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蘇玉沒明白她的意思,當下啊了一聲,立馬引得曹靖搖頭苦笑。而年雲飛和龍嫺雅則冷漠的看着自己,眼神各自有些複雜。
“蘇玉認真聽題吧,第一題,就由你先來回答。”
年雲飛語氣清冽的說着,因爲第一道,往往是所有題中最簡單的。若是第一題她都回答不出,那麼後面的謎題,她可以直接當成天書看待了。
“噢!”
蘇玉輕聲迴應,同時警惕的豎起了耳朵。心中暗自叫苦道,什麼鳥字謎啊,不會啊,老天怎麼辦?是不是又得丟人了?
“蘇小姐聽好了,第一題是“一嘆了之”,請回答謎底是什麼。”
“一嘆了之?這是什麼玩意兒?”蘇玉腦袋一時沒有轉過來,反射性的就問了回去。
老管家剎那無言,臉色有些尷尬的朝主子年雲飛瞧去。
年雲飛也是有些苦笑不得,然後盯着曹靖看。曹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如此結果,當下便攤開雙手略顯無奈。
“咳咳,蘇小姐,這人一嘆了之是個字謎,就是要讓小姐發揮你的聰明才智把謎底揭曉出來。”
管家的話讓蘇玉一愕,許久她才敲了敲烏黑的腦袋很是爲難道:“能不能給點提示什麼的……畢竟,剛剛說得有些籠統……”
果然……這個蠢女人,連第一題都不會。年雲飛暗自嘆息,然後嗤之以鼻的笑了笑:“算了,給你提示,也是對牛彈琴吧。”
“我……我不擅長這個。”蘇玉紅着臉辯駁,本想再說什麼,可是看到龍嫺雅那淡笑的眼神,她瞬間覺得自己弱爆了。爲了不讓自己輸得更徹底,她只能硬着頭皮認輸道:“我猜不出來,這種文縐縐的東西,傷神。”
“呵呵,蘇小姐這麼快就認輸啊。那可是要挨罰的哦。”
龍嫺雅忽如春風撫面的清雅聲音,讓蘇玉有些納悶的問道:“挨什麼罰。”
“輸者,要罰酒一杯。”
拿着字謎的管家好心提醒,蘇玉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剛剛那老婆子會問她酒量好不好,原來料定她會輸得一敗塗地啊。
“喝酒,那我喝就是了。”蘇玉不願低頭的話剛剛落下,卻見曹靖已經將玉盞中斟上了美酒,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當衆灑脫且豪氣飲下。
“曹兄,這又不是你輸了,你何必自罰?”
年雲飛驚愕的詢問,不明白曹靖意欲爲何。
誰知,曹靖卻滿面春光的笑了笑:“蘇小姐是我請來的,這第一杯,還是我替她受過好了。”此話一出,任誰也能看出曹靖的偏袒。
蘇玉臉微紅,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年雲飛則深深的瞥了二人一眼,清俊的瞳眸中,似摻雜了些許不是滋味的東西。那種感覺,就好似自己的東西,卻被別人狠狠爭奪,就算此物並不重要,但他也不想輕易失去。
氣氛在僵持了片刻過後,老管家輕咳一聲潤嗓,又道:“蘇小姐,請聽下一題。”
“什麼?怎麼又是我?方纔那題…
…”
“蘇小姐,遊戲的規則是這樣的,若當前之題答不出來,那麼受罰者必需要延續到下一題。一定要答出來爲止,便方可讓下一位接題。”
龍嫺雅的解釋讓蘇玉面部肌肉狠狠一抽,心中暗歎,這是要天亡我也啊!
“皇帝新衣。”
管家話剛一落,蘇玉如釋重負大喝一聲:“這個我知道,小時候我課本上就學過,是說一個愚蠢的皇帝被兩個騙子愚弄,穿上了一件看不見的——實際上根本不存在的新裝,然後赤“果果”的舉行遊行大典的醜劇……”
“蘇小姐,你先等等,怎麼你說的每一句,我都沒聽懂啊?”
