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年雲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使勁的揉了揉，根本就沒有出任何的問題。
奶奶向來偏愛蘇玉，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年雲飛懷疑的看着奶奶，說道：“奶奶，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孫兒送您回去休息一下。”
年老夫人怎會看不出來這是年雲飛想要否認這個事實，若是可以，她也希望能夠否認這個事實，但，這很明顯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再也不可能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年老夫人真的很擔心年家的安危，昨日皇上拿出來的東西，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旦將那所謂的證據拿出來，年家便完了。就是年雲飛，也難以逃脫被流放的命運。
“奶奶此刻很清醒，很正常。”年老夫人哀聲說道，瞧了瞧年雲飛那一臉不要的表情，嘆息着說道：“若是可以，老身倒是寧願早些埋入黃土之中，也不要去面對這些事情。蘇玉這個孩子，我向來都是很喜歡的，打從心底裡喜歡這個孩子。”
老夫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停下來她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看着旁邊的飯廳，心中又是一陣感慨，想着以前蘇玉在年府的時候，隔三差五便要做上一頓豐富的美味，讓他們大飽口福。
蘇玉從無二心的對待這個家，那樣真情真意的對待她這個奶奶，如今，她卻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龍嫺雅畢竟壞了孩子，不孝有三，無後爲大。蘇玉雖說也是不錯的孩子，但到底她沒有後代。”年老夫人都快要聽不清楚自己的聲音裡面，到底帶着怎樣的情緒，這些話說出口，當真是比要了她的性命還要可怕。
她繼續往後說着，聲音卻跟着稍微有些沙啞起來。
年雲飛早已石化在一旁，年老夫人都在說些什麼，他可不可以選擇聽不見。
但老夫人根本就沒有就此收手的打算，繼續說道：“龍嫺雅畢竟是這玄隱國的第一美人，且龍家也不是泛泛之輩。蘇玉來了年府這麼久，也沒有後，休掉她娶龍嫺雅爲正妻，是必須的選擇。”
“如果你捨不得蘇玉，或者說蘇玉也能夠接受，那便讓蘇玉做妾，依舊可以留在年府之中。”年老夫人說道後面，多時帶着機械的聲音在傳達皇上說的那些話。
她的本意，根本便不是這樣。但，別無選擇。
年雲飛幫着玄寅烈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真的沒有想到，那皇上一開始便在懷疑年家，且將年雲飛幫襯玄寅烈培養暗衛的事情全部扣在年家的頭上。如今，暗衛在皇上登基那年，便被玄寅烈暗中轉走，卻不想年家有了頂謀反的帽子。
且若是將這件事情告訴年雲飛或者玄寅烈，年家依舊會被扣上謀反的帽子。
哪怕玄寅烈不顧一切保住年家，也會變成一場戰爭，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玄寅烈爲帝，年家活。若是玄寅烈輸了……
年老夫人看得出來，他的外孫此刻是最不適合於皇上對立的時候，她不僅要保護年家，更要保護她的外孫。
“奶奶，你說的任何事情，我都能夠依從你，但這件事情，我做不到。”
年雲飛苦笑着拒絕奶奶，他深知奶奶到
了這個年紀，身子也不好，是不該反駁奶奶的話。
但蘇玉何其無辜，他與蘇玉之間根本就沒有到那一步，又怎麼會有孩子出來。若是因爲這個罪名便要休掉蘇玉，不僅蘇玉不公，那他年雲飛，又何其禽獸。
“這件事情由不得你同不同意，現在，就將休書寫出來。”年老夫人狠了心，不怒自威的說出這話。
年雲飛當即就笑了出來，不顧會不會氣到年老夫人，厲聲說道：“蘇玉本來就沒有任何錯誤，這樣的休書，我寫不出來。”
“你是想要將年愛給氣死嗎？”年老夫人氣的直跺腳。
年雲飛怎麼會想氣年老夫人，但他沒得選擇，他不能害了蘇玉。
依舊是那固執的眼神，毫不畏懼的看着年老夫人說道：“奶奶，蘇玉沒有身孕，這根本就不是她的錯。”
年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柔軟，蘇玉沒錯的。但一想到年府的安慰，態度再次強硬起來，“你是年家的家主，就必要要承擔起延綿子嗣的責任，這便是你的責任。”
“若做這個家主，便要休妻，那我寧願不要做家主。”年雲飛冷笑一聲，毫不顧忌的說道。
