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我們又平平凡凡的過了兩天,除了每天母親惦記孫子的電話之外,一切都走回到了所有故事之前的氛圍。我的心也難得的平靜了兩天。當然,如果天氣不那麼陰沉,雲彩不那麼厚重蒼白,風不是那麼狂躁的話,那一切就更美了。當然,我知道那是妄想。所有的事都迫在眉睫。

第三天中午的時候,我還在爲母親今天終於沒打來電話而竊竊自喜。母親那些天的電話,倒是頗有一種耳提面命的感覺。但丁香卻來了電話,“我感覺有人跟蹤我。”她慌慌張張地說。我沒當回事,以爲是她因爲孩子的事,讓自己變得太過敏感了吧!我安慰她說沒事,一切有我。

也是那一天,主任找到我說,那件汽車營銷案子最終還是決定我們做。理由是客戶要求我來與他們洽談這件事。我當時無與倫比的激動,以爲自己的好運又回來了。我回到我的工作區,恨不得馬上將這件幸運的事與隊員分享。我親自將餘晶,葉正幾人叫到一起。我見到自己團隊的隊員又集合在一起,心裡頓時有一種躊躇滿志的心態。但我心裡卻又突然沒了底。因爲上次也是這個案子,這個團隊。但案子卻被否了兩次。我自己當然也有些原因,但他們也有。不知道他們懷着什麼目的。但我還是激動地對他們說:我們的案子又回來了。衆人異口同聲地說,場面很混亂,但喬玉芝卻很安靜,一副一切瞭然於胸的樣子。這讓我不解。我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們所驚訝的各不相同。左飛顯得興奮,他之前一直在哀嘆失去了一次好機會。***不高興,但卻掩飾得很好,此刻他也表現出驚喜。葉正也很高興,至少表面上是的。餘晶就只是簡單的苦笑,她很單純的覺得這個案子做的很累。事實上,這個案子幹得實在有些累人。

我對這種反應很滿意。爲了以防萬一,我對他們說:因爲客戶要求我、我們接手這個案子,所以主任就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但也是最後一次。所以,大家都要好好幹,不要想之前那樣,拿不出好的成果。前幾次失敗,已經過去了,大家也好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錯在哪。他們都很爽口路愛的答應。我真希望他們是的。這個時候喬玉芝爲了提高大家做事的積極性,說成功了她會請我們喝酒。我們都知道她有錢,那喝的酒肯定就不是凡品。於是衆人更加歡快。我是組長,總要表示什麼,於是我說事成後有禮物送。衆人又發出歡呼。

他們還在歡呼。這時候葉正讓我先給透個氣兒,讓大家有個奔頭。他們都一致應是。我肯定還沒想出來送什麼。於是我說還沒想好,但一定讓他們滿。我還再三囑咐他們不要出幺蛾子就好。也就是在這時,喬玉芝插話,她像開玩笑似的說:男的去親一個,女的送禮物。爲了起鬨,左飛說,女的親一下,男的請看女的被親就成。說完後還發出些**的笑聲。

但就是在當天下午,辦公室有傳言。說我的案子之所以返還給我們,是因爲喬玉芝向主任求情。此事已經傳遍了整個辦公室,沸沸揚揚,所有人都在小聲議論。

當主任助手小何走進主任辦公室時,可能她發現那個喬玉芝也在,此時她更惶恐了。我也在,我是被喬玉芝拉過來的,說是爲了證明她的自身清白。那個主任助理小何一進門就顫顫巍巍的站不穩。這讓我的疑問更多了。主任問她知不知道外面傳的風言風語。她說是知道的。她還說是有某些人喜歡嚼舌根,信不得。我注意到她很緊張,因爲她的額頭上都冒出細小的汗珠了。主任居高臨下般的審視他的助理。這個時候喬玉芝開始了她的解釋。她說她昨天的確找過主任,也的確是爲了我的事求情。當時支走那個助理,也不過是爲了防範一些小人。但不想卻還是有人傳出一些風言風語。她說話的時還看了我一眼。助理說她不知道。於是她直接讓助理出去,“你去告訴某些人,我喬玉芝不是好欺負的。”**味十足。

