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阿成和三子帶着阿才及一衆臨時抽出來的人員,來到河南路南路的中州夜總會,接手河南幫的種種產業。
河南幫外圍的產業主要是一個大的果疏批發市場,和幾個地下停車場,一箇中型運輸公司,還有加油站、加氣站、河南路上一條商業街的經營權,幾家大點的酒吧、幾間小型旅館,和一箇中檔的酒樓,還有一個小旅遊公司等。
當然也有一些拿不到檯面上的東西,三間賭場、一家洗浴中心,兩家帶色的夜店生意都不錯。
還有一些更小的,如洗車場、汽配修理廠、和門面等各種各樣的小生意,這些都是連人帶店一起接收,各處的經營負責人都被叫來了,彪盛堂就當場指定人員進入,但一切經營照舊,雖然有些小爭執,但總體來說比較順利。
但當最後說到河南幫的最中心的產業,中原集團公司時,卻發現這個集團公司名下的產業只剩下一箇中州夜總會,而真正值錢的產業,中原房地產公司、中原進出口貿易公司、和中原汽車製造公司都被剝離了出去,很早就已經轉讓給一家叫江南廖華股份有限公司的名下,轉讓合同拿出來,上面的轉讓價格極低,抵押過來的產業也都是一些起經營上慘不忍賭的企業。
當時三子就翻了臉,對做中間人的房三沒有絲毫的客氣。阿才當時就口不擇言地問候了房三的前幾輩人,問候的內容污穢不堪入耳。
房三的臉色就差了起來,他想說自己在說合兩家鬥拳時並不知情吧,白眼狼就在那邊坐着,顯然沒法往人身上推。但他也是道上混面子的人,當時就一拍桌子,大有一言不合,就翻臉動手的意思。
白眼狼這時卻顯出了氣概,將事情全攬在自己身上,阿才這纔不再罵房三,氣哼哼地不說話了。三子也憋氣得不行,站到一旁去抽菸。
阿成還是比較能沉住氣的,他雖然不知道里面有什麼貓膩,但明顯有問題。
交接就暫時停了下來,阿成走到旁邊去給盛姐打電話。
房三鐵青着臉,一口一口地抿着發苦的茶水,白眼狼卻在這時話多起來,顯示出一種病態的興奮,顯然是看着彪盛堂吃癟而感到開心。
正在端茶倒水做小妹做得很開心的盛姐接到阿成的電話,一聽這個消息,臉上就嚴肅起來,只道一句:“稍等……”便拿着電話,換了一個地方接,她不想打擾正討論得熱乎的三個人。在三個人的口中,一個新的關於武術的產業正在漸漸地顯出輪廓來。
在角落裡靜靜地聽完阿成彙報來的情況,盛姐好看的眉毛就皺了起來,這事兒顯然不是對方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而對於彪盛堂來說,事情更不是那麼簡單了,因爲河南幫退出,彪盛堂進入,並不是地盤和勢力範圍的交接這麼簡單,有大量的小弟要解決吃飯問題,如果弄不好,這塊地方頻頻出事的話,就會引起公安系統的關注,這是道上混的人最不願意受到的關注了。
盛姐想了想,道:“接,先把現在能接的都接了,儘量不要讓下面亂!不過,你告訴白眼狼和房三,這個事情我們要進一步跟進,這顯然不是一個正常的買賣,白眼狼不在,河南幫拔旗,但河南幫地盤上的小弟們還是要吃飯的,這東西不是某一個人的,而是所有這塊地方上打拼過的小弟的,如果有人想陰走他們的血汗,那就看這些小弟們答應不答應了!”
頓了頓,盛姐又道:“給三子和阿才說一聲,這事兒不要和忠義堂扯到一塊兒,他們既然不出面,而推出這麼一個陌生的公司,我們就針對這個公司,這樣大家都在背後鬥法,我們顯然佔了理,比明對明的扯開對我們更有利!”
阿成那邊就應了一聲。
盛姐回到桌子前面,明顯的就有點心裡有事,神情不屬的樣子。
鹿丹多精明的,立刻就看出她神色不對,當時就停止了同向山及康順風的討論,拉住她一隻手,詢問的眼光就瞧了過來。
盛姐就笑道:“沒啥事,你們繼續說,我感覺這個事情不錯,我還想投資呢!”
