是想要保全蘇家上下,我想,也有必要讓你知道一些事情。”蘇老爺意味深長的看着蘇玉,他的女兒,真的變了太多太多。就好像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就不是那個流着自己骨血的蘇玉,反倒像是另外一個人。一個懂得孝順,也知道進退,更知謀略的人。
但這就是蘇玉,不會錯的。這是他的女兒,許是老天爺開眼,給了蘇家福氣吧!
“爹,我不想你爲難了。”蘇玉低聲說完這句話,埋着頭喝着碗中的銀耳,想要用這些甜膩膩的東西,將心中的不快給壓下去。
蘇大人可沒有蘇玉那麼糾結,在決定告知蘇玉一切的時候,他已經釋然了。
輕輕地拍了拍蘇玉的肩膀,溫聲問道:“那一次小侯爺與那年雲飛道我們府上,應該是來說四皇子的事情吧!”
“爹,你怎麼知道?”蘇玉睜大眼睛,“既然知道,爲什麼還任由女兒這般胡鬧?”
“爹不知道,只是猜到了一點。”蘇大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老夫想他們應該是爲了四皇子的事情來了,那個時候四皇子生死未卜,加之老夫也不想參合其中。況且年雲飛也着實氣人,太過瞧不起你了,爹也就將計就計,退掉了那一次的事情。”
“玉兒,你不是想知道他們三個人是什麼關係嗎?”蘇大人還沒有等蘇玉消化過來,又接着說道。畢竟依照蘇大人對蘇玉舊時的瞭解,他的女兒應該是消化不過來這些複雜的事情。也就懶得去詳細解釋那日的事情,繼續說着蘇玉最關心的話題。
熟知,蘇玉已經將那日的事情都給猜的差不多了,也知道蘇大人那般做只是想要將自己置身事外。
“爹,您是說,那日便是他們來讓你選擇陣營?”蘇玉不知道古代人是怎麼形容這種,只好這般形容。
蘇大人卻是意外的看着蘇玉,沒想到,向來只曉得去追求年雲飛的女兒,也有了這般冷靜頭腦。
蘇大人讚賞的點點頭,續而說道將關於四皇子的一切,都細細的說給蘇玉聽。
按蘇大人所說,蘇玉將他
的話大概都給整理了一下。
四皇子名叫玄寅烈,是年貴妃的兒子。皇上向來獨寵年貴妃,玄寅烈自小聰明過人,又有着超乎同齡之人的膽識。對於行兵打仗一行也十分在行。這讓當今皇上對玄寅烈更是疼愛有加,遠勝太子爺。
而太子爺玄寅啚乃是皇后所生,也是皇上的嫡長子,比年雲飛要大上三歲。本來也是極爲難得的人才,奈何不管再什麼事情上,都被玄寅烈壓上一頭,自小便活在了玄寅烈的陰影之下。
直到玄寅烈十四歲那年,親眼見證了自己妹妹的死亡。從此之後這個集所有光環於一身的皇子,變得冷漠無情,拒人於千里之外。
因爲這冷漠,這才讓太子爺稍微被人注意起來,慢慢的,這太子以仁德服人心,逐漸有了自己的一方勢力。
但那玄寅烈,不管再是冷漠。他的才華與手段依舊是在的,哪怕有不少人畏懼玄寅烈的冷漠而投靠了太子,玄寅烈的實力,依舊是與太子爺不相上下。
如今,老皇上年紀漸長,也出現了許多病症,最近時常稱病不能上朝。可見身體已經是差到了一定的地步。老皇上一病,也意味着要選出新的主人。雖說早就立有太子,但朝中還有一大半的人是支持玄寅烈的,且皇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們去爭奪這帝位。
朝中爭鬥越演越烈,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而就在前不久,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四皇子遇刺失蹤,所有與四皇子有關的人,都被監控起來。直到現在爲止,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還在太子的監控之中,而玄寅烈依舊失蹤。
不少人已經心灰意冷,認爲可能這四皇子,已經發生了不幸,失足於太子。
“爹,那爲什麼年雲飛和曹靖能夠見他。”蘇玉越聽越是激動,會不會她穿越過來,還能夠看一次玄武門之變呢?