年老夫人一愣，緩了緩這才喘着粗氣說道：“好啊你這個不孝的孩子，你是想要氣死奶奶是不是。爲了一個女人，你便要做出這樣的事情是吧！你爺爺好不容易打出來的年家，你就要這麼給他毀了嗎？”
“不是這樣的奶奶。”年雲飛也見不得奶奶一直這樣生氣，說道：“我和蘇玉會有孩子的，奶奶，你就給我們一個機會好不好。”
“不要這麼絕情，至少，也要給蘇玉一個機會啊！”
“奶奶，當初，您不是也那樣喜歡蘇玉的嗎？”年雲飛一聲一聲哀求年老夫人，只是希望，她能夠改變主意。
“年雲飛，老身現在就告訴你，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便是寫下休息。多給蘇玉一些銀兩，讓蘇玉帶着東西離開年家。另外一個選擇，便是將蘇玉當做小妾，她依舊能夠生活在年府。”年老夫人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
年雲飛卻笑了，看着年老夫人，慢慢的說道：“奶奶，很可惜，你說的這兩個條件，我都辦不到。”
“由不得你，我想過不了多久，皇上的聖旨便會下來。你別無選擇。”年老夫人已經快要接近冷漠無情的說着這話。
年雲飛依舊是笑，他笑奶奶太過於幼稚了一點，根本就不懂得他在想什麼。
若真的逼迫到這個地步，他倒寧願放棄整個年家，哪怕就和蘇玉生活在那個簡陋的小院子裡面，他也出去幫工賺錢。過生那些平凡卻又幸福的事情，也是一件大好的美事。
年老夫人親手帶大的孩子，哪怕一個表情，也知道年雲飛在想些什麼。
見年雲飛現在的表情，看來，他是要倔強到底了。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如不是逼得走投無路，她怎麼會不成全。
搖搖晃晃的從椅子上面站起來，深吸一口氣，雙目之中帶着不忍心。
慢慢的抓起桌角旁邊的茶盞，舉起來狠狠地擲在地上，頓時在這安靜的大廳之中發出一陣巨響，茶水濺了一地，更有不少茶葉，落在了年雲飛
的褲腿上面。
年雲飛驚訝的回過頭看着暴走的奶奶，不明就裡的問道：“奶奶，我知道，您不是這樣的人，到底是爲什麼？”
奶奶那偏激的反應真的讓年雲飛感到困惑，想了許久，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不忍的看着自己年事已高的奶奶，問道：“奶奶，告訴我，是不是皇上威脅了您什麼？”
年老夫人身子又是一顫，但卻很好地額將自己的情緒給收斂起來，她絕對不能夠讓年雲飛看出自己的情緒。
緩了緩又說道：“皇上確實說了不少的話。”
“該死？”年雲飛猛地拽緊拳頭，“就是先皇也是將您當成摯友，他竟然威脅您。”
“你也知道，我是先皇的摯友。”年老夫人冷笑着說道：“既然是先皇的摯友，那皇上便只能夠將老身當做是長輩。”
“奶奶，您說的話，讓孫兒迷茫了。”年雲飛不解的看着老夫人，說道。
要說迷茫，還是她這般老骨頭纔是更加的迷茫。年老夫人不忍心的看着她的孫兒，昧心道：“既然皇上將老身當做長輩，對老身，怎麼能夠不尊敬了。如今皇上好歹也是九五之尊，能夠這般尊敬老身，也是老身的福氣。你也就不用再猜忌皇上了。”
“再說，皇上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不能夠不管龍家。”年老夫人說着頓了頓，“何況，皇上還許給年家好處。”
年老夫人說着這些話，自己給覺得整個老臉都不知道擱在哪裡去了。
機械性的說着昨夜預計好的話，看着年雲飛臉上風雲變化的表情。
年雲飛真的覺得好笑，什麼時候，年家到了要稀罕被人給的好處的時候了。年雲飛顯得異常的憤怒，對着年老夫人說道：“奶奶，我年家不需要因爲一個好處，便要將媳婦給換出去。”
“放肆。”這麼多年來，年老夫人第一次給了年雲飛一巴掌，還是在年雲飛已經是家主的時候。
年雲飛不可思議的看着年老夫人，年老夫人的手還楊在半空之中，不住的打着抖。可她很快便將手給背在身後，依舊是那樣冷漠的說道：“年雲飛，老身告訴你，這不是要用什麼換什麼，而是你自己的坐下的錯事。”
“若不是你讓龍嫺雅懷了孩子，怎麼會連累蘇玉。”
“奶奶，您應該知道，我是冤枉的。”年雲飛被年老夫人打的懵了。
卻沒有任何的羞辱感，這是他的奶奶，就是打了他，也是挺正常的事情。他不會因爲這一巴掌便不願意聽年老夫人說什麼。
只是有些時候，還是需要替自己辯解。
年老夫人依舊保持着那固執的態度，冷聲對着年雲飛說道：“將休書寫了，以後的事情，奶奶會去做。”
“當初玉兒對我不抱希望的時候，是您勸說的吧！”年雲飛冷笑着說道：“可是當我們兩人認爲可以重新來過的時候，您卻給了這麼一句話。”
“一封休書，您讓我，怎麼寫的出來。”
“那好，既然如此，老身便只有死在你面前，否則，無法面對你爺爺。”說罷，也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把匕首，便要朝着自己心窩子裡捅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