鹿丹見她不願意說,也不勉強,卻是笑道:“你投資多少錢,我也參一股吧!反正我現在這些茶秀、茶樓、咖啡屋都上了軌道,而且我這個竟爭對手又少,收入上幾年都沒大起落,基本是沒啥事兒……”
盛姐就笑道:“這次託向先生和順風的福氣,我賭拳贏了五千多萬,所謂取之於拳,用之於拳,就都投資到向先生和順風這拯救國術的事業上吧……”說到這裡,就把剛纔的不快拋到腦後去了。
康順風自從同她在一起後,爲她處理了不少麻煩事兒,這次鬥拳,向山也出力最多,一人獨贏三場,讓她的十塊錢翻到五百多萬,二次在康順風身上,她一怒之下下了六百萬的注,卻也翻了十倍多,除去賭場抽成百分之三十,她還落了五千萬的樣子。這五千萬和彪盛堂沒什麼關係,全是她個人的,她一句話自然就可以決定怎麼用。
鹿丹這下真的吃驚了,她看了一眼也同樣露出吃驚神色的康順風,心裡不禁暗暗地重新評價這個小男生在盛姐心中的地位了。心中雖然吃驚,臉上卻波瀾不驚,掩口笑道:“姐你這麼大的手筆,我可不敢比了,我就出上三四百萬閒錢,做個小股東吧……健身時候其碼能免費……不過我對經營這個倒挺感興趣,你們有沒有興趣將做市場這一塊交給我?”
“那再好不過了!”康順風就開心地叫起來,雖然是初次見面的簡單交談,但他能感覺到鹿丹在市場經營方面的經驗和天份,他看了向山道:“丹姐做市場,那哥你做總教頭,具體就負責的武術上的東西……”
向山也點頭,在經營上鹿丹肯定當仁不讓,但在武術方面的人脈積累上,他卻有自己多年的積累和胡斜子傳下來的情份。
盛姐感到康順風的開心,自己心裡也喜滋滋的,當時就端了茶壺想續水,卻發現水已經涼了。鹿丹剛纔聊得天心,也忘了在小爐子上燒水,這時就邊嘻笑着,邊燒水。
康順風就道:“我和我哥這次也贏了六百多萬,我們也拿出來投資吧……”
鹿丹就笑起來,道:“初期暫時根本用不到這麼多錢的,初期投入就是一些器材和租金。是大點的投入,等以後有效果了,再加大投入吧……就這樣,你六百萬,我四百萬,其他的用多少,盛姐投多少吧!估計也就還要不到一千萬的樣子吧,要租一個大點的地方做學校,一方面培訓人才,一方面研發剛纔向先生說的那些護具……”
原來向山把他上次說的護心鏡、掩腦盔與寬板帶剛纔又說了一遍,鹿丹當時就大叫好主意,只要能打出傳統武術的味道,而不是將它同俗於現在的那些流行的搏擊武術,纔會有市場。像巴西柔術、日本劍道、韓國跆拳道,泰國拳等,只所以能盛行,首先他們都有自己的特點,中國散打,是最沒有特點的東西,拳法上就是拳擊,腿法上和泰拳、跆拳差不多,摔法上也就是從摔跤中擇出的幾個動作,就好像一鍋燴菜,雖然好吃,卻從來不能做主菜,因爲太沒有特點了。
不過護具這東西她感覺還是請人設計一下好,畢竟現代科學技術中,人體工程學已經很發達了,請專家來設計一套專門用於傳統武術格鬥的護具,是非常必要的。而且目前已經有向山的這個雛形,應該能很快地拿出比較成熟的方案來。
當時四個人就議定,具體的事情由鹿丹來安排操辦,向山主要負責根據鹿丹的需要來組織人員,設計完善那些說好的武術產品。盛姐則從彪盛堂裡抽一些精幹的熟的管理人來負責具體的事務,這些人聽從鹿丹的指派來工作。
新的機構名稱,卻讓幾個人特別費了一番心思,到底是當企業做還是當社團做,現在國內的武術機構大多是社團的性質,真正的武術企業除了那些具體生產器械的,還沒有以武術內容做爲售賣商品的。
鹿丹就笑道:“我感覺還是當企業做比較好,現在社團太多了,都是不賺錢光賺喲喝的玩意兒!我們要賺錢,要推廣,當企業來運作比較真金白銀,是成是敗效果也明顯,不會像現在那麼多武術團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我的太極師父就是武協的,整天開車出去挖掘呀,整理呀,然後挖完了,整完了,就讓東西在自己手裡慢慢地發黴吧!我們要目標明確,不能帶來收益的東西,遲早是要滅亡的,我們可以用一些能帶來收益的東西養一些目前還產生不了效益的東西,所以收益是第一位的,如果傳統武術只能投入,卻不能產出的話,那麼不管我們多努力,都難檔它必將消亡的命運,這不是靠幾個人的熱情,幾千萬的投入就能解決的問題……”