助手走出去。我讓她消消氣。何必發那麼大的火。還說傳言什麼的,我不會當真。還對他表示感謝。她說不用,她說她知道我很看重這個案子,所以只是想盡盡力而已。只是沒想到真的碰上了耗子。胡主任也說這件事還是要交給我。還說客戶的要求,要求我們儘量要滿足。更離譜的是他還讓我好好幹,不要讓他失望。然後他讓我出去,說是有些事要與她商量。我意識到我已經不合適再待在那裡,於是告退了。

也就是我剛坐下來的時候,她就出來了,而且往我這走。我本來是想假裝沒有看見她,但她太大搖大擺了。我不得不與她打招呼,以感謝她爲我求情。當她走到我的辦公桌前時,我注意到她停頓了一下。於是我知道我得站起來。我對她說,“真的是要謝謝你。”她露齒一笑,讓我別客氣,還說我的事就是她的事。我沒辦法接下去,只有傻笑。我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問起丁香,她問我打算怎麼辦。

我說我還不知道,還沒主意。然後她露出一幅很爲難的樣子,沉思片刻,然後對我小聲說,勸我將孩子打掉,理由是孩子對現在的我來說就是包袱。她還說丁香的父親看不起我,那是他的損失。遲早有他後悔那一天。他讓我別把自己搞得那麼累。我慢慢地坐回椅子上,過了一會,才慢慢地說“這事不用你操心,我會處理的。”她頓時急了,剛想說什麼。我打斷她,強調我會考慮的。她讓我自己想想,然後便離去了。

大約在快要下班的時候,她找到我,說要請我同丁香吃飯。我當然不會同意。我極力阻止。她也是一個好勝心極強的人,她說她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她向我保證。她說只是想幫幫我,用那種我無法拒絕的委婉語氣。她說想看看丁香的態度。即便我咱三推辭,但最終我屈服。

還是那家餐廳。還是那張桌子。我甚至懷疑那張桌子就是爲她而擺在那的。丁香坐在我旁邊。我能感覺到她的不情願。因爲坐在她對面的女人,無論從長相、身材、打扮以及財富上已經把她打敗。女人就喜歡比較。說的也是,喬玉芝今天的打扮的確有些過於花枝招展。她的臉很白淨,我知道她抹了很厚的粉底。能讓男人蠢蠢欲動的豔紅的嘴脣微張,露出整齊的白色的牙。她好像特別中意低胸衣服,我能從她那看到一條深深的、丁香所沒有的**。而且她看丁香的眼神很不屑,帶着輕視的意味。這讓丁香很不舒服。丁香也給眼前那個女人下了定義:不要臉。跟你的定義一樣。丁香是個很簡單的女孩子,她很少化妝,也從沒抹過口紅。她說那好像出門都戴着面具,太假了。

喬玉芝讓我給她介紹一下。我想是我疏忽了。我對丁香說,“丁香,這位是喬玉芝。我的同事,在工作上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我把工作說得很重,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但這讓坐在對面的喬玉芝有些不滿。然後我對喬玉芝說”“這位是丁香,我女朋友。”喬玉芝坐着伸手,“你好。”丁香下意識伸手。我想她一定很奇怪我怎麼認識這種朋友。喬玉芝在整個晚宴上都表現出足夠的傲慢,主動握手又不站起來,握手之後又立刻拉開。

她叫來服務員,讓我們點餐。可我們都沒吃過,就只是看着圖片隨便點了兩樣。她也點了一樣,不同於我們的盲目,她在菜的選材上都表現出淵博與苛刻。如前幾天一般,菜很快上齊。

飯吃到一半,喬玉芝就開始了她的攻勢,極其猛烈的攻勢。她對丁香說,“妹妹,我就這麼叫你了。我是慶明的姐,你是他女朋友。這麼跟着喊。”

丁香也不吃這一套,因爲這很明顯就是糖衣炮彈,是圈套。“你看,我跟你還沒認識幾分鐘,喊姐姐多不合適。我家裡也沒姐姐,從沒喊過,還是不習慣的。”

喬玉芝好像並不在意,她問她在哪裡上班。丁香說在一家證券公司。喬玉芝的朋友面很廣,但誰知道有幾個是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哦,玩證券的。恰好我認識個朋友,他有家公司。我可以把你介紹給他,待遇很不錯,這點面子,他還是要給我的。哦,對了,你一月工資多少?”她理直氣壯的說,好像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丁香委婉地表達拒絕的意思。“不了,我現在做得挺好。沒打算跳槽。好意心領了。還真是羨慕你,長得漂亮,還有那麼多朋友。”

