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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衆位夫人執意留在這裡,外頭天寒露重的,諸位不如到小廳暫且休息。”
今日是白老夫人的大壽,竟然鬧出這樣的事情來,白家所有的人的面子上都不好過,白墨宸自然也不開心,說話難免生硬了些窠。
諸位夫人卻是樂得其中,成羣得朝着小廳而去燔。
“祖母也去休息吧,這裡有孫兒在,祖母不必擔心,不過是小事情罷了。”
白墨宸的話音剛落,忽然從怡翠軒中傳來了陣陣哭叫聲,鬧哄哄的亂成一團,軒中人影晃動,彷彿是出了什麼事情。
一個婢女軒中疾步跑了出來,看見白墨宸和白老夫人仍舊在,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老夫人、少爺,不好了,蘇大小姐醒了之後,哭着鬧着要上吊自殺,奴婢是勸也勸不住,宸王爺似乎不願意多說。”
一聽到裡面的人竟然是蘇卿玉和雲瀟然,此時不免有些啼笑皆非。
而此時,聽到怡翠軒的動靜,那些夫人們也着急的跑了出來,生怕落了人後,聽見裡頭兩人竟然是雲瀟然和蘇卿玉,一時間竟然不該說些什麼好了。
“看來宸王爺還是舊情難卻啊,否則的話也不會同那蘇家大小姐再搞在一塊了。”
“恐怕若是讓蘇三小姐看見了這樣子當真是要傷心死了,誰都知的,當初宸王爺可以違了太后的聖旨非要另娶了蘇大小姐。”
四下再次竊竊私語起來,這一回衆人也都相信不是蘇錦兒搞的鬼了,畢竟蘇卿玉和雲瀟然的那些事兒衆所周知。
無論是雲瀟然主動還是蘇卿玉被休棄之後主動勾-引了雲瀟然,那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這是怎麼了?大姐姐和宸王爺在裡面?”
終於,一直沒人影的蘇錦兒忽然出現在了院中,身邊是前往尋找的鴛鴦。
“老夫人,蘇三小姐果然是迷路了,奴婢實在是最南邊的花徑上找到她和夕月姑娘的,當時蘇三小姐正被困在梅林裡。”
鴛鴦仔仔細細得說了一邊當時的情景,只是對於蘇錦兒的路癡程度也是啼笑皆非了。
白墨宸瞧着一臉清寒,似乎並不將這當作一回事的蘇錦兒脣角抽了抽,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她倒是淡定。
只是無論怎樣,白墨宸總有一種感覺,今日之事同蘇錦兒必然脫不了干係。
“別的暫且不言,方纔路上鴛鴦姑娘已經將事情同我說了,沒想到裡面的竟然會是姐姐和宸王爺。白丞相不介意我進去勸解一二?”
蘇錦兒挑眉,望向了白墨宸。
白墨宸微一頷首,卻跟着蘇錦兒的腳步朝着軒中走去,顯然是怕蘇錦兒說了什麼過分的話,將好好的一個壽宴弄出了血光之災。
“姐姐,這是怎麼了?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用不着這樣,就算是不想着自己也要想想姨娘和父親,有話不如坐下來好好說。反正您也宸王爺的事兒也不是一兩回了,早就牽扯不清了。”
蘇錦兒一進門便慢悠悠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擡頭望着遠處尋死膩活的蘇卿玉,到不像是來勸解的,反倒是來刺激蘇卿玉。
白墨宸翻了翻白眼,心說: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而站在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雲瀟然在看到蘇錦兒走進來的一瞬間,臉色劇烈的變化着,彷彿是看到什麼憎恨卻又欲罷不能的東西,內心劇烈的掙扎着。
“蘇錦兒,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你已經毀了我了,難道還嫌毀的不夠徹底嗎?”
