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現在已經成長到了76毫米……”
“76毫米,那就是……給我把尺子!”柯彥甫打斷了醫生的話,自顧自地抓起旁邊的一把尺子在手指上測量了起來。
“哇塞,7釐米多一些,將近8釐米,芥末你看,這麼大,哈哈,這簡直就是一條毛毛蟲的長度啊,就這樣的小生命居然可以長成人,難以置信,真的是太神奇了!”柯彥甫激動得手舞足蹈,在診室裡又跳又叫。
旁邊的兩個小護士忍不住捂嘴偷笑,柯彥甫剛剛進來的時候,她們都被柯彥甫的顏值傷到了,可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外表高冷的超級大帥哥,居然會變成那麼一個逗比。
李芥末臉紅不已,她伸手暗暗拽了一把柯彥甫,示意他矜持一點。
醫生和顏悅色地笑笑,說道,“初爲人父人母的心情就是這樣,很激動,難以抑制的興奮,不過要照顧一個孕婦和一個小生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現在才十三週,還有幾十周的時間,這是一場艱難的持久戰。”
柯彥甫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別說是幾十周的持久戰,就算是八年抗戰我也得扛下來啊,沒事!”
柯彥甫的話逗得醫生和護士忍不住笑起來,李芥末白了柯彥甫一眼,怒道,“八年,生哪吒也不過三年,你真能瞎掰!”
柯彥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道,“我這不是說一個比喻麼,來形容一下我的決心。”
醫生笑道,“其實這幾十個週一點都不比八年抗戰輕鬆,八年抗戰打的是敵人,只需要用盡全力去打擊,敵人一定是會被擊潰的,但是懷孕不一樣,要守護的是你心愛的人,可是他那麼脆弱,並不是你想要全力以赴去呵護好他,他就不會有事的。”
“這麼說懷孕也不是進了保險櫃,也會有意外?”柯彥甫驚訝地問道。
李芥末無奈地說道,“保險櫃也有被盜的時候啊!”
倆人的對話再次引得衆人爆笑,醫生很耐心地給柯彥甫解釋了很多種可能導致懷孕的意外,柯彥甫聽得很認真,李芥末看着他認真又擔憂的側臉,心裡很是感動,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一定要用一生去追隨這個男人……
出了醫院,柯彥甫一路都在看手中的產檢報告,眉頭一直都皺得很緊。李芥末看他的樣子,弄得自己都有些緊張了。
“怎麼了,你一直都眉頭深鎖的,我看着你那樣兒,我自己都亞歷山大。”李芥末問道。
柯彥甫深深呼出一口氣,擡頭看着李芥末,認真地說道,“原來懷孕是個大工程,我看這些數據我都弄蒙了,看來回去還得好好研究一下,可是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李芥末心裡暖暖的,情不自禁抱住了柯彥甫,喃喃地問道,“你就不怕這個孩子不是你的麼?”
“說什麼話?”柯彥甫生氣地推開了李芥末,皺眉問道,“我有跟你說過,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是因爲我知道了這個孩子是我的,所以我才那麼用心嗎?”
李芥末很感動,她咬着嘴脣搖搖頭,伸手去拉柯彥甫,卻被柯彥甫甩開了。
“李芥末我告訴你,我現在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爲孩子是誰的,是因爲我愛你,你不要再用孩子來做文章,我已經說了他是我的孩子,出生之後要跟着我姓,叫我爸爸,沒有什麼可以質疑的,尤其是我對你的感情。”柯彥甫怒視着李芥末,一字一句地說道。
李芥末雙眼泛淚,走過來緊緊拉住了柯彥甫,哽咽道,“傻瓜,我知道你的好,我只是不想讓……”
“停,不要再說了,一切都到此爲止,你有什麼話都爛在肚子裡吧,行不行!”柯彥甫大聲說道。
李芥末使勁點點頭,“是,我不說了,對不起。”
柯彥甫這纔將怒火滅了下去,淡淡地說道,“我給你僱幾個人看店吧,你從今天起就安心在家安胎,要買什麼告訴我,我給你買回來,就別出門了。”
“那怎麼行,要是久坐不動的話,對胎兒的影響更大,剛纔醫生也說了,你難道沒聽見嗎?”李芥末說道。
“你要運動的話也行,就在花園裡轉轉就行了,我叫阿華她們陪你。”柯彥甫說道。
李芥末一皺眉,問道,“阿華她們?”
“是啊,難道你還打算待在這裡?螺絲殼一樣的地方,孩子不憋得慌嗎?現在就回去,東西也不用收拾了,回家一切都重新買。”柯彥甫說着,爲李芥末拉開了車門,很優雅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芥末愣在原地,連連搖頭,“我不回去,我現在跟你的關係我都說不清楚,這樣子回去的話,你怎麼面對你的父母?”
“你想太多了,沒事的,那裡本來就是你的家,你回家而已,誰會覺得不妥?”柯彥甫皺眉說道。
李芥末搖頭,“不,你別忘記了,現在還有一個金雪。”
柯彥甫腦子頓時像是被撞了一下,是的,李芥末說得沒錯,假如現在不把金雪的事情解決掉,那李芥末現在回去,勢必會受到很多委屈。
“沒關係,我就住這,只是暫時的啦,你也不用多想,我現在還可以去店裡,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太小心反而會讓孩子很嬌弱,容易受到傷害,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性格,讓我待在家裡我會悶死的,就像那隻麻雀一般,對不對?”李芥末晃着柯彥甫的胳膊,像個小女孩似的撒嬌。
麻雀……柯彥甫心裡一顫,想起了那隻受傷的麻雀,關於他們最單純的開始,那個時候所有的阻力都不存在,爲什麼自己不會珍惜?不是幸福的時光太短暫,是人根本就不會珍惜。
邵巍出差回來了,想給陳菲菲一個驚喜,於是便悄悄回到了陳菲菲的住處。
這個時間陳菲菲還在睡懶覺,邵巍幾乎不用太小心,就在陳菲菲毫無意識的狀態下打開了門。
還沒走進臥室,邵巍的雙眼就被陽臺上晾着的一件羽絨服刺痛了,那是一件男士的羽絨服,呵呵,它不是自己的。
什麼驚喜,什麼浪漫,全都被粉碎掉了,邵巍冷冷地晃醒了還在沉睡的陳菲菲,“菲菲,那件衣服是誰?你跟我說實話。”
陳菲菲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看到了一張盛怒的臉,“衣服?”
“是,陽臺上的羽絨服,是誰的。”邵巍的聲音因爲極度生氣,變得有些顫抖。