蘇大人如同智者一般,端坐着對着蘇玉娓娓道來這些事情。
聽到蘇玉的提問,再次耐心的說道:“這年雲飛和曹靖,我也沒有想到,他們會是四皇子的人。”
“老夫之所以能得個清淨,還要因爲老夫從來都不參與太子爭鬥之事。”蘇大人感慨一下,對着蘇玉說道:“年雲飛的姑姑便是玄寅烈的母妃,貴妃娘娘。但他對於朝廷的事情絲毫不關心,一心只求做個文弱書生,這麼久來才從未被太子的人注意過。
至於那曹靖,或許太子的人注意過他,但卻根本就不在意,連派人去監視都覺得浪費人力。”
“不對,那曹靖雖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我能感覺到,他心思縝密,絕對不會是碌碌無爲之人。”蘇玉聽到蘇大人對曹靖的評價,立刻否認。與曹靖相處多時,那個人絕對不會是無用之輩。
“玉兒,你真讓父親憂喜參半啊!”蘇大人用手撫了撫自己的鬍鬚,擔憂的說道:“玉兒,你知道什麼是小侯爺?”
“侯爺應該也是個不小的官職吧!”蘇玉哪裡知道這是怎麼劃分的。
蘇大人意味深長的看
了看自己的女兒,也不知道爲何,會對女兒講這些,以前就算是換了他願意講,蘇玉也跟聽天書一樣一無所知,更沒有任何有意義的看法。如今蘇玉願意聽了,他講起來倒是擔憂了。
“這小侯爺看着官銜不小,實則上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空職罷了。”蘇大人連笑兩聲,“他那職位也可以說是皇上養的閒人而已,每個月就領着俸祿,無所事事。”
“這就成了不被太子的人正視的原因。”蘇玉聯想着自己看過的種種電視劇,忽然冷笑了一聲。
蘇大人也正在猜測四皇子去拉攏兩人的原因,難道說四皇子已經窮途末路到了去用兩個閒人了嗎?聽到蘇玉冷笑,又覺得奇怪,便問道:“玉兒,你在笑什麼?”
“爹,我想到了一些可笑的事情,你有沒有興趣聽聽。”
“既然你有了想法,但說無妨,爹定當認真的斟酌你說的話。”
“那倒不必了,爹,你就將他當成是一個故事來聽就好。”蘇玉哪裡懂得什麼朝政,更不想因爲自己而害的父親選擇錯了路。那樣,她可就罪大惡極了。
“行。”蘇大人雖然奇怪蘇玉現在的轉變,但看樣子還是很滿意的。
見蘇大人同意,蘇玉也就不客氣了,笑着說道:“父親,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魔術。”
“魔術?”
“對,那是女兒以前看過的一個表演。魔術師用手拿着一個四方形鳥籠,不加任何遮蓋,突然鳥籠不見了。鳥籠由二個金屬框架組成,用金屬棒相連,看上去似乎這個鳥籠非常結實。但是,鳥籠卻突然就不見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蘇玉笑嘻嘻的問這蘇大人,那可是她上一世最愛看的表演。
蘇大人想了許久,也是沒能想出來,吞吐道:“定是那魔術師有着妖術。”
“爹,世界上哪裡那麼多的妖術。”蘇玉解釋道:“實際上這些金屬棒是活絡的,因此鳥籠可很快傾倒放平。表演者右手的手腕後面有一個皮做的硬袖口,一根強有力的橡筋固定在硬袖口上;橡筋的另一頭穿過袖子,繞過背部,從左手的袖口裡出來,拿在手裡。表演時,將橡筋的末端掛在鳥籠上,雙手拿着鳥籠,同時壓鳥籠的窄頭,雙肘張開一個角度,橡筋於是拉緊。只要表演者很快往前壓,把籠子推倒,橡筋便立即將拆散了的鳥籠拉進左手袖子裡,到達表演者背部。”
“就是這樣,我們所能看到的,便是他神奇之處,而不是他的弱點。”蘇玉說道:“你說,那太子看到了年雲飛和曹靖的弱點,那有沒有看到他們的背後?”
“這不過就是一個障眼法。”蘇大人震驚的看着蘇玉,厲聲道:“玉兒,告訴爹,是誰教你這麼說的?”
“沒有誰?是玉兒自己聯想到的。玉兒以前經常看那些魔術表演的。”蘇玉委屈的說道,怎麼,看魔術還要人教啊!況且,這種事情也是很容易聯想的到的啊!
而蘇大人,再也不能夠平靜下來,蘇玉竟然道出了,一個連太子都被矇騙其中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