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恆站在旁邊,疑惑的問我,“你認識的?”
我點了點頭,朝着裴俊星說,“裴俊星,你搞什麼鬼?”
他不悅的皺了皺眉,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着我,只說了一句,“你認錯人了。”然後也不看我,轉身就走了。
我心裡十分納悶,看了看旁邊的鄭恆,心想難道裴俊星是怕被鄭恆看出來,發現什麼,所以纔沒敢認我?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就算是他不認我,鄭恆也能看出來的,想到這兒,我趕緊扭過腦袋看了看鄭恆,他並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只是詫異的問我,“剛剛那個人是誰?”
我搖了搖腦袋笑道,“看着像是我以前一個同事,可能是認錯人了。”奇怪,鄭恆竟然真的沒有看出來裴俊星不是人,而且剛剛裴俊星的神情,看起來並不像是真的,難道是失憶了,真的不認識我了?
鄭恆也沒有多想,拍了拍我的腦袋,眯眼笑了笑,這才邁步往前走,我遠遠的跟在後面,趕緊掏出給裴俊星打了個電話,想問問他到底是搞得什麼鬼,沒想到他的電話根本就打不通,聽着裡面機械的女聲,提示我撥打的電話是空號的時候,我就忍不住一陣戰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像跟去山東前一樣了,明明昨天我還跟他打電話呢,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空號了!?
這個時候,走在我前面的鄭恆見我遲遲不跟上去,就停下了腳步,衝着我招了招手喊道,“磨蹭什麼呢?快點。”
我壓下心裡的震驚,忙把放進兜裡,追了上去,心裡卻是不停的在想,難不成裴俊星在耍我玩呢?就這麼憑空消失了,要一拍兩散?
我心裡說不出來的憋氣,裴俊星不明不白的就這麼沒了,我就算是想要找他都沒法子!
雖然儘量壓制着,但是鄭恆還是看出來我神情的不對了,摸了摸我額頭,自言自語道,“不燒,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拿開他的手,尷尬的笑了笑說,“沒什麼事兒,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就算是裴俊星真的在耍我玩,我也不敢告訴鄭恆的,按照他的脾氣,被他知道了估計得罵我一頓。
跟着鄭恆去了他朋友家裡,因爲鄭恆提前早就打過招呼了,倒是沒有費事兒。
鄭恆這個朋友叫康珊珊,是土生土養的苗疆人,在十幾歲的時候,就一個人北漂了,也是個有抱負的,一個人來了北京,到了現在,也算是個小老闆了,不缺錢的。但是已經沒碰過蠱十來年了。
畢竟是從苗疆過來的,我還是抱了一絲希望的,這個康珊珊是個女強人,沒什麼學歷,一個人從打工小妹奮鬥到一個大老闆,還挺值得人敬佩的。
康珊珊就像是她的性格一樣,也是一副女強人的樣子,頭髮一絲不苟的盤在了腦袋上,身上是黑色西裝套裙,腳下踩着一雙足足有八公分的高跟鞋。
這種一絲不苟的打扮,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可能會顯得有點老,說不好聽的,就跟個滅絕師太一樣,但是穿在康珊珊身上,卻生生穿出了一絲嫵媚來,說白了只要是顏好身材好,穿什麼都是女神。
康珊珊見我跟鄭恆進來,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反而是笑道,“這就是你說的小徒弟了吧?”想來是鄭恆早就打過招呼了。
鄭恆笑了笑並沒有說話,我連忙上前,叫了一聲康姐,康珊珊是鄭恆的朋友,而且年齡又比我大一些,肯定不能直接叫名字。
康珊珊衝着我溫和的笑了笑,道,“倒是個水靈的孩子,難道鄭恆這麼上心。”說完,還瞟了鄭恆一眼。
我站在旁邊,頓時就看出來了,這個康珊珊,沒準兒還是鄭恆的老情人。生怕她誤會什麼,康珊珊招呼我們坐下的時候,我就坐在了離着鄭恆遠一點,離着她近一些的地方。
康珊珊對我的這個安排似乎是十分的滿意,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看着鄭恆有點發黑的臉,我心裡一琢磨,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了。
鄭恆也老大不小了,在見着康珊珊之前,我在他身邊也沒見過什麼女人,如果這個康珊珊能當我師孃,也不失爲一樁美事。
鄭恆在旁邊笑眯眯的看了我兩眼,目光裡面帶着威脅,我縮了縮脖子,索性裝作沒看到,徑自和康珊珊聊起天來。
“聽你師父說你想了解苗疆的事兒。”康珊珊離着我近一些,能走到這個位置,肯定也不會是什麼心思簡單的人,拉起我的手就笑着問道。
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也挺舒坦的,最起碼不會冷場,跟她聊天她還能顧忌你的感受。
聽康珊珊話裡的意思,鄭恆來之前肯定是全都交代了,所以我也沒猶豫,連忙點了點頭說,“我外婆就是苗疆人,但是後來嫁到了東北,從小就聽我外婆說苗疆很美,但是一直沒時間去瞧瞧,正巧聽師父說他有個朋友家鄉是苗疆的,就鬧着來了,康姐你可別嫌我煩。”
康珊珊抿着脣笑了笑說,“哪能呀?我正愁沒人陪我說話解解悶兒呢。”
說着話,就跟我聊了聊苗疆的事兒,康珊珊說她以前在的部落,裡面有一株神花,說是每年都要用血祭拜的,神花足足有一人多高,可奇了,一隻都保佑着他們部落呢。
我聽完一驚,這花怎麼聽起來,這麼像養在鄭恆家裡的食人花?!下意識的看了鄭恆一眼,只見他微微眯起雙眼,定定的看着康珊珊,明顯是跟我想到一處去了!