管家的打斷瞬間讓蘇玉記起,這個架空的朝代,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安徒生的童話,也不可能有《皇帝新裝》這一故事。它果然——只是個字謎而已。
“好吧,我不會……”
衆人無一不掩面低頭……
隨後,接下來連出的十幾道謎題,蘇玉不負重望沒有一題能答出來。而曹靖,也一口氣替她罰下了十幾杯酒。
眼看曹小侯爺眼都不眨的就喝了大半壇,沉默半晌的年雲飛終是耐不住性子諷刺道:“曹兄,你這英雄救美,也該停歇停歇了吧。再這樣喝下去,恐怕直到你醉死爲止,以她的腦袋,也不可能說出謎底來。”
這話說得蘇玉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的確,說了那麼多題,她竟一道也答不出來。若不是礙於“男神”在眼前,她真想大罵一句,什麼破雞波題啊,統統去死好了,聽都沒聽過。
“呃……曹公子你別喝了,實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蘇玉羞愧的說着,連臉也臊得通紅,不過在陽光的照耀下,卻顯得特別的嬌媚靈動。
年雲飛可能也發覺到了這一點,忙把頭擰開,強迫自己把目光轉到龍嫺雅的身上。不錯,只有這個女人,才配讓他多看一眼。
“蘇小姐,我說過,我會幫你。所以,沒事。你繼續聽題,答不出來,我都替你受罰。”
曹靖義薄雲天的話,讓蘇玉更加難爲情了。她輕咬薄脣,秀眉微蹙,那說不出的自責模樣,竟惹人心生憐惜。曹靖暗自看在眼裡,不由淺嘆,這個蘇玉拋開別的不說,就眼下看着,還真是可人無比。雖說龍嫺雅的姿色更勝她一籌,但她卻過於清冷孤高,猶如一朵綻放在崖畔的絕世白蓮,看着美麗,但沒幾個人願意伸手採摘。
“曹兄,你如何庇護她我不管。可是你覺得,這遊戲還能繼續下去?”
年雲飛忍無可忍的看着這一切,眼中盡顯譏嘲。尤其是在看着蘇玉時,眼神更有說不出的怪異與冷清。
“雲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曹靖挑眉,神色也陰沉了幾分。
“我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曹兄若想在美人面前表現,大可不必如此。”
“你……”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龍嫺雅突然站了起來,身姿曼妙的打斷二人道:“咳……今日天色已晚,家父
已派人過來幾番促催,嫺雅自覺不妥,是該歸府了。”
聽龍嫺雅要走,年雲飛當下懶得跟曹靖爭辯,直接就繞到龍嫺雅的跟前道:“龍姑娘,我送你可好?”
龍嫺雅恬靜的笑了笑,沒有回答,卻是溫和的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對着身後的丫鬟道:“雨荷,我們走吧。”
目睹年雲飛和龍嫺雅的身影雙雙離開,蘇玉這才收回眷戀的眸光,心中嘆道,年雲飛怕是對這龍嫺雅情根深種了,也不知,她將來還會不會有機會。換了別人,她蘇玉可以爭個你死我活,可是龍嫺雅,她心中卻沒底。這個女子傾國傾城,氣質又是無雙,再加上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正符合了年雲飛心中所有擇偶標準。唉,難道她蘇玉,註定就要受盡情苦折磨嗎?上一世如此,這一世,還要重演嗎?
這邊……
龍嫺雅和丫鬟雨荷坐的馬車已駛出年府百米之外。
丫鬟雨荷終於耐不住性子問道:“小姐,以往你從來不會讓年公子你送你,就怕落旁人瞧見了落人口實,阻了你成爲未來太子妃路。可今天,你怎麼會……”
雨荷的話未問完,龍嫺雅便清幽的眨了眨眼,傾國容顏上露出些許冷意道:“雨荷,你說京都第一美人是誰?”
雨荷驕傲且諂媚的笑了笑道:“當然是小姐你呀。”
“那麼第一美男兒又是誰?”
“年雲飛公子啊,這是公認的事實嘛。”
“那我再問,這第一美男,愛慕的又誰?”
“是小姐,當然是小姐。這年公子,對小姐可是癡心一片呢。”
“可今天,我明顯看到了他面對曹小侯爺時眼中所流露出的妒意。”
聽罷這話,雨荷微驚,愕道:“小姐的意思是……”
“不錯,蘇玉在他心中似有動搖。”
“不可能吧小姐,那種卑微下賤的女人,會讓年公子動搖?不可能不可能,這簡直就是大笑話呢。”
龍嫺雅櫻脣一挑,淡聲道:“但願是我看錯了,不過蘇玉的確是一個有本事的女人。”
“她有什麼本事啊,除了用那些下三濫的招術勾引男人以外,她就是一個草包廢物,可與小姐比不得呢。”
“若真如此,那麼曹小侯爺今天的一番心意,又是從何而來?”
“這……可能是曹小侯爺一時新鮮吧。”
龍嫺雅聽後,不再多言,只是眉宇間,染上了幾分憂思,讓她本就動人的容顏,更爲醉人。
年雲飛回到亭子的時候,蘇玉已經走了,而曹靖還死皮賴臉的在那裡喝酒。
年雲飛走了過去,徑自搶過他手中的杯盞,便如發泄般一飲而盡。
曹靖怪怪的瞪了他一眼道:“幹嘛,心花怒放得需要用酒來澆滅嗎?”
“心花怒放?如何怒放?”
他冷冷的迴應,讓曹靖擠眉一笑:“就我們兄弟二人在場,你就不必裝了。剛剛在門口送了龍姑娘那麼久,你敢摸着良心說,你不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