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這東西,沒過時感覺下週都遙遠,過了的十年恰如一念間。
似乎一轉眼,時令就進入了十二月,天氣已經冷了起來,對於S市這樣的大都會來說,街上少了美女窈窕的身姿,就像少了一道風景,整個城市的白天似乎都灰暗起來。
傳統武術聯合推廣有限公司已經掛牌成立了,基本結構就像原來設計的那樣,產品研發部、推广部,和用做培訓的學校。徐朵朵建議的發展方向策劃部和融資部,融資部劃入推广部了,而方向策劃部目前只有她一個人,但這丫頭是個善於利用資源的人,竟然通過她在師大學生會的身份,在師大同學中組織了一批武術愛好者,成立了一個大學生愛武術組織,來幫她進行一系列工作和策劃,這樣竟然把許多東西都讓她完善起來。
盛姐在這件事也出了很大的力,卻在公司裡什麼也沒擔任,甚至沒有同公司有任何聯繫,她將自己的全部能投入的東西,都歸到了康順風的名下。這一點不禁讓康順風感動,也感動了一直並不看好他們倆關係的向山。他沒別的話,只給康順風說一句:人不負你,你也莫負人!這樣的話,也符合向山的性格,他的爲人就是這樣的樸素和簡單。
公司的辦公地址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後來算是加入公司的楊天龍一次無意提起,楊老太爺同楊震林聽到這事後,都表現出興趣來。雖然也同彪盛堂一樣,由於黑道背景,投資被拒絕了,卻以低價轉讓出一塊地皮來。
這個地方倒離財大也不很遠,原來是一個街道辦的小廠子,倒閉後被和信堂收購,廠子的工人都被安排到和信製造業下的企業去了。這塊地方,想開發房地產吧不夠大,搞別的經營,又不在正經街道上。本來正有外地企業有意想在這裡搞個辦事處,那這還正同和信製造業聯合會談判,但鹿丹他們過來一看,感覺到這塊地方正合適,雖然這這不在街面上,但有着搞研究的清靜,而且廠房宿舍一應俱全。於是,那邊也不談判了,這邊立刻就辦了轉讓手續。
按照原定的目標,公司初期的主要發展方向,應該是儘快全面系統化傳統武術,將各門派的功法、套路進行拆分,相同和重複的,自然不再贅述,因爲武術在發展中,有大量的互相借鑑的東西,把這些東西中名不同,而實際相同的都一一單純起來,按功效分門別類。所以租了這麼一個地方。
但這個工作需要大量有經驗的武師,而且對於各門派武術的系統收集,也需要集中大量的人力,更需要有足夠的資金和影響力。但這些目前明顯都不足,僅僅靠向山等人個人在民間的影響力,並不能集中來更多的拳師,而且系統的武術挖掘也需要時間!
所以開始一個多月,雖然大家都在努力工作,卻效果並不佳,融資部也融到什麼錢,別人一聽公司的名字,第一反應就是先調查是不是一個騙子機構。
徐朵朵是所有人中最用心地搞這一件事的人,因爲她是最單純的,她以一顆最單純的心,想報答兩位哥哥,也想成就一份事業。所以她成了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這小丫頭搞了一個問卷,以自己在師大學生會的身份,又通過吳妮妮聯合了財大學生會,做了一個針對傳統武術的社會調查,調查的結果令人大吃一驚,竟然大部分人認爲傳統武術就是套路和花法表演,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爲像電影上那種僞打法纔是傳統武術應有的格鬥形式。
徐朵朵將調查的結果做了一個報告出來,並附上方向策劃部的發展方向。
策劃方案的第一條,那就是儘快地讓傳統武術打起來!唯有打,別人纔會相信傳統武術是有用的!纔會相信那些功法是可以強健身體的,才願意拿出錢來學習,而不是老大爺老大娘圖個免費來健身。所以,公司的最初發展方向很快做了調整,目前最迫切的,就是把護具完善,利用現有的傳統武術人力資源,先辦一個在區域內有影響力的傳統武術檑臺。
