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看着南宮烈黑的像鍋底的臉,輕笑一下,沒有說話,她可不想引火上身。
卻不想,這一笑被南宮烈看到了,南宮烈本來就火大,這下更是火上澆油,死死盯着陸芸,說道:“你們幾個,都回自己的院子吧,好好梳洗,今晚本宮會過去。”幾個女人答了一聲是就匆匆離去了。
陸芸自始至終都低眉順眼微微淡笑着,說實話,她確實是不在乎的,只是心裡爲那幾個女人感到悲哀,一輩子就那麼毀了。
“你就真的不在意?”南宮烈問。
“我?”陸芸反問,她爲什麼要在意?呵呵乾笑兩聲,沒有再說話。
南宮烈看着陸芸抿了抿嘴脣,他很在意她在不在意。
陸芸被安排好後,就一直呆在房裡沒出去,翡翠提着一壺茶從外面進來,看着坐在窗邊發呆的陸芸,輕嘆了口氣。
陸芸察覺到了翡翠,回頭嫣然一笑說道:“翡翠在嘆什麼氣?”翡翠放下茶壺,說道:“姑娘,太子殿下他…您就不怕?”陸芸笑了笑說:“怕什麼?”看着陸芸的笑,翡翠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沒什麼。”她怎麼忘了,眼前的人是她捉摸不透的人。
“姑娘可餓了?我去廚房給姑娘拿些吃的。”聽見翡翠說話,陸芸纔想起來,自己中午沒吃飯,這都下午了。
“咱們一起過去吧。”
陸芸說着,拉着翡翠出了門。
都這個時候了,估計那些大廚都在忙着研究南宮烈的晚飯的膳食,哪有時間管她們?還不如自己去弄點吃的。
剛出院子,就遇到前來的南宮烈,陸芸心裡暗暗嘆了口氣,說實話,要不是她沒本事養活自己,她還真不願意呆在這裡看南宮烈打翻醋罈子。
本來她是不想走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從見了那幾個女人後,她想走了。
她經歷過後宮爭寵的殘酷,她承認,的確很精彩,但那是對於看戲的人來說,而目前的情形,若是她繼續呆在這裡,遲早會加入爭寵隊伍,倒不是她想爭寵,而是有人以爲她要爭寵。
翡翠連忙給南宮烈行了個禮,南宮烈示意翡翠起來。
問陸芸:“你要去哪裡?”“我,隨便看看。
”陸芸笑了笑。
南宮烈嗯了一聲,說道:“我正好找你有事,一起走吧。”說完轉身就走。
陸芸皺了皺眉,什麼事讓他如此嚴肅?示意翡翠自己去吃東西,然後跟上了南宮烈。
走了好半天,陸芸火了,這丫的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她還餓着肚子呢!“你有什麼事?”陸芸開口問。
南宮烈停下了腳步,半響纔開口:“剛纔,父皇傳來聖旨,他的意思是讓我選出一位太子妃。”
陸芸愣了愣,就爲這事?“呃…那你的意思呢?”陸芸問。
“西楚近年四處征戰,南方地區已被他們臣服,與東嶽國一戰,是不可避免的了。”南宮烈淡淡的說。
陸芸心頭一震,陸芸!“你到底要說什麼?”
陸芸有些不耐煩了。
南宮烈看着陸芸的反應,突然抓起陸芸的手腕,憤怒地看着陸芸,又放開了她的手,冷哼一聲然後離去。
等南宮烈離開後,陸芸擡起手腕,看着被捏紅的地方,她能感覺到,只要南宮烈的力道再大些,她的手必廢無疑。
南宮烈坐在房頂
上,一個人喝着酒。
剛纔,他真的有想掐死陸芸的衝動,她心裡還有陸芸!鳳鳴出現在南宮烈身後,靜靜地看着南宮烈,沒有說話。
“想說什麼就說吧。”南宮烈說。
鳳鳴抿了抿嘴脣,說道:“太子當真喜歡上她了?”。
“那又如何?”南宮烈說。
“可她愛的是陸芸。”鳳鳴冷冷的說。
“那又如何?”南宮烈站起身來,一個陸芸,他還不放在眼裡。
縱身飛下房頂,看來,要得到小野貓的心,他還得花些心思。
鳳鳴看着離去的南宮烈,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陸芸看着下人送來的紅嫁衣,頓時傻了眼,她實在是搞不懂南宮烈在想什麼,明明下午還想廢了她,晚上就給她送嫁衣過來,這思維,也太跳躍了!拿上嫁衣,直衝到南宮烈的書房,把嫁衣扔在南宮烈的桌案上,說道:“這是什麼意思?”南宮烈放下手中的書卷,說道:“娶你的意思。”
大婚之日即將到來,按照習俗,陸芸不能繼續居住在宮裡,必須出宮待嫁。
南宮烈把陸芸送到李將軍的府上,李將軍以前帶南宮烈打過仗,算是南宮烈的半個老師,南宮烈信得過他。
李將軍安排好陸芸的住處,又和南宮烈寒暄了兩句,便走了。
其實,李將軍也不同意陸芸與南宮烈成婚,可是當南宮烈來找他時,他無法拒絕,這是他欠南宮烈的。
南宮烈看着陸芸,說道:“你不會逃婚吧!”。
陸芸瞟了南宮烈一眼,逃?她似乎從來沒想過,開口道:“我爲什麼要逃?”南宮烈了抿嘴,說道:“不會便好,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李將軍說,或者和我說也可以。”。
“你?”陸芸皺了皺眉頭:“不是說新婚之前夫妻不宜見面嗎?”。