康珊珊心思通透,自然也發現了我們兩個的反常,但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見過食人花的,只以爲我們是因爲她說的有一人多高而驚訝,就掩着嘴笑了笑說,“你們別不信,我可沒說半句假話,如果不是那神花不能讓外人見,我興許還能帶着你們去看一看呢。”
我看了鄭恆一眼,心裡一喜,今天果然沒有來錯!
“那神花,現在還有呢?”我連忙問道,聽她的語氣,她們部落對食人花還挺重視的,如果她說的真的是食人花,現在被宋靜儀給偷來了,肯定要弄得人盡皆知了。
而且,康珊珊既然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出來,她所說的部落,應該不是傳說中的那個大日部落了,或許,是苗疆一個比較隱蔽的部落,只養了一株食人花,就被宋靜儀給偷來了。
康珊珊笑道,“這神花養了不知道幾百年了,從我奶奶記事兒起,就一直再族裡面供着。”知道她是誤會了,我也就沒有多說。
鄭恆恰巧的開口,“我前幾日得了一株花,倒是跟你說的神花有點像,你不如先聯繫下族裡,問問那花是不是丟了?”
鄭恆這話正好就說中了我的心聲,只要康珊珊這邊兒確定是丟了,那就可以肯定了!
康珊珊半信半疑的,但是看鄭恆又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就趕緊應了下來。見她心不在焉的,明顯是惦記上了剛剛鄭恆剛剛說的話,我跟鄭恆也不好打擾了,趕緊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等回了咖啡廳以後,我又給裴俊星打了個電話,出奇的是,這次竟然打通了,聽他接聽喂了一聲以後,我立馬不悅的道,“裴俊星你搞什麼鬼,怎麼今天還裝作不認識我?”還有這什麼破電話,一會兒能打通一會兒打不通的!
裴俊星在那頭說,“今天你碰見的不是我,是我之前用的身子的主人。”
我頓時一驚,“那人還活着?”記得上次楚研用那個嫩模身體的時候,嫩模是完全沒有了意識,只讓楚研支配着。
怎麼到了裴俊星這兒,什麼奇怪的事兒都有了!那個人竟然還想沒事兒人一樣冒出來,怪不得不認識我呢。
我又問了裴俊星怎麼電話都打不通了,他告訴我只要那個人醒過來以後,他留的號碼就打不通了,還告訴我每天只能用那人的身體幾個小時,讓我下次再見到別露了餡。
我連忙應下,心裡卻越來越疑惑了,裴俊星不像是個好鬼,現在這會兒是明顯在刻意保護這個人,難道是用久了用出感情來了?
正納悶呢,就聽見一陣敲門聲,接着就是鄭恆微沉的聲音,“冉茴,在屋裡嗎?”
我跟那邊的裴俊星招呼了一聲,趕緊掛斷電話去開門,剛看見鄭恆的臉,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就聽鄭恆道,“剛剛凌歡打電話來,說是之前殺了小吳的人找到了,喊我們趕緊過去。”
我心頭一震,要不是鄭恆突然提起來,我都快忘了這茬了,小吳,就是那個被趙虎城詛咒了的人,趙虎城死了第二天,他就在一場暴亂裡面死了,就連兇手都沒有抓到,沒想到過了這麼久,竟是突然找到了!
當時的情況十分的奇怪,我當時就覺得,小吳的死其實跟殺死趙虎城的人有關係,我雙眼猛地瞪大,穩住不停發顫的心臟,而那殺死趙虎城的人……是楚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