蘇卿玉被蘇錦兒這樣一刺激,原本急着想要撞牆明志的心思也不動了,轉頭衝着蘇錦兒衝去,若不是的那些丫鬟婆子們攔着,恐怕此時兩人就要打起來了。
“姐姐,做事可要將就證據。難道是我將你擡進來,還要將武功高強的宸王殿下也擡進來,讓後再讓你們倆主動自發的······若我真的是有這個本事,我瞧着我這丞相府的嫡女也不用做了,直接改行做個奇人異士算了。”
蘇錦兒聳了聳肩,語氣不免有些調笑,令幾個擠進門來的貴夫人也忍俊不禁。
蘇卿玉的臉色當即白了下來,的的確確是她自己走進屋子,可是那是蘇錦兒給她下的套,讓她以爲是蘇錦兒的藥效起作用了,纔會急匆匆的進了
屋子!
誰曾想到,這裡竟然還有一個陷阱等着她!
雖然同雲瀟然一道兒她也不是不願意,可是如此一來她不但得罪了白丞相府,恐怕名聲也一落千丈了,雲瀟然就算是真的要娶她,她便再也做不了側妃了!
“宸王殿下,我真的不知道殿下會在這裡,我只是酒宴途中看見妹妹忽然離開了酒席,擔心她的身子這才前來看看,誰知道在怡翠軒的人不是妹妹竟然會是殿下。”
說到這裡,蘇卿玉好像是懂了什麼似的,瞪大了眼睛朝後退了一步。
“難道······難道妹妹生病什麼的藉口都是假的,在這裡是爲了同殿下相見,因而怡翠軒中才會燈火盡暗,因而方纔殿下才會那樣迫不及待的······”
說到這裡,蘇卿玉掩面哭泣,所有的髒水全數潑到了蘇錦兒的身上。
無論如何,這個yin亂的名聲絕對不能由她來擔!
“宸王殿下,真的是這樣嗎?”
人羣中已經有人迫不及待了,這對姐妹和宸王殿下之間的關係總是不清不楚的,今日鬧成這樣顯然是有好戲看了。
雲瀟然看了一眼蘇錦兒,又瞧了瞧的一臉濃妝哭花了的蘇卿玉。
頷首。
“的確是這樣,蘇三小姐藉口有事將本王約了出來,之後本王看見本該亮着燈的怡翠軒燈火忽然暗了,便想歪了。蘇三小姐素來對本王有情,許久以來本王也心生感動,願意迴應。”
蘇錦兒,既然你不願意要本王給你的東西,那麼自有你求着本王要你的那一日!
“宸王可有什麼證據!”
蘇錦兒淡然開口,仍舊坐在那裡,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還有丫鬟給了她上了茶,她便就那樣冷眼看着這一羣人如何的演戲。
雲瀟然慶幸自己當時一激動忘記了將遞過來的紙條給銷燬了,從袖中取出那一張小紙條,遞給了白老夫人。
“今日既然是在丞相府出了這樣的事情,還請白老夫人做主。”
雲瀟然一臉的謙和,對着白老夫人格外的恭敬。
對此衆人沒有任何的意見,當年白老夫人曾經就過太后,被封爲一品誥命夫人,爲人也是的公正,就連皇上對她也要禮讓三分。
“蘇三小姐看看吧,這可是你寫的字條?”
白老夫人將字條遞到了蘇錦兒的手中,下意識的還是願意相信眼前這個乖巧懂事的女子。
“回老夫人的話,這不是我寫的,上頭的也不是我的字。”
蘇錦兒不過瞥了一眼那字條便清寒無比的開口。
“蘇錦兒,你敢說慌?”
雲瀟然沉怒,眼中燃燒着猛烈的火焰。
對上那樣的眼神,蘇錦兒忽然站起身來,清澈無比的眸中氤氳着迷濛的霧氣,轉身躲到了白老夫人的身後,低聲道。
“老夫人救我,宸王殿下這是用餘怒在震懾我,想要逼着我認下這件事情。”
白老夫人也將雲瀟然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也許是對方眼中的***太深,以至於就連旁人也看得清清楚楚。
“宸王殿下,這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您這樣做到底讓人懷疑您的目的。”
對着雲瀟然這樣一個外人,白老夫人自然是幫着柔弱的蘇錦兒,畢竟這可是她看上的“孫媳婦”。
對於白老夫人的詰責,雲瀟然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長長嘆了一口氣,死死得盯着蘇錦兒的臉,一字一句得開口道。
“蘇錦兒,做人要厚道。”
“這句話我同樣還給宸王殿下,殿下又是怎麼知道這張紙條是我寫的,上面可有注了我的名字?這筆記可是我的?殿下根本就沒有好好的查過,爲什麼就斷定這張紙條是我寫的呢?”