徐朵朵的調查卷還顯示出,國家武協纔是目前在全國武術行業有影響力的唯一機構。所以,徐朵朵的近期發展方向提出的第二條,就是必須同國家武協產生聯繫,讓這一官方機構認可本公司的行爲,將這一個傳統武術檑臺通過國家武協,推到全國。
徐朵朵的調查卷還顯示出,目前網絡是人們獲取武術知識的最佳途徑,所以必須儘快建立公司網站,宣傳公司。
當然還有許多小建議,當這份研究報告一樣的建議書被丫頭一份份地送到康順風、向山、盛姐和讓鹿丹手裡時,幾個人看了後,都汗顏了。
康順風汗顏的是自己沒有妹妹這麼用心,盛姐和鹿丹卻佩服了小丫頭的經營頭腦。由於機構還小,所以很快地就做出了調整,由向山和康順風負責以最快的速度拿出護具的初步樣式來。
由胡靜水負責同國家武協做初步接觸。
鹿丹負責公司的日常運做,繼續加大籌資力度。盛姐、陳二柱牽頭,利用南京幫金陵集團公司、彪盛堂的彪盛集團以及和信製造業聯合會在S市的影響力,同S市電視臺聯繫,儘快做一檔傳統武術的格鬥節目,主要出面的人,就是目前公司的負責人鹿丹了。
由徐朵朵負責組織人力,製作公司的武術網站,並密切公司網站同各大網站的關係,爲將要開始的傳統武術格鬥檑臺做全國性的聯網直播做準備。
雖然說是康順風同向山一起負責護具的設計,但康順風還是一如既往地上午上課,下午讀書,晚上練功夫。基本都是由向山同搞設計的師父進行交流,因爲基本上康順風知道的東西,向山肯定也知道了,他在場也基本沒有必要。
公司調整了發展方向後,事情一下子都鋪開了,開始公司的目標太大,又不具體,就像一個三歲的孩子,想輪百斤大捶,自然吃辦不討好。現在目標一小,一具體,就成了三十歲漢子砸核桃,雖然皮硬,但也是不經砸就爛了。
各方面都進行的都比較順利,胡靜水託了老爺子的關係出面,國家武協的態度很明確,發展武術事業,肯定會支持,但不能違法!這是國家機構的一貫聲音,也在情理之中,所以當前公司就是要做出成績,給武協看,沒成績,說什麼都是假的。人家總不能盲目支持!
在S市電視臺開辦一檔傳統武術節目的事,很快就搞起來了,畢竟有企業出錢,對於電視臺來說,只要不違背電視臺的喉舌功能,有錢賺的節目自然都能作,所以就先辦了一檔關於傳統武術的節目,介紹一些武術知識,講一些過去的故事,間或傳播一點養生的功法竅道,節目收視卻是不溫不火。
而徐朵朵負責的網站,更是建立的快,小丫頭做事肯拼命,又有頭腦,作了武術論壇,又請向山、楊天龍、陳二柱這些人,拍一些非常短的打法演示視頻,並請S市當地的一些有影響的武術家,在網站講課,把課件放在網上做收費下載,收入同講課人分成。又聯繫出版社和一些武術器械廠,來做廣告,在網站上售賣武術書籍、武術器械和健身器材,雖然賺錢不太多,竟然成了公司第一個營利的部門。
但小丫頭一下子就累的瘦俏起來,卻讓兩個做哥哥的心疼不已,特別是向山,不至一次地罵康順風,嫌他不給小妹幫忙。康順風也冤枉,他根本就不懂網站製作,而且徐朵朵的製做班底都是師大的學生,他也插不上手。但他也心疼丫頭,也恨自己幫不上忙,只好悶不聲響地給向山做了出氣筒。
而瓶頸就卡在護具上,要做出一套不影響傳統武術手眼身法步,又能有效地保護拳師的護具很不容易。別的不說,就簡簡單單一個護襠,就把人難住了,做薄了,護不住,做厚了,雙腿間那麼大一塊,影響身法和運動。
而且楊天龍看了還說了一句,這樣的東西有了,是不是以後我們練形意就不用合膝夾腿了,反正踢上也踢不死。
一句話說得向山心都涼了半截。
陳二柱則道:“那比如說,我一拳打中對方咽喉,對方又一腳踢中我下陰,怎麼判先後輸贏?難道像現在的散打,比較點數?”