南宮烈挑了挑眉,笑着說:“是我疏忽了,那你就告訴李將軍吧。”陸芸點了點頭。
其實,她能缺什麼,對她來說,有吃有住就可以了。
“你怎麼那麼平靜?”南宮烈還是問出了這句話,在他的意識中,陸芸應該不會同意嫁給他纔對,她應該會鬥爭到底,可是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他有些心虛。
其實陸芸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沒有大鬧,想了一會兒,說道:“爲了錦衣玉食,至高無上,不知這個回答你可滿意?”。
說完一臉認真的看着南宮烈,南宮烈被陸芸逗得噗嗤一聲笑了,說道:“好,本宮給你你要的一切。”陸芸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天色已晚,南宮烈該回宮了,陸芸到門口送南宮烈,南宮烈笑着對陸芸說:“回去吧!小心彆着涼了。”陸芸點了點頭對南宮烈說:“路上小心,照顧好自己。”
南宮烈嘴角微微上揚,點點頭上了馬車。
陸芸一直盯着漸行漸遠的馬車,翡翠看着陸芸笑了笑說:“姑娘可是想太子殿下了?”陸芸回過神來,對翡翠扯出了一個微笑,然後轉身進了將軍府。
陸芸不是想南宮烈了,而是想起了陸芸,當年,陸芸即將遠征,她也是像現在這般站在門口送他,他們原本說好,他回來後就成親,可誰知道,他人還未回來,重傷的消息就傳來了,緊接着昏迷不醒的他就被送了回來。
太醫說,他這一生怕是永遠都醒不了了,即使是醒了,也只能是廢人一個。
陸芸照顧了陸芸一個月,可惜
他依然昏迷不醒,並且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後來陸芸得知,原來是南詔親王趙霄,也就是趙鈺的弟弟暗算了陸芸,那時候,陸芸就發誓,要讓趙霄十倍奉還。
後來陸芸讓趙霄親眼看着他鐘愛的國家一步步陸入她的手中,一步步走向滅亡。
趙霄知道陸芸的來歷後,仰天長笑,自刎而死。
在將軍府的日子還算不錯,不知不覺到了出嫁的日子。
一大早,將軍府就忙的不可開交了,李將軍坐在大廳裡,陸芸按照禮節,去給李將軍敬茶,日後,將軍府就算是她的孃家了,爲了名正言順,她認李將軍做乾爹,但是她從不叫李將軍爹,一直稱呼老頭,李將軍也不惱,還笑哈哈的答應。
幾日相處下來,他挺喜歡陸芸的。
李將軍終其一生都未成婚,更沒有兒女,原本鐵血男兒的他,在陸芸跪下的那一刻,竟也有些難過,扶起陸芸,李將軍說道:“丫頭,日後這將軍府便是你的孃家,誰敢欺負你,回來告訴老頭子,老頭決不輕饒!”。
陸芸微笑着點了點頭說:“爹,我知道了。
”李將軍顯然沒料到陸芸會叫他爹,愣了一下對陸芸說:“死丫頭,這大喜的日子,你非要我哭啊!”說完轉過身去偷摸了一下臉。
陸芸也有些想哭,不知道爲什麼,她和李將軍很合得來。
拍了拍李將軍的背,陸芸說:“行了老頭,看你那點出息,我會常回來的。
”。
李將軍轉過身來打了陸芸的頭一下說:“死丫頭,有你那麼和長輩說話的嗎?來,再叫聲爹。
”陸芸朝着李將軍吐了吐舌頭說:“不叫!”說完一蹦一跳的出門上了花轎,李將軍在看着陸芸的身影哈哈大笑,陸芸在上轎之前,轉過身對李將軍說:“爹!照顧好自己。
”
李將軍笑了笑,罵道:“鬼丫頭。
”
一路平安的到了皇宮,在皇帝皇后及諸位大臣的見證下,南宮烈與陸芸舉行拜堂儀式,看着皇帝皇后難堪至極的臉色,陸芸拼命的讓自己忍住沒笑,同時也在心裡佩服了南宮烈一番,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搞定這兩尊菩薩的。
炮竹聲響起,南宮烈和陸芸也開始拜堂,禮成後,陸芸被送進了洞房,而南宮烈則在外面招待客人。
陸芸獨自一人坐在牀上,伸手掀開了蓋頭,打量着新房,還不錯,佈置的挺好的,看來南宮烈沒少花心思。
就在這時,房門開了,但來人並不是南宮烈,而是鳳鳴,鳳鳴快速走到陸芸面前,點住了她的穴道,然後將她整個人扛了起來,出了新房。
陸芸被鳳鳴帶出了宮,到了一間破廟裡,陸芸看着正在烤魚的鳳鳴,心裡有許多疑問。
看他的樣子,應該並沒有打算殺她,而且他不是南宮烈的人嗎?幹嘛要在他們新婚之夜劫持她呢?而且都已經出來了,但他似乎完全沒有要給她解穴的意思。
繼續往下想,陸芸打了個寒顫,鳳鳴是鳳輕城的侍衛,皇家的侍衛向來都是忠心耿耿的,即使鳳輕城的死與陸芸無關,但她也脫不了干係,何況鳳鳴一心認爲是她害了鳳輕城。
這鳳鳴劫持了她,究竟是要幹什麼?魚烤好後,陸霜霜塞了一條到陸芸手裡,然後不管陸芸的死活,自己拿了另一條吃了起來。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陸芸一定會把鳳鳴千刀萬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