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總,聞名已久,敬你一杯。”
錢才斜睖了葛偉東一眼,也不得不擡起紅酒杯,準備敬郭廣倡。
“誒,大家聽我說一句!”
郭廣倡一看錢才真的擡酒致意,趕緊開始搖人。
隨着郭廣倡搖旗吶喊,大家眼神也被吸引了過來。
今天是他做東。
本來也只是跟葛偉東開了幾句玩笑,跟幾個浙省的夥起來洗刷了他幾句,灌了他幾杯,結果他還真把錢纔給叫來了。
不過王仲江心心念唸的圈子,他沒進來,葛偉東卻進來了,除了家產,也可見這幫人是講發展,講實際的。
他王仲江辛苦二十多年掙了幾個億,人家葛偉東可是一年多掙出來的,其中水平差距,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錢才的潛力就更誇張,而且大家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錢纔在混沌是有股份的,而且要不是他入股網易的公司在港城,這些人要想去查,也查得到。
所以錢才進這個門來喝酒,沒人說什麼,也沒幾個人有資格說什麼。
今天並不是廣義的酒會,也非正式飯局,只算是小聚。
郭廣倡有這個小聚的習慣,人也並不多,諾大的長桌,在座也就十幾個人。
桌上有些西菜和酒,吃飯也不甚正式,大家願來就來,願走就走,剛纔一起“欺負”葛偉東的那幾位可是已經走了。
這會大家各自爲戰,身旁幾個也喝了不少了,要不拉幾個人幫忙,這新來的可是磨刀霍霍,非得把他灌懵不可。
“錢總可是新來的,他上來就要找我喝,你們覺得是不是不公平?”
郭廣倡煽風點火,幾個平時關係不錯的頓時開始幫忙。
“對!錢總初來乍到,也是剛來滬上,應該一人一杯!”
陳天喬看熱鬧的不嫌事大,現年也不滿30歲,算是在場最年輕的了,當即起鬨。
當然,對錢才和鍾樊柯來說,也是老頭一枚。
錢才一直不太喜歡他代理的傳奇,不過也只是私人原因。
因爲前世錢才的一個大學室友,關係挺好的那種,因爲傳奇一個不知道什麼玩意武器,被一個混子看上了,找他要,他不給,被那混子給一棍子幹腦袋上,當場住院。
後來叫了家裡幾個兄弟去報復那個混子,兩邊打得挺嚴重的,後來學也退了。
這人還有個身份,cmfu的未來老闆,這個時間長達10來年。
旁邊的史玉住一看機會來了,也開始抱起手大喝道。
“對,錢總人年輕,應該多喝兩杯。”
這老頭是60後初的了,跟錢才老媽徐鳳差不多大,但也是生冷不忌,前世有天喝醉了上微博大罵抹黑他的是畜生,還上了熱搜。
腦白金和後世的征途,萬王之王3都是他做的,不過雖然後世旗下有個巨人網絡,但也不算搞網絡遊戲的吧,應該算是搞營銷投資的,民生銀行也有他一股。
“來!錢總,我先陪你喝一杯!”
第一個干將開始倒酒上場。
這位他不認識。
錢才環視一圈,恐怕也沒幾個特別能喝的,而且大家參加這種聊天式的聚會,也不可能放開了喝,當即朗聲道。
“等等!”
衆人又看向他。
“咳,要全喝也行,我這還有個兄弟,在滬上搞進出口貿易,也是G省的,馬上就到,我們一人走一邊,行吧?”
“好!”
“對嘛,這纔是年輕人的豪氣。”
“錢總豪爽!”
錢才正拿着電話欲打,鍾樊柯已經打過來了,錢纔講了兩句正欲出門,葛偉東趕緊起身。
“我幫伱去接!”
我尼瑪,這是怕我跑啊。
錢才黑着臉也沒動靜,郭廣倡卻已看出端倪,今天錢纔是大概被推着上臺的,趕緊趁着葛偉東不在,挑撥離間道。
“呵呵呵,你看,錢總,他就是讓想你喝,心術不正,你還跟他當兄弟,他剛纔就說等你來了,一定好好灌你。”
正說着,葛偉東已經匆匆領着鍾樊柯進來了,這兒本來就是臨街一樓,進門就到了,只是大家都是帶了司機來的,人下車,車就開走了,所以門口並不顯眼。
滬上,尤其是外灘這些地方,有錢人無數,走在街上說不定就有幾個富豪在某個二樓看着街上風景,順帶看你一眼,笑談風聲。
“誒誒誒!怎麼說呢,你們不厚道啊,趁我不在,挑撥我兄弟!”
錢纔此時也是呵呵一笑,反手就是一波錦上添花。
“人家郭總說,你不道義,把兄弟拉來擋刀,他要替天行道,一會要和你一決雌雄!”
此刻大家開始鬨笑,老葛也是老臉通紅,也知道錢纔是激他,但這會有了幫手,西南片區的匪徒基因瞬間上頭,端着杯子就要找郭廣倡。
“來,郭總,現在我倆一對一,我敬你!”
錢才也拉過鍾樊柯,跟他介紹了一番情況,兵分兩路。
錢才酒量很一般。
但鍾樊柯卻是個海量,他喝酒臉紅得快,看着隨時都是一副隨時要醉的樣子,但卻怎麼也喝不醉。
“我和我兄弟一人一邊啊!老葛,你把郭總搞定!”錢才繞着場子,已經開始控場。
“喝!郭總!”葛偉東一聽也來了勁。
一個G省人的平均酒量,約等於兩個滬上人,或三個海南人,或0.5個山東人。
但鍾樊柯屬於G省翹楚級別,他真喝起來,去魯省也可以當個副陪。
在座的又是幾個弱雞,還有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跟葛偉東私交甚好的張玉糧。
錢才刻意放過了幾個瘋狂給他遞眼色暗中投降的,很快找上了吼得最兇的陳天喬。
“來,傳奇哥,今天你最活躍,我必須好好陪你喝幾杯,考驗考驗你們浙省的酒量!”