雖然如此,但第一套護具還是在種種質疑中艱難地誕生了,今天是護具做成的日子,向山給康順風打電話,讓他過去看看。
康順風接到電話時,正和張媚一起在閱覽室看書,張媚喜歡看書,康順風也喜歡看書,別的人談戀愛,都在外面約會,他倆基本就把閱覽室當約會的地方了。康順風接到向山的電話,沒敢在閱覽室說話,只壓低聲音對向山說等等,就來到外面的走廊上。
聽向山說完,他也有點急不可耐了,進來和張媚一說,張媚的好奇心就被調起來的,卻是非去不可。隨着兩個人越來關係越好,康順風現在已經越來越惹不起這個女朋友了,只好就同意帶她去。
兩個人還了書,一出閱覽室的門,就手拉了手。
其實兩個人都吻過對方,但都是在一時情動之下,平常約會,現在也還沒有到接吻的地步,康順風曾有幾次想吻張媚,卻總給她拒絕,因爲有盛姐的關係,他就不好意思強吻她。而張媚也從來不主動吻她,在張媚的潛意識裡,可能也與康順風同盛姐在一起有關係吧。
但兩人現在拉手已經成了習慣了,偶然張媚還會調皮地用手指搔康順風的手心,來逗弄他。
康順風趕到公司時,楊天龍、陳二柱、胡靜水、胡尊玉還有胡幽都已經到了。胡尊玉一直和胡靜水留在S市,似乎在做什麼生意。胡幽看公司一直遲遲不能正式,卻還不想回去,就在S市又應聘了一家女子館,做起了健身教練,收入比在老家還高。向山也通知了徐朵朵和盛姐、鹿丹,但她們還沒到。
新的護具分四個部分,一個頭盔,一塊護心板,一條板帶和一個護襠。頭盔是做成一個人臉的倒模形狀,整個是貼了臉,眼睛上爲了擴充視野,是一整塊的有機玻璃的造型;下頜下的咽喉,被垂下來的牛皮護住,後腦則整個包在頭盔裡。
護心板則很簡單,就是一塊同人胸一樣輪廓的板,上面掛在脖頸上,下面在背後打結。
板帶的樣子有點改變,前面細了點 基本能護丹田,貼了肋縫,上面護心板垂下來的地方,就重疊了他。而背後部分,則比前面寬了許多,將腎臟包在裡面。
護襠是裡面本來最複雜的,因爲在腿中間突然造成不便,所以就設計成一個勺子的形狀來,下面的勺坑用來裝**,上面的勺把兒裝**,卻是把整個要害部分,裝起來後,往上提在肚皮上,然後勺子的後面用一個合了小腹形狀的倒三角板護住,用帶子固定在腰上。這是褲子裡面,褲子外面,卻是前後兩片倒三角板,中間有一條光滑明亮的細鋼棍做弧形從前到後面,做一個簡單的不影響運動的防護。
一共做了兩套,顯然是爲了進行對打試驗的。
這幾個練武的,都是喜歡動手的人,自然都想試一試這種新護具。楊天龍早想見識一下康順風的功夫,這時見有了新護具,安全了許多,就有點躍躍欲試了,當時就先拿了一套頭盔,住自己頭上邊戴,邊對康順風道:“咱倆試試手?”