我受不了她們的你一言我一語了。於是打斷說,“你們倆別光說不吃,都涼了。”她們沒有反對,並且都對我笑。這讓我覺得很怪異。

我以爲已經相安無事了,但事實上是我想多了。喬玉芝只是隨意吃了一口,又開始聊天。“真羨慕你,有個這麼好的男朋友。可憐姐姐我至今還單身,不是姐姐條件差,那些男人姐姐看不上。都是酒肉朋友,交不到知心男人。這年頭,好男人不好找。慶明就是個好男人,體貼,善解人意,妹妹可要好好珍惜。”她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雖然她這話是誇我,但我聽起來還很不是滋味。我選擇無視,繼續吃着飯,想盡快吃完告辭。

“姐姐不必灰心,以姐姐的容貌,還怕找不着男人。從你衣服上我看得出來,姐姐有個好出身。好男人很多得是。”

那句話似乎提到喬玉芝所不願聽到的事。她的臉色突然就變得黯然。“家庭好,那是父親的。父親是父親,我是我。我不會讓他打亂我的生活的,他尊重我,所以不干涉。”她把酒一飲而盡,然後又到一杯。她接着說,“我的父親是慶明工作公司的老闆。”這句話倒是將我的注意力從眼前的美味中吸引出來。我雖然之前猜到她的出身高貴,但卻沒想到她的父親是我的大老闆。她從沒向外人說過此事。事實上公司知道的人也很少。於是我頓悟。我想也正是因爲她有這個父親,主任纔會食言,並且撒謊說是客戶的要求我繼續接手汽車案子。但我並沒有在桌上說出來。震驚之餘,我又將視線轉移到我的飯碟之中。但當我剛要將視線轉移的時候,我觸碰到了喬玉芝的目光。一種不好的預感產生。

果然,她還是問了孩子的事。她問我的打算。我明顯感到了丁香的憤怒,因爲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還沒等我解釋,喬玉芝就立馬錶明是她要求我說出來的。“我看到他最近些天總是魂不守舍得。還說這與她認識的對事認真負責的高慶明出入甚遠。”她讓丁香不要怪罪我。她還說,“知道這件事後,我才知道他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他需要發泄,而我恰好就是那個人。放心,我並沒有將這件事傳出去,因爲事關慶明的秘密。”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看着我,即使我極力躲避她的目光,但我還是能感受到有一處目光一直注視着我。

出乎意料的是,丁香不但沒有生氣,還對她表示謝意。“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件事。”我能感受到她的心情明顯變化,而且聲音變得很低。“我知道慶明壓力很大。這孩子是我們兩個愛情的結晶,是見證。我很在乎我們的孩子。我也非常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夠得到雙方父母的祝福。”那時,她含情脈脈的看着我,眼含淚水。她說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她會聽從我的選擇。如果我說不要孩子,她會將孩子打掉,毫不猶豫地。她的話,現在在我的腦海裡記起,而且不斷的迴盪。

不知道爲什麼。是我當時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喬玉芝突然變得很激動。她不管不顧其他客人的眼光,厲聲厲色地說,“爲什麼不將孩子的事告訴你的父親,我想他不會不近人情。現如今這是對你,對孩子,對高家最好的做法。雖然你父親會不滿,他不喜歡慶明,並不代表他不喜歡你的孩子。我想,你的母親也樂得見到這種結果。你爲什麼不讓他們知道呢?難道你不覺得對慶明很自私嗎?”對於這種情況,我沒辦法再繼續保持沉默了。她說得太過火了。我說,“姐,你說得太嚴重了。”然後我又對丁香說,用一種溫柔纏綿的語氣,“不,你不自私。你只是很孝順而已,你只不過是替父母着想得多而已。你不用自責,這是我自願的。我支持。”於是她哭得更厲害了。

我把她摟在懷中,絲毫沒有在意喬玉芝在這裡,我對喬玉芝說“你真的說重嚴了。我知道你爲我好,我也感謝你。丁香現在狀況不好,我先送她回去休息。”我沒有管她的挽留以及歉意的叫喊。我扶着丁香,另一隻手拿着她的包。到外面,我們直接打了車,走了。出門的時候,順便結了賬。在車上,她對我說她不喜歡她,我說我也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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