蘇錦兒揚了揚脣,將手中的字條丟到了雲瀟然的懷中繼續道。
“雖然未有署名,可是上面的字卻的的確確是姐姐的筆記。”
這樣一句話,讓雲瀟然不可置信的退後了一步,轉頭冷眼睨着站在那裡的蘇卿玉。
蘇卿玉剛纔聽到有證據的時
候興奮的以爲自己終於清白了,然聽倒那張紙條竟然是自己的,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幾步上前扯過那紙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今夜申時三刻,在花園相見,我有事同你解釋。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上面的自己,上面所寫的話的的確確就是她的,可是·······
“不可能,不可能,這是我十日之前派人給宸王殿下的信件,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
蘇卿玉猛地將手中的紙條一丟,不可置信的望着蘇錦兒。
“上面的落款也被撕掉了,這分明就是有人預謀的。蘇錦兒,你的心好狠,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預謀這些事情的!到底是什麼時候!”
就在你和你母親想着要害的我時候,我便已經決定反擊了。
蘇錦兒聳了聳肩,似是聽不懂蘇卿玉所說的到底是什麼,只是無辜的眨着眼,婉轉流澈的眸子望在白老夫人的身上。
“白老夫人,雖說這件事情傳了出去不太好聽。可是宸王殿下和我姐姐兩人也算是情投意合了,兩人分分合合鬧了這麼久,而今終於還是走到一起了。”
“你這孩子想要說什麼便說吧。”
白老夫睨了一眼站在原地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雲瀟然和蘇卿玉,和和氣氣得開口問道。
“白老夫人也算是在太皇太后身邊說的上話的,又能出入宮闈。如今皇上雖然對着姐姐多有不滿。”
蘇錦兒乜斜着蘇卿玉,頓了頓,繼續說道。
“可是念在姐姐和宸王殿下是真心相愛的,還請老夫人向皇太后求個恩典,給我姐姐一個正名。免得兩人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到時候鬧起來也一發不可收拾了。”
聽着蘇錦兒這話,白墨宸卻是暗自搖頭。
這女人可真狠,明明是給人做媒,卻還要暗中諷刺人幾句,深怕有人不知道她是被冤枉的。
不但記仇,而且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說的極是,宸王殿下和蘇大小姐既然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了,那老身也就義不容辭的同太后她老人家提上幾句,宸王殿下可願意負起這個責任來。”
白老夫人眯着眼,望着似是有些不願意的雲瀟然,眼中帶着幾分警告的意味。
白老夫人同皇太后是結義金蘭的姐妹,又是皇帝的義母,出嫁之時特意封了端嫺郡主,自有食邑封地可算是身份貴重。
哪怕是雲瀟然這樣的皇子也不敢在她面前隨意造次,擡頭望着白墨宸向他求救。
白墨宸脣瓣一勾,帶着幾分嘲弄得會看雲瀟然,似乎再說:誰讓你惹誰不行,偏就惹了最不好惹的人。
“祖母,男女情事恐怕祖母也不好摻合,這種事情不好硬逼,否則的話就算是蘇大小姐真的如願進了宸王府,到底時候的日子也不好過。”
說完,有對着蘇錦兒反問道。
“蘇三小姐如此關心大小姐的婚事,想必也是爲了大小姐好。三小姐說,是不是?”
蘇錦兒暗暗咬牙,她像是撮合了這一對,一來是教訓教訓蘇卿玉,二來也是因爲雲瀟然近來纏她纏得太緊,給一個警告罷了。
他們當初既然愛得死去活來,非要將她逼死了纔好在一起。
如今他們想要分開,可沒有那麼簡單,讓他們一輩子就這樣相愛相殺去吧!