康順風就點點頭,最近他每天晚上都要同向山合手,體驗脊柱運動,也想知道自己功夫到底是增是減,見楊天龍邀戰,自然不會回絕。
見兩人這麼急,向山就同那個請來製作手設計的技師王先生笑了,忙道:“這個護具要從下往上穿,先帶護檔。
因爲有張媚和胡幽兩個女性,所以二人就分別被向山和王先生帶進去先穿護襠。戴了裡面的,穿好褲子,又穿好外面的一層,等出來後再將一身披掛起來,頭盔、護心板,板帶一戴,看着就有點滑稽。
康順風帶上護具,就隨便做了幾個動作試了幾了,感覺雖然還是有一點點不同,但總體來說,基本對反應動作視線卻沒影響。
二人就住場子中間站定,康順風拉開六合手的門子。楊天龍卻一站形意五五步,雙手拉開雙掌,後手照應了前手的肘彎。
康順風就開始轉,楊天龍卻以靜制動,隨着他轉。兩人還正在觀察對手,那邊胡靜水就耐不住了,道:“包成這樣子,還這麼小心,輸贏很重要嗎?”
康順風聽了,心裡也不禁一笑,心道:也忒小心了!卻是進右步,一伸右手反掌叫手。
楊天龍見他一出手,也不管他是虛是實,右手一翻成陰手,往前應擋康順風的右手,左手卻從右手下一穿,一合肩進左步,橫拳進靠就迎上去打。
康順風看他迎上來,他左手護懷,自然不怕他進靠,但卻不想與他硬抗,卻是左腳側面一閃,右腳收丁,正是釘膀捶的閃身斜綻,這一個閃身斜綻,身子就矮了下去,楊天龍一個橫拳進靠,就看他退了出去,當時左手磺拳打一個出手必有回頭勢,卻是進了右步,左拳劈頭翻蓋下來,右拳從懷裡出,即佔中線,又打出天地陰陽的雙鑽來。
康順風見他從上面來,雖然斜身閃綻可以打連環,劈開他這一式並不難,但拳打膽氣旺,三退勢不壯,剛接手,一退再退,對會無形助漲對手的氣勢。所以見他上下雙鑽,卻不再避,而是右手從下往是崩出,接着左手崩出,打一個連掛帶捅的老媽媽拐線捶。
紅拳捶法中,雙通背捶、攔斬捶、雙劈捶、合子捶、拐線捶都是連封帶打的連環硬開門捶法,打起來身法正合,順趟直進,就聽先是啪啪兩聲,兩人雙臂相交,康順風的拐線捶就硬掛進來。
楊天龍雙鑽被先後挑開,對方已經進來,再進已經發力距離就不夠了,就本能地雙手一合,身子一裹,先護住自己。這正是招亂先護身,退步打人跟!
果然他雙手一合,身子一裹,康順風就啪啪兩捶擊在他手臂上。楊天龍這時就往後退步,退步崩拳就順勢打了出去,一退一崩,一退一崩,連續三退三崩退,再一步就不退了,擡腿突然出一個龍形,上面掌劈,下面腿蹬,中間左手蓄勢護懷。這時康順風的拐線捶就撞了上來,雙手上下一拐,上掛拳,下砸腿,動作雖然沒變,但幅度卻大了許多。
康順風走的中膛,而楊天龍佔了上下,而且下面一腿,腿比手長,自然就阻住了他的攻勢。攻勢就被阻住時,連環三追勢法變。一般追人打三息,按人的反應能力,對方就能反應過來了,所以康順風攻勢已被阻,那就要:衝不進,打閃綻!攻勢被阻,自己力竭,對方力生,此時不走,等待何時。康順風拐線捶就變了退步斬。
而楊天龍此時前腿一落步,右手一抓一收,轉身順脊,後腿一過前腿,雙膀一爭力,左手就崩了出去。這一下蓄力猛發,如鐵騎突進,浪上行船,勢不可擋。
而康順風已經退步打斬,剛好一捶斬在他的崩拳上,以橫破直,仍被他一拳摧退,就聽砰的一聲響,這一下接得紮實,兩人就感覺力量相撞,反彈的勁兒就回得各自己身體一顫,心裡就都起了凜然之心!而且幾下連環打來,各憑本能,已經是眼不觀敵不明,招法已亂,楊天龍就沒有了追趕的心,康順風那邊連退三步,才立勢定心。
兩人這時都感覺自己的手臂隱隱做痛,都眼睛盯了對方,準備進行下波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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