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鄭恆發現我的反常,走過來把我拽過去,皺着眉衝唐笑宇說,“你怎麼了?”
唐笑宇收回手,似笑非笑的道,“對付它的辦法?別做夢了,這個世界上能對付它的,就只剩下血蠱了。”
知道他是在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心裡頓時一驚,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麼?
唐笑宇沒再說什麼,拍了拍鄭恆的肩膀,說了句,“兄弟,記住我剛剛說的話。”就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扭過腦袋,衝我們笑了笑說,“如果真的找到血蠱,記得告訴我一聲,我或許真能對付它。”
我看着他的背影,半天沒有說話,說實話我不敢賭,唐笑宇是鄭恆的兄弟,但不是我的。我現在就是塊移動唐僧肉,我不敢拿身體裡面的血蠱去冒險。
先不說唐笑宇的反常,就單說他是個養蠱的,我就不敢說了,人都說養蠱的人都十分偏執,對於蠱蟲有非一般人的迷戀,如果真知道了我身體裡有血蠱的事兒,沒準都能趁着鄭恆不在把我活活解剖了!這麼一想我就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看了看鄭恆,他如果敢說漏嘴,我就跟他拼命!
鄭恆像是看明白了我心中所想,不由的拍了拍我的腦門,好笑道,“你放心,我不會不顧你的意願就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
聽他這麼說,我才頓時鬆了口氣,鄭恆這人雖然有時候挺不靠譜還挺陰的,但最起碼沒有騙過我,既然他現在保證了不說出去,那肯定就不會說出去的。
吃過飯以後我就回了房間,拿出來外婆留下的蠱書仔細看了看,心裡不由得猜測,這樣的書是不是唐笑宇的手裡也有一本,所以纔會這麼的明白?
想了半天也沒有頭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胸口,這小東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好,鄭恆我昨天晚上的夢沒準就是它搞得鬼,難道這個小東西,現在已經有思想了?
忍不住笑了笑,它是知道我有危險了?那我現在能不能跟它聯絡到呢?畢竟我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如果我真的在這個時候死了,它恐怕都沒來得及出世也得跟着我去了。
我閉上眼,想仔細感受一下,但眼瞅着都快睡着了,都沒有感覺到裡面有東西的存在,上次我明明感覺到一股情緒的,怎麼這會兒突然之間就沒有了呢?
不甘心的攥了攥拳頭,難道真的跟書上說的一樣,只有等血蠱長成出來以後,才能跟養蠱人心意相通嗎?那得要何年何月,真不知道還等不等得及!
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找了根皮筋,把頭髮紮了起來,想着再仔細看看外祖母留下的蠱書,能不能讓這蟲子長得快一些呢?
看了半天都沒有頭緒,摸了摸從古晨鑫那裡拿到的巫術,猶豫了幾秒鐘,才深呼了一口氣打開,既然這兩本書都是大日部落留下來的,肯定是有一些關聯的吧?
拿到這本書的時候,聽鄭恆說它很危險,我也沒敢多看,就只翻了前面幾頁,知道古晨鑫的陰婚和詛咒是從這上面血的,到了後來我又發現了最後一頁上面的畫像,覺得邪門的很,更是不敢看了。
說起來,這還是第二次翻開這本書。
先看了看最後一頁的畫像,就跟外婆留下的畫像一模一樣,也在變化着,女子手上有一個全身血紅,長着翅膀的蟲子,那應該就是我身體裡面血蠱現在的樣子了。
說起來那個部落可真是了不得,怪不得隱世了這麼多年,其中一項拿出來,都能攪得外面雞犬不寧的。
誰知道翻到中間頁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死蟲兩個字,頓時嚇的心裡咯噔一下,趕緊往後翻了一頁,結果發現那一頁居然是被人扯下去了!接下來連着好幾頁,全都沒有了!
到底是誰呢?這缺少的幾頁,難道就是死蟲的製作方法?沒想到這種蠱蟲的製作方法居然沒在蠱書而是在巫術裡面!那這種蟲子,到底是蠱還是巫術?
腦袋裡面好像是有一團亂麻一樣,不管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了,蠱書,巫術,都是大日部落流傳下來的,難道是有人把這兩項糅合在一起了?
古晨鑫並沒有理由會把這幾頁撕下去,也就是說,這本書在交到古晨鑫手上的時候,這幾頁就已經沒有了!使勁敲了敲腦袋,我真是太蠢了,當時怎麼就沒有深究,這本書到底是誰給了古晨鑫的呢!