這幾句話說得三個人都對她刮目相看了,不管是康順風的年輕老到,向山的見多識廣,還是盛姐的江湖經驗,都知道這幾句話,是真的不能再真的話了。
於是一個一個的名字就從各人嘴裡說出來,但又被一個個的否決了,中國國術集團,不行……中國傳統武術聯盟公司,不行……傳統武術培訓集團公司……等等……這樣一路說下去,最後就定下一個名字:中華傳統武術聯合推廣有限責任公司!這是鹿丹根據幾個人要表達的意思,綜合出來的。
這邊事情基本搞定,四個人都輕鬆起來,盛姐就笑道:“丹丹的茶道不錯,現在輕易都不表演了,今天左右無事,就演一下看看……”
鹿丹就含笑點頭,卻是讓茶樓的小妹來重新收拾東西,自己進到後面去了,不一會兒,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出來,卻是長髮盤髻,一身正經的唐代服飾。大家都知道,唐代是我國最開放的時代,女子地位也高,唐代的仕女裝比較低胸,鹿丹這一套唐代打扮,就將自己的熟女本錢一展無遺,兩隻雪白的**展露大半,並不知用什麼方法擠出一條深深的乳溝,看得康順風一陣面紅耳赤,就忍不住向盛姐那包得嚴嚴實實的身上看去,惹得盛姐就用一個個白眼丟他。
向山倒是正了氣勢,泰然自若。
鹿丹卻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一套茶具擺開,茶夾手中一握,好像立刻就脫開了塵俗之氣,變得淡定起來,一舉一動,如合了韻律一般,輕柔活化,行雲流水,如春風拂柳,更像一曲緩慢的舞蹈,讓人賞心悅目。
康順風也就不由地受了她氣質的感染,挺腰直背,變得君子起來。
盛姐也柔柔地坐在一旁,一時如居家小婦,儼然悄坐,完全沒有了平日裡一絲半毫的強勢氣質。
這邊風淡雲清,不沾俗氣。阿成那邊這時卻在表面的平靜之下,掩着絲絲的火氣。
阿成得了盛姐的話,就將意思不折不扣地給白眼狼和房三傳過去,言語中絲毫不提及忠義堂的立場,卻把白眼狼和江南廖華集團公司死死地扣住,暗示出他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交易,白眼狼這樣出賣河南幫的利益,絲毫不顧及小弟們的死活,非常的不義氣!彪盛堂是不會容許這種出賣小弟利益的行爲的,肯定要進一步跟進,把這個事情查清楚。
白眼狼有心反駁,但他前面籤的那些合約就擺在桌子上。今天河南幫的中層人物幾乎都被招到現場了,本來大家被迫改換門庭,都不知前途如何,對彪盛堂還抱着很大的對立情緒和抗拒之心,但這時這個情況一爆出來,個個都面色不善起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竟然毫不知情,這幾個產業雖然是以正當方式經營的,但當初的起步資金、還有經營中的每一步發展,都離不開這些處在暗處的人出力流汗賣命。這時這些人就吵鬧起來,有人就當面質問白眼狼,甚至有人就大罵起來。
房三在一邊看着這種情形,不由得暗暗佩服起閩師爺來,要說這紹興師爺就是不一般,眼前這種情況,都是在閩師爺預料之中的情形,他的眼睛就看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憋得說不出話的白眼狼,那眼光就是赤裸裸地在看一個死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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