誰曾想到,這個時候白墨宸卻來找茬,非得將她一軍。
“宸王殿下深愛姐姐卻唯恐不得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我如今不過是順應宸王殿下之心罷了。”
蘇錦兒冷語。
難不成白墨宸而今想說,雲瀟然玩夠了不想要了?
恐怕這話一出,第一傳到的便是言官御史的耳朵裡,明天皇帝御案上便是彈劾他雲瀟然的奏章。
“男人的心都是會變的,宸王殿下曾經的確是深愛着曾經的宸王妃,哪怕是宸王妃曾經去過薄金盞,恐怕不潔殿下也未曾放棄過。”
緊接着,白墨宸卻是盯着蘇錦兒,讓蘇錦兒甚至覺得,眼前這人說這句話指的並不是蘇卿玉,而是自己。
“只可惜,若是一個女人太過心狠手辣,男人的愛也會漸漸變成懼怕的。”
說得倒是好聽,不過聽着這話的意思這兩個大男人是死皮賴臉的要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蘇卿玉的身上了?
“本王和蘇卿玉之間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是蘇卿玉勾-引的本王,本王進來的時候曾經聞到那花上有一股詭異的香味,之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白老夫人聽着雲瀟然這話,蹙緊了眉頭。
她原本聽着宸王的名聲覺得不錯,只是什麼時候變得這般不要臉了?連着她的孫兒也是······
“那便派人來查!”
白墨宸當即笑道,捻着一旁的花瓣阻止了。
“有些藥物極易揮發,塗在花瓣之上一定時間內有效,時間一長便揮發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你當真是這樣看我?以爲我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你當真忘記了我們之間的山盟海誓了?”
蘇卿玉不敢置信的退後了一步。
這個男人愛着她的時候她便如珠如寶,恨不得日日捧在手心把玩;如今不愛了,她便是蔽履,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然,你當真不信,我是被人冤枉的,是蘇錦兒她陷害我的!”
一時間,雲瀟然和蘇卿玉各執一詞,陷入了僵局。
“既然這事兒仍舊不好定論,不如讓宸王殿下和蘇大小姐私下解決,說到底兩人之間有着剪不斷理還亂的羈絆,我們這些外人可說不來。”
白墨宸如一隻狡詐的狐狸,眯着眼,很享受這一刻蘇錦兒臉上的表情。
該死的!
蘇錦兒暗恨。
“既然右相大人都這樣說了,蘇錦兒不過是一介草民自然與您鬥不起。只是這件事情必定要回去稟報夫妻,父親素來就寵愛大姐姐,想着也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一想到那恨不得雙手鎖住權勢的父親,蘇錦兒就知道,蘇逸雲必定順水推舟。
到時候她便可全身而退,所有的事情還是讓蘇錦兒操勞去吧。
反正她想要雲瀟然也不是一兩日了。
“蘇錦兒,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蘇逸雲勝便勝在做官多年,朝中門生衆多,文官一列有大半都是他的人,若是鬧起來,皇上不會不聞不問。
“臣女不敢。”
剛纔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嗎?如今怎麼蔫兒了?
給蘇卿玉使了個眼色,蘇錦兒笑得淡漠。
蘇卿玉這纔回過神來,雖然不知道蘇錦兒幫着她是爲了什麼,身子卻立即動了起來,猛地朝着牆上撞去。
“雲瀟然,今日你不願負責口口聲聲冤枉我,害得我蒙羞。既然生無可戀,我不如將性命留下!”
剎那間,白牆濺血,如點開無窮妖豔的梅花。
演的真好,蘇錦兒也隨即上前抱住蘇卿玉,將一顆大還丹塞進她的嘴裡。
“姐姐,你可不能死啊。”
屋子裡瞬時亂了套,白老夫人也慌忙命人去請太醫,還不忘瞪了一眼自己那作孽的孫子。
“老夫人,奴婢有罪,還請老夫人饒恕奴婢。”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楚翹忽然爬了出來。
“有話就說。”
“方纔奴婢送蘇三小姐到了怡翠軒,三小姐忽然說不舒服得緊,讓奴婢去將蘇大小姐請來陪她。說是請了蘇大小姐之後,還要讓奴婢來稟報老夫人,說是實在難受的緊,讓老夫人一定要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