古晨鑫就是個普通人,而且依他的本事來看,拿到這本書的時間根本就不長,不然早就逆天到沒人管得住的地步了!
或許,培養死蟲的人和給古晨鑫這本書的人,根本就是一個人!
把兩本書放進抽屜裡面鎖好,就滿懷心思的去睡覺了,誰知道半睡半醒的時候,我心臟突然就抽疼了一下,我按了下胸口,以爲是血蠱再次開始成長了,但是等了好半晌,卻發現那股熟悉的疼痛並沒有在持續,疑惑的睜開雙眼,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血蠱?
就在這個時候,我好像感覺到有幾道目光在死死的盯着我,心臟突的一跳,難道是血蠱在提醒我什麼?趕緊看了看四周,就發現牀上有幾隻漆黑的死蟲,正在不斷的朝着我靠近。
我嚇得一動都不敢動了,這東西速度非常快,我現在就算是有心逃也不可能了!怎麼會這樣,這次一出現居然就是好幾只,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濃濃的死氣讓我喘不過氣來,胸口更是悶的難受。
黑暗中,它們正在不斷的向我靠近着,我瞪着雙眼,屏住呼吸,心裡不停的祈禱,就把我當成一個死人吧,可千萬別在靠近了啊,如果真得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我就算是咬破了手指都不一定能把血準確的蹭到它們身上!
而就在它們距離我不到十釐米遠的地方,突然之間就停住了,好像是在忌憚着什麼一樣,前進兩步然後又往後退兩步,猶豫了好半天,直到我額頭上的冷汗都掉枕頭上了,它們才緩緩的轉過身體,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走了。
看着那幾只死蟲徹底的消失以後,我才脫力一樣躺在牀上,摸了摸額頭上的汗,心裡一陣後怕,這幾條死蟲這次像是衝着我來的,不是吳老闆和吳夫人,爲什麼這次單單就盯上我了呢?
難道是那個養蠱人發現了什麼?所以想要殺我滅口?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我否定了,這個也不可能,如果是真的想要殺我的話,剛剛那幾條死蟲應該就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了,看剛剛那個情景,是在忌憚什麼,還是隻想給我一個警告呢?
算了不想了,揉了揉太陽穴,心裡知道今天晚上肯定不會再有危險了,索性一閉眼繼續睡覺,不然再這麼下去我就真的要精神崩潰了。
第二天睡睡飽了以後,我才下樓去找鄭恆,跟鄭恆說了這件事以後,他沉吟了片刻,才告訴我,我猜得沒有錯,昨天晚上應該是背後人的試探,可能是已經懷疑我身上有血蠱了,所以才讓死蟲來試探一樣,還叮囑我最近不要露出蛛絲馬跡,不然被別人知道了,可能就真的危險了。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看來以後一定要謹慎了,如果真被讓那些人知道了,真的就離沒命不遠了!
又跟鄭恆說了昨天晚上看到的巫術那本書少了幾頁的事情,他臉色一頓,說,“我找人去查查,古晨鑫還有沒有什麼親人。”
我點了點頭,連忙催促他,“儘快。”我現在就像是放在砧板上的羊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人一刀給剁了,心裡又慌又亂的。
下午的時候,鄭恆查的事情就有了結果,據說古晨鑫的父母早就死了,身邊也沒有什麼親人了,不過他在鄉下有一個姑姑,但是前幾年也死了,倒是他表妹前幾年曾經來過北京投奔他,但是沒過多久,也去世了。
我聽完了,只覺得有點扯,竟然真的找不到和古晨鑫有聯繫的人了,一家子人都死絕了?這真的只是和巧合嗎?
鄭恆看着我沮喪的樣子,忍不住拍了拍我的腦袋勸道,“你彆着急,我再找人查查。”
我嗯了一聲,擡起腦袋問他,“唐笑宇那邊,有再聯繫過你嗎?”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總是沒由來的忌憚唐笑宇。
鄭恆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怎麼會這麼問?”他問完沒有等我回答,就苦笑着搖了搖頭說,“笑宇說,除非有血蠱出現,否則他不會再管這件事。”
我瞭解的點了點頭,其實那天唐笑宇離開的時候就已經說清楚了,這件事他管不了。
恰巧在這個時候,吳老闆突然就打來了電話,鄭恆怔了一下,才掏出按了接聽鍵,然後我就聽到電腦那頭吳老闆有些驚懼的聲音,“鄭、鄭大師,你讓我查的東西我查出來了,古晨鑫居然是阮清蓮那個賤人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