錢才說着就從旁邊服務員手裡拿過來一個醒酒器,裡面大概裝了有大半瓶紅酒。
陳天喬也是嘴硬,登時擡着酒杯釋放出一個倔強的笑容,同時也展示出他有點地包天。
“喝。”
錢才也沒囉嗦,倒了半杯,牛飲。
“繼續。”
“來,給我倒上。”陳天喬招呼着旁邊服務員。
錢才連和他喝了好幾杯,從別人那都是飛過去,從他這兒,那是碾過去的。
錢才從這個位置走開的時候,陳天喬已經在捂着肚子喘大氣了。
接着就是筆名爲“其實”的沈君,這人算是奇葩,在外都用筆名,上榜也是。
史玉住剛一直看着他和陳天喬喝了半天,一見他過來,立刻站起身。
“錢總,只喝一杯!”
錢才也沒想到他這麼慫,忍不住笑了一聲。
史大炮和郭廣倡都是柳掌門那個泰山派的成員,至於這個掌門人怎麼樣嘛…
懂的都懂。
他也算出淤泥而半染吧。
算挑染也行。
“行,就喝一杯,史總,你要再起我的哄,我可要和你全乾了,我今天是揣着友善之心來的,但你們可是太小瞧我們G省人的酒量了。”
錢纔此刻其實也喝得打飽嗝了,但還能放狂話,一是做好了去吐了再喝的準備,別人在乎形象,他可不在乎,在座這些人得靠着圈子做很多事情,他可不用,他要想巴結人,有更好的去處,有些朋友,可交可不交。
還有一個就是,殺到史玉柱這裡,就已經到了郭廣倡跟前了,看郭廣倡此刻的樣子,比他絕好不到哪裡去。
史大嘴伸手拍了拍錢才的肩膀,嘿嘿一笑。
“錢總,我看你很乾脆,改天我可以介紹幾個老大哥給你認識認識,以後一起喝酒。”
錢才連連擺手:“不必,真的,我不喜歡喝酒。”
錢才心裡都快翻起大白眼,你那幾個老大哥介紹給我,你是恨我不死吧。
多少扯上點關係,那真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還被一巴掌呼勻了。
今天他要說能有點什麼個人的目的,也就是認識認識人,給EMBA班拉幾個聲名不錯的學員了。
“葛總!你們喝得咋樣?我倆喝一口?”
錢才拍了拍史玉住的肩膀,走到他身後,笑嘻嘻的看着郭廣倡。
郭廣倡見他過來,連連皺着臉擺手,表示喝不下了。
旁邊的老葛也在喘粗氣。
此刻右路已經被鍾樊柯掃平了,也來到了錢才面前。
錢才忍不住有些得意笑了笑,又介紹道:“郭總,這是我兄弟鍾樊柯,在我們G省,這位可是正宗商界太子爺,他乾爹和他叔都是我的老前輩,四家人的獨苗,他叔叔童世才你可能認識,以後我們兩兄弟在滬上討生活,還請多多關照了。”
這種喝着酒的對話,總是簡單而直接,說明來路訴求,以後有什麼事願意幫忙,就留個電話,不願意,就打個哈哈,說以後常聯繫。
靠意念聯繫。
他提童世才,是因爲他感覺童世纔對滬上的情況很熟,而且人脈很廣,也想試探試探,到底有多廣。
當然,他不需要郭廣倡多多關照,只是一齊說了,給郭廣倡留個面子。
“錢總你說笑了,大家交個朋友,哪有什麼關不關照的。”郭廣倡撐着肚子又擺擺手道。
說罷,看向鍾樊柯。
“童總的侄子?童總不是在南京嗎?很久沒來滬上了。”
葛偉東是剛發家不久,和童世才這種“old money”不是一個路子,自然不認識,但看到郭廣倡此時的反應,再聽錢才介紹的話,也是心裡微動。
他以爲錢才拉來個酒肉朋友,沒想到,家裡也不簡單啊。
“童二叔現在一直在G省,他愛人孫阿姨在那邊,童大伯愛人陳阿姨也在那邊任職,只是現在調走了。”
鍾樊柯自然地說道。
他也知道做進出口貿易不易,多認識個人多條路,要不家裡也不會讓他去找金惠名,他知道錢纔是在給他拉人脈,也只好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童家和他家的關係…借用一下名聲,他也沒什麼心理壓力。
郭廣倡聽了點點頭,也不多問,掏出手機。
“其實童大哥我熟一些,留個電話,以後有事聯繫。”
說罷又略有深意的看了看身旁的錢才和葛偉東,有些悻悻的說道。
“看來你們G省真是來勢洶洶啊,以後我們這些老土著,以後是沒得混了,只能回覆旦去教書嘍。”
郭廣倡復旦畢業,畢業後得到了留校任教的機會,逢人就說自己是復旦的老師。
這也算是體現他是知識分子的渠道吧。
“郭總這話說的,來交大吧,來教我好了,我還在交大讀書呢。”
錢才立刻笑盈盈的反手裝了個B。
你是老師咋了,我還是個學生呢!你啥年紀,我啥年紀?
他在提醒35歲正值壯年的郭廣倡一句話。
你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